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夜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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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雷:关键人物的觉醒重生,他们要改变过去的一切,但是犯下这一切过错的人还未来得及犯错呢? 阳光爬行的单孤刀和花痴入脑的角丽谯 一切ooc都是我的私设。 漆木山夫妇找到李相夷的时候他才不到四岁。 想来应该是还未同单孤刀有什么深交。 一如记忆中的乖巧可爱,漆木山摸了摸他的头,眼里闪过一丝怨恨,今生他断然不会让单孤刀这逆徒再有机会伤到相夷。 彼时的单孤刀也不过十岁,一脸茫然的看着这对夫妻。 他才十岁,十岁。 漆木山压下心中怨恨,努力摆出一副笑脸。 “相夷是我家旧友的孩子,这段时间多谢小兄弟的照拂了,这是这些天的谢礼。” 一直到那对夫妇离开,单孤刀才从迷茫中清醒过来。 他有钱了,他可以买一身干净的衣服,去洗个澡,甚至吃一顿好的。 “坏了,相夷的玉佩。” 走了很久岑婆方才想起那枚属于李相夷的玉佩,就是这东西让单孤刀平白多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当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本来也不想同他们有任何牵涉,丢了便丢了吧,何况……” 漆木山未往下说,但岑婆也猜得到,单孤刀这辈子若不是当个普通人平淡一生便是过阵子死在乞丐们的死斗中,一个小乞丐突然有了钱怕不是都会被抢走,他才十岁。 “若是好好教导……也许……”漆木山勒停了马车。 岑婆白了他一眼。 “你发什么疯,这段孽缘就当了了,是死是活都是他的造化。” 单孤刀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天命眷顾,钱未花完就被一个药房的老郎中看中,收了当学徒。 老郎中人很好,又没孩子,几乎当他是孙子在养。 他学得很快,老郎中也尽心教导。 后来,单孤刀捡回来一个孩子。 女孩儿,非说自己是她表哥,死活就要跟着他回来。 老郎中更是开心,这下孙子孙女都有了。 角丽谯是个会看人眼色的,老郎中面前,表哥表哥没个完,人后便是指挥这个所谓的表哥干这干那。 老郎中百年之后,这兄妹两个便也继承了医馆。 彼时四顾门已经建立,兄妹两个为了那场红绸剑舞关店七日。 “单孤刀,看到了没,以后我也要找个这样的丈夫。”角丽谯趴在窗口看着远处那如谪仙的四顾门门主。 “那您加油,我还等着拿你的聘礼修缮下后院呢。” 单孤刀打了个呵欠,要不是为了陪角丽谯自己才懒得来这么远的地方,多好的夜晚就不能舒舒服服睡一觉么? 云彼丘醒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四顾门,石水担心他看书看多了晕过去又怕告诉门主,门主会冲过来把他的书全都烧了。 “我……无事。” 云彼丘看着面前散乱的书页,在石水疑惑的眼神中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心。 其实即便是现在,云彼丘也难以把这个堪称阳光明媚的少女同记忆里的妖女画等号。 可谁又能保证她不会作恶,看吧,她早早便和单孤刀这个恶人搅在了一起。 角丽谯这种女人,信不得。 还是杀了为妙。 杀,便要师出有名。 他设了一个局,这次他决计不会背叛门主。 单孤刀兄妹谋害四顾门门主,须得杀之以绝后患。 没人觉得一个甚至从未去过四顾门的郎中和他可怜的表妹为什么要谋害李相夷。 可云彼丘总没有必要去栽赃一对儿无辜的兄妹。 那天下了好大的一场雨。 几乎睁不开眼。 “单孤刀,你这样子好傻。” 角丽谯还有心思开玩笑。 “你说……第一个来的会是谁?”角丽谯的眼睛眯了起来,就好像他们并未在逃命,只是巡游途中被困在一场暴雨中。 “他来了……” 角丽谯咬破手指,以血染唇。 “居然忍心让我等这么久。” 雨水几乎浸透了她的衣服,白皙的胴体在轻纱的包裹下像一朵妖艳的芍药。 她紧紧地贴着云彼丘,双臂的冷意透过衣衫传入云彼丘的身体。 她的双臂紧紧地箍着男人。 下一刻,云彼丘的腰间便刺入了一把匕首。 匕首拔出的瞬间带出的血液早已成了怪异的绿色。 “单孤刀,这药不错,你给我也备一份。” 角丽谯的眼睛亮了起来,顺着力把云彼丘的尸体推向一旁。 “哪有那么多?你当这是韭菜么?” 单孤刀没好气的小心收好匕首,还有三个人,稍微错一点,他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莫名其妙的突如其来的追杀。 一夜之间,他的药庐没有了,甚至他的命也岌岌可危。 他们不傻,这几人从未给过他们机会,招招皆是杀。 “单孤刀,等我把那三个王八蛋宰了,你可得把你那宝贝玉佩当了给我买新衣服。” 角丽谯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行啊,如果我们活的下去。” 单孤刀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纪汉佛,你不是他们的老大哥么?你的兄弟被我杀了。” 话音未落,一柄长剑冲着单孤刀面门而来。 草棚被剑气冲开,几根撑起草棚的木梁应声倒下。 “我本想给你们一次机会。” 纪汉佛的眼睛红的吓人,他已看到云彼丘的尸体,白色的衣袍被泥浆浸染。 一个不懂武的郎中,一个三脚猫功夫的女子。 他们能撑多久? 照理说是撑不起多久的,可偏偏他们撑下来了。 许是苍天垂怜,纪汉佛在搜寻他们兄妹的途中被一条小蛇咬了一口,他未将毒血全部逼出。 被单孤刀一激,气血上涌,余毒直冲入脑。 纪汉佛死了,死的堪称草率。 但他带着笑,看向单孤刀站着的方向。 那道剑气足以杀了这个害死他兄弟的仇人,只可惜女的躲得太远了些,好在白江鹑和石水还在。 单孤刀颓然的跪倒在地,血顺着口鼻喷了出来。 角丽谯几乎是摔到他面前的。 她太高估自己了。 “哥,哥,”她的声音再也没有刚才的娇俏,“你别死,求你别死。” 角丽谯向来自认是个冷漠的人,可从未有一天她这么清晰的感觉到胸膛里心脏的跳动。 有力而疯狂。 “还有两个,”单孤刀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你说我们是不是因为南胤……” “下一个是谁?白江鹑还是石水?” 角丽谯整个人都在抖,她害怕,单孤刀的死亡远比她自己的死亡更令她恐惧。 “快,去把云彼丘的尸体立起来。” 单孤刀的眼前几乎已经是一片黑暗了,他得在自己完全失去意识前再杀掉一个,如果可以…… 他努力的抽出一枚针狠狠地刺向腿上大xue。 他慢慢的站起身,正对着云彼丘的尸体。 “云先生,您说好的,只要我们把纪汉佛引过来,你自会对付他,如今我兄妹二人性命几乎丢在这儿。” 白江鹑听不下去,一剑捅穿云彼丘的尸身,却正对上单孤刀淌着血的笑脸。 血混着剧毒冲进他的眼睛中。 这个疯子用自己的性命搏了一把,赢他未必活,输他一定死。 “哥——” 角丽谯的哭声近乎凄厉。 她喜红衣,可单孤刀的血也是红的,她分不清,那是兄长的血还是衣服本来的红。 也许她们第一步就错了,他们不该杀云彼丘。 他们也许就该引颈就戮。 “剩下那个交给你了,石水鲁莽,若是可以用毒还能博一把。” 单孤刀靠在角丽谯的肩头又呕出一口血,鲜绿色的血,他哪里舍得死,他答应了的要给角丽谯买裙子,就买为李相夷制衣的那家的货。 “石水姑娘,你死了三个大哥,我也死了我唯一的兄长,我不愿独活可我也没力气了,麻烦你帮帮我。” 角丽谯的声音很轻,轻到随时都可能像她怀里的兄长一样魂归地府。 石水终究是个小姑娘。 上前查看的瞬间被角丽谯袖中的小蛇咬了一口。 “你……” 石水应声倒下。 角丽谯露出一丝绝望的笑意。 有人来了,可不会是来救他们的,没有人会来救他们的。 从来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