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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得喜上眉梢。

他已多年没与家人团聚过了,不是不想,只是如今他的地位敏感,等闲不得挪动。而家人无故又不得擅离京城,想要团聚也只得在午夜梦回。

牧归崖拿着那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边看边与白芷讨论各种细节:“二哥说后头还有送东西的人,这边已经修好了路,若不遇到大风雪,估计一月中就能到了。还特别提到祖母送了你几件首饰呢,也在路上还有各类衣料,这倒稀罕的紧了。”

牧家子孙后代不少,可牧清寒和杜瑕这对老祖宗向来是一碗水端平,便是嫡长子嫡长孙,也并未表现出多么大的优待,向来是任人唯贤,更别提单独提到某个儿媳妇孙媳妇。

可这回她却明确地表达了对白芷的倾向,自然铃木圭亚觉得稀罕。

牧归崖不大清楚个中缘由,可白芷联系前因后果却已隐隐猜到真相:想必是自己的快递事业发展起来之后,这位前辈从中窥到端倪,猜到自己的来历,这才主动示好。

不过这话却不好对牧归崖说,因此她只是笑道:“这就是缘分了。”

牧归崖也笑着点头,“必然如此。”

等看到第三页,却是白菁寥寥数语,又有他们的年例、节礼单子,以及宫中贵人包括圣人太后皇后等赏赐给他们的金银珠宝衣裳首饰单子等,估摸几日后也要启程,或许两边会凑到一起云云……

转眼到了腊八,牧归崖也就不去军营了,专心陪着媳妇过节。

每逢过节,当家主母便格外忙碌些。白芷不得不起个大早去厨房掌控大局,准备根据各家的实际需求和口味,分几锅熬腊八粥。

接连几日天都不放晴,要么下雪,要么阴天,因此格外冷些。

府中上下都发了新的棉袍,白芷也是里头一层羽绒轻袄,外面罩一层皮袄,这才觉得能出门。不然不过一会儿,感觉腮都能给冻掉了。

她一进厨房,一群人便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十分惶恐地道:“郡主,您乃千金之躯,如何到了这里!没得脏了您的眼。要是要个什么,打发个小丫头来说也就是了,何必亲来?”

白芷叫他们起来,见灶台上一溜排开十来个竹筐里头放着各式各样的米以及桂圆花生莲子红枣核桃等等,便伸手抓了一把莲子细细的看,见果然上等,这才点点头丢下,又说:

“这又有什么?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难不成厨房比战场还吓人了?”

众人就都笑了,“郡主真会玩笑。”

白芷见他们一个个衣裳干净整洁,头发都用布细细的包好了,双手也洗得干干净净,连指甲缝儿都剔白了,便满意的点点头说:“如今到了年底,大家也越发的忙了,我知道你们尽心。平安,告诉管家,一直到二月,厨房上下都领双倍的月钱。”

众人一听都喜不自胜,又要纷纷跪下磕头。

郡主和侯爷本就怜老惜贫的,也从不责打下人,除了按月的衣裳和月钱之外,还时常另有赏赐。这本就叫大家感激不已了,哪成想又能得这样的好处。

如今才腊月,一直到二月就相当于一年领了15个月的月钱。而按照郡主她老人家一贯的主张,没准二月过年的时候还要散赏钱呢!

这么想着,众人越发感激不已,暗下决心,务必要将一切事宜都弄的妥妥当当。

“都起来吧,怪冷的,别跪来跪去的,我也不指着这个活,”白芷说道,又叫了厨房管事的来,“今儿腊八,前几日我送来的单子你们可都看过了?断然不能有一丝差错。”

管事的连连点头,郑重道:“郡主放心,小的们都以cao练好了,必然不辱使命。”

白芷嗯了声:“得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就在边上瞧瞧。”

她硬要留,众人也不敢撵,只好搬了高背木椅来,上头铺了虎皮,塞了靠垫,请她去上风向干净的地儿坐着。

“林大人的身子骨还没好利索,贞姐儿也还小,须得熬得烂烂的。”

“公孙大人是江南人士,偏好甜食,额外再加点糖。”

“姜太医一家颇重养生,又是医者出身,咱们也不必班门弄斧,只老老实实熬粥即可。对了,额外多添两样点心,他家人口多些。”

牧归崖还没进厨房,就听见白芷在里面排兵布阵忙的厉害,便去她身边瞧热闹,又问能帮些什么?

白芷推了他一把,很是嫌弃的说:“你能帮什么?什么都不认识!别闹,我这里忙的厉害,你自个儿外面玩去。”

几个厨娘一听就忍俊不禁,牧归崖也觉面上有些下不来,很有些委屈的说:“你这话可失了偏颇,你何时曾见我不中用?便已先下这样的结论。”

再说了,我不中用,你不也在这干坐着只张嘴吗?咱俩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说谁了。

因这几个月两人成了真正的夫妻,日子越发和谐,也更爱玩笑了。白芷就说:“哦?难不成是我冤枉侯爷了?莫非侯爷还有一手高深莫测的厨艺?”

牧归崖张了张嘴,当着众人的面却不好意思认输,干脆弯腰将她一把抱起,大步流星的往后院去了……

回房再收拾你!

☆、第40章第四十章

最近公孙景也是忙疯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腊八腊九的?等随从阿金进来传话说郡主府有人过来送腊八粥时,他还愣了许久,一脸茫然的反问道:“今儿腊八?”

阿金就笑了:“瞧老爷您说的,可不就是腊八么,厨房也熬了腊八粥。”

公孙景这才点了点头,不过依旧有些恍然。

他缓缓将毛笔搁在笔架上,放下另一手擎着的文书,起身来到窗边,倒背着手,盯着院中几株小松树道:“时间过得真快呀,我仿佛觉得昨儿才来这边似的。”

阿金不是多么精细的人,可这会儿也隐约听出他似乎话里有话,但又不便问,只是沉默着。又偷偷踮了脚尖,顺着公孙景的视线往外瞧。

“这松树长得可真好。郡主真是细心,怕您不适应呢。”

江南四季如春,哪怕到了隆冬时节外头也是郁郁葱葱的,不似北方苍茫一片。白芷生怕他来了有诸多不适,时常打发人过来瞧,又在全城统一种树的时候,亲自叫人选了几株好松树苗送来种植,如今已然彻底扎下根,长得越加俊秀挺拔了。

听到阿金口中提到郡主,公孙景背后藏在袍袖中的手指本能的缩了一缩,喃喃道:“是啊!郡主当真是位爽利又细心的奇女子。”

他转过身来,正色道:“到底是郡主府来的人,不好怠慢了,请人进来,我亲自接待。”

来人竟是白芷的贴身侍女平安,公孙景忙道辛苦。

平安就笑道:“我不辛苦,不过跑趟腿儿罢了。倒是来之前郡主特意嘱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