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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有事,也不过是与我汇报,不与朝廷相干。你怕麻烦,难不成我就不怕?”

说到最后,两人不禁想起当初因为怕麻烦,甚至连公款都不想要的事儿,不由得都笑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白芷也知道是自己多虑了,当即点头,“也罢了,就依你。”

左右她用的人也都是军营之中退下来的,打从一开始就脱不了干系的,便是她不特意嘱咐,恐怕那些人多年军伍生涯的习惯也消磨不掉,若真发现异常,必然主动上报的。

牧归崖又说:“修路一事宜早不宜迟,昨儿我同顾青等人便说好了,日后军中负重训练,不必再扛木头,都去山上扛石头,一箭双雕的事儿!”

民夫体格毕竟不比正规军人,若只他们,一段路不免也要修个一年半载。可若真能得禁军帮扶,便如虎添翼了。

白芷欢喜的不行,连连道谢。

牧归崖就笑:“我可不是图你这声儿谢。”

白芷熟练地亲了他一口,完了之后就跳下来,将人往外推,“是是是,我知道你不求回报,你也是大忙人,也不虚留。”

“谁说我不求回报?”牧归崖一把按住门框,哭笑不得道,“便是圣人尚有三分私心,更何况一个我?”

白芷本能一怔,“那图什么?”

就见牧归崖轻声一笑,突然跳回来,拉着她用力亲了许久,然后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只留下一道带了得意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图有个媳妇好亲香!”

这人仗着自己身高腿长又走得快,只要白芷不豁出脸去追着跑,还真撵不上!

不等白芷回过神来,牧归崖已经穿过内院大门走的没了影儿。她还在发愣呢,旁边几个丫头都忍不住低笑出声。

“哎呦呦,大清早上的,侯爷急匆匆去哪儿呢?”刘夫人笑着从外头进来,“瞧着倒像是得了大便宜似的。”

白芷也撑不住笑了,摆摆手,道:“闹着玩儿呢,快进来说话。”

刘夫人就拉着她的手,带些羡慕的道:“到底是年轻夫妻,蜜里调油似的,哪里像我们,老夫老妻的。”

白芷带着她往屋里走,听了这话却说:“老夫老妻不好么?我瞧着林大人可是个肯为妻儿豁出去的。”

说的刘夫人也十分受用,到底为人内敛,只含笑道:“凑合过吧。”

☆、第35章第三十五章

转眼到了七夕,整个西望府上下都洋溢着一股躁动,不管走到哪儿,似乎都能瞧见年轻的男女凑在一处说笑。

城中的铺面也纷纷上了新货,其中尤以绣着鸳鸯、龙凤、并蒂莲等各色寓意成双成对、白头偕老纹样的荷包,以及花开并蒂、鸳鸯戏水、早生贵子等络子卖得最好。便是平日一毛不拔的,到了这般好日子,多多少少也会掏出几个大钱来跟风随大溜的意思意思,不知多少手头紧吧的人因为这几日的买卖充实了钱袋子。

牧归崖要盯着军中将士训练、巡视,这日也不得空,天不亮就急匆匆出去了,临走前竟也没跟白芷说些特别的话。

平安就有些失落,小声道:“侯爷是忘了今儿七夕了么?怎的一点表示都没呢?”

吉祥张了张嘴,刚要附和,转头见自家郡主也难掩失落,当即改口道:“别瞎猜,侯爷多么细心的人,必定准备到了晚上给郡主惊喜呢!”

平安才要说话,却听白芷道:“罢了,不过是个人造出来的日子,图个意思罢了,难不成不过节就不能过日子了?眼下我们忙得几乎连吃饭的功夫都没,哪里来的那份闲情逸致。”

她说这话倒不全是为牧归崖开脱,为自己免除尴尬,因为如今形势确实为难。

经过几番调整,现下长期驻守西望府的在册禁军一共五万七千余人,听着不少,可因西望府地界广阔,又是直接与他国接壤的边界线,哪儿哪儿都需要安排人镇守。就这么不到六万人,排成一字长蛇阵才能多长?还不够安排的!上上下下任务都很重,压力都很大。

牧归崖作为西望府实际最高军事长官压力更不必说,这还是公孙景来了,正式将文职接了过去,裴如实和顾青也都能撩了肩头担子,重新与他一道协理军务,好歹喘了口气。不然,只怕真的就要吃住都在军中,哪儿还能有回家睡觉的空!

平安到底不忿,又小声道:“可是郡主,您打从好多天前就准备开了,花了那么多心思……”

若侯爷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这也忒不公平,多叫人伤心呀!

白芷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罢了。”

若牧归崖记得,自己自然欢喜,可若是他不记得,也并非刻意,自己总不能想寻常只知情爱的小女子一样吵闹不休,缠着他陪自己过节,反而将政事刚在一旁。

位极人臣,付出的总要比旁人多的。

*****

牧归崖和顾青亲自带人翻了两座山,等看清前儿探子探到的沙匪老巢时,天儿才不过蒙蒙亮。

若不是修路,他们还真没发现这儿还藏着一伙亡命徒!

以前倒也罢了,山高水长的,西望府百姓也不会无故翻山越岭往这头来。可往后修了路,众人的活动范围自然也就扩大了,保不齐两边碰上,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天色尚早,山中又有些雾蒙蒙的,正巧遮掩住大军的身影。

牧归崖微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朝后一抬手:“命将士们将马蹄都裹了布片,makou衔嚼,一刻钟后冲锋!”

才刚因为要翻山越岭,包裹布片不免容易打滑,反而得不偿失,故而到了此刻才处理。

后头的将士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磨砺出来的,小一年没捞着仗打,早就憋疯了,这会儿得了命令都巴不得一声儿,齐刷刷翻身下马,熟练地裹马蹄、塞嚼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情,好似在笼中憋了一冬的野兽,迫不及待的要出去狩猎。

顾青打马上前,对牧归崖低笑:“留下老裴看家,那厮要与我拼命呢!”

说好了众人抽签决定,哪知顾青这厮知道自己素来手气不佳,竟提前在签中做了手脚,故而一次就中。一直等部队要开拔了,裴如实才识破其中关窍,气的破口大骂,无奈为时晚矣。

牧归崖也不由得失笑,摇头道:“你也忒损了些,回去有你受的!”

顾青哼哼道:“常言道,兵不厌诈,那小子是个死脑筋,怪得了谁?”

顿了顿,他又斜着眼睛看牧归崖,满是戏谑的说:“甭说我呀,侯爷,今儿可是七夕佳节,您好端端的不在家陪郡主,做什么非要同弟兄们争这活儿?区区一伙沙匪,何须劳您大驾,岂不是杀鸡用牛刀!”

“少灌**汤,”正在打量周围地形的牧归崖笑骂一句,又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