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蹴鞠军中乐，篝火映芙蓉

    第四十九章：

    倾月与燕长空坐一起，宁乐于对面就坐，在店家传完酒菜离开后，宁乐主动给他们斟酒，那模样是规规矩矩的谦谦君子模样，燕长空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好说什么。三人之间气氛有些诡异，倾月更是一语未发，而他燕长空瞧着宁乐，把宁乐看的也是尴尬不已。宁乐斟酒完毕，拿起自己的酒杯，非常正式的严肃的看着燕长空。

    “燕公子，之前是我不懂礼数，冒犯了你，为此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给你赔罪，我自罚一杯。”宁乐说罢直接把一杯酒喝光，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倾月赤裸裸的杀意，他何止是对燕长空冒犯了，简直就是得罪个彻底了。他尴尬的笑了笑，继续正色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只要你能原谅我。”

    倾月看向燕长空，哪怕她再怎么榆木脑袋也是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燕长空明显的感觉到了倾月的情绪变化，有些为难的盯着宁乐，说道：“算了，不要再提了，喝你的酒去。”

    宁乐到底是不傻的，于是笑道，“好好好，我敬两位一杯。”

    宁乐顺着台阶下，马上给酒杯满上，燕长空拿起酒杯喝了，算是冰释前嫌，只是倾月捏着酒杯神色有些冷漠。此时燕长空也管不得她了，只想让宁乐闭嘴不要说多余的话。

    你来我往间，宁乐喝了不少，但也醉不了，倾月不想燕长空喝太多酒就抢着喝了，结果两人倒是较起劲儿来了，两坛子酒见了底。燕长空见这俩人拼酒量，他觉得自己看着他们都看醉了，宁乐忽然起身说要去解手，说完便有些摇晃的离开。

    他抓住倾月捏着酒杯的手，示意不要再喝了，然而倾月抬眼看着他，他连忙移开视线心慌意乱起来，见倾月深沉的脸色，他感到有些凝重，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安抚她的同时也是安抚自己的心慌；他说自己去透透气，不然要被憋坏了，倾月点了头。他起身离开，站在走廊里总算短暂脱离方才那让他差点窒息的情景里。

    宁乐解手回来，见着燕长空站在走廊，于是上前。

    “燕长空。”宁乐唤了他的名字，站定后暗自瞧着他的模样倒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似有话说。

    “她看起来似乎很在乎你。”宁乐瞟了一眼倾月的方向，但被一堵门给遮挡。

    “我们是恋人。”他说这句话还是第一次说出口。

    “也难怪你看不上我，我又是个男人，我要是女人，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宁乐又变回了那个纨绔子弟了。

    “你如果喝醉了，可以喝一碗醒酒茶清醒一下。”他剜了宁乐一眼，恨不得把这人的嘴巴缝上。

    宁乐苦笑，“我开玩笑的，逗你玩呢，你不要生气。”

    见燕长空没有计较，他才轻声说道：“据我所知，你们与那姜雪鹰好似很要好，你们是打算当她的门客吗？”宁乐没有拐弯抹角，竟是直白问道。

    “这与你有何瓜葛？”他直接反问，这人到底在想什么？他从哪儿看出我们与姜雪鹰要好了？

    “是啊，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宁乐竟是苦笑一声，“呵呵，我只是在想，如今我这样还能怎么办，唯一的亲人离去，家业也并非是我所想继承的，我本想怨恨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我或许还是那个只想吃喝玩乐的纨绔，但我知道，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原因才导致这一切发生。”

    “只是每每想起来，我就忍不住想我没遇到你该多好。”以前的我只会吃喝玩乐，只会任性妄为，胸无大志，可如今更是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

    “与我无关，少拿我做借口。”他转身就走，根本不想理他。

    “燕长空，我的心因为你而乱了，你不想负责没关系，只是，只是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乐趣了，我找不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唔！”

    捂住这家伙的嘴，想杀人的眼神让宁乐赶忙摇头，果然倾月扔了一个酒杯出来，那酒杯竟然直接把门砸穿了，砸在了宁乐的脑门上！

    “呜呜呜！”宁乐苦不堪言，额头马上流了血，燕长空只得松开他，得马上回去，却被宁乐拉住了手臂，哪怕是被倾月砸了脑袋，他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么。

    “等等燕长空，我对你是认真的。”宁乐额头的血流下来，迷了眼，他却傻笑着任由燕长空挣脱了他回去了。

    回到屋里刚要坐下却被倾月一把扯住手腕，猝不及防的他倒在倾月怀里，倾月抬头就吻住他的唇，浓烈的酒味直冲鼻腔，他用了力气挣扎，却被倾月轻易制住，顺道把他推倒在地上，顿时弄出不算小的声音，他连忙用上十分的力气去抵挡倾月，倾月死死压着他的身体，仿佛发了狂。

    这家伙，不会是这个时候醉了色心大起想直接在这里强jian自己吧？不要这么离谱可好？！

    “倾月，你醉了也不能这么胡来。”他恐慌不已，企图唤醒倾月的理智。

    “长空……”倾月看着身下惊恐的人，脑子里顿时清醒，她又失控了，又想强迫长空。

    “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我……”恐惧这样的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只对我有rou欲？他没有问出这句话，因为倾月对他的身体的欲望越来越严重了，让他一度产生错觉。

    而倾月盯着身下的燕长空，审视的目光把身下人看得惴惴不安，她就好像是看到自己的爱人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被她抓了个现行一样感到难受与愤怒，但她知道燕长空不是那种会背叛她的人，就算不爱她了也不会背叛她的人。

    “长空，别怕，你永远都是我倾月最爱的人，我会好好珍惜你，爱护你，你也要相信我身心接纳我才是。”倾月略微无奈的表达了自己的心声。

    燕长空眨巴眼，忍住泪意，抬手轻抚她的脸颊。

    倾月最终还是放过了他，两人离开时，宁乐在楼上瞧着他们下楼离去。

    宁乐脸上带笑，虽然额头包了纱布看起来滑稽的很，额头的疼不算什么，只是两拳捏紧忍受着心中那锥心刺骨的痛。他真的想要燕长空，想的发疯，可他不能强取豪夺，他做不到。

    翌日。

    姜雪鹰为了给倾月一个良好的印象，特意选了一队人马进行蹴鞠比赛，以显示自己的友好与练兵有术。

    两队人马里，鹿野当然在列，这回有机会玩怎能放过？

    校场上，姜雪鹰的身影英姿飒爽，而鹿野一身轻甲在身尽显男儿英姿，倾月与燕长空则是站在姜雪鹰身旁，看着前方列队整齐的将士们。

    “倾月，不如我们来一场吧。”姜雪鹰的提议让倾月有些吃惊。

    倾月本想拒绝，但燕长空看着那列队整齐的二十四人踢蹴鞠的阵仗颇为好奇，就这样倾月与燕长空领队十人与姜雪鹰、鹿野等十二人进行了一场蹴鞠赛。

    燕长空身子骨不行，虽然很想蹦蹦跳跳的去踢蹴鞠，奈何跑了一会儿便头晕目眩了，倾月担心他，也没法好好对付姜雪鹰与鹿野。

    蹴鞠的玩法很简单，只要两队各十二人即可，蹴鞠场地两端各设有鞠室六个且有一名士兵把守，双方把蹴鞠踢进对方的鞠室算得一分，在规定时间内分数最多者胜，并没有以往那种竞赛的众多规则。

    鹿野带着蹴鞠，脸上是止不住的笑容，他可是军中数一数二的蹴鞠能人。开始后，他一路把蹴鞠踢到了对方的六个鞠室中左边的其中之一的地方，正巧是倾月把守员换成了满头大汗跑不动的燕长空，太容易踢进去了。

    燕长空一看鹿野就知道他的想法了，场上并不是只有一个蹴鞠，有六个，他换位守在这里，就不可能让鹿野把蹴鞠踢进门。

    倾月身体灵活自如，抢到的蹴鞠被她踢到了对方阵营，姜雪鹰前来拦截，两人倒是你来我往，丝毫不让。

    燕长空这边面对自信满满的鹿野，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这太阳可真是烈啊，但他不想输球，鹿野把蹴鞠踢过来时，他一脚给踢回去了，他们一队的士兵抢过蹴鞠就往对面带。

    鹿野回头看了他一眼，显然有点惊讶他还能在这种状态下截球，明明那么弱不禁风，却也有着一股子韧劲儿，真是小看他了。

    最开始两方人还算和谐的按着规则踢，到最后已经开始打起来了，只因姜雪鹰手脚齐上阵，踢蹴鞠变成了边过招边踢球的场景，姜雪鹰不甘示弱，想不到倾月在蹴鞠这方面也是天赋极佳，两人针锋相对却最后谁也不服谁了，甚至轻功都用上了。

    蹴鞠被踢废了一个，同队的将士们也是极为激动，真难得头儿今日兴致这么高。那倾月也不是等闲之辈，也难怪被头儿这么重视。

    倾月踢蹴鞠的技巧并不在话下，小时候没少跟孩子们玩，也没少跟师兄师姐们玩。

    “倾月，你果然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也别高兴太早，尽管使出浑身解数来，这可是得分多的才是胜利者。”姜雪鹰脚背勾住蹴鞠一掂蹴鞠飞高，倾月不听她废话过来就抢，蹴鞠落下时被倾月截去，倾月转动身体，抬腿后勾，又把蹴鞠给传给了同队将士，那名将士很轻易的就把蹴鞠踢进鞠室得了一分。

    倾月见姜雪鹰去抢其他蹴鞠，上去阻扰，两人便又开始过招，赤手空拳也是打的有来有回。

    鹿野抢到另一个蹴鞠就与同队将士默契配合踢进鞠室得分，燕长空截下别的将士的蹴鞠，看到鹿野朝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禁嘴角抽抽，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时间到，在众人的努力下，双方的得分数竟然是一样的。

    姜雪鹰手指顶着蹴鞠转圈玩，遗憾的摇头，“可惜了，打了个平手，以后我们再来比一比，一定更精彩。”

    “你这争强好胜之心也太重了。”倾月转身就走，来到燕长空身边。

    “倾月jiejie。”燕长空唤了她一声，他其实看得出来倾月挺乐在其中的，只是他可没法跟着一起玩了，他现在浑身难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鹿野跟那群将士们玩的很尽兴，不由得哈哈大笑，场面甚是热闹，只是鹿野转头一看燕长空神色不太好，果然直接晕了过去，被倾月抱住了。

    他连忙走过去，对倾月说道：“先带他去屋里歇歇，不用太担心。”

    本来就只是闹一闹，只是燕长空这孱弱的身体也太经不起折腾了。

    见着倾月带着燕长空回去，姜雪鹰走到他身边，其他将士们已经开始收拾场地了。

    “你觉得倾月的实力如何？”姜雪鹰问他。

    “不可限量。”他抱臂而立，认真的评价，“只是她被人束缚住了，恐怕难以腾飞。”

    “哦？你也这么认为？”姜雪鹰笑了，“不如找个机会把束缚住她的人弄死，怎么样？”

    “你要是想这么做，那你便去。”鹿野忍不住想打人，这家伙又开始乱来。

    “我哪敢啊，人家好好的一对鸳鸯，我干嘛去拆散。”姜雪鹰笑眯眯的如同一只笑面狐狸。

    傍晚时分，姜雪鹰说好的酒宴才开始，众人坐在庭院中，就着月光与烛光共饮。

    伺候的侍女轮番上菜，这大桌子很快摆满了一桌美味佳肴。请了最懂音律的琴师奏乐，又有整个秦江城最为美艳绝伦的歌姬在旁献唱，足可见姜雪鹰对倾月与燕长空的重视，到场的除了他们五人，还有一些军中将领，晋逍遥在另一桌也是豪放不羁的喝酒猜拳，乐不思蜀。

    倾月望了一圈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有男有女，那些人都是姜雪鹰的亲信部下。

    姜雪鹰斟满了酒，起身面对大家，似有话说。

    “咳咳，众位兄弟姐妹，容我正式介绍一番，这位是倾月姑娘，我姜雪鹰与她相见如故，愿义结金兰，望众位兄弟姐妹做一个见证，来，敬我们倾月姑娘一杯。”姜雪鹰举杯示意，另一桌的人赶忙站起来看向倾月，倾月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杯中酒差点撒出来。

    姜雪鹰如此抬爱，她的确是有些受宠若惊，但看姜雪鹰的神情不是作假。无论如何，她总会留个心眼的，举杯示意，众人喝了这杯酒，她也一口抿完。

    “爽快！倾月，我待你如何想必也是看到了，今日起，我们就是姐妹了，我比你大一些，是不是该叫我一声阿姐了？”姜雪鹰笑的那叫一个愉快，连着喝了两杯酒。

    “阿姐。”倾月喊出这声时，内心有些感动，她竟然就这么有了一位结义大姐。

    两人正式义结金兰，在众人的见证下，喝了结义酒，又被姜雪鹰搭着肩膀说了几句话，姜雪鹰哈哈大笑，随即给了她一个精致的酒葫芦作为礼物。

    姜雪鹰很愉快，鹿野忙着阻止她喝酒，她已经喝了太多了，而倾月回到座位，身旁的燕长空却是安安静静的夹菜吃饭。

    想吃远处一碟的烧rou，夹不到，打算起身去夹，倾月马上给他夹了一块。他抬头看着她，神色自若，继续吃饭。

    “长空，吃慢点。”倾月见他胃口这么好，又给他多加了几块rou，还贴心的给他盛了一碗汤。

    “嗯。”燕长空应了一声，努力吃饭，仿佛只知道吃饭，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这让倾月有些摸不着头脑。

    晋逍遥那边非常热闹，原来他们喝的还不够尽兴，都在吵着猜拳，输了就要喝一碗酒。吃饱喝足的男男女女都凑在一起，猜拳掰手腕，没有丝毫嫌隙。看的燕长空都有些好奇，他停下碗筷，看着对面。

    倾月还想给燕长空拿点水果，却被显然已经喝多了的姜雪鹰给缠住了。

    “倾月，你说你，整天就爱木着脸，我很好奇你家那燕长空怎么就受得了你的，嘿嘿，有什么妙招吗？教教阿姐呗。”姜雪鹰语无伦次，哪里像个统领几万人军队的少城主？

    “你喝多了，让鹿野给你喝点醒酒茶。”倾月推开姜雪鹰，后者不依不饶，嘴里嘀咕着什么。

    “那家伙我才不想理他，我还没醉呢，我还能喝，今个儿我高兴。”姜雪鹰拉着她的手，神秘兮兮的说道：“倾月，你想不想成亲？我可以帮你，让你跟燕长空成亲，怎么样？阿姐够义气吧？”

    “你怎么不说话呢，难道你不想吗？嘿嘿，我也想成亲，只是他不愿意。他……”姜雪鹰突然住了嘴，看向走过来的鹿野，鹿野一脸笑意，把姜雪鹰拉过去。

    “倾月啊，她喝多了就会这样胡言乱语，你不要在意，我看也喝的差不多了，让她去休息吧，你也方便去照顾燕长空那孩子……”鹿野一看燕长空，燕长空已经站在晋逍遥那边看他们掰手腕了。

    “这家伙……算了，我带她回去了。”鹿野扶着醉醺醺的姜雪鹰离开。

    姜雪鹰听了鹿野的话很不高兴，奈何喝多了，身体都不受控制，推拒鹿野的搀扶，嘴里也是骂骂咧咧，大抵是说些鹿野又管着她，“走开，你这家伙，我还要喝……”

    “你别喝了，就算你今天得了一位结义姐妹，那也不能喝成这样，还得我来照顾你。”鹿野嫌弃的也开始唠叨。

    姜雪鹰瞪大眼，那张脸上是吃惊的表情，一把推开了他，嘴里蹦出一句：“呵呵，你不愿意可以离开，我又不是孩子，还需要你照顾，唔！”喝太多，想呕吐。

    鹿野见这个一旦喝醉就会任性妄为口不择言的女人很是头疼，见她难受的呕吐，又不忍心，上去给她顺气。

    没有呕吐出什么，姜雪鹰红着眼转头盯着担忧自己的鹿野，直接抱住了鹿野，她有些难过：“鹿野，今天我这么高兴，你却要扫我的兴，你是不是故意的，嗯？”

    “你知道我没有，你喝多了在这里乱揣测什么呢。”鹿野无奈的扶她起来。

    “鹿野，我想起来了，我上次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会嫁给我吗？”姜雪鹰的话让鹿野慌张捂住她的嘴，生怕被人听到了。结果一瞧，倾月正看着他们呢，他连忙尴尬的笑，把姜雪鹰带走。

    然而姜雪鹰并不配合，扯开他的手竟然直接张嘴就喊：“鹿野，我要亲你！你别想逃离，不然我把你亲一万次！谁让你不肯答应嫁给我的，我受够你了！”

    顿时这院子里鸦雀无声，就连燕长空都惊呆了，他显然听清楚了姜雪鹰在喊的什么。

    鹿野脸色通红，随即是气得要死，他毫不客气的拖起姜雪鹰慌忙逃离。

    “他没事吧？”燕长空有些忧虑的看着鹿野带着人离去的方向。

    身边的晋逍遥说道：“别担心，少城主喝醉酒就是这般爱闹腾，没事的，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我们少城主面对感情爱口是心非，只有喝醉了才会这么直白，我们大家都知道她爱着鹿野那小子，只是……哎。”

    “是因为鹿野心有所属吗？”倾月走到燕长空身边，难得好奇了一下。

    “是的，鹿野是个痴情人，只可惜……不过，鹿野这小子是真的不识好歹，咱们少城主多好的女人，这小子就是不愿意，我看他早晚有一天成为孤寡之人。”晋逍遥咬牙切齿的盯着鹿野消失的方向。

    “你是她亲信，你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燕长空竟然调侃了一句。

    “哎哎哎，你这小家伙瞎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去肖想咱们老大，不要乱点鸳鸯谱。”晋逍遥忍不住狠狠揉他的脑袋，燕长空没成功躲开，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

    闹到最后，大伙把一口大铁锅给搬出来，往里加炭火，顿时院子里更亮堂了，晋逍遥指着那充当篝火的铁锅说道：“我看你是没体验过从军的生活，来来来，我们一般在节日的时候就会升起篝火跳舞，你要不要试试？”

    倾月见燕长空好奇的点头，牵住他的手，一旁的晋逍遥也推着他过去。少了鹿野和姜雪鹰，大家也一样的闹哄哄，围着火堆手舞足蹈。燕长空第一次参与这么多人的活动，就算以前在明玉宫中，陪着他的也不是这些喜笑颜开的人们，而是战战兢兢生怕犯错受罚的侍女们。他一手牵住倾月，一手牵着晋逍遥的手，忘却了自己其实不太爱接触同性的抵触情绪。围着篝火转圈，他好像在一个奇妙的世界里，这里没有让他害怕的一切东西，全都是友好的，新奇的事物。

    见着燕长空如此快乐的模样，倾月内心欣慰的同时也是有些惆怅，她道不明这种情绪，只能先抛开，与心爱之人沉浸在这难得的欢愉中。

    黎白花这边隐匿在屋顶，背对着那热闹的一群人，他手里拿着一坛酒对着那月亮慢慢的喝，他听那燕长空的笑声便知道此刻的燕长空是很快乐的，没有了那一股冷傲之感，像个正常的孩子一样笑着，他愿意守护这份笑容。

    身边的剑放在那里，他随时能拿起来。今夜本是个好日子，但是有人好像要来搅局，他抓起自己的剑，一手放下酒坛，起身看向一身黑衣的人，那人也没有想到他会躲在这里，见到他赶忙转身就逃。

    这个身法，好像是上次想要伤害燕长空的黑衣人。别跑！

    黎白花追上去，对方速度很快，而且悄无声息，他握紧自己的剑，神色严肃，那个黑衣人是一个人还是有一伙儿人？他不能被调虎离山，先回去。回到方才待的地方，酒坛还在，也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他实在想不明白，除了姜雪鹰的人盯着倾月与燕长空外还会有谁盯着他们。

    院子里倾月等人还在玩闹着，一伙儿人可以说是玩的很尽兴，也没有发现有一个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在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