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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崭新的舞台

    《未知法则》第二十二章:崭新的舞台

    走在路上时,有一辆失控的小货车无视交通规则,油门全开且莫名其妙的迎面衝撞而来,该怎么办呢?

    要说的话答案也很简单,就是逃开嘛。打滚也好、飞身跳开也好,就算不由自主的发出怪嚎也无所谓,再怎么狼狈都没关係,用尽一切能耐躲过去就对了。

    话是这么说,但真正面对那种十万火急的突发状况,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逃开的。事实上,当人们遇上这种突如其来的危险时,能及时逃开的并非大多数。

    大脑来不及反应、思考呈现一片空白、整个人愣在原地,连货车衝来的画面都尚未理解、连危机感都尚未传达到全身,下一秒自然是遭到货车强烈的衝击而腾空飞起。甚至要到重重摔在地面上,才能理解一连串的事态。

    扣除那些反应力不足、反射神经容易当机的傢伙,剩下的就是能成功躲过这种突发危机的人们,这些人之中或许有反应力极其敏锐的、也或许有比起确认事态,能更优先依靠本能闪避危险的人。

    为什么我会扯到这方面呢?

    因为与阿莫交手,需要非常敏锐的反应力与判断力。阿莫使用的是极细的弦,全方位都可能随时切来,速度也不容小覷,要是有半点松懈,别说手臂可能会突然断成两截,连脖子都有可能被切断也说不定。

    「来呀?你不出手吗?」一脸从容的阿莫催促着我,没有半点紧张感。

    我不动声色的偷偷瞄过周围,四处都有阿莫的咒力痕跡,这是怎么回事?但比起那个,突破设置在阿莫周身的弦线至少需要一刀,在那同时可能还会被反击。

    「……耐心等待也是一种本领呀。」观察是否有什么陷阱时,我顺便随口瞎扯。

    不过,现在的我已经与一月那时大有不同了。

    我不会让小寒对我的训练白费。

    ……等等。对了,一月事件结束后,小寒就固执的想让我变强……或许,这其中也有什么隐情。如此想来,就变得每件事情都很可疑。

    这就对了。

    越多谜题越好,因为能够吐出一切答案的人就在面前。

    打败他,但是不能杀死他。也就是,不能全力攻击他的要害。

    瞪着他,我踏出一步,然后——「哦、又是直直衝来啊?也对啦。」直直朝着阿莫衝去!阿莫好像在抱怨什么,我没有理会,逕自将咒力缠绕在双脚,低身向前掠去,如果是在漫画的世界中,我身边肯定会浮现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速度线吧?这个念头闪过后,我也正好到了阿莫前方,右手的刀刃随之划出!

    银白色的刀锋描绘出一道半弧形的刀光。

    「唰!」没有切到物体的实感,这是因为弦线的质量实在太轻了,不过第一刀确实一声不响的斩断了阿莫周围护身的弦线,随即第二刀——右脚向前踏去,顺着身体的力道对着阿莫甩出又快又准的第二刀!

    刀刃划断空气、斩断风,却没有染上使命所在的鲜血。

    第二刀落空,这是预料之内,没有哪个敌人会乖乖站着被砍。我没有放弃追击,但我更在意阿莫闪避的方式,阿莫他在我准备挥出第二刀时……「我踏出右脚那时」,阿莫就已经避开我的攻击轨道,简直犹如预知般。

    预知?不,不对。

    阿莫不可能拥有预知的能力,他的能力很单纯就只是跟蜘蛛丝一样的弦线而已,是能够将人体连同骨骼与筋腱完美切割成碎块的杀人之弦。

    所以说,那是预读?他事先看穿我的动作了吗?确实理论上透过我踏脚的方式,就可以大胆预测我利用力道来出刀的方向,但那终究只是理论上,实践的难度远远超乎想像,甚至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

    他是在我踏出右脚时闪避的。只依靠我踏脚的方式就能预判我的行动吗?如果是能够掌握我全身的细微动作说不定还有可能办到,但只凭脚步,真的就能看穿我的攻击吗?

    ……再次观察了周围,「哦?」到处都是阿莫的咒力痕跡,我大概懂了。

    「嘿、原来还有这种用途啊,看来不该把你的能力单纯当成是杀人之弦呢。」我望着阿莫淡淡的分析,「佈满那种特殊的丝线,藉着我的一举一动碰断那些细丝,你就能感应到我全身的动作细节,再进一步看穿我的行动。」我猜就算他不看着我,也可以知道我的所有行动。

    一开始阿莫设置在自己周围的显眼弦线只是障眼法,那时他真正在设置的是分佈在空气中无数的丝线,那种丝线rou眼难以看见、只要轻轻一碰丝线就会断开,他将这种细度达到极限、同时这种异常脆弱的弦佈满了整座楼顶。

    「喂喂,太快发现了吧?真可怕哪。」阿莫或许真有点惊讶吧,但更多的是轻佻与自信,或许他还留着好几手?他没有其他动作,续道:「可是我又不能伤你,更别说杀你了,唉……」

    确实,到此为止他有很多机会发动攻击,但他却没有任何动作。

    因为黑琴对他的命令是「不能让我死亡」吗?

    「那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不管黑琴的命令,全力与我廝杀。另外一个选择是这场单方面的进攻就此打住,把我想要的情报都告诉我……你选哪个呀?」我露出和善的微笑发问,我知道阿莫不可能无视黑琴的命令的。

    ——轰!

    「什……!」风压猛然袭来,我顺势后纵,白色长刀平举在胸前戒备。

    瞬间,数量极其惊人的湛蓝弦线在阿莫背后编织成一对巨大的翅膀,在漆黑的夜幕下泛起青光的巨翅充分展现出强烈的压迫感,微微摆动的双翼随着角度闪耀着亮度不同的湛蓝。

    我能感受到,那对既湛蓝又有点透明的翅膀拥有难以估计的破坏力。当初在那座社区中,阿莫就是用这招迎战小寒的吧,此时在他面前,才能体会这是与那些杀人之弦不同次元的招式。

    杀人之弦是有利于暗杀,或者单枪匹马对付大量敌人所使用的,如果真要说,就好比适用于「大规模屠杀」的特殊咒术。而眼前的那对双翼,彷彿就像将能力聚集、显现,或许不适用在暗杀或大量的敌人上,但那却是大幅提高破坏力的模式。

    换句话说,很适合用在对付我这种单一的对手身上。

    「阿莫呀阿莫,你在用武力宣示主权吗?」我故作冷静的笑道。那对翅膀看起来实在有点危险,该祈祷它别朝我攻击吗?唉,我真的、真的、真的很不情愿再次于现实世界使用汉摩拉比之箱的力量喔。

    「嗯?」我虽然疑惑,但幸好那对双翼消失了,数不尽的湛蓝弦线在空气中化开,被高楼强风吹散,解开那对双翼的阿莫露出恶作剧的笑容。

    「……不行啦,杀死你的话,我这次一定会被最终巔峰干掉的。」阿莫表情困扰的说,然后他解除了设置在顶楼的所有弦线……不,他还留着几道紧贴地面的弦线在以防万一,「好,我彻下所有弦啦,走吧。」彻下所有弦了?还是别戳破吧,另外想杀死我可能有点难度喔。

    「那,可以跟我聊一聊了吗?」我走向通往楼下的楼梯口,阿莫也跟了过来,为了防止他半路逃跑,我随时准备发动速咒。

    「我记得这附近有网咖,去边玩边聊?」阿莫想必也发现我身上的咒力蓄势待发了,应该不会蠢到想跟我玩鬼抓人,「我不会逃啦。」他走到我旁边。

    他终于肯解答我的疑惑了吗?貌似是如此,或许他认为黑琴理绘就算所有计划都被知道,我也无能为力吧。

    「嗯,ok。」

    我推开顶楼的铁门,走入略显老旧的楼梯间。

    ?

    以下是与地球存亡息息相关的一问一答,必须加入会员并于每月缴上三千月费方可阅读——以上纯属虚构。

    「请发问吧,我会尽力回答……哦、连上线了。」网咖的冷气很凉,与外头那足以称作炙热地狱的阳光有着天壤之别,虽然现在是晚上所以没什么实际感受啦。阿莫坐在我旁边,附带一提他对我提出了决斗的请求——格斗游戏方面的,于是我也点头同意。

    「小寒在哪?」才与阿莫开始对战,我的游戏角色就处于被压制的窘境,但我的心思并没有专注在游戏上。阿莫倒是打得挺认真的,我都没机会逃出他的压制了,陷入只能在角落乖乖防守的状态。

    疑问虽然多得想要一口气问完,但我还是忍下衝动,一个一个慢慢发问,这样针对每个问题慢慢问下去,对方的回答才会详细点。

    ……在网咖这种地方谈论这些,会被当作怪人吧?嘛,也罢。

    「没有意外的话,目前应该以黑琴理绘为首,与影子和爱丽丝共同行动吧。」阿莫透过上下择的技巧打破了我的防御,开始对我带入高伤害的连段,「现在已经在对岸囉,蛮远的。」与他轻佻的口气不同,萤幕中阿莫的角色异常凶残,转眼我的血条就只剩下三分之一。

    听见阿莫的答覆,又令我的双手一顿,好不容易从压制中逃出的游戏角色又再度陷入被推入角落的危机。

    「对岸?为什么要去那里?他们打算做什么?」我问道,萤幕上出现大大的「决着」两个字,第一局被无伤击败了,在游戏方面阿莫的程度与小寒有得玩呢。

    话说黑琴理绘、爱丽丝、影子、小寒组成四人组未免太恐怖了吧,是要去消灭某某小国吗?等等,只有影子一个是男的!简直是开了后宫去旅游嘛,可是想想那么恐怖的后宫……还是算了吧,真是辛苦影子了。以上感想部分纯属虚构。

    「去消灭『虚无兵器』以及他的党羽。」阿莫简单的说,我偷瞄了他的双手,简直能用「在键盘上飞舞着」来形容。

    虚无兵器?虚无兵器再厉害,也不必动用到那四个人同时出马吧!

    第二局开场,阿莫cao作的角色便以难以捉摸的立回欺近我的角色身前,我不甘示弱的找时机出招插缝,却只有不断被确反的份。这真的是人类cao作的吗……我又瞄了一眼阿莫的双手,然后无话可说。太快了。

    「或许单纯对付虚无兵器不用那四个人同时出马,但为了追查或逼出虚无兵器,就要有那四个人,他们打算一路歼灭虚无兵器底下所有的能力者,并逐个逼问他们据点。黑琴只要一眼扫去,即便是人群也能马上看出『谁是相关成员』,说穿了就是拥有『辨别真实与虚偽』的能力。有了黑琴的那项能力,情报的真偽就不用担心了,而据点很可能不只一个,他们打算捣毁所知的所有据点,藉此逼出虚无兵器来出面处理。」大概是猜到我的疑问,阿莫解释得很快,游戏的cao作却依旧流畅,节奏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嘛,黑琴还有什么能力我都不讶异了。但……

    「这怎么好像是没什么计谋的地毯式搜索啊?再说虚无兵器有那么容易被逼出来吗?」我该怎么说呢……这种逼近无脑等级的方式,能成功?要打个大问号呢。

    「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但只要有时间就可以达成——这是可以保证的,因为虚无兵器的个性是个非常暴躁的独裁者,估计只要捣毁他底下的一个据点,虚无兵器就会派出自己麾下的菁英去袭击黑琴等人,而那些菁英也被血祭之后……暴怒的虚无兵器就会出面应战了。大概啦。」阿莫边玩边说:「你要记住,那四人就算没有任何计谋,也是无限逼近于绝对的存在。」

    好像有点道理?啊,我又死了,我是说游戏。

    「那,解决虚无兵器后,小寒就会回来吗?」确认是很重要的。

    「没错,就是这样。小寒与黑琴目前可是利害关係一致的喔?」阿莫说。

    目标同样是基金会这点我已经明白了,可是小寒为什么会与黑琴理绘產生联系?或许是……「一月当时你与小寒交手的情况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我转变了话题。

    「哎——你是想问这些事情的起源啊?这个——嗯……我很难回答啦。」阿莫突然犹豫不决了,有什么顾虑吗?他在这之前都已经说了那么多关于「现在」的答案,我不认为这个只关于「过去」的问题会比前面的问题还有顾虑。

    「为什么?」所以我这么问了。

    「因为这要黑琴或小寒亲口来说才有意义啦。」他挥挥手,游戏早就中止了,或许是他认为虐我也没有意思吧,总之他断开了游戏,我也跟着关闭游戏。

    见到阿莫的反应我就确定了,果然是在那时,小寒与黑琴等人有了联系。

    假设我当时能更强一点,或许现况多多少少能有所改变。

    这个问题再怎么纠缠也不会有答案吧,于是我改变了问题的方向。

    繁琐的问题就不必了,接着是最后一个问号,不,应该说是个提议。

    「——那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有趣的事情?」我弯起嘴角,饱含某种意图的视线对上阿莫困惑的眼神。

    「比如说呢?」阿莫一愣,接着转过来头,似乎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要说的事情很简单,而你也无法拒绝。我差点笑出来,但我还是忍住了。

    要找到小寒其实不难啊,只是有点小麻烦而已,可是我不介意这点麻烦哦,反而阿莫可能会不太情愿。嘿、你不只要当黑琴的棋子,现在还要被我利用呢。

    「比如说,伴随杀戮的刺激冒险。」

    我的嘴角上扬,继续解释道:「我们也一起去狩猎基金会的人头吧,一起去把虚无兵器逼出来,也可以当成是与黑琴他们竞赛『谁先抓到虚无兵器的马脚』。如何?有兴趣吗?」

    与其说逼出虚无兵器,我的目的更接近逼出黑琴他们,或者循着黑琴等人的痕跡追上他们。这样一来,自然就能碰上小寒了。

    「喂、你疯了吗?理智点好吗?为了这种连计划都称不上的行动方针而大费周章……」阿莫还没说完我就懒得听了,我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头,「你不去的话我照样也会去,但你收到的命令是保护我吧?还是,你想无视黑琴理绘的命令?」

    ——这已经不是提议或诱劝了,而是以黑琴为后盾的胁迫。

    即是说,阿莫不得不去。因为他必须「保证我的生命安全」,这样他与其暗中跟着我,不如直接与我一起行动比较方便。他应该没有蠢到不会选择对他方便的选项。

    「听我说啦,你就不能乖乖等小寒回来吗?」皱着眉头的阿莫满脸无奈。

    「我身为咒术师的本能正告诉我这是必要的行为,不这么做的话轻则家破人亡、重则世界末日。」以上纯属虚构,我自己有我的考量,我盯着他,我需要的答案只有「好哇」之类的同义词。

    「……好啦好啦,懂了啦。」阿莫只好叹口气,同意成为我的助力。

    好,那么刻不容缓,满意的我从位子上起身,「走吧。」

    准备去大闹特闹吧!

    仅仅我们两个人能做到什么地步?虽然不清楚——正因为不清楚,所以值得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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