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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纸写了李承泽近日行动的书信被扔如火炉中。

    李承乾冷笑一声,暗道庆帝不知道又要搞些什么事情出来,表面上却还是和和气气规规矩矩的太子。

    他清楚的知道,庆帝不可能让一个坤泽做天下之主,自然便对李承泽没了敌意。

    府内没有那么多奇花异草,但他还是尽力选了些不常见的花花草草送到了李承泽那里,美其名曰恭喜二哥回京。

    范闲看手中线人送来的情报,那些花花草草没有具体的名字,但他还是让人尽量将花草的样子描述出来。

    一时之间,竟然也搞不清李承泽到底想做些什么。

    夏季,阴雨绵绵。

    没有令人心神不安的雷声,也没有大到让人难以出门。

    阴暗,潮湿。

    衣服似乎都是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带着还未干透的潮湿气味,阻隔着肌肤与空气的接触。

    李承泽懒懒的躺着,透过窗子的缝隙看连成细线的雨。

    雨是斜着的,将远处熏染的雾蒙蒙。

    这场雨一连下了一个月了。

    李承泽没再被召进宫内,于是就心安理得的让范无救那个木头陪着自己修书。

    身下是松软的卧榻,案几上是不同种类的水果。

    那梨和李子范无救尝试过,并不是十分美味,最后全部入了范无救的肚子里。

    谢必安在角落里擦剑,寒光入眼,照亮一角。范无救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耍帅。

    在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一位穿着朴素,长相忠良的男子立在那里,神情倨傲。

    这人是李承泽最近最为喜爱的花匠。

    他神色淡淡,眼下这片地上摆着宫内、太子与范闲送来的那些奇花异草。

    许多被此花匠挑出来放在一旁,还伴随着嫌弃的啧啧声。似乎在说,就这么普通的东西也好意思放在他的面前。

    不过一刻,成千上百的花花草草就被挑的剩下了那么十几种。

    一出口,声音却是与容貌不符的清冷。

    “三月后,事必成,记得我们的交易。”

    说完,理也不理,一甩袖转身就走。

    谢必安叹口气,和范无救对视一眼,一人将挑出来的花花草草送到花匠那里,另一人收拾殿里的一片狼藉。

    那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入李承泽的耳朵,他还是一脸恍惚的盯着窗外的雨。

    看那雨细细的,又连成一片,没入土地中,就消失不见。

    “你们说,这样的雨过后,会死多少人啊……”

    “殿下……?”

    李承泽没说话,转身走到秋千上,躺了下去。

    地上是毛毯,暖和柔软,李承泽不喜穿鞋,不知何时,谢必安与范无救在殿内铺上了这些东西。

    这场雨真的下了很久了,久到李承泽频繁的想起上一世的事情,久到李承泽对自己的计划感到着急。

    赐婚的圣旨一直未到,就如李承泽所想,庆帝果然不会同意他们二人的婚事,这件事到底算他有几分良心。

    反倒是范闲那家伙,似乎又自己想通了什么,频繁的送东西到府内来。

    明晃晃,不遮掩。

    这倒让李承泽多了几分思量,他摸不准这个人,他的脑子似乎和上一世那个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人不同,一些事情总会被他扯到不知道哪里。

    不过……

    范闲到底是费介的弟子,总有几分过人之处,比如辨认那些不知有何功效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