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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9

    李承泽来的时候,快要落山的太阳还在发挥最后一丝儿余热,现在他坐在范闲的座位上眺望窗外已是月上树梢。

    “嘶,你轻点……”李承泽的风衣外套和里头的衬衣都废了,他半脱下外套,衬衣的布料被范闲剪开露出里头渗血的伤口。

    范闲戴着口罩,眉头拧地死紧,听到李承泽吃疼地嘶声加快了手上缝针的速度。李承泽左臂的伤口不深又没伤在关节,本来用不上缝针,但范闲不希望李承泽身上留下一丝一毫伤痕,他娴熟地打好最后一个手术结剪断缝合线,又从一旁候着的郭保坤手里接过破伤风针,麻利地扎进上臂肌rou,最后用纱布把修补好的伤口缠上。

    “伤口三天不能沾水,我说能拆线了才能拆线——”范闲摘下口罩手套扔进一边的垃圾桶,他没好气地瞥了一眼郭保坤,“你他妈怎么还在这儿,不是应该在警察局录口供吗?”

    郭保坤摸了摸鼻子,“不是,警察叫咱们一块儿……”他越说越小声,觉得自己再多说一句就会被范闲抄起手术刀抹脖子,“我滚了,你们随意!”他端起铁托盘脚底抹油,立刻闪人。

    “李承泽,你怎么那么爱逞能?!”范闲想撬开这人的头盖骨看看里头脑子怎么长的,“你是不是活腻了?看到刀子不躲还往上撞?!”

    李承泽多少有些委屈,他也不是故意的,肌rou反射快过神经传导,等他的脑子开始尖叫,身体已经挡在范闲前头了。

    这事儿说来还算他见义勇为,他本来到医院和范闲汇合,打算等范闲下班去吃饭喝酒,谁知道他刚出电梯就撞上有人握着蝴蝶刀气势汹汹地从背后接近正在同人说话的范闲。

    李承泽身高腿长,两个箭步就缩短了距离,他抬起手臂试图拦下朝范闲背心招呼的刀刃。原本富家子弟应该学的防身术李承泽样样不行,关键时刻还是范闲挺身而出一脚就把人握刀的手踢骨折了不说,熟练的小擒拿术还把人死死限制在地上。

    如果可能,范闲真想捡起蝴蝶刀给人补上两下,他目睹过那么多血rou模糊的场景,对鲜血像吃饭喝水一样熟悉,可他望见从李承泽指尖滴落的血珠却气血翻涌,目眦欲裂,脑中被愤怒、愧疚烧成一片赤红。

    他顺着血痕视线上移至李承泽手臂上渗血的伤口,范医生那双向来稳如磐石的手也不禁颤抖起来。他想吼李承泽为什么要冲上来多管闲事,他又想把人揉碎塞进骨血里好让李承泽一辈子再也不受一丝一毫伤害,他想发火让李承泽躲远点,他又想紧紧抱住李承泽再不撒手。

    “范闲,道歉。”李承泽当然知道范闲为什么生气,但知道为什么,和真被范闲大小声是两回事儿。

    范闲还是皱着眉头,英俊的脸盛满郁结的怒意,他拉起李承泽就往停车场走,高达在他们身后喊,范师兄,警察局别忘啦!

    把人关进副驾驶扣好安全带,范闲一路从医院开回公寓,李承泽数了,他们一共路过8个红灯,范闲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李承泽中途想下车,却被范闲死死锁在车内,开进地下停车场又被男人当成轮子不灵光的拉杆箱一样拽进电梯。

    基因的力量总会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显现,比如范闲和李承乾的公寓格局几乎一模一样,装修风格和家具类型都十分相似,除了李承乾那些私人品味的艺术品收藏在范闲这儿换成了各种摇滚乐队的签名唱片。

    也许他们兄弟几人的相似之处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多。

    李承泽此刻却没有余裕体味这种相似,因为他一进门就被范闲死死抱住,他被男人撞在门口穿衣镜上吻到肺部缺氧两眼发黑。李承泽在接吻的间隙偷偷睁眼,范闲两条浓黑英挺的眉毛还是挨在一块儿难舍难分。

    “你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吗?!李承泽!!”范闲双手捧住李承泽的脸颊好让李承泽不能躲开他的视线,“你知道你那样撞上来可能会死么?!”他们李家的男人大概还有一个共同点,心绪波动的时候眼窝子比较浅,范闲的眼眶通红,李承泽想如果他眨一下眼睛,里头的眼泪就会被挤出来,“我不想还没开始就失去你……我从来没这么怕过,承泽……”

    男人抱住他的胳臂刻意避开了他左臂的伤处,李承泽终于能闻到弥漫在空中的消毒水味儿,和那一丝丝血腥气,来自自己的血腥气,他的眼前闪过一个小时前那道破空而来的白光,膝盖不禁失了力气。

    范闲的胳臂牢牢托住他向下滑去身体,他亲吻李承泽的鬓角,在他的耳边叹气,“现在你终于知道怕了?”他哄小孩儿似的在李承泽的背上轻拍,“嘘,没事儿了……都赖我,赖我没有保护好你。”

    李承泽的嘴唇颤抖,都他妈赖范闲,他用没有受伤的右臂把范闲的脑袋按向自己,他担心自己张口眼泪也会像被松开闸门一样流下来,所以他学范闲的模样霸道地撬开男人的嘴唇和牙齿,好把自己涌上的后怕都堵在吻里,他还狠狠在范闲的舌头上咬了一口,范闲吃疼却没有退缩,继续和李承泽纠缠,好像分开的下一秒他们就会干涸枯萎。

    他们跌跌撞撞在走廊里脱下彼此的衣服,再磕磕绊绊倒进范闲的床上,李承泽已经白得透明,他手臂上的纱布和深色的床单对比起来更加刺眼,范闲想起身,毕竟李承泽现在是伤患,不想却被李承泽一双长腿勾回了床上。

    “还想跑?你知道我他妈等了多久么?”李承泽恶狠狠地揪住范闲挂在脖子上已经散开的领带,向下一扯把范闲拽到跟前。

    他们鼻尖对着鼻尖,李承泽忍不住伸出舌头在范闲鼻尖的痣上舔了一口。

    李承泽,我看你是真的找死。

    外科医生的手宽厚有力,不似那日在温泉被水包裹,此时赤裸接触,李承泽甚至能感觉到范闲早些年刚握手术刀时被电刀烫伤留下的疤痕,像茧子似的的粗糙触感,从李承泽的胸口腰际摸过带起一阵不满足的痒。

    “还你那天在温泉的人情。”范闲笑着把李承泽的rutou包进嘴里,李承泽身上色素浅,乳rou和yinjing一样是漂亮惹眼的rou粉色,被范闲用舌头逗弄,没两下就充血立起来,连乳晕都跟着一块儿鼓胀,却不是乳尖那样有实感的饱满,更像布丁奶糕似的柔软有弹性。

    李承泽本就喜欢被人玩弄胸口,此时被范闲舔得止不住呻吟,从鼻子里哼哼出来的舒服又甜又腻,两条长腿在身下交叠磨蹭,大腿故意顶弄范闲还裹在内裤里没有释放yinjing,他难耐地催促范闲,“你快点……”他刚想抬起左臂推范闲在他胸口作恶的脑袋,却抽的一疼,受伤的确极大地影响了李承泽在床事上的发挥。

    好在今天是范闲主场作战。

    范闲从善如流,被李承泽的右手推着往下,他用鼻子膜拜李承泽腹部隐隐凹陷的条条沟壑,用嘴唇亵渎肚皮上曾经链接生命之源的洼地,他的下巴蹭过李承泽柔软稀疏的体毛,他的呼吸拂过挺翘发抖的yinjing。

    李承泽早就迫不及待地分开大腿屈起膝盖,袒露出他空虚已久的后xue,迫切等待范闲的长驱直入,但迎来的只有范闲的一根手指。

    指尖触到潮湿柔软的xue口,范闲便了然于胸,“看来你今天有备而来啊,”他的手指十分轻易就滑进了那个湿淋淋泛着光的xiaoxue,“来看医生之前把自己洗干净这个习惯——”他轻轻弯曲手指在李承泽光滑的内壁里摸索,“很好。”

    他的手指在李承泽柔软的肠壁上轻轻按压,李承泽小声喘着气催促:“范医生平日里就是这样给患者打针的呢?”

    “首先,打针一般是护士的活,而我,是拿刀把他们切开的人——”范闲在李承泽的xue口磨磨蹭蹭,故意吊着李承泽的胃口,避开关键的那处腺体,在他蠕动发sao的甬道里变着花儿地隔靴搔痒,“但术前,我需要给这位患者触诊,确认病灶。”

    话音刚落他就按上让李承泽不住浪叫的那处,突如其来的快感引得身下人挺起腰身,拱起一道诱人的弧线,李承泽咬住右手食指的指节,喉音暗哑:“医生查出什么毛病了?”

    范闲嬉皮笑脸地亲了他漏出前列腺液的guitou一口,“前列腺无异常,肛门括约肌无松弛,肠液溢出,看来只是yin病需得我好好给你治治。”

    李承泽半阖眼帘,斜睨在他大开的两腿间玩儿的不亦乐乎的男人,没来由地气恼,气恼范闲的游刃有余,气恼自己的饥渴难耐, 他抬脚踩在范闲的裆部用脚掌碾压那根已经完全硬起的yinjing,“医生快点救救我呀,再不治我怕不是要死在你的诊疗台上了……”

    范闲的手指持续按摩着他那处腺体,嘴巴也包住李承泽的yinjing,用舌头和口腔温暖的rou壁安抚他被忽略已久的性器。

    他叼住李承泽那根充血后依然色泽漂亮的yinjing,嘴里还囫囵不休说着诨话,术前先给病人排空膀胱,平时还要插尿管,今天是小手术就不用折磨这个小东西了。范闲刻意抵在马眼处用舌尖挑开那处缝隙,李承泽被他肆意玩弄下身,原想反驳,出口的却只有悠长高亢的呻吟和支离破碎的喘息。

    他生生被范闲用手指插射了,浓稠的jingye塞了范闲满嘴,范闲咳嗽一声吃下嘴里的一半,把另一半蹭在李承泽汗津津的小腹上很快jingye就结成一层干涸的薄膜。排空膀胱后,还要术前消毒,范闲又钻回李承泽长开的两条大腿中间,掰开李承泽那两瓣全身唯一算得上rou感的屁股,露出里头还因为高潮的余韵而开合的xue口。

    粉色肛门周边只有一圈细小濡湿的绒毛,趁得中间那处色泽莹润,器型优美,范闲心想自己这位二哥真真是粉雕玉琢,女娲捏他的时候不知下了多少功夫,连肛口的褶皱都精雕细琢,瓣瓣均匀。他张口覆盖住李承泽被润滑剂和少量肠液滋润的后xue,李承泽抬起腰把两条腿架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好让范闲能把他的屁股吃得彻底。

    范闲吃得啧啧有声,意犹未尽,响亮的水声搅得李承泽刚刚释放的yinjing又颤颤巍巍硬起来,歪歪斜斜贴在下腹,可怜兮兮地吐水。

    范闲,范医生……李承泽眼角溢出生理性的泪水,沾湿了他鸦黑的睫羽,被范闲挑起的情潮绵长又磨人,他忍不住轻声求饶,医生我要受不住了,快cao我吧,我等了好几个月才等来医生给我做手术。

    他的范医生终于松口放过了他饱受情欲折磨的屁股,范闲用手背擦去下巴上混着jingye,肠液和口水的水渍,李承泽被他潇洒的动作引得不住收缩起空虚难耐的屁股。他主动把双腿抬起,膝盖屈向胸口,大张开腿好让范闲看清他一刻都不能再等的瘙痒后xue。

    “现在开始进行对患者李承泽先生的治疗手术……”范闲终于扶住一直被他刻意压抑的yinjing,rou刃挤开xue口裹紧的环状肌rou,插进那人紧致又软和的甬道里,硕大的头部缓慢匀速地开拓推进,“cao,这台手术我也等了好久……”

    范闲一进去就头皮发麻,李承泽的屁股简直就是为男人的yinjing量身订造,肠壁热情地贴在他的柱身上,他想如果无套性交这xue里得有多销魂,也好在他带了套才不至于刚插两下就没出息的丢盔弃甲。

    李承泽躁动许久的情欲像干瘪的气球慢慢被充入了轻快的气体,带着他飘向极乐,范闲早已摸清他屁股里哪处能让他扭腰尖叫,向上微微翘起的guitou次次都不留情地碾过腺体,还故意停在那处研磨再整根没入,李承泽被他插地除了放荡的叫床声连sao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范闲的公寓隔音极好,他一点都不希望别人听见李承泽被他干到前列腺高潮射精时候尖叫到破音有多性感,那劈开嘶哑的尾音摩擦在范闲的耳朵里让他从尾椎酥麻到头顶,一个激灵也跟着射了。

    范闲摘了套扔进垃圾桶,抽出床头的湿纸巾为李承泽擦拭小腹上的一片狼籍,李承泽两次高潮后脑袋已经有点迷糊,他撑着想坐起来,却扯到左臂的伤口,不清楚的脑子一下醒了,他慢慢用另一条手臂撑起身体,挑着眼睛向范闲撒娇:烟。

    少抽点吧你,范闲嘴上说着,还是下床,从脱在门口的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盒,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大口塞进李承泽的嘴里,李承泽瘪嘴委屈:你给我抽二手烟。

    二手烟是你这么用的吗?!范闲生气地拍了一把他微微翘起的屁股,李承泽吸了一口把烟又递回给范闲,范闲还没抽上就被李承泽勾住脖子亲嘴,范闲嘴里还有方才jingye的腥气,被李承泽嘴里的薄荷烟气冲淡了些,妖妖娆娆只剩下丝丝的欲望在唇齿相依里死灰复燃。

    范闲又从盒里摸出只套戴上,李承泽的后xue还软着,他顺利地滑进xue里缓慢慵懒的抽插,李承泽手里还夹着那根未燃尽的烟,在被干到尾音过于颤抖的顶弄里才晃晃悠悠吸一口。

    最后一轮范闲自己也迷糊了,只有职业本能记得大约是带了套做的,等他在李承泽销魂蚀骨的屁股里交代了自己仅剩的一缕神魂,他随手摘下套子扔出床沿,便不管不顾抱住李承泽呼呼大睡,过量的性爱让洁癖如范闲,龟毛如李承泽都顾不上清洁,只想抱着对方睡到天荒地老。

    范闲是被李承泽的巴掌招呼醒的,范闲,醒醒,我要洗澡。

    嗯……嗯?范闲猛地醒了,他们一到家就开始干,不知干了多久,数数套大概知道干了几轮,迟缓的大脑终于记起李承泽今天还为了他英勇负伤,“你伤口不能沾水,我给你擦擦吧?”

    李承泽的小巴掌倒是毫不客气:“不行,难受。”

    “我知道了,你就是我祖宗……”范闲打算去客厅找防水胶,结果刚下床就踩在用过的套上,半干的jingye沾了他一脚,虽然是他自己的但恶心还是极为恶心的,李承泽在床上看他捡起脚底板上的套扔掉笑得花枝乱颤,“还笑,想不想洗澡了?”

    李承泽挑起眉毛:“范闲,你这是威胁我?”

    范闲算是知道什么叫——被得罪不起的人拿捏住软肋,他期期艾艾又不敢反驳,草草擦干脚下才去客厅给李承泽拿防水胶。

    不过大多数医用防水胶都不算非常好用,范闲伺候着李承泽快速冲了个澡,先抱人去客厅沙发,把手机塞进李承泽的手里让他点外卖,自己才回房间收拾。李承泽满意地啵了一口范闲的嘴巴,裹着浴巾乐滋滋地划手机。

    等他收拾完,又拿着医药箱出来给李承泽重新处理伤口,李承泽娇贵,一点疼都要嘶嘶吸气,范医生的职业素养告诉他,不要在意,但他内心还是心疼得要命,明知道是李承泽娇气,他还就想这样娇惯下去。

    重新包完伤口,李承泽裹在浴袍里,蹲在沙发上看电视,半晌他幽幽开口,“不是你保护我,是我保护你,我才不需要你保护。”

    正在给病号削水果的范闲转头亲吻李承泽的眼角,知道啦,我道歉,谢谢你保护我。

    之后几天李承泽就住在范闲家里,由范闲负责伺候病号,范闲尽职尽责鞍前马后,李承泽又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好不逍遥。到了周末李承泽终于被召唤回教研室开大会,范闲才得空去八处。

    范闲跟宣主任打了声招呼,宣九工作繁忙把他领到电脑前稍微交代两句又去忙了。

    之前宣九认为录像可疑的地方已经被剪辑出来。叶轻眉开车从正门离开的时候,虽然她的手放在方向盘上,但是她整个人是朝向后方的儿童椅的,画面里隐约能看见后座儿童椅里浅色的一团人形,另一侧弹出一个对比窗口是李氏私家车和其他客人离开大门时候门禁的开放时间,其他人平均等待时间大概在15秒,门禁就会打开放行,而叶轻眉离开的时候,却足足等了快一分钟。

    叶轻眉当时在忙着安抚后排哭闹的孩子,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等待的时间不同寻常,但一剪辑就能发现此处明显的停顿。

    范闲脑子一嗡,立刻明白这一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记起谢必安的疑惑,作为贴身安保人员的谢父认为二公子不受家主的喜欢。

    原来这就是原因啊……范闲咬紧牙关,头一次发觉,自己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是这样的冷血恐怖,为达目的,连亲生儿子都可以弃之敝履,明知道李承泽在车上还允许放行,让叶轻眉带着李承泽踏上那条不归路。

    是啊,正是如此,才更加没人会怀疑他。毕竟虎毒尚不食子,而他却将计就计,谁能想到李氏的家主,知名企业家、慈善家,是个连儿子的命都能拿去交换利益的魔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