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硕大的 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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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叙假笑道:“哈!哈!哈!虽然不知挚友在笑什么,但我与挚友心意相通,挚友开心便是我开心!哈!哈!哈!” 李立:“他心里根本看不上你们天玄门,要不然为什么和无敌门的人,还有这个被驱逐出门派的散人在一起?” 白栀:“原来你被驱逐出门派了啊。” “那是我单方面的驱逐了他们所有人。”符叙:“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当时……” “小二,先上盘瓜子!”王修道:“师叔,您继续说,我们都想听。” “行,那我从我小时候拜师开始讲起。” 白栀:“倒也不用那么早,就从为什么会被门派驱逐开始讲吧。” “但是那样会错过很多精彩的有用的伏笔,一切早在我小时候就写下了羁绊的!” 李立:“?” 这群人指定有什么毛病在身上。 他们到底能不能搞清楚他说的话的重心到底在哪里啊? 纪煜川冷冷的越过所有人,到了楼上的包房内。 “你们只配在大厅里吃!”李立一声怒骂,愤愤的跟着上了楼。 白栀扁扁嘴,声音听起来不大也不小,巧够在酒楼大厅内吃饭的人都能听见: “还以为地玄门是只看不起天玄门,没想到在座的诸位在地玄门眼中,都是垃圾啊。” 李立这句话犯了众怒。 谢辞尘直勾勾的看着眸中透着狡黠的清光的白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阁楼上,走下一浅粉色的身影。 这少女面上覆着一层薄薄的桃粉色面纱,在面纱的两侧都垂着琉璃宝珠。 她的视线落在白栀这一桌上,定定的看了谢辞尘几眼,道:“小桃,扶我过去。” 待在几人面前站定,她向谢辞尘行礼,“多谢恩公上次出手相救,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又遇见恩公,实乃云漱与恩公之间的缘分。” 薄纱遮住了半张脸,但那双生得动人的大眼睛在说话时略显无措的轻轻眨动着,显得极其天真。 动作规矩,但含夹着恰到好处的嫩生生的感觉,像只小兔子。 谢辞尘垂着眼帘,鸦羽般的长睫投落阴影,看也没看她一眼:“认错人了。” “必不会错的,恩公虽改换了容貌,但气味不会变化……是,是在怪云漱没有第一时间去登门道谢么……” 弱弱的语气。 说话间,眼睛已经委屈的红了起来。 小桃也立刻道:“医馆养鼻的方法都是我们洛家的,小姐一定不会认错的!” 符叙嗑着瓜子,大口饮了几口茶,“那我就从我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一件大事开始讲起啊,事情发生在……” “嘘。”白栀道。 坐在符叙旁边的天玄门弟子也道:“这儿报恩呢,别打岔。” 符叙便拍了拍洛云漱面前的桌子:“你先回去,我们这儿讲故事呢,回吧,明儿再来报恩啊。” “这……”洛云漱眼睫颤着,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 白栀问:“洛姑娘吃过了吗,坐下来再一起用些饭?” 小桃立刻道:“我们姑娘吃过了,贵人不必客气。” “没,可以的。”洛云漱坐在谢辞尘的旁边,羞涩的低着头。 小桃立刻阻止道:“小姐,您怎可以在这里……” “小桃,不可无礼。” 看来还是个大家族中的小姐。 见洛云漱不说话了,符叙又道: “到我说了吧,我其实就是发现了天鸾神鸟中,再无继承人,然后我就去查啊,那分明是诞生了……” “姑娘是哪里人?”白栀问洛云漱。 “小女来自云州,云州的洛氏。听大家都叫恩公谢师叔,不知恩公来自何处?” 谢辞尘:“我不是你的恩公,你认错了。” 符叙:“还听不听了,这可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王修:“你们说我这手指断得更疼点,还是地玄门的那个李立更疼点?我怎么看他好像一点都没在痛的样子啊!” 王绪然起身,“这是我自己做的糕点,大家尝尝。” 然后开始给大家发糕点。 谢辞尘便趁此机会与王绪然互换了座位。 与王绪然同行的几人面露难色,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糕点,又看了看毫不知情的将糕点喂进嘴里的王修和符叙,开始双手合十的祈祷起来。 洛云漱敛眸,把糕点递给小桃。 白栀看向王绪然问,“言澈仙尊不来用饭吗?” “仙尊自回来后便回了屋子里,一直没有出来,也不愿我们去打扰。也说过不必等他用饭。” 白栀点点头,看向自己的灵镜。 是与言澈的对话框,只有她的几句问话,言澈都没有回复。 另一边。 客栈。 言澈的房间内。 铜镜悬浮在空气中,少有的幻化出了自己的灵体,将下方的言澈遮罩住。 言澈打坐,面色苍白。 许久许久之后,铜镜恢复原状,落进言澈的手中。 棕色的睫毛轻轻抖动,缓缓睁开。 他抚摸着虚弱的铜镜。 “炼化我吧。”铜镜上出现这行字。 武器是有使用寿命的。 它不是天生的宝器。 甚至于,原本只是一面普普通通的,进贡给皇室的一面镜子。 一场意外被有天神之力的血液浸泡,才会有了灵气。 因为言澈的锻造术,将它后天打造出成令人仰望的神器。已经强拖的够久了,它不再能配得上言澈。 言澈为了能继续让它维持下去,也只能不断的损耗大量的能量。 “你累了?”言澈问。 镜子颤动,“累。” 言澈强行将那个字抹去,从铜镜的世界里抹去,让它再也无法显现出这个字来。 然后语气异常温柔的道:“歇息一下吧,很快你就会好起来了。” 他起身,将铜镜放在桌面上。 四肢百骸仍旧在痛。 这副身体,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 怎么偏在这个时候。 他烦躁的凝眉,抬手,看着掌心里化出的气,脸色越来越沉。 那张看起来总是柔和的面庞上,此刻阴冷一片。 凭什么该死的是他。 凭什么在这种时候,第一个要死的是他? 是他柔和的皮相让所有人都忘记了,这张脸,这个骨相,本该是凌厉硬朗的。 他赤着脚踩在地面上,长长的棕发在地上拖行。 他面无表情的回看一眼,然后拿出剪刀,大把大把的将它简短。 长发自他的手指间掉落在地。 尾骨处出现的虚影左右晃了晃。 随后一条绕在了他的大腿上,另一条绕在他的腰上。 还有一条腐烂的、残破的,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的,仍旧垂在空气中,轻轻地晃啊晃。 这是。 金棕色的。 硕大的。 狐狸的尾巴。 灵镜又震动了一下,那些字仿佛都携带着幽香。 那一股令他向往的,能令他安定下来的幽香。 他拿出灵镜,所有的狂躁都在这一瞬被缓解了不少,他的手指颤抖着抚摸在上面。 想见她。 他抬眸,那双深棕色的眼底透着的是兽的疯狂。 不能这样去见她。 铜镜明灭,闪动,归于黑暗。 整个房间的窗和帘子都紧紧地拉着,所以在铜镜的光亮灭掉之后,房间内陷入黑暗。 唯有他的双眼,和虚影似的硕大的尾巴,发出微弱的光亮。 无妄子的名字在灵镜中闪动了一下。 言澈点开。 ——【禁地异动。】 ——【缥缈峰阵法破损出现裂痕。】 ——【白栀勿归。】 言澈玩味的笑起来, 回了个:【小师妹不回,那要我回去吗?】 无妄子:【随意。】 言澈:【知道了,大师兄。】 又想起了在加固封印的时候,感知到的关于玄门老祖的那一道熟悉的气息。 那。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