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温情,中间浪漫,结尾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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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是阎姐的孩子。”姜茶茶小心翼翼的抱着小星星熟睡的身体,轻声说道:“他生出来的时候脑缺氧,引发了脑瘫。她老公不堪重负,不想再要小星星了,阎姐就和他离婚了,独自一个人带小星星…” 她吸了口气,一头粉缨缨的发看起来十分温暖:“她愿意带我们这个刺头班,也是因为这个班会有额外的补贴。但阎姐是真心想管教好我们,让我们都有好点的未来…就我知道的,她还给好几个辍了学的同学介绍了活儿干呢。我平时不好好学习,也不喜欢在课上待着。阎姐没少为了我cao心。她一个人带孩子,还要管教我们这群不听话的学生真不容易。我能听阎姐的,就一定听阎姐的。能帮得上她忙的,就一定尽可能的去帮忙。” 蒋帆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粉毛小太妹,说实话在他尝试跳楼之前,他从未关注过她,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还误会她姓蒋外号叫叉叉。可是认识她之后,虽然她是全校闻名的太妹头子,性格脱线,玩的花样又激烈,但他总能感到自己不断的从她的身上汲取到了温暖和幸福。 姜茶茶,她的使命就是是给别人带来幸福吧? 他悄悄地坐的朝她近了一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你…当初救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现在他想起当初尝试跳楼的自己,虽然只是几个星期前的事情,但感觉离自己已经好远。他庆幸自己活了下来,还能够有机会认识姜茶茶。她像樱花,像火鹤,对他生命介入,带给了他蓬勃的生命力和几乎可以感受到实质的幸福。 姜茶茶正在写着记录的笔顿了一下,她没想到蒋帆突然提及这个问题。不过她很快恢复了自然状态:“因为喜欢你啊。”既然避不开,干脆直接说实话。 蒋帆浅琥珀色的瞳孔微微震了下。他知道姜茶茶喜欢他,但是两人的关系目前成了他的困局——他不明白,既然姜茶茶很喜欢他,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成为他的女朋友。甚至两个人连rou体关系都发生了,她却始终吝啬于吻他。还是他以接受姜刑为代价,才换来了她的吻。 “喜欢上我,是什…什么时候的事情?”你喜欢我还要折磨我!不是rou体的折磨…是精神上的折磨。蒋帆别开眼睛,心中的委屈不断的往外涌。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此刻他确实有点想哭了。 “我从升上高中的暑假就开始喜欢你了。”姜茶茶写完了小星星的最后一行记录,边搂着小星星轻拍,边回忆起她心动那天的场景: “当时我在花店打工,那家店老板可好了,别人都不敢用未成年的童工,就她愿意用我,还不缺我工资。那天,我看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生带着女朋友来买花,买了束挺清淡的英格兰玫瑰,搭配满天星和小苍兰。我给他们配好花,用浅色牛皮纸包好,然后男生把花递给女生,两人亲亲我我的就出去了。英格兰玫瑰是我最喜欢的花,我当时想,要是有个男生能当我男朋友,也送我一束英格兰玫瑰该多好…”她皱起小鼻头,露出难得一见的可爱表情:“然后啊,我就开始幻想我男朋友的理想型,但是我没有恋爱经验,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正巧你走过花店的橱窗前,我一下就锁定你了…” 初夏的阳光洒在花店前的玻璃橱窗上,透过薄薄的一层光影,橱窗内五彩斑斓的花束似乎也散发着轻柔的香气。一名十五岁的少年从这里经过,他的步伐轻快却不失从容,却无意间闯入了花店中少女的心湖,在那里搅起一片粼粼水波。 他的浅琥珀色眼睛在阳光下微微泛着光泽,仿佛琉璃一般剔透,映出橱窗中繁花点点的剪影。他的眉眼俊秀而干净,带着几分属于男性特有的英气。鼻梁挺直,略带青涩的侧脸线条在初夏的暖风中显得格外柔和。微风拂过他稍显凌乱的发丝,像是为这幅美好的画面增添了一丝不经意的灵动。 他略微侧头,目光似无意般扫过橱窗,停留在里面的一束英格兰玫瑰旁。那浅粉色的花瓣与他眼底的光相映成趣,仿佛在这刹那间,他的目光里也沾染上了花的柔软与温暖。他并未驻足,但那瞬间的停留,却如夏风般短暂而令人回味。 少年从花店前走过,身影拉长在铺满阳光的地面上。他的背影修长,步伐轻盈,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在他的影子里,只剩下花香伴着风,轻轻将他的气息吹散在初夏的空气中。 “我记得那天,你穿了一件特别浅的粉色短袖衬衫。普通男生穿那个颜色、那种版型的衬衫都会有一种文雅的气质,但你偏偏把那个粉色穿出了几分英气,让我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个典故,说粉色一开始是男性的专属色,是稀释的血液的颜色,象征着勇武与不屈服…” 蒋帆呆了呆,他记得那天。那天是他去拍的电视台短剧《月光中的旋律》的杀青。这部剧的设定很简单:在一座小城里,一对青涩却深情的恋人意外与天才小提琴少年交集,他们三人的命运因音乐与情感交织在一起,彼此陪伴,也彼此改变。他饰演的天才小提琴少年是贯穿整个主线的人物,但主角却是一对恋人。故事围绕着这对恋人之间的爱情展开,他只不过是两人感情上一个催化剂。由于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和男女主演二人没有对手戏,所以他在剧组的主要拍摄任务就是拉小提琴…换句话说,虽然他这个角色、这个人看似是全剧的唯一主角,但他其实在拍摄时就起一个道具的作用,无人在意。 那天的阳光很明媚柔和,蒋帆从电视台的拍摄场地走出来,手里提着装有剧本和一把小提琴的黑色琴包。他低着头,肩膀微微垂下,整个人看起来疲惫而沉郁。 这是一部没有多少人会记住的电视剧,他的角色更像是一个精美的背景板。尽管剧中的天才小提琴少年是贯穿主线的人物,但从开机到杀青,他几乎没有真正的存在感。导演在拍摄时要求他尽量少表现情绪,用眼神传递一种天才的疏离感。他做到了,可他在剧组的日子也如同这角色一般,疏离且无声。 杀青时,剧组的掌声热烈却没有真正属于他的。男女主演互相拥抱道别,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听着人群中有人说:“小提琴少年演得不错,可惜这种角色谁来都一样。”一句轻飘飘的评价,像针一样刺进他的心。 走出剧组,他忽然感到一种解脱般的轻松。这种角色,这种剧本,他不需要再背负了。但同时,一种空荡荡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对于一个渴望被认可、被看见的人来说,被解脱的感觉却像被抛弃。他的步伐很轻,却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沉重。 却不知此时正有一位意气风发的同龄少女,正在花店修剪着花枝、包裹着鲜切花。她手中握着花,看着他,心中从未拼凑出的“理想型”,在这一刻具象化。 “要是能收到那个男孩子送给我的英格兰玫瑰就好了。”姜茶茶心底的情绪翻涌,好似一颗躁动不安的种子,悄悄地开了一朵不起眼却明媚的小花。 听着姜茶茶对他初见的回忆,蒋帆怔住,随即转头低低地笑了一声。这笑声不大,却像初夏的阳光一样,悄悄融化了心底的某块冰。他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午后,阳光温柔明媚,穿过橱窗的花束,也穿过了他的孤独。而他当时不知道,它还带着一个女孩偷偷递给他的温暖。 他抬起头看着她,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泛起微微的光:“小公主,谢谢你。”他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很轻,“可能从三年前开始,我的人生就没有我以为的那么糟糕了。” 听到他这样说,姜茶茶难得的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但掩不住的是神情中的欣喜。她能够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已经在逐步跨出抑郁症的阴霾。现在不要说让他去主动寻死了,就是有人要谋杀他,他都会要激烈的去反抗吧。她弯了弯唇角,将小星星抱到了儿童休息室,把他轻轻的放在了床上,开始继续对蒋帆讲述她的心动:“后来,我们高中开学了。开学没多久的一次放学后,我看到你和几个男生在球场打篮球。你打篮球的样子和你穿粉衬衣从花店窗户边走过去的样子截然不同,但是真的很帅!” 那时候天不是很热,但我感觉鞋都被融化,黏在水泥地上走不动路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像梦幻的瞬间一样出现的男生,居然和我在同一个学校上学。我真的好高兴、好激动…那样我就可以多多看到你啦!这样想着,姜茶茶心里乐开了花,从此只要有蒋帆的地方,她就尽量在旁边瞎晃,只是祈求自己能多看看他。 蒋帆捏紧手指,终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问出这句话:“那你为什么…不想当我的女朋友啊?”那天她给他上姜刑的情景历历在目,他倔强的不肯承认她是他的主人,偏执的叫她为“我的女朋友”…可她明明喜欢他,为什么不愿去接纳承认他对她的感情呢? 这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并不是想对姜茶茶追责,也不想在这个好不容易关系缓和的氛围下提如此敏感的话题。果然,姜茶茶听到他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 蒋帆心下不安,有些无措的找补道:“他们…都认为我们俩是一对…”找补完他更想抽自己两嘴巴子了,这是什么破理由,听起来就像是对姜茶茶的威胁一样? 姜茶茶却在此时抬起头来,用她那双戴着金色美瞳的眸子定定的看向蒋帆,眼中是不容质疑的坚定:“因为我是个对感情很负责的人,所以我不能接受没有结果的恋爱。”说完这句话后,她好像丧失了全部的勇气般别过眼不去看他:“抱歉,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也很不喜欢别人把他俩想成一对,这对蒋帆来讲,和她这样的混混太妹在一起,莫不是一种侮辱吗? 蒋帆愣住了,他急忙想要说什么,姜茶茶却站起身,径直打断了他:“走吧,恢复中心马上要关门了。”她很自然的牵起他的手,似乎刚刚对他说出决绝话语的女孩不是她一样。 蒋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甩开被她牵着的手。他能够猜的到她所说的“不能接受没有结果的恋爱”是什么意思,但他暗下决心要向姜茶茶证明,他绝对值得她去付出时间和心血与他展开恋情,这段恋情也绝不会没有结果。 她姜茶茶是不随便谈恋爱的人,难道他蒋帆就是会随便进入一段感情的人吗?选择和她谈恋爱,肯定是为了能够永远的在一起,拥有一场不分手的恋爱啊。 两个人来到恢复中心的前台,在前台的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打了下勤卡。姜茶茶平日里和这位前台的大姐交好,此时看到对方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有些好奇道:“怎么了梁姨?今天看到你一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梁锦盛听到姜茶茶的关心,好像憋了一天的情绪突然找到了发泄口。她重重的叹了口气,展露出一副惊慌的神色:“我那个房子啊,最近…不安宁。” 梁锦盛是经霓本地人,她去世的男人给她留了一套经霓近郊的房子。近年来,居住在城市里的成本逐渐高了起来,为了节约成本,她搬到了近郊的房子去住。 一开始还好,但最近这两个星期,她逐渐的感觉到了那栋房子里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梁锦盛的叙述带着一丝颤抖,她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一开始是一些很小的事情,没太放在心上。比如,晚上明明锁好的门早上却是敞开的;厨房里的碗碟会莫名其妙地掉到地上;偶尔还能听到一些奇怪的脚步声,好像是从房子里传来的。” 她顿了顿,抬起眼看向姜茶茶,眼神里写满了不安:“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上个星期的一个晚上,我在房间里睡觉,半夜忽然被一阵凉意冻醒。我本来以为是窗子没关严,结果发现所有窗户都关得好好的,可房间里却冷得像冰窖一样。更奇怪的是,我分明听到墙角传来了‘沙沙’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轻轻刮墙壁。” 梁锦盛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胳膊,像是回忆起那些画面让她再次感到寒意:“还有一次,我在厨房里煮饭,感觉身后好像有人。我以为是邻居过来看我,转身的时候却看到灶台边的菜刀不知道怎么就从刀架上掉下来,‘当啷’一声插进了地板。可那时,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最让我害怕的是前天晚上,”梁锦盛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她低头盯着手指,好像想要平复情绪,“我半夜醒来,听到卧室门外传来一阵低低的叹息声。我鼓起勇气拿了根木棍打开门,可门外什么都没有。就在我松口气的时候,忽然感觉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可我身后空无一人。” 听到这里,姜茶茶眉头皱了起来:“梁姨,这种事你有告诉其他人吗?” 梁锦盛摇了摇头:“我跟几个邻居提起过,他们有些人说可能是我太累了,产生了幻觉,也有人说那一带原本就是老地方,有些‘东西’也很正常……可我真的越来越害怕了,晚上不敢睡觉,每天都提心吊胆的。” 姜茶茶思索片刻,试探地问道:“梁姨,你有没有请过人来看看?比如道士、先生什么的。” 梁锦盛叹了口气:“请过一个,可他说那房子有些‘不干净’,需要做法事,但那收费太贵了……我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姜茶茶看着梁锦盛愁容满面的样子,心里莫名涌出一阵责任感。除此之外,梁锦盛描述的事情经过也十分的让她感兴趣。姜茶茶可不怕什么鬼啊神啊的,毕竟要是世界上真有神明佛祖,姜宜陵和叶玉媚那俩烂人咋还活的好好的呢?她妈咋还没化成厉鬼来收拾姜宜陵呢?她思考了一下,沉声说道:“梁姨,这件事先别急,我朋友对这些事情比较懂,我可以让他帮你去看看,或许能找到办法。” 梁锦盛的经历过于诡谲离奇,蒋帆听得入神,直到姜茶茶边拍他的肩膀边说出“我朋友”这三个字,他才毛骨悚然的意识到: “姜茶茶!不要乱接副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