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各怀心思的年会名利场,大胆搂腰退后一步的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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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艇驶开,破开水面,三人倚栏,风流随意,面容有不同表情,眼底都是同一个太阳。 阳光将袖口与领子上的金珠流苏照耀得绚烂反光,随手臂摇动熠熠生辉,深蓝作底,中世纪教堂的琉璃花窗左右分布织绘而上,各色丝线合并串杂成不同的几何图案,像是被辉煌的阳光穿透,现出丁达尔效应的虚实圣洁,绣出明暗相间色彩不一的花纹。 影子无限拉长,游艇投下的阴翳下鱼儿游动,窜动之间,游艇靠岸。 裙身在腰腿间的收窄让姜禾不能迈开大步,景灏与景濯一人扶着一边,将她接上备好的豪车。 贴心的是,备了三辆,每一辆都价值不菲,却也足够低调,是内行人才能看出的奢华。 姜盛逼她做出的选择,景灏帮她化解。 今晚,三个人都孤身前来,谁也没有伴,谁都能是伴。 司机将车驶向宴会厅,度假村内建造了数座宴会厅,不同风格,不同大小,满足不同需求。 姜盛所订这座位于度假村西边,是最大的一座,占地广阔,融贯中西,共有八层。 此刻灯影闪烁,一辆接着一辆车驶入道路,年会作成名利场,西装礼服,欢声笑语扬满路,闪光灯将车身映照闪烁,道路旁的喷泉水珠摇曳,像是舞者摆动身躯尽情绽放的裙摆,水流潺潺倒映着烈焰穹顶,柔和的灯光慢慢亮起,男男女女人影团团。 疏导得当,道路很快变得从容有序,多亏建筑初期动线规划与引导的功劳,驶入道路,门口闪光灯晃亮,三人次第下车,手持邀请函,进入毯道。 脚步落地,视线聚焦,或许是红发过分耀眼,发胶打理成层次分明的三七分背发,现出长期被掩盖的俊逸五官。 景濯上身黑色西服,银色走线和液态金属的反光加重叛逆,金属钮扣与拉链重点突出,机械未来感合着他略带乖张的长相,与之相得益彰。 内里的白色衬衣领口宽尖带着凌厉,袖口翻折又带着几分随意,脖颈叠戴金银不规则链条,下身则用纯黑西裤延长视觉比例。 景灏紧接而下,一身海军蓝条纹西服,半腰掐线,挺阔外套下是中缝突出的米白西裤,面料质感将简单穿搭拉上档次,颜色对撞展出灵巧。 别去配饰,千万手表傍身即可,衬衫长出一指,蓝宝袖扣的晶闪流转出荧光,世家的得体穿搭,于细微处窥见低调的荣华。 姜禾最后走出,高跟鞋踏上红毯,姜禾肩上的毯子注定要摘下,绒面大袖布料在胸下分叉,同挂流苏,大片露背随毯落浮现,各色形状不一的大颗金属、琥珀、璎珞、彩宝组成的串珠汇成三条从衣身拉出的背链坠向脊背与蝴蝶骨。 最上端的珠链化作一字牵连左右两颗压肩的四方金饰抵在双肩,余下两串弯弧自由而下,串珠中段的挂坠以小排列成大,上缀四颗,最底连缀五颗,由细转长,长转圆,彩珠用金属与菱形珠收尾。 风姿绰约,绅士相伴,不止一双眼睛盯望,而后的那辆豪车里,姜盛也看得仔细。 他看着姜禾后背的风光有些痴愣,车停泊在红毯前也浑然不知,女郎只以为他是故意卡点,所以不做提醒,直到闪光灯晃开,他才推门而下,恰好,下午五点。 姜盛先下,鞋底触地,走至另一边接下女伴,所有目光汇集,只见一抹浓艳的红从全黑车身盛放开来。 深V丝绒长裙在侧边堆褶,像是将落未落的繁花攀爬生长,蝶羽形状的两袖遮住手臂,徒留手腕处的洁白,同样布料在身后收拢成小片弧状披肩,拱圆下掩盖撑起衣裙的交叉细吊带,开出的三角形露背在腰上两指处以弧弯收停,而后垂感良好且飘逸的拖尾随脚步颤动。 真巧,同样露背,同样面料。 姜盛一身定制的两件套黑西服,内里白衬衣平整服帖,平驳领简约稳重,领下不同色,翻开的前襟内衬藏着另一种颜色,肩型饱满,肩线方正更显挺阔宽大。 自然收腰而后襟开叉服帖不飞,鸽胸挺背、劲臂蜂腰收束出型,修身而不紧身,袖口镶钻,双排四粒扣严肃中添加休闲,裤长齐鞋,胸口缀下一颗黑翡镶金,像血迹干在阳光下,端持中透出一丝腥野。 打上发胶的背梳发型,刮好胡子不用上妆就已然出众的脸,转头时的侧颜起落得当,修长脖颈的喉结,女郎看他一眼,挽起他手臂,两人步态从容地向众人走去。 姜禾凝望着场面,拉起裙摆,去向景灏景濯身边,挽着两人的手进场,“走吧。” 看来他身边已有新伴,她的视线很难停留。 姜盛的眸光阴翳含芒像把尖刀,要将姜禾后背蜿蜒的串珠全部剪落。 “把我俩当工具人了?”景灏调笑,“不,我们只是互相利用。” 她横扫眼底的黯然,步入会场,转换思绪,就当是为了姐妹才来的。 就是为了姐妹而来的。 宴会厅设计巧妙,连廊圈布着阔大的中庭,外厅续接,草坪遍布,地平路宽,顶上的全透明玻璃自动开合门视需求可选择性开合,从高层下望,觥筹交错之间碰杯的身影尽收眼底。 一层的半露天,二至四层的落地窗景围绕中庭展开,四角阳台上的拱形花窗,阳光穿透能投出多彩色块,往上是欧式的繁复,比肩欧洲宫殿的繁丽讲究,光影斜入照窗时,裁割的片片光影更显浮华。 或许是因为面容姣好,或是人影高挑冷艳,辅之这身露背礼服的复古繁复,多的是眼光注视,也因此她能看清楚更多人的面容,不久后,便搜寻到了三人。 廊柱转角她瞥见熟悉的身影,蔡慈筠一身深绿抹胸开衩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胸口斜上的廓形完整遮掩胸口春光,锁骨上高光耀动,有余力地轻显性感,收腰处的立体花草腰饰偏居一隅地中和单调,栩栩如生,仿若冬日春光。 挂上左右异形铂金耳环,落尖的刺尾从发丝间晃出,一短一长将性感变得锋利,手腕落色不规则手环增加体量,造型被巧妙地分成三段,互不争抢,各有落点。 夏悠一身真丝油画蓬裙,长裙挺阔成圆,胸口油画质感内的胸衣裁成云朵,像是染了金粉的画笔在裙身肆意勾勒,冷暖笔触能看见雪山的洁白、碧穹云影与清池的涟漪晃荡,乱中有序地与胸衣连成同系,像是印象派画作里孵化的娇花。 束发编辫围绕,两颗扇形金属耳钉在耳上展开,恬静的面容多了分法式慵懒。 吴茉身着浅紫中式花鸟纹改良缎面长裙,领口一圈刺绣,腰侧的紫藤花上升下延,不同布料拼接,腰胯处的衩口连接改用旗袍的领口袖扣,开叉前移,略带巧思,手提刺绣丝绸方袋,造型完整,仿若工笔画中的才女浮现。 移步时内料的流粼像倒影的波光,露出额头的白洁,浓黑的发丝收束得当,知性的气质随着手腕的璎珞手链一并摇出,抹额当成项链,额中的玛瑙正好抵在锁骨中心,自成一派。 “我稍后找你们。”姜禾凑身前去跟两人开口,景灏与景濯跟她点头示意,景濯随后则跟着景灏的步子进行社交。 场内多是名流,对谈轻巧自在,得体幽默,左右逢源,欢笑间间达成目的。 姜禾得空朝三人走去,三人见到姜禾有些惊喜,看见姜禾鱼尾般收拢的裙身走动缓慢,纷纷脚下生风,高跟鞋驾驭轻松地走来,蔡慈筠先开了口:“笙笙!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在群里问我们。” “什么都瞒不过慈筠jiejie,我找你们很久了。”姜禾开口,搭上她们的手背。 蔡慈筠的眼睛从上而下地扫过姜禾这一身礼服,“笙笙,大露背,别太性感了。” “高开叉,不遑多让,腿别太好看了。”姜禾亦是笑着回复。 姜禾想说些什么,她先开口:“我可是见到了你身边那两位帅哥,有情况?” “慈筠jiejie,给我留点秘密吧,还有,健策哥知道你看别人要不高兴了。”姜禾笑着开口。 蔡慈筠低头羞笑抿唇,“他会懂我的。” 说完几人一起笑了。 夏悠压下诧异,小声关切地问道:“笙笙,你怎么在这?” 不巧,姜盛从门口走入中庭,望向姜禾,她躲开视线,真挚地开口:“夏悠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在公司工作过。” “我这记忆。”夏悠敲敲脑袋,蔡慈筠按下她手开口:“可别伤了自己,宋洺要心疼的。” 夏悠闻言脸红,姜禾默了片刻后低头开口:“而且我来是想跟你们坦白一件事,我不叫禾笙,我姓姜。” 预想之内的责备没来,几人早有预测一般,“是不是!我们早就怀疑了,开车送你这么几次,没听你说过家住哪里,而且笙笙你读的那所国际学校太有名了,如雷贯耳的程度。” 吴茉也开口,“不要怀疑专业人事的眼光,我们只是没想到笙笙你竟然姓姜,那...” 姜禾点点头,尽在不言中,几人瞳孔瞬间变大,“笙笙,我们想过你家世不一般..却也没想象到这个地步,你隐藏身份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是我,不仅要隐藏身份,还要十个保镖保护周全才出门,jiejie们大胆猜猜,是不是家里让你化名的?” 几人抽丝剥茧的能力不得不服,不该忘记她们可是从无数竞争者中被选入公司的顶尖人才。 蔡慈筠拉住几人窝在一起小声说:“笙笙,我真的好奇,豪门之间是真的有狗血情节或是分家产的情况吗?” 还未回答,姜盛便靠了进来,他盯了姜禾好几秒,凑近看,眼皮眨动时流动的星芒水光般飘摇,真的很美..很美。 姜禾仅是淡淡地扫他一眼后便收回视线,“姜董。” 姜盛朝她们颔首点头,手却不经意爬到了姜禾腰间,姜禾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她僵了一霎,表面保持平稳地不作动作,他太大胆了,她不想被误会,于是轻巧地小步退开。 他手劲更重,姜禾依旧保持面色冷静,她瞟了姜盛一眼,随后侧身更大一步脱离。 手掌落空,温热渐消。 他表情有些难以自控,就怕藏不住将崩的面色,他朝几人点头后迈步离开,“哇,我从没这么近看过姜董,真的好帅。” “是很好看,我以前常常看,对,他是我亲戚。”姜禾声音有一瞬地冷寂,而三人则是屏气凝神,“什..什么?亲戚吗?我们没有听错吧?” 饶是猜中姜禾身份不一般,却没有想过这样顶尖。 “嗯,我只和你们说。”姜禾点头后连忙叮嘱,“怪不得笙笙这么谨慎,我倒愿意这是一场梦。” “不是梦,可我确实不够坦诚,非常抱歉,我尊重你们一切决定。”姜禾终于卸下心里这块石子,几人也沉默不语。 姜禾垂下眼皮,转身离去前被握住手腕,“姜姜,既然我们曾经玩在一起都是真的,以后也可以是真的,是可以继续的,当下我们友情是真的就够了,不管是陪伴一程还是永远,我们不想这么久的事。” 姜禾闻言,眼尾飞红,她朝她们笑笑,听见她们又说:“不可以苦笑,常笑常好运,大笑运更好。” 随后几人一起笑了,四人组成的风景线让视线更多,姜禾也看见了许久未见的人,看见周闻屈,姜禾从经过的侍应生盘中接下红酒,抬手举杯,他微笑,虚空碰撞。 虚空对撞的空响怎么不算礼花呢?只有两人能懂的礼花更隐秘,更为涌动。 立柱之下,寂寥的高健身影看着姜禾的一幕幕,当姜禾重新将围毯围起时,他心口一窒,像是用力吹胀的气球被瞬间扎破,救都不知道怎么救?往哪救? 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碰都不能碰了吗? 身着红裙的女郎穿过连廊走到他身边,熟练地挽着他手臂,两人走到中庭的中心,此刻宴会厅辉煌,灯束全部照亮,像是琉璃与玉石修筑的建筑,温润中雕出比肩天宫的精致。 二三四层全开,餐食摆好,全是原产地空运再加工,数位名厨制作,酒水,年份久远,贵且慷慨,一应俱全。 而今夜的高潮,则是一年一度的年会抽奖,备奖金额已过千万,去年一等奖是现金百万,抽中即刻打入账户,今年的就更令人期待了。 悠扬的旋律静静飘摇,交谈声在他到达中心后静下,人群围绕,众星捧月,他开口:“多说无益,玩得开心最重要,年尾的最后一天希望大家吃饱喝足,玩得畅快,不要克制,今晚之后就是新的一年,提前举杯庆贺公司未来和各位越来越好。” 杯起,烟花升空,流光溢彩汇入杯底,满天星空化作气泡随着光焰升腾。 一角欢腾,一角落寞,明明气温适中,没有晚风游荡,姜禾不知为何只觉得很冷,她拢紧围毯,眼里有姜盛,也有身边看着他笑的女郎,身旁高脚杯举至头顶,她只是提到胸口,抿下一口,回甘都成了苦涩。 蓝调时刻后天渐暗,看来晚了,一切都晚了,或许她不该再跟姜盛一起住,也该搬出来了。 她面对不了熟悉转陌生,更面对不了的是...那个人是姜盛。 她脸色透出淡淡的哀伤,眸光含水却不落,秋水点点不落池,姜盛目光围绕中定位着姜禾的身影,看她毫无动作,忽然颔低的脑袋看不清表情,他身边有其他人也不在意了吗? 女郎还是她亲眼从窗边看见含乳那位,真可笑,以为会在乎,人家看都不看,还在用计试探。 只有他在意..只有他,心疼到无可描述还是在意。 女郎摇摇他手臂,他回神,一口饮尽杯中酒水。 “今年号码在庭中四角领取,十一点开奖,看谁今晚最幸运?”姜盛笑对场面,欢呼阵阵,他大手包揽的不只是房间、别墅、宴会厅与游艇,度假村内所有的公共设施都能享受,记账公卡,尽兴就好,花费不用忧愁。 景灏和景濯在另一角看着庭中画面,衣香鬓影酒池宴,全是良才,他对姜盛公司有所耳闻,世上的天才和金子已然万里挑一,而他的公司,汇集的都是英才,堆的都是金山宝石,随意抖落的都是金粉钻屑。 今晚资金所出,不到一指收益。 争,能争,他不想争,王不见王的一地残藉怎会有百花齐放的胜景来得美呢? 输赢交锋,困兽犹斗,能看,不好玩,尤其是对方是个很强劲的对手时。 他靠在一边,景濯先走一步去寻姜禾,他也当个看客,这场好戏才刚要展开呢。 人影散乱,乐曲悠扬,满堂华彩的名利场,进入二层三层,互相攀谈,项目组之间互相认识,今夜没有任何任务,没有任何压力,认真工作,开心生活也是公司的一条准则。 落地窗的灯光将华服西装覆上滢光,杯口流转的光弧像是弯起的笑容,花窗阳台男女碰杯,吃甜点,品佳肴,点头摇头间话题持续。 景濯从一旁找到姜禾,身边三人目光转至他身上,不知是因为面容俊秀,还是因为身上透出的乖戾,却没想到他声音朗润,“小禾,能借一步聊聊吗?” 姜禾点头,三人眼睛只是八卦,姜禾了然,跟着他走了,他俯身帮姜禾提起裙摆,慢慢地陪她走动,不用电梯,从楼梯慢慢走上,而姜盛终是忍不住了,他看见两人并排画面,按下女郎的手,迈开大步前去。 一角倚墙的景灏也跟了过去,他朝女郎挑眉,女郎展颜露笑,两人认识,因为她是景灏的床伴之一。 那日夜晚,那次性爱中,他的视线也将窗外景致看得很仔细。 他余光中品到了姜禾脸上的酸涩,所以他开口,不管当下在想任何人,这一刻都不准再想了。 碾到她疼,就能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