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神病

    “慢走。”

    站在店内，望着购买的客人离开，脸上点点落下神情，陈汐然转身走回柜台，蹲下身，开始整理购买时的碎物。

    “阿然，你今天怎么心事重重的。”隔壁店的女同事空闲的只隔着柜台问道。

    “是吗？”不自然地笑起，陈汐然拿起一些垃圾起身塞进垃圾桶里，转身，道：“也许是没休息好吧。”

    “你答应那个吴先生了嘛？”

    “没有，怎么了？”掩着眼底慌色，陈汐然强颜欢笑，听她挥着手道：“我看他好几天都没来，大概是找到新欢对你死心了吧。”

    只从她的身边，上次聊天的另一个同事走来，很自然地融入话题说：“你应该吊着他，亲一下、搂腰都可以，上床呐就别想。”她看向同店的同事，“下班要一起聚餐嘛？”

    “我还要回家带孩子，家里那个死鬼只知道好吃懒做。阿然，你可不要像我一样年轻不懂事随便找个没钱的男人嫁了。哎，待会聚餐你去吗？”

    陈汐然看着她们站起身，右手不自觉地抚摸左手手臂，只感到一点不平的纹路，她低下眼瞧了眼手臂上剐蹭的伤痕，眼神躲闪地笑道：“不了，家里还有点事。”

    独自坐在回家的路上，熙攘地街道一路热闹，与周围平常生活的人相称，几乎显得苍白的，陈汐然走在路上，忽然一个面熟的鱼摊老板忙活着手里的生意叫住她，“阿然，今天怎么没见你爸，你爸呐？”

    “阿然，坤哥呐，叫他出来打牌！”

    “陈志华呐，他还欠了我一千块！”

    “阿然！”“阿然！”“你爸呐？”“坤哥呐？”“见到你爸叫他出来！”“阿然！”

    一张一张面孔，一声一声呼唤，交警、车流、买菜的阿婆、拿着报纸的阿叔，无数声音在耳边环绕，她闭上双眼，她大口喘息，好似掉入无限下沉的声音漩涡，攥紧双手。

    “阿然，你爸呢？”

    闭嘴……

    “阿然！”

    闭嘴！

    “你爸呐！”

    闭嘴啊！

    “阿然！”

    “呜哇呜啊！”

    一道嘹亮的警铃骤然打破恶魇，倏地停下脚步，陈汐然猛然惊醒般，定定地盯着眼前的大叔。

    “他……他回乡下去了，过段时间才回来。”

    “哎呦，大概又去躲债了吧，你摊上这个爹真是……哎，不说了。要来条鱼嘛，很新鲜的。”

    “不了，谢谢啊。”她干笑了声，只避躲开眼，经过那人的朝着前面匆忙走去。

    瞬既打开房门，一进到屋，倚靠着门，陈汐然大口大口地喘着，她慌张的，看着幽暗地静谧客厅，那些血腥的画面几乎于脑海一闪而过，她瞪大眼睛，看到那张血淋漓的脸上死不瞑目的双眼，她双手捂着头，手指插进发间，要被折磨疯了的。

    “叮铃铃。”

    座机电话响了起来，她一下被惊醒的，看向那沙发旁响起的座机。

    感到精疲力竭，陈汐然缓缓坐于沙发，魂不守舍的，她瞥了眼座机上显示的来电号码，由那一串号码，她忽得意识到，她还有一个当警察的朋友。

    可她静默地瞧着那铃声一下一下地响起，始终她都没有拿起的接通那通电话，直到电话自动转为留言。

    “阿然，我是敏舒。我打了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听，你是生病了嘛？警局最近很忙，没时间跟你见面，你照顾好自己，收到的话就给我回拨吧。”

    她听着录音，只伸长手臂摁下座机的切换按键，瞬间播放起下一段电话留言。

    “阿然，我是敏舒。是不是那个男人还在纠缠你？接听后就给我打电话吧。”

    “阿然，敏舒啊。那个混蛋是不是又打你了？收到的话给我打电话吧。”

    她一只手捂着头，崩溃的，想死的心都有了。负罪感，愧疚感，心虚感，构建的世界一瞬间都崩塌了的，她难受地大口喘息，难受地压住胸口，可任她怎么呼吸吐气都没有办法，那种积压感将她整个人吞灭。

    直到——

    她伸长手臂，再度摁下切换录音的按键。

    “我是敏舒，听说那个杀人关进精神病院的男人就住在你那栋楼里，叫林启藤，你要小心啊。接到电话就回我吧。”

    “叮。”

    录音播放完毕，只在那电话内的女声提及“林启藤”这个名字，她抬起头的，看向那副座机。

    可电话的声音彻底消失，客厅整个沉寂下来，她复杂地盯着那副卵黄色的座机，眼前忽然闪现的是那一把把她压在身下的场景，解开的皮带，红色的灯光，狰狞的恶脸，屈辱的赤裸下体，尖叫、殴打、溅起的血，和那刺痛耳膜地地狱般的争吵声。

    她捂着胸口，开始喘不上气，眼前又是警车驶过的警铃声，又是那穿着警服的敏舒身影，接着，接着，让她恐惧的罪恶混乱起来，潜在意识里的负罪感全然涌上。

    一幅幅场景扭曲起来，一道道声音混合起来，刺耳，狰狞，红色的灯光，满地的血！

    戛然而止的，是那骤然响起的，“你回来了。”

    潜意识李纠缠的一切猛然停止，她目光闪烁着，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般，抬起眼来。

    视线定格在满桌子饭，目光点点挪动地落在那站于门口的人，带着郁色的眼睛含笑地看向她，一身深蓝的衬衫混着邪猎的少年感的，他就那样站在门口，那样地看着她。

    “你在等我吗？”

    她恢复了理智，感到局促地，看着那张压着欲念、情涩地温柔模样。

    “我等了你半小时，一起吃饭吧。”

    她低垂着眼微微笑起，目光稍抬地小心看他。在那经常坐的位子坐下，她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米饭，只看着林启藤在右椅落座，忽得，她想起那股皂角味。

    精神病？

    猛地被压在沙发，鼻尖相抵，两人接吻地，沉着分离又吻上的情欲，交织着双臂。

    杀人犯？

    猛地翻转把他压在身下，被激烈地情蛊诱惑般，她吻着，索取着，好似一只诱鬼，陷入情欲的织网。

    唇上被吻着，林启藤只脱着她的衣服露出润白的肩膀，拦着她的腰肢，他只起身，向下探寻的手只在双腿配合间扯下内裤，猛地丢开。

    “啊……”

    在对外敞开的窗子，一道相叠地身影显现的，侵骨地情欲交缠，激烈地接吻向下沉沦，只倚靠墙壁，她双手抚摸进他衬衫下的身体，只看着林启藤发狠地闷哼声，下体猛地被顶撞的瞬既被填满。

    趁着那翻腾的侵骨欲色，拦着她赤裸的身体，丰满的双乳挤压在紧贴的身躯，镶融于一体地承着顶撞抽离、填满、再抽离。陈汐然皱眉，抱着他压在她脖颈间发力的脖颈，在那翻腾着疯狂病态占有欲望的双眼下，发出急促的、承欲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