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醋坛又翻了 第1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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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屹作揖道:“多谢禹王!” 禹王哼笑一声,“这姑娘好像是个婢女吧,身上连件值钱的首饰都没有,衣裙也素得不像话,唯有这脸……倒是特别,也难怪祁将军过不了美人关,但本王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女人终究是祸水。” 祁屹投去冷眸,“不劳费心,我的事我自有主张。” 江晚渔一直很不喜欢听到类似的话,今日仗着祁屹在身边,她的胆子大了些,“禹王说女人终究是祸水,可是被女子伤透过,如今对女子起了偏见?” 禹王微微意外,“祁将军的婢女嘴上还挺不饶人,莫说本王对女子有偏见,这历历年来,女子本就是祸水,世人亦是如此看待你们女子。” “井蛙不可以语海。”她微微含笑,与拿着干净衣裳前来的两个婢女,一同到营帐后边换衣裳。 “祁将军,你最好管教管教你的婢女,今日本王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与她计较,否则,她必死无疑。” 祁屹直接岔开话题,“禹王,在尚未损失一兵一卒之前,需得把营帐和船只撤回。” “现在撤回还有何用?龙翼卫既已知道本王和端王的计划,本王谋反之罪早已坐实,他们不会放过本王。” “他们是知道,但若是禹王明日不曾带兵渡河,这就表明了禹王的立场,只要禹王一口咬定不曾与端王合作,端王现已死,死无对证,皇帝不敢轻举妄动。” 禹王沉思片刻,点下头,“你所言似乎有几分道理,可他们也不是傻子,万一不信又该如何是好?” “再过不久,龙翼卫定会发现端王的尸首,我渡河回去之时,会割伤一条手臂,待龙翼卫大将军问起,我便说有几个蒙面人出现,我本想救下端王以留活口,可怎奈不敌对方,被推下河,恰好被禹王封地巡逻的侍卫所救。 明日还请禹王派侍卫长渡河送我回都城地界,我自会与龙翼卫大将军说明,对于都城的百姓来说,不起战事,便是至善。” “没想到祁将军如此关心都城百信,这与本王倒是很相像,本王也是为了发展康平州,百姓能安居乐业,才会与端王合作。” 祁屹问出重点,“禹王,端王到底答应了你什么事,能使得你不顾谋反之险,也要与其合作?” 第173章 两人联合骗卫擎 “大、大将军!出大事了!” 一众龙翼卫急匆匆跑来,躬身在卫擎面前。 “出了何事,以至于你们如此惊慌?” “枯……枯井那边没有发现中郎将的行迹,但、但却发现了疑似端王的尸首!” 卫擎脸色微变,“尸首可有搬回?” “已搬回,可端王的脸已经面目全非,双臂被砍,只剩下一个身子……” “怎会如此!” 即便端王是谋反之罪,但其终归是皇家血脉,如今竟被人虐得个死无全尸,惨不忍睹之状。 对端王下手之人,也难逃其咎。 祁屹怎会为了一个女子这么冲动! 纵使他惜才,想要保住祁屹,恐怕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甚至今后都不能再踏入朝廷半步。 真是糊涂! 不对—— 此事甚怪,祁屹既已杀了端王,枯井附近也没有别的尸首,想必是已经把江晚渔救了出来。 那祁屹为何不带着江晚渔回来? 而是两人一同消失不见。 难不成…… 祁屹想带着江晚渔私奔他所,从此以后不踏入都城,放弃自己亲手打下的一切,弃千旭百姓不顾! 若真是如此,那他一直以来都看错了祁屹。 没想到祁屹竟是一个容易被女子迷惑,不分轻重,弃国家大义于不顾的懦夫! 卫擎握紧手中的长枪,道:“你带上十几个龙翼卫去寻中郎将的下落,务必要将其带回来,若是他负隅顽抗……依我之命,就地格杀。” 跪在地上听命的龙翼卫面露难色,“这……” “有何问题?我知道你们曾是他手底下的兵,对他多有敬重,我也听说过他上任中郎将之后,每日亲自带领你们cao练,你们现在的武力比起其他龙翼卫,要好上一截,可朝廷之令重如山,尤是他犯了错,也要受罚。” 他不是不知道祁屹的事迹,正因他钦佩祁屹这个人,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多有沉重。 失去了祁屹,千旭就失去一名大将。 他只能负责皇城和皇帝的安危,千旭百姓的安危,除了祁屹,又有谁还能负责? 不舍虽不舍,照章办事,是他的使命。 地上的龙翼卫纷纷摇头,其中一个胆大的直言道:“大将军,不是属下不愿捉拿中郎将,只是……属下加在一起也不是中郎将的对手啊!就地格杀,怕是被格杀之人,是属下等人。” 其他龙翼卫齐声附和,“是啊!属下等心有余而力不足,与中郎将对攻,无半分胜算!” 卫擎何尝不知,龙翼卫与祁屹对攻,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凡事都要依照规矩办事,祁屹残杀端王后逃匿,犯了重罪,必须要将其捉拿。 “本将军说话不管用了?尔等临阵退缩,在战场上乃是逃兵之罪,无论尔等愿不愿去,都无法违抗本将军的命令!” “……是!” 那十几个龙翼卫不敢再多言,只好领命前往枯井方向寻找祁屹的下落。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祁屹的下落仍是不明。 卫擎小憩,命镇守在河堤的龙翼卫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允许任何一只蝇蚊渡河。 天还尚未全亮之时,卫擎就醒了过来。 他全副武装,金丝铠甲加身,手握长枪,只等滨阳河对岸的藩王领兵渡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清晓天色微微亮起。 在河上迷蒙的雾气之中,似乎有一艘船驶了过来。 雾气弥漫,他看不清后边是否还跟着大量的船只。 “大将军!藩王的兵似乎正在渡河!” “弓箭手准备,一旦藩王的船只过了滨阳河中线,即刻放箭!” “是!” 滨阳河虽只是一条河,但河又宽又深,过于危险,使得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在河两岸谋生。 藩王选择走这一条河路,胆量不小。 渡河的船越来越近,直至船头越过了河中线,卫擎挥手下令,“射箭!” 一支支燃着火的箭,蓄势待发。 “且慢!大将军且慢!” 箭即将要离弓之时,船的方向传来了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 卫擎仔细一听,似乎是祁屹的声音! 在千钧一发之际,卫擎急速叫停,及时制止住了龙翼卫将要射出的箭。 那船只穿过河水上的雾气,渐渐明朗。 只见船上有四人,一船夫,一面生之人,剩下两人,正是昨日一直寻不见的祁屹和江晚渔! 卫擎定神再看,河上独独有一艘船,再无其他船只。 藩王应是这时候带兵渡河,为何一点踪影都不见,而是祁屹坐着船渡河? 卫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只好等祁屹的船靠了岸,才能知其原因。 船夫把船靠岸,祁屹在江晚渔和那面生之人的搀扶下,慢慢走下船。 “中郎将,这是怎么回事?” 祁屹面色多显苍白,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大将军,卑职无能,没法把端王活着带回。” 卫擎沉着一张脸,“端王的尸首,我昨日已经看过,此事放在后边,我现在问你,你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又是何人?” “卑职昨日去枯井追寻端王jsg,本已将其制服,不料从暗处冒出一行黑衣人,他们似乎与端王结有仇怨,在交手之中,往端王的腿上刺进一根毒针,端王旋即全身无力,瘫倒在地,黑衣人趁端王毫无反击之力,砍下了端王的两只手臂。 那行黑衣人得手之后,逃窜不见踪影,其中有两人跳进滨阳河,试图从河中逃走,我一心只想抓到黑衣人,便也跟着跳进河中,却忘了在交手之中,自己也身负重伤。” 祁屹说到这儿,顿住了声音,江晚渔柔柔地看向卫擎,“卫大将军,奴婢可否说一两句话?” 卫擎颔首,允许她开口。 “奴婢当时被我家将军所救,躲在一旁,直到那群黑衣人离开之后,奴婢才敢出来,可出来的时候,已经不见将军的身影,只有端王躺在地上,嘴里还冒着白沫。 奴婢害怕极了,但奴婢恰好会些简单的医术,看端王的模样,像是中了毒,走近一看,端王猛地拉住奴婢,求奴婢救他。” 江晚渔说着说着,眼眶红了一圈,努力压抑住喉间的颤抖,说出的话,仍是带着颤意。 “端王先前虽想置奴婢于死地,但奴婢知道,若是他出了事,将军也逃不了干系,奴婢只好想办法救端王,无奈端王中的毒早已蔓延其全身,即便是神医降世,也没法儿从阎王爷手中抢命。” 卫擎半信半疑,“那你又怎会与中郎将一起,从滨阳河对岸渡船回来?” “奴婢见端王回天无力,只好将其放弃,四下寻找将军的身影,无意间在河中发现了将军的衣袍,奴婢想将军定是投身入河,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一个深闺女子,还会水性?”卫擎怀疑道。 江晚渔摇摇头,“奴婢自然是不会水性,但奴婢救将军心切,跳下河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识水性,不知不觉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救起,就是这位巡守封地的侍卫长。” 那面生之人朝卫擎作揖,“卑职见过大将军,一直久仰大将军威名,不曾想今日竟能见到大将军!” 卫擎警惕地看着那人,“你是禹王封地的侍卫长?” “正是,卑职名为谦楠,在禹王的封地当差,平日主要负责滨阳河岸的巡守,昨日在巡守之时,卑职的人发现河中有异样,只怕是当地百姓落水,禹王关心民生,经常嘱咐卑职若是发现百姓落水,定要及时施救。” “所以你们就把中郎将和这位姑娘救了起来?” “正是,卑职的人将他们二人打捞起来的时候,发现他们还有一口气,即刻为他们渡气,才救了他们一命,后来一番询问下才知,竟是龙翼卫的中郎将!” 谦楠的这些话,卫擎不大敢相信,但这三人说辞周严,挑不出什么破绽。 卫擎拉过祁屹,低声问,“你既是过了河,可有发现藩王的军队?” 祁屹摇头,“大将军,我们都被端王骗了,端王在南城蓄养自己的军队,被卑职带兵一举击破,彼时端王已入穷途末路,再无回天之力,他假意争取两日时间,扬言藩王的军队会进攻都城,助他谋反,其实都是他的空口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