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问号逆序成为一名父亲

    1.

    「达达。」

    「是达米安。」

    「达达！」

    「你只说了第一个字，理查德。达－米－安。跟着我念。」

    杜克坐在单人沙发上，左手托着脸颊，目光柔和的看向右方——他脾气冷硬又暴躁的兄弟正抱着他可爱的小侄子坐在较长的沙发上，一遍又一遍耐心地重复自己的名字。

    一个小时过去，小迪克的达米安还停留在第一个音节。

    杜克完全有理由怀疑他的小侄子在逗他的兄弟。因为杰森只用了五分钟就让迪克对着达米安喊「mama」，对提姆喊「爸爸」——别担心，杰森还活着，斯蒂芬妮也还活着——斯蒂芬妮录下达米安跟提姆扭曲的表情。他们都被卡珊带出门避难了。

    这一个小时之中，达米安用了半个小时纠正迪克的用词，成功将「mama」变成「达达」，剩下的半小时在教迪克念他的名字。

    谁能想到三个月前说「我只是理查德的监护人」的傢伙只是不打算让迪克喊他爸爸——噢，还有mama？达米安依然履行父亲的责任......不，应该说他非常认真的在成为一名父亲——他向阿尔弗雷德学习了很多有关育儿的知识。

    怎么抱孩子，如何冲泡奶粉，帮婴儿洗澡的注意事项......就连平日里读的少女漫画都换成了故事书。

    杜克第一次听到达米安念「白雪公主」是在三个月前，迪克来到庄园两个礼拜左右的某天下午。达米安抱着小小的迪克坐在沙发上，一边念一边纠正里面不合理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镜子不会说话、小鸟不会唱唱歌就来，但如果遇到唱唱歌就靠近的动物一定要告知他们，那可能是被施了魔法的不明生物......

    呃，嗯。一旁的杜克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先不提迪克能不能理解这些。谁会在童话里追求「合理」？杜克忍住揉太阳xue的冲动。达米安会毁了他可爱的小侄子对童话的幻想。

    但——一想到这是达米安，杜克就妥协了。达米安能抱着孩子念故事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所以他不打算阻止。更何况听着还怪温馨的。

    然而，当达米安讲到「如何反杀猎人」的时候，杜克深呼吸——

    「老兄，这是儿童故事！」

    「TT，所以才是很好的教学材料。」达米安说，「里面有很多不可理喻的疯子，能帮理查德更快的适应哥谭。」

    杜克：「......」

    见鬼，他居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2.

    虽然斯蒂芬妮表示达米安会对迪克这么上心，有很大的原因是他会对自己捡回来的生物负责到底，但杜克认为「血缘」才是主要原因。

    他可没看过达米安为了他的动物暂停巡逻，或者暂停任何事——这三个月达米安几乎成了全职奶爸。被迫的。

    这得说说迪克。

    在把孩子交给格雷森夫妇之前，迪克一直是由达米安亲自照顾，而婴儿能辨别主要照顾者的味道。

    杜克猜测，也许迪克一直认得达米安，他记得他的味道，记得他抱着他的感觉......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迪克非常黏达米安。

    一旦达米安离开，就算只是几十秒，小迪克就会开始小声的哭泣，直到变成嚎啕大哭。达米安想解决这个问题。他试过离开庄园一周，想让迪克适应没有他的生活，但在第四天就被管家一通电话叫回来。

    「达米安少爷。」阿尔弗雷德的语气非常疲惫，孩子的撕心裂肺的哭声从另一头传来，「我很抱歉，但您必需提前回来。理查德少爷清醒时都在哭泣，没人能停止。他很焦虑，恐慌......他需要您的陪伴。」

    打完电话不到十分钟，达米安就回到庄园，一路往楼上走。一直到将小迪克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哭声才渐渐消停。

    「你太粘人了，理查德。」杜克听见达米安低声说，「别这么依赖我......」

    杜克对这件事印象深刻。

    达米安不在家的那几天没人能睡好。婴儿的哭声非常有穿透力，就算在韦恩庄园也不例外。提姆甚至绝望的拿着帐篷跑去蝙蝠洞打地铺，这个举动让其他兄弟姐妹们纷纷效仿。

    ——除了布鲁斯跟阿尔弗雷德，他们那几天都睡在帐篷里。他们无视来自蝙蝠侠哀怨的目光，将楼上的战场交给两位可靠的家长。

    3.

    那次之后，达米安把婴儿床从专属的婴儿房搬到自己的房间，这导致他的房间不再属于他自己，他的私人空间变成半开放，几乎每个人每天都会去他的房间晃一圈和小迪克打招呼。

    斯蒂芬妮、杰森跟卡珊特别喜欢待在那，有时一待就是一整天。达米安也逐渐习惯了他的兄弟姐妹们时不时会睡在他的床上。庆幸的是，达米安的床是除了布鲁斯的以外，家里最大的一张，能挤下所有的动物，包括他的兄弟姐妹。

    杜克不知道达米安有没有注意到，但他们都发现迪克让他们最大的兄弟变得柔软了。他开始接受其他人靠近，接受更多的家人之间的互动，和布鲁斯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僵硬。他们的话题更多的围绕在家庭和小迪克，而不是巡逻和杀人......

    「达达！」迪克举着手，短短的五根手指头一张一合，像在跟达米安讨要东西。「达达！」

    达米安顺从的把食指放到他手里，手指被小小的手掌握住。迪克握着他的手指摇晃，嘴里咕哝着达达两个字。

    达米安叹了口气。

    「不是达达。」他纠正，「是达米安。把嘴巴闭起来，说米。」他抿着嘴，下唇往下，发出声音，「像这样。试试看。」

    迪克眨了眨眼睛，学着达米安的嘴型，声音含糊不清，「......姆呼——咿......姆呼！」他咿咿呀呀的挥舞着小手臂，几次尝试后，终于把音节连在一起，「米！」

    迪克在嘴里呼噜噜，把达米两个音节嘟囔了好几次，没多久就在达米安沉默的鼓励下成功把两个音节清楚的念出来。

    「达米！」

    说完，他咯咯笑了起来。

    达米安露出微笑。

    「是的，达米。」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笑意，「做得很好，理查德。」

    杜克不确定很多事，但他確定达米安一定没有注意到他此刻的声音有多温柔，以及他的微笑有多开心。

    他望向迪克的模样让杜克想起布鲁斯。布鲁斯总是用同样的目光看着他的每一个孩子——

    他的眼神中无时无刻不在诉说对孩子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