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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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藤公彦最近又接到了那个组织的联络,说是为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与他达成初步合作。他一开始还担心对方的“礼物”会是暗杀或者炸弹之类的威胁,但后来发现那个组织的干部只是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了他私底下的爱好,想要送给他一个新“玩具”。这倒不是不能收。说到底,他一直没有同意合作还是受到前几年泄密事件的影响,担心苦心经营的一切付诸东流。但如果这个组织真的识时务,那他也可以先给出一个口头上的承诺,等待风声过去再进行实质上的“互助”。 此时,他虽然人还在宴会上,脑海中却已经在想象自己的“礼物”会是什么样子了。联络人说是一个相貌符合他爱好的小警察,潜入组织后卧底身份暴露,他们想要物尽其用,就送来给他了。 哈,警察,如果真是黑发黑眼的警察,那也算阴差阳错合了他的胃口。 他无法忘记让自己不得不这样小心谨慎的那个人。一个小警察而已,竟然敢触动他们这些人的利益,还是太年轻了。他一直想给那人一个教训,但后来发现被人捷足先登,那个警察在任务中失踪,说不定早就死了。真可惜,他看过那人的照片,漂亮得很,不知多少个夜晚,他幻想将那小警察压在身下玩弄。他会捆住对方的双手,一根根掰断他的手指,让他再也不能握住枪柄。他还要用鞭子和蜡烛在那人洁白的身躯上作画,直到对方哭泣着向他求饶,但他不会停下来,不懂事的孩子应该付出鲜血的代价。如果最后他玩腻了,窒息会是那人最好的终点,他要亲手扼住那纤细的脖颈,看着对方在自己身下断气。 可惜,太可惜了,只是想象一下他就已经燥热难耐了。他的“礼物”最好也那样漂亮,在替代品身上发泄一下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另一边,霜岛雅树也时刻注意着加藤公彦的动向,事关影山步的安全,他无法安心留在后方等消息,便在接到联络后临时弄到了邀请函。同僚知道他不太喜欢应酬,听说他打算参加宴会时,还好奇地询问原因。他只说自己回到东京这边后参加应酬是难免的,但也没有解释具体缘由。巧的是这场宴会上还有另一个他以前关注过的人,他调查许久后才发现那人有可能就是影山步落入敌营的罪魁祸首,因而就算有人怀疑他参加这场宴会的目的,他也可以适当透露出一点消息,从工作的角度进行解释。宴会开始之前,他得到了影山步传来的设备信息,看来计划还在顺利进行,只是不知影山现在是什么状态。 影山步在干什么? 在跟系统聊天。 【亏我担心那么久,原来是想太多了。】 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上半身穿着敞开的白衬衫,下半身穿一条黑色西裤,四肢展开,手腕和脚腕上都戴着镣铐,另一端分别锁在四个床脚。 在朗姆和加藤公彦的人看来,他应该被注射了药物,没有反抗能力,但在有系统傍身的情况下,什么药物对他来说都是无效的。从一开始,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在加藤公彦面前处于弱势地位。但是,由于这的确是他以前没有接触过的领域,所以事前还是先查了一些资料,以便为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好准备。然而,不查不要紧,这一查反倒让他有了担忧。如果加藤公彦这边的负责人要求给他提前清理身体的话可怎么办呀?他可没打算真的为任务献身。影山步当时都已经开始看系统商店里有没有什么能派上用场的技能了,但又觉得好像不至于为了这个去花积分,毕竟本来也没打算让任务成功。就这样纠结来纠结去,最后打算还是看实际情况决定。结果加藤公彦一方完全没有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过这个习惯。 【还是不要放松警惕吧,万一他喜欢亲自做这件事。】系统提醒道。 【我知道,不过也没准是他不举呢?】 由于不了解细节,其实组织这边并不知道加藤公彦究竟对受害者做过些什么,影山步也只能见招拆招。 【唉,好无聊,要不你给我放个电影吧。】 【。】 于是加藤公彦假借醉酒退场进入房间后,看到的就是青年闭着眼躺在床上的画面。黑色胶布封在青年的嘴上,挡住了一点面容,再加上对方闭着眼,让他没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身份,只是隐隐觉出一丝熟悉。但他进门的声响似乎吵醒了那人,在青年睁开眼后,他一下子意识到那熟悉感的来源。 这可真是个好大的“惊喜”! 影山步也正在观察对方。接到任务后他就看过此人的照片,在见到人的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加藤公彦中等身材,不胖不瘦,长相在同龄人中大概算中等偏上了,适合出现在新闻里面,但影山步向来不怎么关注这方面的新闻,因而在任务之前也从未见过对方。 【衣冠禽兽啊。】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加藤公彦迫不及待地走到床边,甚至没有先脱下外衣。影山步就这样默默注视着他,看他小心翼翼地揭下自己嘴上的胶带,像是在拆开什么期待已久的礼物。 近距离打量了一会儿后,男人突然笑了。 “影山步?原来你没死,我还以为你早就死在毒窝里了。”加藤公彦竟直接叫破了他的身份! 影山步确信自己不认识对方,也想不起在什么地方有过交集,但他知道,监听的人不止波本一个,他不能就这样承认。于是,他仍装作一副记忆不全的样子,皱着眉反问道:“你是谁?你认错人了,放我离开。” 男人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房间里的沙发靠背上。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真忘了也没关系,总之我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你可是给我找了不小的麻烦,庆幸你还没有牵连到我吧,不然你连这个爬上我床的机会都不会有。” 影山步几乎要气笑了。他活了这么久还没怎么遭受过同性的性sao扰,结果一下子就遇上个这么劲爆的。 虽然被男人恶心到了,但影山步还是从加藤公彦的话里抓住了关键信息。能对他有这么大恶意的政客,怕不是和当初银行抢劫案那份名单有关。那份名单上没有此人的名字,但这或许只能说明男人处理得比较干净。影山步其实并没有真情实感觉得自己是日本人,但此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发出“这个国家完蛋了”的感慨。他的同期在跨国犯罪集团卧底,一步踏错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他的长官明明可以选择一条平步青云的坦途,却被一桩旧案禁锢在多年之前。他们都想求一个结果,一个正义得以伸张的结果。可是这些政客又在做什么呢? 影山步并不信仰程序正义,也不在意什么樱花下的誓言,他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因为他是一个有血rou有感情的“普通人”。在不背离通关目标的大前提下,他愿意尽己所能去帮助好友。而像加藤公彦这样的存在,有可能会威胁到零和景光的性命。 如果他是早就想要报复“影山步”,那说不定也已经调查过他在警校的经历,不知道零和景光的档案和信息处理得怎么样,保险起见,不能让他见到零。 影山步悄悄活动了一下手腕,或许,把加藤公彦永远留在这间屋里也不是不行?反正他的主要目标是破坏朗姆的计划,对于朗姆来说,试图威胁的目标被抓还是死了都不能算是好结果。至于琴酒那边,他可以说是此人原本就和他有仇,为了能活着回来,他才不得不动手。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霜岛雅树,他相信霜岛本人不会放过这个毒瘤,但他的红方大腿毕竟还没做到警视总监,他现在并不确定加藤公彦一定不会脱罪,而且警方内部很可能还有组织安插的眼线,如果加藤公彦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几个卧底都将迎来致命的打击。 “我知道你是谁送来的,这份礼物我很满意,虽然还不足以让我答应他们的全部条件,但答应一部分还是可以的。毕竟,我很希望你成为促成交易的那个人,公安先生。”说着,加藤公彦坐到了床沿上,伸手摸上青年的脸,“真是暴殄天物,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为什么非要选择这个职业呢?” 呵,你管我选什么职业,影山步在心底冷笑一声,扭头狠狠咬在了对方手上。 “你!” 加藤公彦痛呼一声,另一只手掐住影山步的两颊,逼迫他松口。影山步直咬到口中觉出血腥味才张开嘴,而后脸上就迎来一个凶狠的耳光,打得他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还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加藤公彦又是啪啪几下甩在他脸上,声音响亮,可见是已经气急了。 【我看他是还不够疼。】 影山步冷冷地想,牙痒,想咬人。 加藤公彦当然怕疼。他看着手上那个渗出血痕的牙印,脸上表情越发难看,打定主意一会儿要给这条恶犬戴上口枷。这种痕迹一看就不正常,若是上班的时候被人问起会很麻烦,看来只能假装意外受伤缠上绷带了。 “还真是牙尖嘴利,我看你一会儿还有没有力气咬人。” 男人走到房间里的衣柜前,拉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提箱。慢慢挽起衬衫的袖子后,他打开手提箱,将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奇奇怪怪的道具洒落一床,影山步只是看着都觉得脏了眼睛,更别说想象一下那些东西用在自己身上。不过,他的视线扫过其中那根长鞭,倒也有东西可以利用。 刚听到加藤公彦叫出影山步的名字时,安室透只是担心,但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景光之前和他通过气,他也知道步早就被琴酒盯上了,因而他们都以为步的真实身份对组织来说并不是秘密。可他们不知道影山步和加藤公彦有旧怨,看步的样子应该自己也不知道。 正当他猜测公安打算什么时候行动时,突然却接到了朗姆的联络。也正是此时,他才发现步的劫难还在后面。 “看住厚海凌久,我派人带他去三号房,你跟过去。让公安混进组织,琴酒竟然也会犯这种错误?” “了解。” 朗姆不知道步的身份?他的心底一片惊涛骇浪,而后悚然意识到这对影山步来说是多么大的危机。该怎么做才能救步? 安室透此时仍在宴会上伪装成一个侍者,虽说可以换装直接离开,但很难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把消息传递给步。还不知道步对组织内部的情况了解多少,如果他也像自己一样以为朗姆同样已经掌握了他的身份,那或许就无法意识到自己正面临危机,更别提主动撤退了。 如果公安的人能把步带走…… 他想到了步的计划。如果公安那边的安排刚好能够抓住加藤公彦,并让步以性虐受害者的身份跟着离开,组织总不能直接到警局里去抢人。但是,该死的,他不知道步的联络人是否在场,而他也没法在朗姆眼皮子底下问景光。 愁眉未展之际,有人走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请问哪里可以吸烟?” “……我带您过去。” 影山步身上的联络设备是单向的,不能接收朗姆那边的指示,美其名曰是减少设备避免被加藤公彦的人发现不对,但实际上就是没想管他死活。此时他的状态还不到考虑死活的程度,但的确也称不上舒服。 加藤公彦一开始想给他戴个环形口枷,但似乎是被他咬怕了,比划了一下还是没敢把手伸到他嘴边,后来就换了个类似犬用止咬器的东西,直接扣在了他下半张脸上,带子系在脑后。由于四肢都被镣铐锁住,他的身体能抬起的幅度有限,没法做大的反抗动作,暂时他也还没想暴露自己仍有反抗之力这件事,就先放任了加藤公彦的一些行为。比如在他胸前两点夹上两个夹子,比如将熔化的蜡油滴在他的胸口和腹肌上,再比如使用各种道具鞭笞他的身体。 理论上讲,他认为这种尺度的事件不会被画在漫画里,但他需要考虑的不仅是漫画读者的感受,还有他的红方小伙伴。虽然他想好了要杀掉加藤公彦,但时机的选择非常重要,最好是霜岛雅树和降谷零都能理解他行为的时刻。过去已经出现过多个受害者了,他相信这样的时刻一定存在,不管加藤公彦是想要他的命,还是单纯想侵犯他,他的反抗都很顺理成章。降谷零本身就能监听他这边的情况,而霜岛雅树那边,他提供了自己私藏的监听设备,那是通过系统仓库带进来的,两人应该都能实时掌握现状。 【疼吗?】系统忍不住问道。 【哈?统子你今天转性了吗?以前我中枪中刀的时候你都没问过我疼不疼……】 【那能一样吗?那种时候我都得先担心你会不会死!】 【放心,他这点伎俩还赶不上我监护人爱的教育。】 这当然只是胡说八道。琴酒的巴掌再重也是rou做的,何况当时还隔着衣服,现在这些道具可是直接接触到了他的身体。不说别的,单是那两只小小的乳夹就已经让他难受了,那玩意甚至还有电击功能,是的,又是电,他的一生之敌。这种程度的电击当然不至于让他失去行动力,却能激起他不好的回忆。 有一说一,系统刚才的话有些道理。在紧急情况下受伤时,【优质再生】的副作用会非常明显,或者说,那种时候很难评价这究竟算不算是副作用,快速恢复加上不怕疼痛,能让他一直坚持战斗下去,给自己赢得生机,但从另一面说,嗜痛也可能让他失去对自身身体状况的掌控。 而在这种相对平和的时候,副作用则表现得不太明显,只是稍稍让他兴奋了一点而已,或许是恢复这种伤害并不需要太多的能量?他也搞不太懂这个技能的机制。不过,即使不考虑疼痛的问题,影山步的怒火也已经积攒了很大一波。原因无他,加藤公彦对他做的这些事带来的不仅是疼痛,还有羞耻。天知道他多想剁掉加藤公彦那双手,除了洗澡之外,rutou这种敏感部位连他自己都不怎么会碰! 加藤公彦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大难临头了。 他甩着一条长鞭,一下下抽打在那个小警察身上,几乎每一下都会留下一道红痕。凝固的蜡油被抽碎,鞭痕交叠处隐隐透出青紫,他满心快意,却觉得还是不够。那青年面上竟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冷冷凝视着他,宛若在看一个罪犯。 “你以为自己还能再当回警察吗?” 随着话语声响起的,是鞭子破空落下的声音。 这一鞭失了准头,鞭梢扫过影山步的眼角,绽开一道绮丽的红痕。 加藤公彦顺手把长鞭扔在床边的地面上,屈膝爬上床沿开始解影山步的裤子。 【差不多了。】 影山步从系统仓库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铁丝,两手一翻,小心翼翼地插入锁孔将手铐打开,没有让加藤公彦发现。他瞄了一眼鞭子的位置,想要拿到很难不惊动加藤公彦。于是对自己说,再等一下,再忍一会儿就好。 由于影山步的脚腕被锁了起来,加藤公彦没法顺利脱下他的裤子,解开拉链后就转身打算去找一把剪刀,他记得房间里准备了一些胶带剪刀之类的东西。而影山步抓住了这个时机! 趁着男人转身的一瞬间,他挣脱了手铐,靠着腰腹力量带起身体,伸长手臂够到床下的长鞭,从身后死死勒住了加藤公彦的脖子。 安室透和霜岛雅树都听到了加藤公彦的挣扎声,他们两人此时正在一起。霜岛雅树听到影山步身份暴露后就决定强行让他撤退,定好的计划还能改,命却只有一条。他本不清楚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毕业后的去向,但上次的信息泄露事件让他们不得不在内部进行了秘密调查,也正是在那时,他才了解到影山步这两名同期也跟他走在同一条道路上。影山步没有告诉他这次任务中还有降谷零,但在宴会现场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时,他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相同的。 公安这边不知道加藤公彦在哪个房间,但组织应该知道。如果降谷零也想救出影山步的话,就一定会趁机将必要的信息传递给他。 耳麦里只能听到鞭子击打人体的声音,听不到影山步出声。但霜岛雅树知道,如果影山步遇到危险,正在监视录像设备的人一定会及时通知他。不能亲自盯着监视器的安室透和霜岛雅树都不了解影山步究竟在遭遇些什么,因而影山步的突然发难对他们来说就显得意外了。 首先接到联络的是安室透,朗姆那人工合成的声音在从他耳机里传出。 “厚海凌久要杀人,去抓住他。” 安室透此时仍不太确定霜岛雅树出现在这里是否和影山步有关,但时间紧迫,他迅速比了几个数字,就礼貌地告别离开了。 霜岛雅树也已经猜到计划必然是出了意外,看着安室透离开后就掏出手机跟下属取得了联络。听完对方的汇报,他立即派人守住大楼的几个出口,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保护影山步的安全。那个组织的人想必是发现计划行不通打算抓人了,如果这次再让他们抓住,影山步或许就没有走出审讯室的机会了。 一定要救出影山步!安室透和霜岛雅树的脑海中闪现着同样的句子。 影山步没想跑,离开组织他还怎么薅羊毛?这会儿撤退他也没法正常上班,可能连自己在东京的好友都没法见,孤家寡人对他来说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他打定主意要倒打一耙,感谢琴酒之前对他的囚禁与监视,他的“日本公安”身份和组织还真是打过交道,朗姆不知道怎么了?说明不被信任呗,凭什么别人的线人要告诉他啊?和尸体共处一室也非他所好,整理好自己的着装并收好各种乱七八糟的设备后,他将房门打开了一条缝。 加藤公彦的亲信们也在同一楼层开了房间,听到上司的房门响起感觉不太对劲,这个时间也太早了。有人透过猫眼观察走廊,发现没有人走出来。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觉还是让他们握紧武器,走到了那间房门口。他们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先站在门口轻轻询问了一声。 “先生?” 屋里似乎隐隐传出了一声“进来”,于是四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留下两人守在门口,另外两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怎么说呢?就很贴心,方便了影山步分别击破,弄晕这四个人根本都没花他多长时间。四条锁链,一人一条,刚好雨露均沾。 影山步随便扒了件外衣穿上,终于走出了房间。 安室透完全不明白自己的好友究竟在想什么。他刚刚从宴会上脱身不久,就在耳麦里听到了影山步的声音。加藤公彦没有动静之后,影山步似是主动掐断了各种设备的监视,是以组织还不确定现场情况如何,也不知道影山步的位置在哪儿。好友的各种行为就像是突然身份暴露准备逃命,那安室透需要做的就是装出一副努力找人的样子协助对方逃跑。可是影山步竟然又主动联系了他! “我失手了,来接我,波本。” 好友的声音就如同往常一样冷静,仿佛不知道自己将要遭受怎样的苦痛。监听设备、定位装置都重新发挥了作用,影山步的位置被迅速同步给了参加这个任务的人,安室透来不及多想,只能先往对方所在的地方赶去。 影山步正通过消防通道下楼,他打开的设备不仅是针对组织的,还有能被公安听到的那个。他的话也不仅是说给波本听,更是在告诉霜岛雅树不要管他。尽管与预期不太相符,但他仍破坏了组织的任务,并且有可能继续潜伏下去,他曾告知霜岛的计划也仍可以继续进行。只要能骗过这一次,他就能获得更多的信任,取得正式成员的身份。 至于可能受到的审讯,那只是必要的牺牲罢了。 不知是因为运气还是别的什么,安室透最先见到了影山步。两人在空旷的楼道里相遇,同时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安室透不得不披上了波本的马甲。他将好友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表面上看,除了眼角的红痕外,他找不到其他的伤口。但那么久的鞭打,又怎会没有留下痕迹呢?影山步的耳垂上已经没有那个伪装成耳钉的录像设备了,可碍于环境并不安全,他甚至不敢正大光明地露出担心的表情。 “我接受不了被男人睡。” “凌久,你可以一开始就拒绝的。” “我可以拒绝吗?” “……” 空气沉寂了一秒。 “总之,先离开这里吧,你走前面。”说着,安室透侧过身,等待影山步走到自己身前。 趁现在袭击我,快逃吧,步。 影山步读懂了好友的意思,此时却也只能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他知道接下来的事可能会给零很大的心理压力,但他不能就这样离开,只希望零不会变成第二个景光吧。 走过好友身边的时候,他轻轻握住了对方的手。 “不,我不相信你,一起走。” 安室透和对方并排下楼,感到掌心被人用手指写了几个字——“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