三、与夫郎坦白少年慕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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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叶絮清走的极慢,清风明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焦急在后面对眼色,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清风,顾大小姐去府里退婚那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母亲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要我改嫁给顾二小姐?”忽然,叶絮清开口问道。 “这…”两个小侍你看我我看你都不说话,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对公子伤害极大,所以几乎不敢在叶絮清面前提起顾大小姐,叶絮清这会儿主动问起,他们也很惊讶! “说吧,我没事。”叶絮清淡淡道。 “那时候,大人本来是要将您铰了发送到佛堂里去,是主君在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大人才改了主意。”见他执意要听,清风只得告诉他“哦!对了,其间桑王君递了帖子过来同主君见了一面,后来大人就同意了。” “公子,这…”明月清风也反应过来了,诧异的看着叶絮清,难不成是桑王君主张将少爷嫁给现在的家主的! “不是桑王君,是顾璟檀。”叶絮清说着,脚下步子渐急,他想见顾凭栏,现在就想见,他想问一问,为什么要帮他,是补偿还是因为其他。 这世道对男子严苛,虽然是顾倚城毁约退婚的,但是世人却不会说顾倚城的不是,只会说他叶絮清无用,订婚十余载连未婚妻都留不住,只会觉得是他叶絮清做了什么,才会惹的顾倚城公然退婚。 而被退婚的男子是再嫁不得的,碰见母家良善的,会让其留在家里供养一生,不过更多的都是一根白绫吊死,或是送进庄子庙堂了却残生。 他的情况则更特殊一点,若只是退婚,太傅府养他一个人是不成问题,难的是他那些未出嫁的弟弟,和已经出嫁的哥哥,他们会觉得,太傅府养出一个被退婚的哥儿,难保其他的哥儿没有问题,为了保全大局,他只有一死才能自证清白。 母亲疼他才扛住宗族众多压力,只答应将他送进庙堂,只当没这个儿子,才让宗族长辈松口。 若不是顾凭栏横插一脚,他也许就只能在那庙堂青灯古佛一辈子了,这叫他如何能冷静下来。 他确实恨顾倚城,连带着对顾凭栏也有怨气,他甚至恶毒的想过,顾凭栏会是顾倚城叫来羞辱他的,毕竟顾凭栏在外的名声实在难听,昨日成婚,他原本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思嫁进来的,不成想那人实在是个傻的,叫他下不去手,后来更是迷迷糊糊同她行了云雨之欢,把自己交付了出去。 后来自己又…又被伤了玉户,他疼的迷糊,计划只得作罢。 也幸好昨夜里的巧合,不然,他若是这般糊里糊涂的害了顾凭栏,他怕是死了都难心安。 回到瑞雪苑却没看见顾凭栏的人影,倒是顾凭栏身边随侍的两个丫头都在,见到他,两人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恭谨有礼“主君,主子她有事外出,小厨房里早膳都还温着,可要为您传膳。” “传吧!”没见到顾凭栏,叶絮清的情绪低落了几分。 顾凭栏一直到傍晚才回来,彼时叶絮清正坐在亭中抚琴,只是一直不得心静,琴音便也生的几分躁意。 直至看到女人的身影迈进院子才终于平静下来,琴音也变得轻快几分。 顾凭栏站在亭外看他,目光里浓烈的缱绻。 叶絮清有些弹不下去了,顺着清风的力道起身,缓步走到顾凭栏面前,往日里清凌的声音都带上几分软意“妻主,侍有话想对你讲。” “好。”顾凭栏没有不答应的。 为了适应叶絮清的步伐,顾凭栏走的很慢,垂在身侧的手被人握住的时候险些没惊喜的叫出声。 “妻主曾经见过侍吗?在我们成婚之前。”进了屋,确定外界的声音被隔绝以后,叶絮清再也忍不住,急急开口。 顾凭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但还是老实作答“见过,十三岁那年,我调皮被母亲抽了一顿,跑出门去坐在一方院子外头哭,里面出来一个小公子,给了我一颗糖。” “妻主怎知那是我?”叶絮清只觉得心口发胀,遥远飘渺的记忆好似忽然凝实了,不怪他认不得,记忆中那个蹲在墙角哭的少女长的十分敦厚壮实,顾凭栏身材清瘦,哪里有半分曾经的影子。 “我回去找过你,很多次,就趴在那个院子的墙上,只是你很少出门,我只见过你一两次,每次都匆匆忙忙的,还未来得及打招呼你就走了,后来我才知道你是那个和jiejie订了婚的太傅长公子,便不再去了,还望夫郎原谅为妻年少时不知礼数的冒犯行为。”顾凭栏很坦诚,她那时的行为确实失礼,无论这人有没有嫁给她,男儿家的名声大过天,做错了事该要道歉。 好在那时候自己没什么脑子,但是害怕母亲打罚,去找他时都是小心翼翼,不敢叫任何人知道,连贴身的长随都没敢透露,要不是如今她已经和叶絮清已经 成了婚,是万不会将这事说出口为人所知的。 不然坏了人名声,那可就是万斯难辞其咎了。 “只一颗糖妻主便叫记了这么许长时间?”叶絮清听她说的话耳垂都发起烫来,心底里羞怯,但是却不见得多信任她的话,桑王府又不是寻常贩夫走卒家,难不成还缺少给孩提一颗糖不成,就是打发下人也能发上一盒子,哪里会因为一个司空见惯了的东西记上这么许多年。 “不是糖,是你。”顾凭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连忙辩驳,说完才惊觉自己的莽撞,怕是唐突了人,连连解释“如今我们二人已成婚,也没什么说不得的,记在心里的不是糖,是夫郎。璟檀年少体胖,总惹的伙伴笑话孤立,唯有夫郎不嫌,远宽慰之,这般情谊璟檀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