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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锋步归

    卡卡西将板着的脸忽然又舒展开,“很好,那么这节课的内容,首先…”

    “是为你们的佩剑取一个好名字。”

    他宣布完,鸣人与佐助都不免怔了一怔。

    “果然是个游手好闲的奇怪老师。”鸣人心想。他不解地对着卡卡西说:“先生,为何给剑取名要放在首位,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你们两个手里的剑,是木叶百年来第一部完整的佩剑,说不好要入史册的,有一个响亮的名字,听起来也亮堂。”卡卡西搪塞着,“况且,名字标志着你与它的羁绊啊。那就这样,半柱香后我来听你们的结果。”他说着,又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虽然不是第一天认识卡卡西老师,但他也太冒失了…”鸣人嘟囔着。

    “再冒失也没有某个吊车尾冒失。”佐助安静了很久,终于发话,“你想好名字了吗。”

    佐助这样一问让鸣人有些紧张,实质上他是第一次为物件起名,从小该认识的东西该认识的人都有自己的名字了,所以他面对这种境况,其实和给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起名是同样紧张的。鸣人想开口,却满脑子是些什么小桌子小柜子小椅子这样的缺词。叫什么呢?拉面、鱼板、还是叫荷包蛋?

    “叫步归吧。”佐助挑眉道,“我这把叫藏锋,你那把叫步归。”他晃了晃手中的剑,那颗蓝宝石折射的光照进鸣人淡蓝色的瞳孔中,倒也让鸣人有些放松了。

    “好吧。”鸣人答应下来,于是鸣人第一次给物件起名,用的是佐助为他思考的名字。而鸣人根本没听懂“步归”这一对词,空耳地听成“不归”。于是唰唰地蘸着笔水在纸上写下了“不归”两个大字。鸣人的字丑得别有千秋,佐助皱皱眉,从身后环抱住鸣人,捏住他的手,工工整整写下“步归”两字。佐助突然的肢体接触让鸣人整张脸唰得红起来,写完字,佐助顺势收了砚台,却又抚摸到鸣人的手。

    佐助的耳根微微红起,鸣人察觉到此时,不知为何觉得更为羞涩,只是别过脸来缓解这样奇怪的感受。但其实在佐助眼中的景致是,鸣人的脸早就被那抹因羞涩而带起红晕染透了。

    “你这吊车尾真难缠 字都不会写…笨死了。”

    他又将“藏锋”二字誊抄下,卡卡西也在此时回了屋内来。

    卡卡西卷起鸣人的纸,不禁皱眉:“你那把烂草字…怎么写得这样清秀了。”卡卡西又瞥了一眼佐助的试纸,明白了一切。他拿一种挑逗的眼神打量着鸣人,曲肘推了推鸣人的胳膊:“你绑架佐助给你做苦力?”

    “什么啊,”鸣人反驳道,“是他自己要帮我的。”鸣人看向佐助,佐助却以一种无辜的眼神盯着卡卡西。就像满脸写着:“我被强迫了。”鸣人见状很是恼火,咬牙切齿的声音格外响亮。

    “真爱胡闹。”卡卡西对鸣人说,片刻后又冷静下来。“那么,去后庭吧。让我先看看你们的剑法基础和能耐…”卡卡西说到此,佐助忽然发话了:“老师,为何不让我与太子殿下较量一番。”佐助居高临下望着鸣人,而鸣人积攒许久的愤火也终于喷发,他攥着佐助胸口的衣领,一字一顿道:“比就比,谁怕谁。”卡卡西见状觉得场势不妙,但确实精彩,于是边劝和边答应下来。鸣人紧紧攥住他的佩剑,恶狠狠瞪着佐助。

    佐助不紧不慢地将藏锋别在腰上,望向鸣人。

    “吊车尾,我的剑不会输给它的另一半,我也不会。”

    鸣人听得有些雾水:“步归不会是藏锋的另一半。”

    佐助没有多辩驳,只是走上前,抢过鸣人手中的步归,又拔起自己腰间的藏锋,将两剑并拢起来。剑柄上的阴阳月牙严丝合缝地相扣,剑柄上那些曲折的纹路蜿蜒,却在每一处都与另一把对子剑相互吻合。“是不是一对,你睁开眼看看不就好了。”佐助将对起的图腾贴在鸣人眼前,这一动作太过突然,吓了鸣人一跳。

    鸣人猛得夺回自己的佩剑,大步跳到门口,回头蓦然一笑,对着佐助吐舌头。

    “那么,我也不会输给另一半,我也不会的说!”

    佐助踏着尘土先一步往外跑去,鸣人见状追逐着他。

    鸣人的发带在风中飘得轻盈,而他奔跑出那一步的时候,他和佐助,已经成为朋友了。

    佐助从书堂跑到习武院的路上一直没有回头,因为他一直细细听着鸣人的脚步声和他因体力不支而或上或下的几些粗喘。这些喘息让他想到些什么,而他只是莞尔一笑草草带过了。

    佐助的耳目从未从他身上离开过,也正如此,佐助可以确定鸣人一直在追着他。

    当佐助走到习武院的时,卡卡西已经恭候多时了。

    “太慢。”卡卡西说道,合了合手中的小人书。

    佐助恭答:“是我懈怠了。”而他平淡的语调收起,鸣人才气喘吁吁来到他们面前。

    佐助其实有些刻意放慢速度了,但没想到鸣人总在这种小事上显得愚笨。

    佐助闭闭目,早已预料到老师和鸣人的对话。

    “太慢。”卡卡西第二次说这句话,只不过是对着鸣人。

    “什么啊!”鸣人猛地反驳道,“我已经很快了,从那边走到这边需要过…嗯两个走廊,一个巷子,还有……”

    “行了行了。”鸣人还在数算,卡卡西早已走过来用书拍了拍他的脑袋。

    “?!卡卡西老师,你怎么移动的这么快,这是瞬移吗。”

    卡卡西没有说话,几步又退回原来的地方:“是你说话太磨蹭了,我只是慢慢走过去的。”

    鸣人见状有些窘迫,有些害羞地挠了挠脑袋:“但其实,我和佐助也差不多嘛!”

    “差远了。”卡卡西说,“佐助他认真起来,比你强得多。”说着,卡卡西打量起佐助。而佐助也在此时确定没有怠慢这个老师是正确的选择。他确实能看出这不是自己的真正水平,倒是也有任人唯贤的意味。

    佐助冷哼一声,而卡卡西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挑逗。

    “你刚刚在故意等小太子吧。”卡卡西搭上佐助的肩膀说,而佐助则以很轻的动作将他的手抖落了。稍是不妥,于是又作揖致歉:“我和太子未那样相好,我只是想储存体力面对课堂。”

    佐助这样回答着,而他的耳根又有些红晕。

    卡卡西看着佐助,眼神由玩味变得有些鄙夷。

    鸣人见卡卡西作此状,以为佐助挨了批评。他冲过来揽住了佐助的脖子,笑嘻嘻地对卡卡西说:“老师,我就说了佐助总会让你失望的,他的资质绝对不如我。”

    卡卡西看着鸣人的笑容,有些敷衍地点点头,则叫鸣人去检查擂场了。

    鸣人一走,卡卡西便笑起来。佐助不明所以,于是卡卡西直接开口道:

    “刚刚他搂着你,怎么不是你抖肩撒手的时候了?”

    佐助一听这话脸当即一并发红火热,磕巴着开口:“师生之间…应当礼距。”

    “所以同辈之间,肤rou相亲?”卡卡西说着,声音越来越轻浮。

    “你和鸣人的事我可不管,我只是觉得有趣罢了。”卡卡西说道,“你们两个可以作为素材出现在下一辑目的亲热天堂啊。”说着,他又翻开手中那本书看起来。

    佐助不再说话,也未行礼就捏着藏锋向擂场中心走去。

    卡卡西呵笑一声,一同跟了过去。

    这节课,佐助将必然会分心。

    “呐呐——所以这节课的预备内容是什么啊,卡卡西老师。”鸣人喊着,同时将剑出了鞘。佐助见状一言未发,只是用大拇指顶着剑,将剑端微微滑脱了鞘口。

    卡卡西发话:“这节课的内容是——”

    鸣人将眼睛瞪得滴溜圆

    “是——”

    鸣人集中起全部精神等待号令,而佐助只是一直在看着他。

    “其实,我还没有想好。”卡卡西有些尴尬地笑笑,使鸣人和佐助都有些不知所言。

    “卡卡西老师。”佐助笑了笑,“不如,让我和鸣人直接开始比试,熟昌熟亡,一眼便知。”

    “倒也是个好注意,但这要看鸣人的意愿。”说着,卡卡西和佐助一同将目光落向鸣人。

    鸣人其实对剑法并不精通,本想等课后再与佐助比试,但佐助将日程调前了。见此,要强的太子自然不甘示弱:“来嘛,来就来!”

    佐助白他一眼,蔑笑道:“那就上来比试一下,吊车尾。”

    鸣人握着剑走上擂台,不禁冒了一丝丝冷汗。他极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坚定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的佐助。他将手抖了两抖,紧紧握住剑柄。

    “开刃。”卡卡西声音未落,鸣人就感到身侧生风。他立马反应过来,将身子一扭,顺势拔出剑来,过真迎上了佐助。剑锋相吻,二人借力将彼此蹬开。鸣人被逼到擂角,倒也为他减小了范围,至少不必注意身后,他左右扫视起来,却没见佐助的身影。他向前跨步,准备打横到擂台中央,未行三步便被佐助找到纰漏,摆首,抬肘之时自己的剑又与佐助的剑针锋相对而上。佐助摁着剑极力抵住鸣人,鸣人力气较他薄弱,于是佐助借力将剑打了一个横转,手腕一抬一挑,鸣人的剑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佐助后跳两步,将剑横平,轻轻用它将鸣人的下巴抬起来。

    “吊车尾,你输了。”佐助说道。

    “剑已离手,毫无反击之力啊。”佐助说着,将剑还鞘,一步步逼近鸣人。

    他走到鸣人面前,跪下来将他的剑捡起。“这把剑也真是轻…不过更为锋利啊。”佐助盯着鸣人的步归,心里暗暗想。

    他站起来,左手提着鸣人的剑。

    “佐助,你这笨蛋。提剑要用右手!”鸣人嗤笑道。

    佐助见状一言不发,只是又上前逼了一步,右手揽住鸣人的腰。

    “别动。”他说着,左手边的剑插回鸣人腰上的剑鞘。

    他将嘴贴在鸣人的耳旁:“我比你懂规矩,谁让你这小傻子把鞘挂在右侧。”耳畔的热气让鸣人有些害羞,还令他回想起一些难言其欲的画面。

    “吊车尾,你还真的是奇怪。”佐助说,“剑鞘要挂在惯用手的异侧,顺势出剑才能做到快。你挂在同侧,需要将整个胳膊抬起来出剑,本身速度就不如我,如此一番…”

    鸣人不想听他继续贬笑自己,伸手捂住佐助的嘴。

    “别说了…先放手。”说着 鸣人另一只手搭上了佐助掐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

    佐助不紧不慢地将手撒开,嘴确仍贴着鸣人的手,又不轻不重地用舌头在其掌心挠了一下。此番是鸣人第二次捂佐助嘴被侵犯,他此后是不愿再动用这招了。

    鸣人甩甩手,问佐助:“你我之间其他不谈,你是怎么知道我惯用右手的?你又没见过我写字一类的。”

    “怎么没见过。”佐助说,“你刚刚在堂内题步归两个字的时候,握笔握得很娴熟啊。”佐助说着,又开始想摸索鸣人的手,“你说的其他不谈,那么是哪些是其他。”鸣人如此看着佐助,隐约觉得他的脸和自己梦中佐助的那张脸渐渐重合,鸣人顿觉有些愤恨。

    鸣人一把将他甩开,懊恼极了,踱步就往擂下走去,对着木桩拔剑cao练起来。

    卡卡西不知何时已坐到佐助旁边的擂绳上,双脚勾住下面的绳子,半挂在上面。

    “你小子。”卡卡西拍着佐助的肩膀,“刚刚趁乱就是为了找机会对鸣人动手动脚吧?”

    “呵。”佐助冷笑一声,又将胳膊一抖使卡卡西的手滑空。

    “是不是,都不是老师应该了解的范畴吧。”

    没等卡卡西往下说下去,佐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喂,吊车尾——”

    卡卡西看着这一幕,觉得有些有趣,但还是无奈地笑笑:“以后的日子,可有的看了。”说着,他合上了手中的《亲热天堂》。卡卡西说完便忽地被一个侍卫求召入殿了,于是留了佐助一个人照看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