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回击报复
直到我和小肖坐在警局办公厅，小肖还在唾沫横飞，颠倒黑白地说是我先动手的，要我补偿医药费，还要告我赔付精神损失费。 我默不作声播放了手机录音，警察们的表情顿时变了。小肖见状大惊失色，立马改口说我是他女朋友，只是普通的情感纠纷。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可怕的是小肖这种男人，他一定会找机会加倍报复回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打算联系桂雅看看有什么好方法。 做了笔录之后，由于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警察给小肖处以拘留五天的惩罚，再派人专门开车送我回去。 如果我不反抗直接验伤，小肖这种家境清寒的人也赔不了那么多钱。最危险的是当时走廊只有我和他两人，周围没人帮我，消极抵抗不是明智之举，可能懦弱的表现还会让小肖这种人得寸进尺。 回宿舍睡了一晚，第二天照常上班，把这件事和录音向经理报告后，他立刻传回总部，下午群里就发布关于小肖恶意sao扰女员工行为，予以辞退处理的通知。 大姐从我身边路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下班后我回到宿舍拿出手机，拨打了已经背熟的桂雅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你好。” “桂雅，是我。” “jiejie？这是你的新号码？” “对，我惹祸上身了。” “我知道，毕竟我推荐你去的嘛，出这件事马上就有人通知我，公司已经辞退他了。jiejie在担心什么？” “他那个人很小心眼，放出来后可能会对我进行报复。” “员工宿舍有其他人吗？” “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住。” “那这样吧，这段时间你不要独自一人落单走，和女同事顺路送你上楼，有什么情况你再联络我。” 桂雅意外的通情达理，竟然不嫌我麻烦，我感激的道谢，突然就很像知道但丁的近况。 “桂雅，但丁他……婚期定下来了吗？” 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会，似乎夹杂着无奈：“暂时还没有，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被但丁找到。” 有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他现在对我和我爸是两个态度，表面什么都答应，听从安排订婚，工作也处理得很好。实际已经逼我好几次说出你所在位置。我说我不知道，送你去酒店之后你自己离开的。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失控。jiejie，你对他的影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巨大。” “你不是说过我和但丁的生母气质很像？我可能只是被他当成了母亲的替代品。” “jiejie，我一直都对但丁抱有愧疚感。要不是我妈，但丁生母也不会走得那么早。去接你的时候，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猜到他的想法了，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既然但丁那么喜欢我，为什么又非得订婚不可？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吗？” “我们的家庭情况比但丁和你说的还要复杂些，我和但丁身不由己，但有个共同的目标，在这个目标达成之前，不能出任何差错。” “共同的目标？这个目标不能告诉我吗？” “嗯，这是我们家家事，也不是什么好的事情。总之这段时间你自己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松懈下来，看来只能静静等待结果。既桂雅然说到是自己的家事，我就再也没办法没皮没脸追问下去。 “哈哈……”无意义的笑声从嘴里冒出。 但丁为我情绪失控了，我最开始想要报复他的愿望不就实现了吗？分开之后给他留下深刻印象，和我一起堕落情欲的深渊，无法自拔。 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但丁，独占欲和失去的不安心感是否折磨到你吃不下饭？ 说什么我的过去和未来与他无关，不在意把我送出去给其他男人，之后又一举推翻这些话语，对自己做的这些事后悔莫及，向我告白说喜欢我，真是太好笑了。 选择这个时候离开是最好的，越是相处久，越是看不清自己的心。失去我之后他的抉择是什么？ 这场最开始的男女博弈，到了最后没有赢家。但丁为我付出，而我也真正依赖上他。 时间一天天流逝，我变得更加谨慎，每次出门门窗紧锁，不让自己落单，每天两点一线。然而还是遭到了报复。 那是过了十多天左右的事，我回去宿舍时发现锁眼被浆糊堵了，只能被逼无奈打电话给公司报备，打车去找开锁师傅自掏腰包换锁，再去数码城购置猫眼监控摄像头。 这个宿舍其实也就是在普通老式居民楼三楼租的一间民房，里面有两个房间各放四张上下铺刚好可以容纳八人，共享公用厨房和卫生间。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独占，虽然很舒服可遭遇到这种事也相当闹心，如果还有其他人与我一起居住，那就变相等于我拉别人下水。 我为什么就过不上舒心一些的日子呢？ 能做这种事的，除了小肖想不出第二个人。 等到开锁师傅弄好，我多配了几把备用钥匙准备上缴公司。第二天在等待监控摄像头师傅上门安装时都在忧心忡忡那个人是不是又会来一次。 上班时间和安装师傅约定好时间，下班就往宿舍里冲，索性这次没有被堵，但是周围墙上似乎被泼了黑色的颜料，洋洋洒洒从左边泼到右边，喷射形成的黑色图案全是尖刺，那铁锈一般的颜色令人望而生畏，还散发着奇异的怪味。 居民楼楼下没有保安，其他住户各有各的事，没有人会时不时会开门出来查看，但是万一看到了呢？抱着这份侥幸心理，我逐个敲开其余住户的们询问情况，谁知都是一问三不知。 心里忍耐程度快到极限了，桂雅给我打的钱还有很多，可对方要是老这么整我，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恶心我，消磨我的钱财和意志，然后躲在一边看我束手无策而偷笑。 我专门请假一天，打算彻底解决这件事情。 师傅上门看到我门口的惨烈情况顿时就了然我为什么着急催着他安监控。 调整好设备，我猜想第三天对方再来就能看清他庐山真面目，于是准备在宿舍瓮中捉鳖。 去街上买了一根棒球棍，顺便联系家政公司。对方听闻我说的事，表示对黑色颜料成分不太明白，不知道怎么配相应的清洗剂，所以当晚他们派了一个年轻女孩子来查看情况。 那孩子走近那黑色干涸液体，伸手用指尖抹了一把放到鼻下嗅了嗅，大惊失色回头和我说：“姐，这是血。我老家有亲戚在菜市场杀猪，味道是一致的。那个人不知道泼的是什么血，这个清洗不了，你只能请装修公司来重新粉刷一道。” 脑袋里似乎轰得一下炸开了。 强烈的怨气聚集在胸口，已经在脑内将始作俑者用最惨烈的方式折磨了一顿。 嘱咐装修公司第四天再开始施工，现在开始我就不打算睡觉了，坐在沙发上盯着充电的手机耐心等待幕后主使光临。 我有的是时间陪他耗。 一般干坏事应该都是凌晨，我特地开门查看环境，锁眼没堵，只有墙还是那么惨。 手机时间正慢慢流逝，我全程盯着画面外的场景，右手早就准备好棒球棍。 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广角摄像头监控画面右边出现小肖瘦肖的身影，晃晃悠悠停在门口后，不急不缓放下一个快递包裹，并附上一封信。起身时他的眼神和猫眼监控对上，也就相当与我对视，心脏漏跳了一拍，希望他没有发现这是监控。 他的脸部是否是肌无力？ 只见他耸拉嘴角对着镜头疯狂摇头晃脑，像是在给我示威。 看到这副丑恶嘴脸，心仿佛被打气筒充满气，脑中名为理智的弦霎时断裂。我毫不迟疑起身大步开门，他像是没料到我居然会没睡等待他自投罗网，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就被我一棒子打到脖子上。 顿时凄厉地惨叫一声倒在地。 “你真可以，堵我锁眼，泼血在墙上，这次还要给我送什么礼物？！” 我抽回手臂再度高高举起棍子打向他背部，为了防止他站起身逃跑，给他膝盖来了一下稍微轻的。因为棒球棍本身就有点重量，我特意放松力道，本质只是想要威慑而不是把他真正弄瘸。 “别打了！”他求饶道。 锻炼的效果此刻呈现出来，一般这种瘦弱男人不是我的对手，但如果是两人以上就有点难办。 四周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打开门探头出来查看情况，我提着棒球棍冷冰冰注视脚边的小肖，向不明真相的群众解释：“这就是我前几天询问你们有没有见到的可疑人，现在他又来sao扰我了。” 他们表情顿时明白，有热心的大叔询问：“要不要帮你报警。” “嗯，谢谢了。” 回到屋里找出剪刀，剪开他的盒子把里面东西一股脑倒在他身上，他哇哇大叫挣扎要起身，我又是一棍子让他动弹不得。 蟑螂，死老鼠等东西，血糊糊地沾满小肖一身，惹得不远处女邻居尖叫不已。 “一个男人能恶毒成这样我是没想到的。”我扔掉盒子唾弃他。 再不赶紧收拾他，我害怕他会准备浓硫酸随时随地泼我脸上。 还剩一封信，我拿过来打开，全是用血写的诅咒我去死的话语。 “…….” 狠狠将手中的纸撕碎团为一团砸过去，遂即一脚踩上他的脸：“垃圾，只会向女人泄愤，有本事去惹比你强壮更厉害的男性啊？你敢吗？！懦夫！” 初恋的事情一股脑蜂拥而至，我气急败坏一脚又一脚地踢过去。 不知怎的回忆起但丁，突然发现自从和他相遇，我就已经开始看不起自己软弱无能，自私自利，还见不得别人好的男人。 那我为什么会屈服但丁？ 思考了半晌，发现自己还是畏惧强权。 趁警察没来之前，我拨打了电话吵醒桂雅向她道歉，说明自己又无法在这个地方继续呆下去。老是惹祸上身，拖累他人，从这里离开后再不会打电话麻烦她。 桂雅声音虽然带着朦胧困意，但马上转为冷静，说等她解决，叫我别慌。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我进了两次局子。在里面我把监控录像调给警察查看，小肖说那也没有证据证明前两次也是他，他不过是被拒绝一时没想开再做出这种事，反倒是我又打了他，这会必须受到惩罚。 结果和第一次一样，留下小肖警察送我回去了。 不是我单方面在殴打他吗？还以为会是治安违法会被一起拘留，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又被放回来。坐在警车上思考，眼神瞟向驾驶座上的警察，瞧着他冷峻无表情的脸，也懒得开口询问。 问了估计也不会透露什么内部情况给我，看来桂雅的关系网也很厉害。 回到宿舍时整个人有气无力，总觉得脑子不够用，也不打算细想，倒床就睡。第四天装修公司来粉刷了墙壁，我因为要上班采取和他们电话沟通的方式，等下班回到宿舍，墙体和门都已经恢复原状，甚至比旁边的老墙看起来还要白一些。 胸中大石终于落下，疲惫地想到此为止好了，我打算辞职去更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