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潜规则
001 潜规则
“我……我喜欢你！” 这是一个除了几张椅子、一台摄像机以外再无别的器具的空荡荡的房间，摄像机正对着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张写着台词的A4纸，少女巴掌大的小脸还未褪去婴儿肥，可爱中不失清丽。她面前不远处的几张椅子上坐着四个中年男人，正中央的男人微胖，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此时正摸着下巴的胡茬，用一双小眼睛打量着少女。 “明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只把我当成meimei，”不知是因为想展现女主角在告白时的紧张，还是单纯因为台词功底太差，少女的声音时大时小，“可是，我从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你了。” 搭档的男演员是临时找来的后勤工作人员，面对着可爱少女的表白，尽管知道只是试镜的演戏，工作人员还是脸上泛红，有些遗憾地念出台词，“小萱，对不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把你当成邻居家的小meimei。” “唔……”听到拒绝，几乎是一瞬间，水雾就弥漫了少女的眼眶，“明哥哥……我明白的，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成天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meimei了，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 “卡！”坐在简易的折叠椅上的中年男人喊了一声卡，少女眼中的水雾立即消失不见，转而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导演，我还没演完呢。” “不用继续演了。”导演翻着手中的试镜演员名单，头也不抬地对少女挥了挥手，“谢谢你的表演，吴星瞳小姐。” “导演，您是对我的演技有不满吗？请您提出来吧，我会改的。”吴星瞳向着导演深深鞠了一躬，扎在脑后的马尾也随着这个动作从她的肩头垂下，“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吧！” 看着眼前少女的发顶，导演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小姐，我知道你曾是火遍大江南北的童星，如今能放下身段面试我们这种小成本偶像剧已经是给我们面子，我们会基于这一点以及你刚才的表演做判断，请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好的。”看着导演略显不耐的表情，吴星瞳知道不能再厚着脸皮继续求情了，她有些不甘心地抿起嘴唇，但还是重新低下头，对前后左右又鞠了几躬，“感谢大家参加我的试镜，希望有机会能够与大家共事。” 走出试镜现场的时候，吴星瞳隐约听到男人们的对话，“……现在的态度倒是很恭顺，可惜已经过气了……” 关上房间的门，吴星瞳一转身，等在外面的吴雯丽就迎了上来，浓妆艳抹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期待，“瞳瞳，试镜怎么样？！” “妈。”吴星瞳看了吴雯丽一眼，又垂下眼睑，浓密但并不卷翘的睫毛立即遮住了她眼中的所有情绪，“看导演的态度，大概率是不行了。” “怎么会这样呢？论长相、名气，还能有比你更好的候选人吗？”吴雯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我知道了，肯定有人贿赂导演，人选早就内定了！” 吴星瞳仍然是垂着眼睑，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可能是吧。” “你等着，妈去问问导演。”吴雯丽说罢，撸起袖子就要闯进试镜现场。 “诶！”吴星瞳想要拉住吴雯丽，却被她一下子躲过，中年的精瘦女人如同游鱼一般钻进了试镜现场，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就把抬着手臂的吴星瞳完全隔绝在了门外。 吴星瞳有些难堪地收回手，不自觉心中生出了一丝埋怨，或许这些年自己的人气和口碑的下滑，与母亲的蛮横行为脱不了关系。 没过多久，吴雯丽就走了出来，跟吴星瞳预想的不同，吴雯丽的表情相当得意，她一出门就拉着吴星瞳的手，压低音量说道，“导演答应明天早上再给你一次试镜的机会，他还给你安排了这附近的酒店的房间，今晚你就住在酒店里。” 说着，吴雯丽往吴星瞳手中塞了一张房卡，“晚上导演可能会找你讲戏，你一定要好好听导演的话，他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知道吗？” 吴星瞳低头看着手心里的房卡，心中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虽然她才刚满十六岁，但进入娱乐圈也已快十年了，多少对一些娱乐圈的黑暗面有所耳闻，与导演单独在酒店房间见面意味着什么，她自然也有所察觉。但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母亲不会害她，于是点了点头，把房卡收进了口袋里。 夜晚，吴星瞳在导演安排的五星级酒店入住，这家酒店是本国排名前几的商业集团圣启的产业之一，实际上，白天面试的电视剧背后的大资本也是圣启，这是圣启初次尝试投资影视业，圣启选择了成本相对低廉的现代偶像剧作为首次的尝试，符合他们向来保守的风格，而且圣启找来了业界一流、爆款频出的编剧与导演团队，再加上圣启强大的宣发资源，这部剧虽然还未开播，却已经受到了业内业外的广泛关注。 吴雯丽也是看中了电视剧背后的出资方的实力，才让吴星瞳报名参加这次试镜。 吴星瞳站在导演的房门口，在脑中把利害关系梳理了一遍，终于咬咬牙，刷开了房门。 一进房间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吴星瞳立即屏住呼吸，秀眉微蹙，看向正坐在套房的沙发中吞云吐雾的导演张达鑫，而张达鑫也抬起头看向她，一双小眼睛里精光一闪，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放肆的眼神看得吴星瞳浑身不自在。 “张，张导。”她站在玄关口，不敢再往里走一步。 “星瞳啊，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不同于上午试镜时的冷漠，张达鑫长着胡茬的圆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他掐灭了香烟，从沙发中站起身向吴星瞳走来。 看着越发靠近的张达鑫，吴星瞳不禁后退了两步，背部撞上了酒店的房门，她垂下眼睑，看着门把手，正犹豫着要不要夺门而出，张达鑫已经走到她面前，双手热切地抚上了她的肩膀。 “怎么了，星瞳？不是要我给你讲戏吗？”张达鑫笑得越发憨厚，看着他犹如对待朋友一般的亲切态度，吴星瞳稍微打消了一些顾虑，却又觉得他握着自己肩膀的手掌透着令人不快的油腻温度。 “张导，麻烦您松手。”吴星瞳垂下头，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嗯？哦，不好意思啊，我太欠考虑了。”张达鑫爽快地松开了吴星瞳的肩膀，吴星瞳心中一松，顾虑消去了大半。 张达鑫转身走到房间内的沙发旁坐下，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星瞳，坐过来，我给你讲戏。”说着，也不等吴星瞳回答，他就拿起茶几上放着的台本翻看起来。 吴星瞳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她没有坐到张达鑫身边，而是沿着沙发边缘坐了下来，和张达鑫中间隔着一个人的空隙。 “星瞳，你对于自己上午的表演有什么看法吗？”张达鑫笑盈盈地把台本翻到她上午表演的那一幕，问道。 “我……”吴星瞳紧张地攥起自己的衣角，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表演得不太好，但不知道具体问题在哪里。” 张达鑫笑容不变，说道，“这样吧，你再表演一遍。” “啊？”吴星瞳抬起头，看到张达鑫认真的眼神，她犹豫了几秒，站起身，酝酿了半分钟感情，对着空气说起台词。 “我喜欢你！明哥哥，我知道你一直只把我当成meimei。可是，我从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喜欢你了。” “小萱，对不起……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只把你当成邻居家的小meimei。”身旁传来张达鑫念台词的声音。 “唔……”吴星瞳眼中出现朦胧的水雾，“明哥哥……我明白的，可是，我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成天只会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meimei了，你能不能重新考虑一下？” “卡。”张达鑫就像上午时一样喊了停，吴星瞳立即手足无措起来，“张导，我……” “你把台词全部背下来了，态度还是值得表扬的。”张达鑫先是温和一笑，随后脸上的笑容便消失得干干净净，“但你的演技只能说一塌糊涂。” “什么？”吴星瞳呆呆愣愣地看向张达鑫，一时有些难以理解他的话。 “你当了很多年童星，还被誉为天才童星演员，哭戏说来就来。”张达鑫缓缓说道，“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演技毫无成长，可能对于童星来说会哭就足够了，但对于真正的演员来说，仅凭哭戏可走不长远。” 吴星瞳终于从惊讶和受伤中缓过来，她点了点头，说道，“张导，你说得对，我……我演技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 “你mama没让你上演艺班吗？”张达鑫问道。 吴星瞳摇了摇头，“没有，mama说没必要上演艺班，班上教的都是纸上谈兵，不如直接在工作中磨练演技，她还说那些影帝影后里面有一半以上都不是科班出身。” 闻言，张达鑫露出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你mama是这么说的？……嗯，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完全没上过表演课但也能演得很好的人确实有，不过那些人一般被称为天才，至于你嘛……显然不是天才中的一员。” “……”吴星瞳一直知道自己不是演戏的料，但母亲总说她就是天生的大明星，听多了，她也隐隐有一种骄傲的感觉，而此刻被张达鑫这么明晃晃地指出问题，吴星瞳心中泛起一股不甘和酸涩。 看着一脸隐忍的吴星瞳，张达鑫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道，“你的外型和年龄跟这个剧本的女主角非常匹配，就是演技太差了。”张达鑫说完，又在自己心里补了一句，而且你的背景也很差，背后一个大资本都没有，拿什么去跟那些娱乐圈的老油条竞争？ 吴星瞳压下心中的酸涩，嘴角扯出一抹略显勉强的笑容，“那，张导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这样吧，你把我想象成你的暗恋对象，现在要对我表白。”张达鑫说道，“你想象一下那种紧张、期待、不安的心情。” 张达鑫的提议却让吴星瞳犯了难，半晌，她磕磕绊绊地说道，“抱歉，张导，我……我没有……暗恋对象。” “那喜欢的人呢？” “也没有……” “从小到大都没有吗？” “……”在张达鑫诧异的眼神中，吴星瞳倍感尴尬地点了点头，“我没怎么跟同龄的异性接触过……” “哦~也是，你是童星嘛，平时工作应该很忙，也经常没时间上学是不是？”张达鑫恍然大悟般说道。 吴星瞳立即点头道，“是的，我和班上的同学一学期到头都说不上几句话。” “这可就有点麻烦了。”张达鑫露出烦恼的表情，吴星瞳立即紧张起来，恳切地说道，“我、我会努力去想象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的！” “没经历过的事情你要怎么想象出来？况且你也不属于天赋很高的演员。”张达鑫眼中流露出一丝嘲讽。 “我，我……”吴星瞳被他怼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难道她真的只能放弃这个角色了吗？她已经一年左右没有接到像样的工作了，如果再没有曝光度，恐怕真的就糊了。 看着吴星瞳一脸焦急的模样，张达鑫突然一屁股坐到吴星瞳身旁，大腿紧贴着吴星瞳的，堆着肥rou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这样吧，我来教你恋爱的感觉。” “张，张导。”吴星瞳浑身汗毛倒竖，她感到身旁的张达鑫不断挤压着她，烟味和一股男人的臭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一双肥腻的大手这时突然握住了吴星瞳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张达鑫摩梭着她的手，说道，“这双手真嫩啊，还没我手掌一半大，星瞳，你几岁？16岁是不是？呵呵，我32岁，这样吧，为了更好地带入，你就叫我哥哥吧。” 张达鑫的手黏糊糊的，让吴星瞳一阵犯恶心，她连忙不停摇头道，“不，不了，张导，我把您看成尊敬的长辈，实在没办法把您带入成恋爱对象……” “没试过怎么知道能不能带入？哈哈哈哈，是不是害羞了？”张达鑫脸凑了过来，湿热的气息几乎喷到吴星瞳的脸上，她下意识地向后仰头，极力避开他。 “有没有被男生摸过手？”听到张达鑫的问题，吴星瞳摇了摇头，“没有。” 突然，张达鑫松开了吴星瞳的手，还没等她松口气，又一把抱住了吴星瞳，“是不是也没被男生抱过？” 肥腻壮硕的身躯把吴星瞳紧紧箍在怀中，压得她几乎要窒息，她心中警铃大作，用力推着身前的男子，他却丝毫不动，急得吴星瞳眼泪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张导，求求你放开我，我，我好害怕……” 闻言，张达鑫却丝毫没有松开吴星瞳的意思，反而用油腻的手抚摸她的后背，“星瞳乖，别怕，哥哥怎么会害你呢？这不是帮你找到恋爱的感觉嘛。” 吴星瞳在他怀里摇头，双手还在奋力反抗着张达鑫，“不需要，张导，我不需要您这么帮我。” “你再不识抬举试试看。”男人突然冷下来的语气让吴星瞳浑身血液几乎停止流动，反抗的双手也不禁停了下来。 “张导……”吴星瞳瞪大了一双圆圆的眼睛，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男人不断凑近的脸。 “乖，让我亲一口……” 看着张达鑫不断靠近的肥厚嘴唇，吴星瞳终于反应过来，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力气，奋力给了他一巴掌，张达鑫的脸立即被扇得侧向一旁。 清脆的巴掌声在套房中回荡，吴星瞳和张达鑫都愣住了，下一秒，吴星瞳率先回神，立马站起来跑向房门，“臭婊子！”身后传来张达鑫蕴满愤怒的吼声，吴星瞳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掉出眼眶，她用颤抖的双手打开房门，跑到走廊里。 “你跑得掉吗！”宽阔的走廊空无一人，吴星瞳忍着不住颤抖的双腿往前跑，身后张达鑫的吼叫声却像是越来越近，她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张达鑫一脸狰狞地追在她身后几米远的样子，吓得她几乎要尖叫出来，正不知所措时，突然撞到了一堵柔软的墙，吴星瞳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怎么办！要被追上了！坐在地上的吴星瞳绝望地想着，却看到眼前映入一双穿着纯白色球鞋的双脚，有人！吴星瞳心中燃起希望，她想也不想地抱住了面前人的小腿，祈求道，“有人在追我，请你救救我！” “噫，小，小陆总，您怎么在这儿？”身后传来张达鑫没了气焰的声音，吴星瞳微微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却见张达鑫正一脸谄媚地笑着。 “我在这里很奇怪吗？”头顶传来少年冷淡而清冽的声音，吴星瞳下意识地浑身一颤，不知为何，只是听到了眼前人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害怕。 “怎么会，这座酒店都是陆家的产业，您在这里不是理所当然吗？”张达鑫讨好地说道。 “……”头顶上的人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你不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呵，您也知道，我最近手上有个项目女主角人选还没定，这个女的就是来应聘女主角的。” “哦？”少年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怎么应聘还应聘到酒店里了？” “女演员嘛，总想着走捷径。”张达鑫漫不经心地说着，话里暗含的恶意让吴星瞳怒火中烧。 “我没想着走捷径！”吴星瞳瞪着张达鑫吼道，“明明是你对我动手动脚，还在这倒打一耙！” “房门可是你主动开的，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深夜独自一人到男人的房间里意味着什么。”张达鑫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吴星瞳，“像你这种没实力却满脑子小聪明的女演员我见了太多了。行了，看在你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快老老实实跟我回房间。” “不，我不要！”吴星瞳把头摇成拨浪鼓， 张达鑫却步步紧逼，她连忙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求你，求你救救我。” 泪眼朦胧中，她看到眼前的人俯下身，一双微凉的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待他脸离得更近一些，吴星瞳才看清少年的长相。 那是一张极其英俊漂亮的脸，深邃的暗蓝色眼瞳如同深不见底的海洋一般，几乎要将她吸进去。高挺而小巧的鼻梁下是形状优美的薄唇，此时，那漂亮的嘴唇正勾着一丝笑容。 “拜托你……”吴星瞳满含希冀地看着少年，低垂的纤长睫毛上挂满晶莹的泪水，更衬得一张清纯的脸蛋分外楚楚可怜。 闻言，少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吴星瞳还没有反应过来少年笑容的深意，他却突然抬脚，把腿从吴星瞳怀里抽了出来。 “既然是张大导演的人，那你就把她带走吧。”少年说完，弯成月牙状的眼睛俯视着眼前的女孩儿，充满恶趣味地看着她越发绝望的表情。 “谢谢小陆总。”张达鑫一把抓住吴星瞳的脚踝，用力往后扯，吴星瞳尖叫一声，连忙抓住少年的裤腿，“不要！不要！呜，呜呜，小陆总，求求你救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吴星瞳被张达鑫往后拖了半米，看着无动于衷的少年，光芒一点一点从她眼中褪去，她任命地松开了少年的裤腿。 看着好像一瞬间失去了生机，变成木偶娃娃一般的女孩儿，陆明川突然有了一丝兴致，他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张大导演，你把这个女孩让给我怎么样？” 闻言，正卖力拖动少女的张达鑫停住了动作，他抬起头，半是疑惑半是谄媚地笑道，“您这是怎么了？突然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 “是啊，不可以吗？”陆明川满脸笑容，搭配他漂亮得不像话的脸庞，看起来就像是天使一般纯真可爱。 然而张达鑫却不会被他的笑容迷惑，他很清楚，陆明川天使的外貌下是不折不扣的恶魔，想到这里，张达鑫立马松开了吴星瞳的脚踝，“当然可以了。” “谢谢。”陆明川语气轻快地说道，张达鑫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您太客气了，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您慢慢享用。”说罢，张达鑫便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大步走去。 看到张达鑫离去的背影，吴星瞳缓缓撑起上半身，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站得起来吗？”一只白净漂亮的大手伸到了吴星瞳的面前，她抬起头，小鹿般的大眼睛看着眼前少年俊美无双的脸庞，明知他不像好人，吴星瞳的心跳还是不禁快了几拍，她把手放在了陆明川的手中，“谢谢你。” 闻言，陆明川嘴角勾起一丝带着嘲讽意味的笑容，“现在道谢会不会太早了？” “诶？”在吴星瞳呆愣的几秒中，陆明川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并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前走。 “要，要去哪里？”吴星瞳不安地问道，她想要把手从陆明川手中抽出来，陆明川却握得很紧，让她根本无从脱身。 陆明川闻言，回过头，天使般的脸上带着充满恶意的笑容，“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