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劫(魔界尊神老笛vs应渊帝君花花/人间历劫归背景/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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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身陪我走一遭如何?”李相夷握住笛飞声的手腕,眸光的冷意似少师剑光。 笛飞声欣然应允。 当晚,火德元帅惨遭应渊帝君泼水在脸冻醒,然后宫内一夜比武,砸塌了宫室。 “帝尊,应渊自来请罪。”天蒙蒙亮,应渊便拎着被他堂而皇之揍到鼻青脸肿的火德,施施然去帝尊的玉清宫前当众跪下。 虽然欺负人,但火德元帅拿得起放得下不记仇,挣扎着起身大叫道:“帝尊,是我逼着应渊君比武,激将好几次,他才忍无可忍,不怪他。” 欣赏了一夜爱侣英姿,兴奋的笛飞声藏在暗处,倒记得极力收敛气息。 帝尊也是上神之一,战斗力虽不如自己和应渊,但灵力广袤,亦非易于之辈,魔神可不敢露出破绽,让人看破他和应渊是一道来的。 不过,他脑海里已将李相夷今晚的剑招、掌式、仙法一遍又一遍重新演练,自己亦花样齐出地试图破解。 “好了,你们都收敛点。”严苛如帝尊面对此事,真的只觉哭笑不得:“大战在即,老元帅多花点心思在整顿军备上吧。应渊,你单独留下。” 火德元帅还不肯走:“帝尊,你别骂应渊君啊。” 帝尊懒得搭理他,只招呼应渊进去。 笛飞声一直等着,果不其然,应渊出来时神色不太好。 “又是老一套?”直到帝君回到衍虚天宫内室,魔神才显形问道。 应渊坐在榻上,低声道:“嗯,那天我处决丝璇时犹豫了。舅舅害怕我重蹈母亲的覆辙,措辞难免比以往更严厉一些。” 只不过,帝君怀疑颜淡与他有情,就很令帝君无语了。 他难得气极反笑,直接抛出颜淡与余墨的交情,把留颜淡为仙侍实为暗留九鳍族遗孤在衍虚天宫一事挑明,将对话重心转到九鳍族身上。 帝尊被质问东海当年迫害九鳍族,他却默许龙族取代龙尊之位,究竟知不知情,不禁一脸迷惑。 应渊帝君李莲花深觉,嘴皮子利落能反戈一击,是他历劫的最大收获,特别是在对付有些古板教条、正人君子的舅舅上。 “北溟仙君也是觉得里面有问题,才会暗中养余墨,没让九鳍有遗孤之事暴露。”应渊低语着,情绪实在不高:“他还示意余墨忘记仇恨,以此保全。” 他想到了自己,神魔两方血脉,完全敌对的立场,欺骗与真情酿造的苦果。 桓钦只是jian细,入仙族时就注定以屠戮同族的方式获取战功,这从一开始就是父亲的授意。 可我呢? 待日后复活族人,自己何去何从?仙神或会视为背叛而排斥,修罗或会因曾经身死而惧恨。 “哼。”笛飞声瞧出了应渊难得一见的茫惶,不禁冷嗤一声。 让天帝独自带孩子,这孩子还是唯一亲人与最恨仇敌的儿子,他理解,但不赞同。 看,这就是舅舅带娃的恶果了,好好一个神,偏偏被养成了容易胡思乱想、自怨自艾的破性子。 但魔神没有安慰什么,只神情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当场就令帝君身形一震:“应渊帝君,本尊所言,从来掷地有声。你扰我渡劫乱我道心,若敢不从,除非本尊死,否则两界不死不休!天规戒律,能奈我何?!” “你休想!”应渊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心中迷茫了。 笛飞声不依不饶地靠过来,继续捏着他的下颚:“你要是输了,本尊就占了仙神两界为六界之主,把你捆起来当尊后。” “就凭你?”应渊一巴掌拍开他的手,露出了李相夷才有的骄傲:“你注定是天下第二的命。” 接下来的一整晚,他都没和笛飞声说话。 直到两界战局万事俱备,应渊自觉此番大局已定,才不再拒绝与来访的笛飞声共沐夜色。 “桓钦也不容易。”他换回了清素简约的装束,饮着酒赏着月,嗓音同样很淡。 暗潮涌动已至顶峰,仙魔大战即将爆发,只差一个导火索。 当然,魔界如今还没抢先动手,是因为无人敢问近期脸色越发冷峻的魔尊,可有法子将应渊帝君处理掉掉。 但他们也都能猜到一个事实—— 魔神不怕和天界打起来,可他容不下手下无能,是以若开战就必须赢。 他们却没有本事保证开战胜,就只能继续僵持,去等一个巧妙的时机。 “不容易?”笛飞声冷冷问道:“是挑拨离间不容易,是修炼乾坤引不容易,还是暗通我族不容易?” 李莲花主动躺进他怀里:“作为父亲的暗子,他想摆脱自己的命运,想掌控修罗族,这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在他看来,桓钦的野心勃勃,更多是心怀怨愤又不肯被制而剑走偏锋。 嗯,处理掉通往高位的所有阻碍,本来就很不容易。 应渊不后悔将桓钦视为唯一好友那段时间的付出。 他只是在知道真相之后,将一心付出的情谊稍稍收回,以修罗族少主与仙界应渊帝君的双重身份,重新去认识了这位有野心有手段还保留了一点温情的好友。 “哼,你也不嫌累。”笛飞声掖了掖李莲花的衣袍,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正在衍虚天宫的高处,除非三位帝君与帝尊来此,不然绝不可能有人能看破两位上神联手布下的结界。 一个吻贴来的时候,他欣然接受,俯身相就。 对于应渊帝君一贯的刻意勾引,魔神其实乐在其中。就是每次都得有分寸,脖子以上不能留任何痕迹,令笛飞声比较郁闷。 而且,应渊不愿意与他在天宫内室缠绵,反而只愿留在风吹草动容易警戒的外围,似乎生怕有人察觉到什么,封锁天宫来个瓮中捉鳖。 “李莲花,我不想总整得跟偷情似的。”魔神忽然叹道:“我们明明是道侣。拜过堂,喝过合卺酒,洞房花烛直到天明,无一没有做过。” 帝君阖眸不语,只拥得更紧些,也更迎合了一些。 笛飞声再是气不打一处来,都不舍得做完就走。 他自然也不是每次过来都直接做,那样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折腾。 其实就算是现在,他偶尔也会有一种自己被用过就丢的错觉。 “别气,也别急。”可是现在,李莲花只用一句话,便安抚了笛飞声不安的心:“我只是必须给天规戒律些许颜面罢了,此番战事结束,哪怕我赢,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魔神轻吻帝君的鬓角,贴合相对的两双眸子,都隐约可见眼角的红。 他便不吭声了,只一味动唇舌与腰杆。 良久,帝君主动穿戴完整。 他并未和平时一样,爽完就催情人离开,而是少有的如没事人一样出了结界,在外转上一两圈,再一个人回宫躲懒下棋,让陆景等人下去。 “这还差不多。”笛飞声现出身形,抱着人去了浴池。 魔神体贴的很,甚至不忘记专门再出去一趟,取来一些他爱吃的膳食。 等笛飞声回来的时候,便瞧见爱侣在水雾缭绕的泉池中阖着眸,正靠在石壁上昏昏欲睡。 他不施仙术,不着戎装,大大方方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更像昔日的李莲花了。 尤其是魔神的眼力极佳,完全能透过雾气,清晰瞧见锁骨下的牙印与肌肤上的掐痕。 全是他的杰作。 “啪嗒。”装着点心的瓷盘落在应渊帝君身边,他抬眸只见魔神匆忙逃离的背影。 有贼心没贼胆的正人君子!李莲花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噗。” 他到底没有追出去,而是继续泡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帝君,魔神公然出兵,帝尊急召您和三位帝君!”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大叫。 睡得很香的李莲花猛然抬眸,身影在池中一闪而逝。 等出现在仙官面前,又是那一尊端庄肃然的战神帝君了:“本君现在就去。” 应渊心想,老笛该不会是逃回魔界越想越火烧火燎,才干脆利落出兵吧? 也对,他本就不是会专门找个理由的脾气,而是一贯随心所欲,才让魔界觉得喜怒无常、不敢冒犯。 到了玉清宫,应渊一进门,就见三大帝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帝尊还坐得住,但也面沉似水。 应渊随手接过仙侍的茶,才去看魔界出兵的宣战战报:“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习惯性去喝茶的帝君,已经一口茶喷上了战报:“噗咳咳!” 混账老笛,你可真是找了个好理由! 战报上赫然写着,仙界派计都星君桓钦明面巡查魔界、实则勾结修罗族大祭司,欲暗算魔尊取而代之,此背后插刀之举大不义,必讨之! “应渊。”帝尊幽幽道:“桓钦是修罗族换血换骨才潜入的jian细,你和他往日交好,可发现异常?” 应渊:“……”陷入沉默。 他似是思索了一会儿,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既如此,桓钦和那位修罗族大祭司,还活着吗?” “他们还没死。”帝尊淡淡道:“魔神以‘桓钦位高权重定是我族与修罗族暗通款曲的明证’为由发兵,而桓钦修炼乾坤引,与泠疆联手之举亦有烁骅长老作证,魔神说未防我等派人杀人灭口,已关入魔宫死牢。” 应渊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确定帝尊是心情不好,而不是怀疑自己,才移开了视线。 但三大帝尊对望一眼,察觉到应渊君当真就是没有回答帝尊那个问题。 ‘老笛是故意的,战报上的桓钦两字换成应渊完全能成立,帝尊怕是有预料了。’应渊蹙起眉头,左思右想了一会儿,才道:“事实如何不重要,魔神是铁了心和仙神平等两治,您……可想好了?” 帝尊深深叹了口气:“笛飞声不好对付,你有多少把握?” “击退魔界的把握,是十成。”应渊眸中含了冷冽的冰:“击败魔神却不然,他和我一样,没有把握不会出手。” 帝尊了然:“所以,不论此战胜负,仙神都会失去对魔界的控制力。” 三大帝君面面相觑,这听上去已经输了嘛。 “是失去潜藏的影响力。”应渊却纠正道:“创世之战我族本就没有真正胜利,魔神连听调不听宣都算不上,只是懒得搭理,而魔界内部征伐不断、无力扩张,各界才得以安享盛世。” 三大帝君惭然,但想想当时他们联手帝尊都被魔神破阵,还要年轻的应渊出手相助,便都不好意思吭声了。 “我也有把握,此战后,魔界仍然只会居于本界,无力入侵界外。”和老笛打了那么多年交道,李莲花自然要多防他几手。 无他,应渊帝君不介意以修罗族少主的身份巡视魔界,但并不想以被擒而不得不成为尊后的姿势,出现在魔界被人笑话。 哪怕他深知,谁笑出第一声,老笛就会令之人头落地。 “但还想再干涉魔界内部,就别奢望了吧。”应渊大步走向玉清宫外:“魔神开始管事,意味着魔界渐渐铁板一块。” 想想金鸳盟麾下十年如一日忠心耿耿的那些人,他作为李莲花的脾气只觉得,老笛这次整合的速度还挺慢的。 哦,也可能是他更注重锤炼属下的忠心和执念了,定是仔细挑选入队,万万不可再出现第二个角丽谯哈哈哈。 “我先去天魔结界最薄弱之处查探。”应渊心头笑完,想到了前不久颜淡、余墨带着衍虚天宫令牌夜游,刚好撞上了魔族的先锋队,之后禀报说魔族的目标是仙界之北的事情。 自从确定一战,他和老笛就再未分享过彼此的情报了。 不多时,仙界巨震。帝尊脸色一变,与三位帝君立即赶往神庙根基处。 只见阴云密布,柱体生裂,自己外甥面色凝重地站着,周身气力未泄。 “好个应渊帝君!”魔神战意酣然的声音远远传来,悠扬极了:“我们战场见!” 见还未彻底崩塌,几神松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神庙内的四叶菡萏与九鳍遗孤、鲛人仙侍亦全力以赴支撑着。 “他们在魔神手下拖延了时间,当为大功。”应渊毫不吝啬地挥洒着灵力,将罅隙一一修复,令仙界瑶池不再晃震:“但时间紧迫,不如留待战后嘉奖?” 帝尊微微颔首,释然一笑:“可。” 看来,应渊与颜淡确实没什么额外关系,这孩子不会因情生软肋就好。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远在魔界,笛飞声的全盘计划刚刚露出水面。 “参见烁骅长老。”魔宫的魔侍行了个礼,魔神殿下一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们守着空殿,难得如今日这般见多位长老前来拜见。 烁骅长老摆了摆手,神采飞扬地走进内室:“参见魔神殿下。” “不必多礼。”笛飞声没有回头:“天帝可有派兵?” 他瞧着牢笼,牢笼中泠疆、桓钦已不见天日多时,一身灵力、魔力俱被压制,面色愈加苍白。 “如殿下所料,应渊帝君统兵,三大帝君随行,另有几位仙君辅佐。”万年之久,烁骅长老早就对魔神心服口服:“修罗族如今少之又少,几乎全是老弱病残,也都已运至魔都,听候发落。” 泠疆一动不动已很久了,闻言骤然爬起,目眦欲裂地怒吼道:“魔神!” “大祭司,这才到哪?”笛飞声不为所动,淡淡道:“还是冷静点吧,本尊有的是事情让你更激动。” 桓钦曾为取信仙神屠戮族人,但此刻也忍不住有点焦虑了:“魔神殿下,我族早已落没,连幼儿都所剩无几,恐怕也没什么价值。你若有要求,不妨直说。” “你们有做筹码的价值。”笛飞声淡漠道:“但不是现在。” 他看向在自己命令下演戏多年成功倒戈一击的烁骅长老,吩咐道:“去整兵吧,本尊亲自对付应渊,其他人激发万魔之眼,按计行事。” 对战宿敌不需要任何加持,但魔兵对仙兵,既是战争,笛飞声便不在意手段是否光明。 就是不知道,应渊能否猜测到,他在开战之处第一次接触战,就直接让魔兵使用消耗极大的献祭之法激活万魔之眼,以求首战克敌。 但他猜中也无妨,这是魔族性命酿造的阳谋,仙神两族只能拿命来顶。 “轰!”战场之上,三大帝君与众位仙君一出手,就重重杀阵困住了与应渊一道飞起的魔神。 笛飞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落井下石的应渊:“你!” “这是战争。”帝君眸中闪过笑意:“谁说魔神要战,本君就必须应?” 他说着,已毫不犹豫坠向战场,只身挡在万魔之眼前方。 三位帝君与众仙君全力以赴,不顾魔神暴怒,顶着一招擦伤立刻伤势不轻的危局,硬生生为应渊争取时间。 是我错了。几次突破阻碍失败,笛飞声倒是冷静了下来。 应渊布置的这一局并没有多高深,但胜在时机把握极准,且算透人心。 他与他的对决,比的就是谁更默契,更能猜中对方的心。 笛飞声不得不承认,李莲花是真的太了解他了。 “哼。”众目睽睽之下,魔神突然莞尔一笑,眸色欢欣。 几位帝君和仙君们都被吓了一跳,本就十分强悍的攻击力度,又被那惊悚戒备的精神强提了几分。 再之后,攻击更加激烈,掀起狂风沙浪。 “噗嗤。”下一瞬,被魔神暗藏的后招九尾蛇突然出现,一口蕴含着火毒的毒液朝着战场喷洒过去。 那毒液被风沙夹裹着,铺天盖地而至,涵盖范围极大,近如阵内几位帝君与仙君,远达整个战场,无人能够逃避。 应渊脸色顿变,他甚至没有犹豫,便使出所有灵力,试图将风沙掀翻在地。 但就这一个耽误,笛飞声已持刀击穿杀阵闪至。 躲不开的应渊无声一叹,将肩头抵了过去。 “唰。”鲜血迸溅开来。 笛飞声握着刀柄的手一颤。 是那个位置,是东海大战他被自己所伤之处。 再一怔,剑刺向胸口,却是往上微微倾斜,最终不偏不倚地刺穿肩胛。 就和应渊肩上流血的伤口同一位置,连伤的大小都几乎一致。 “对应。”焦灼的战火,对峙的杀意,灼烧的眼眸,帝君的轻笑声却如雷贯耳。 魔神下意识垂眸而笑。 是了,这回的伤势还真是完全对称。 他们仍然刀剑相向,仙法魔灵相对,终至精疲力尽。 尽管伤口是疼痛的,心却始终是温热的,再不似东海之水那般冰冷。 众人便见魔神与帝君战事难歇,飞得越来越高,招数越来越惊天动地,身影便也再难寻觅。 直到彼此都落不到好,不得不鸣金收兵,双方统帅都没归位。 好在战前皆有布置,竟也无甚影响,仍是僵持。 转、焉知心上涌风雷 李莲花边战边逃,不一会儿就脱离了笛飞声的视线。 魔神收刀入鞘,竟也没有追上去。 帝君与魔尊一番大战,终究平分秋色,神魔自然也就以并立为终局。 剩下的,也就只有杂乱的和谈,约定妖魔冥人间彻底脱离仙神名义上的统领后,怎么划分隶属,各界各族的领地又如何规划。 “我有点私事要处理。”他的视线扫过殿内,声音一如既往沉静。 桓钦一去不回,泠疆亦被扣留,修罗全族皆被缉拿,确实是复活老弱病残幼的好时机。 “好,你尽管去,这里交给我们。”东极青离帝君走了个过场,余下自是三大帝君的任务。 事已至此,尽可能为仙神争取利益,是他们出征前就被帝尊暗示过的。 应渊扬长而去,路上已换作李莲花的装束。 他剑上扎了红绸,并非比武,而是自作喜乐,以庆族人新生。 “以修罗王族的名义,吾愿汝等安居乐业。”耗尽半数修为,帝君自血洞祭坛上勉力支起身体。 修罗族大长老看着这道背影,下意识上前搀扶:“是,尊上……” “啊?!”本以为是玄夜回来了,他这才看清应渊的长相,吓得当场就撂开了手:“应渊帝君?怎么是你!” 其余渐渐苏醒的修罗族也大惊失色。 起猛了,睁眼睛就看见灭族仇人复活我们,眉心的王族图腾还在亮呐! “我父玄夜。”李莲花擦拭唇角的血:“我母染青。” 他淡淡叹道:“寻父亲同归于尽前,母亲为我取名应渊,乃回应深渊之意。后来我历劫有悟,为自己取名莲花,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 仞魂剑在手,永夜功、乾坤引的光芒亮起,破损的转息轮滴溜溜地转,正是修罗少主的自证:“同样,我也命汝等不可行差踏错,再行压榨各族之举。” “这……”一众修罗族面面相觑,再看看后面复活了的、好奇地探头探脑的幼童们,以及一众老弱,终究跪下听令:“是,遵少主之命。” 李莲花这才朗然一笑:“大祭司多年含辛茹苦,桓钦为父尊暗子亦竭尽全力,他们连同残存的族人一起被现任魔神扣押,本君这就去救。” “是。”修罗族大长老下意识答应下来,然后猛然瞪大眼睛:“等等,桓钦,他不是仙族的……” 李莲花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桓钦在父尊座下掌管情报,从来只行于暗处,未曾表露真容。父尊过世后,他潜伏于我仙界配合泠疆,身份只有寥寥数人知晓。计都星君掌周天星宿,清冷更适合他行大事了。” 大长老一脸牙疼。 他想起来了,尊主麾下确实有这等暗子,通通都是从刚成年的族人里精挑细选出来,再离群加以培养,久而久之也就无人知晓具体名录,但凡交托的任务也总能完美解决。 可想想桓钦在战场上的狠绝,死于他手的大长老还是心里发憷。 如他这么想的还有不少,他们再想想当年奇计百出灭杀族中精锐的,正是少主应渊帝君,一时间表情千奇百怪。 “过去种种,不可沉溺。”李莲花语重心长:“复活都复活了,就别记仇了吧,当细作真的不容易。” 不说别的,修罗族命短纵欲,仙族恰恰相反。 他为桓钦唯一好友,后又始终掌控其行踪,是确定这家伙始终隐忍的。 诶,牺牲真大哇,不愧是父亲选出来的。 但若我没觉醒、发现,他怕是要为了所谓大计,背后捅我一刀了。 可终究没发生不是嘛。李莲花释然一笑,便再封族地保护族人,还不忘记命他们再造家园,别让出去的那批回来发现没地方住了。 魔界中,或许是仙魔焦灼的灵力影响,一时间竟罕见的细雨绵绵。 “他没来。”关押泠疆、桓钦的牢笼之前,魔神笛飞声已站了许久。 与他们虚以为蛇很久最后狠捅一刀的烁骅长老走了过来:“魔尊大人,还不行刑吗?” “看来是白等了。”笛飞声似笑非笑看了愁眉不展多时的修罗族大祭司与暗子之王一眼,拂袖道:“本尊容得下修罗族,然尔等既敢蓄意挑拨离间,越过本尊掀起仙魔大战,便该有今日的觉悟。现行诛神灭魔之阵,以儆效尤。” 泠疆、桓钦阖眸不言,手掌握成拳头。 魔神伟力,杀阵降临,任万般不甘狂怒都无法出口,甚至连动都难以动弹。 “噗!”但就在阵法赤光亮起,众位魔界长老眼观鼻鼻观心地观刑时,剑光后发而至,硬生生护住两人,又被阵光湮灭。 帝君一袭白衣,屹立在阵法一步之遥处,眸色冷冽:“住手!” “……哈?”烁骅长老长大了嘴巴:“本长老是眼花了吗?” 其他长老却是同样的表情:“那恐怕不是,因为我们都看见了……真是应渊帝君。” “应渊?!”总算能开口,桓钦瞧着好友,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来做什么?!” 泠疆与应渊并无交情,自然没有桓钦眉目间的焦虑担心,更多是诧异。 “魔神,烦请放人。”应渊深吸了一口气。 笛飞声缓缓眯起眼睛:“放人?敢问帝君以什么身份,什么名义,要阻本尊平叛?!” “……笛飞声,你非要如此?”事到如今,李莲花却是想叹气了。 笛飞声不为所动:“本尊给过你机会,若你今日不来,这一切自然是湮灭于青史,所有秘密都不会外泄。” “……好。”一身白衣染红,眉心仙钿化做血色图腾,帝君冷声道:“修罗少主李莲花,望魔神谅解事务繁忙,对族内管教不严之罪。” 泠疆、桓钦:“……!!!” “善。”魔神拊掌颔首:“诸天先魔在上,今日诸位长老皆在,本尊以魔血起誓……” 他划破手腕,鲜血溅于魔土:“若修罗少主、应渊帝君愿加入魔界,吾与魔族定以双尊之礼待之。此番内乱便只是小小误会,只手可解。” 众目睽睽之下,李莲花握紧了仞魂剑。 “……谢魔神厚爱。”完全能读懂这番深情厚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