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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玩弄勾引一名清冷剑客

    烈阳炙烤大地,笔直的官道上一行人马正飞驰而过,马蹄蹬落间扬起一股股沙尘烟土。

    为首的骑马之人一袭白袍,面如冠玉,年纪轻轻眉宇间就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威严矜贵,身后六人也都训练有素,不似普通护卫。

    忽然,从两侧山地甩出数道鹰爪铁钩,直直冲几人座下马匹而去,同一时间,几十名黑衣蒙面人从天而降,利刃寒光直指白袍人。

    “小心,保护殿下!”

    身后护卫爆喝一声,六名护卫瞬间弃马,飞身而上,围在白袍人身边,也顷刻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刑鸢在马蹄被绊住的一瞬间就以轻功借力翻身而下,再起身眼中便含了一丝冷意。此次她孤身出宫探查西山大营的事情极为隐秘,现在不过途经一半就遭遇杀手,果真如她所测,这其中藏着不可告人之事。

    皇父与母亲只有她一女,从她降生起便着手为她铺路,至如今已十五年,虽以铁腕镇压下怀有异心的诸王,同时改革礼制以适应将来女皇统治,但仍免不了人心浮动,想来是见她已经及笄马上便可继位,有些人终于坐不住了。

    人数多出他们几倍的杀手将她们重重包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培养多时了的,但刑鸢面不改色,心里直冷笑,若以为她是笼中之鸟,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就在杀手们的合围即将完成之时,她率先出手,直接扭断一个杀手的手腕将其一脚踢飞,反手抽出利剑划过身后贴上来的两个杀手的脖颈,刹时新鲜的血花绽放在空中,映出她森冷的脸,煞气逼人。

    这显然打了杀手们一个措手不及,还不待他们做出反应,刑鸢也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数道白光闪过,配合护卫很快解决了这波杀手。

    但背后之人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解决第五波杀手后,他们的体力便渐渐不支,随着第六波杀手扑上来,身边的护卫开始一个个倒下。

    刑鸢咬咬牙,还是轻敌了,失了保护屏障的她已大部分暴露在敌人的暗器之下,听到划破空气的声音她立马挥剑,但还是慢了一步,飞镖射中她的左肩。

    她不甘心的半跪下,就在她快要心生绝望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天而降。

    来人显然轻功极高,还没抓住他的身形杀手们的脖子上就多了一道道伤口,随即鲜血喷出,倒地。

    刑鸢闭上眼前便是他翩翩落地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幕,再醒来她已躺在一个茅屋中。

    空气中弥漫着悠悠的药草味,一个清瘦男子正坐在案前不疾不徐地挥动着手中的扇柄煎药,他似乎极为专注,静静盯着药炉。

    随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他挥动的手渐渐慢了下来,抬眸向床塌上的她看来,一双眼睛清冷无波。

    刑鸢想坐起来,一动却痛地直冒冷汗,这才发现肩胛处的飞镖还在,向他看去,思索着说。

    “是你救了我。”她的声音暗哑中透着虚弱。

    男子缓缓眨了下眼,眼睫像小扇子一样扇动了一下,似是肯定了她的话,但身形还是一动不动如同坐佛,直到药煎好。

    刑鸢感觉自己血都快凉了,他才端着碗药向自己走来,微凉的手穿过她脖下,她被扶了起来。

    “喝药,喝完拔镖。”淡淡的声音如清泉流水。

    刑鸢扔下脑中的杂乱,顺着他的手喝药,每咽一口便震动着伤口,药喝完她已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等神智清明一些,就见他在解自己的衣衫。

    看着他清峻专注的侧脸,刑鸢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她当然没有女子贞洁重于天的观念,没有人敢教她这个,她就是鬼使神差。

    他的手都没有顿一下,一边解她衣裳一边回道:“柳宣。”她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最后只剩下碧绿色的肚兜。

    刑鸢强撑着眼看他有条不紊地动作,面无表情让他显得更加冷峻,但她眼尖,发现了他耳垂上的一点红,于是她笑了。

    察觉她的笑意,他耳垂变得更红,脸也更冷了,努力地将心神都放在处理伤口上。

    “多谢柳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难为她还笑得出来,越痛还笑意越大。感觉他的手握上了飞镖,她不由抓上他的肩膀强忍着颤抖,调笑道:“好哥哥,轻一点,啊啊啊……”

    凄厉的女声骤然响彻屋内,刹时,毒血飚了出来。

    飞镖被拔出的一瞬间刑鸢感觉身体像被破了个窟窿,痛苦让她的脸几乎扭曲,同时心里恨地发狠,等她回去一定将那些暗地里的臭虫全揪出来剁碎!

    他一手挤出毒血一手掏出一瓶药粉撒在伤口上,随后眼疾手快地用布包好,刑鸢的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当成唯一的支柱,忍过一波波痛苦。

    但柳宣注意到,即使这样她也没有掉一滴泪,只是浑身如同水洗的一样被汗浸湿,黑发紧紧贴在她莹白的肌肤上。

    清晨的山脚下,远离尘嚣的茅屋中,照常飘出一股药香。

    刑鸢侧着脸躺在床榻上,像往日一样任由他换药,黑发铺在塌上,衬着她莹白的身躯,男子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肌肤上,让人心生异样,她的呼吸波动起来,藏在碧绿肚兜下的丰满山丘也随之起伏。

    柳宣极尽镇定地给她换药,但眼下的画面实在太过旖旎,精巧的布料无法遮挡太过丰盈的乳rou,外溢出一圈美丽的弧度,丝丝馥郁芳香钻入鼻中,是她身上独有的味道。

    做完最后一道工序,他额头竟渗出了汗,刑鸢双臂圈住他的脖子借力由他扶起来,每当这时便是两人靠得最近的时候。

    最后,他微微抖着手将她的衣衫一件件系好,便拉开距离,喂她喝药。

    清除毒性的药,必须喝满七天,今天就是最后一天,这几日刑鸢一直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毒性将将去除,她脑中才彻底清明,也才仔细将他的容貌印进脑海里。

    “你……是什么来历?”刑鸢开口。

    柳宣抬眸望了她一眼,慢慢说起他随师父下山游历不慎迷路,碰巧救下了她的事。

    他眼神坦荡,想来是真话。至此,刑鸢才彻底放下怀疑。

    这不能怪她,自小学习帝王权术在宫里长大的人,疑心自然重,他又是在深山密林里突然从天而降救了她,还悉心照顾多日,刑鸢一直很难相信世上有这般无欲无求的好人。

    但他的眼睛告诉她,他就是。

    放松下来,她便想与他继续聊聊,他却不吭声了,轻飘飘瞥她一眼,端起药碗:“你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刑鸢莫名在他话中听出了一丝委屈,赶紧拉住他,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在他手里写了一个“鸢”字,刑是国姓不能说,她只能告诉他她的名。

    许久,他才抽出手,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转身走了。

    夜晚,柳宣给她擦身子,每晚如此,这是她的强烈要求。

    昏暗的屋子里,一盏油灯放在离床铺较远的桌案上,柳宣听着她的指挥将白布浸湿拧干,颤颤巍巍地爬上床铺,她就那样光溜溜的裹在棉被里,依稀可见圆润的肩头,精致的锁骨,还有左肩的伤口。

    她慢慢拉下棉被,柳宣闭着眼被她的右手带着擦过高耸的山峦,隔着薄薄的白布能清晰感受到掌下的光滑和不可思议的柔软,偶尔还能听到她的闷哼轻喘。

    她攀着他的肩膀坐起来,她总是喜欢像藤蔓一般攀着他。

    柳宣被她拉着坐下,她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他身体突然一震,听到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好哥哥,快帮帮我……”

    她的每个字仿佛都带着尾音,勾着他,赤身裸体地依在他怀中,让他青筋直跳。

    她一定很会勾人,他想。

    但若刑鸢知道了一定会嗤之以鼻,因为从来都是别人想爬她的床,勾引她。

    后来,她悄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柳宣顿时脸红得如煮熟的虾子一样,偏偏他还无法拒绝。

    第二日一早,柳宣慢慢踱步进来,将攥着的烫手山芋放在她床头,转身就走。不想她已醒了,拉住他。

    “柳公子不如好人做到底,再帮我穿上?”她就见不得他这般装瞎的样子,风情万种地倚起身,粗布亵衣空荡荡罩在身上。

    但当他净若辰星的眼睛一点点靠近,她又像被漩涡吸住了一样,怔愣了一下,将他推开:

    “算了,我自己来。”她总是这样反复无常。

    “真的可以吗?”他问这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杂念,反而担心地看向她的伤口。

    刑鸢错开他的目光没有回答,向后靠去,闭上眼:“我想喝蜜水。”

    这几天他在山中找到一些野蜂蜜,药后给她甜嘴,听到她说柳宣微微一笑,立马去给她取来。

    刑鸢已经糊弄着穿好肚兜了,她突然没了逗弄他的心思,头一次觉得有些不自然。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蜜水,阳光从窗外射进来照在他温柔耐心的侧脸上,清隽如玉。

    刑鸢仰起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她突然拉下他的脖子,将含在口中的蜜水哺喂给他。

    木碗“嘭”地落地,水花四溅,但没有人去管,他们忘情地缠吻,沉溺在唇齿间的滑嫩甜蜜上,直至嘴角发麻才分开。

    刑鸢第一次感受到亲吻带来的脸红心跳,但他的脸显然比她还要红,差点转身逃跑,刑鸢拽住他,依在他胸膛上,他又不敢动了,只剧烈地喘息。

    这天过后,两人间显然不一般了,刑鸢的伤也慢慢好得差不多了,她跟着他上山采药,下河捉鱼,过上了一段以前从未有过、遥不可及的日子。

    但平静终究是要打破的,从她收到密信后,在她失踪的第十三天,那些人找来了。她不知道该骂他们废物还是该感谢他们给了她这样一段特别的时光。

    望着忙碌的柳宣,她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难道就这样将他丢下了?

    吃饭时,刑鸢思量着开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柳宣一愣,心想还是来了,他武功本就高强,这几天周围隐秘的动作早已有所察觉,救下她的那天便隐约感觉到她身份不同寻常,但他并不在意,只像师傅所说的,随心而为,只是这次有了意外。

    “去找我师傅,云游四海。”他依然是这个回答。

    对于他这有些死板的性子刑鸢有些无奈:“天地这么大,茫茫人海,你去哪儿找?”她刻意忽略了后一句,只想先打消他的念头。

    “人生在世,相逢即是缘,缘消便分开,不必强求。”她状似随意地劝慰,却不知这一句话后来印证几何。

    柳宣却固执地摇摇头:“师傅对我有教养之恩,我还未好好奉养他。天地再大,人海再远,缘分再浅,我也要去找他。”一字一句,清楚分明。

    刑鸢一撂筷子,气得转头就走:“那你自去找吧。”反正也是几日的情缘,算不得什么。

    一气跑到河边,她才惊觉,自己何时变成这样了?照着河水,她将自己脸上的笑容慢慢隐了下去,渐渐又恢复原来的威严沉稳。

    一个黑衣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侧,尊敬下跪:“主上,金吾卫还有两日便可到。”这是父皇的人来了,危机解除大半。

    “西山大营有什么动向?”刑鸢胡乱掐了枝狗尾巴草,脑中胡思乱想却不耽误嘴上询问。

    “目前没有动静,营帅易峰一直没有外出。”黑衣人继续禀报。

    刑鸢没再说话,摆手让他离开了。心中思忖着,金吾卫比她的人晚来了整整三天,是宫中哪方势力在阻挠呢?还是父皇想给她练练手?

    又想到,两日啊……她回身望了望茅屋,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许久,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