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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好像都挺彪悍,猛地就有了共同语言似的。

三天时间虽然仓促,可左右现下也无甚大事,但凡得空的都来帮忙,又有白芷、牧归崖等一干人鼎力相助,竟也cao办的热热闹闹、妥妥当当。

说也是玄而又玄,两人刚进了洞房,郭通掌管的驿站那边忽然来了八百里加急的使者,刚一进城就一路疾驰,口中一遍又一遍的疾呼:

“圣人驾崩,新帝继位,举国大丧,三年内严禁一切嫁娶及庆典、宴饮等诸多事宜……”

大惊之余,众人不免又是一阵手忙脚乱,赶紧将办喜事的一应红色器具俱都撤了,换成白色,城内外瞬间肃静起来。

白芷和牧归崖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侥幸。

也真是错有错着,得亏着顾青和呼尔葉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然但凡稍晚两天,就直接拖到三年后了,谁知道中间会不会节外生枝?

一群人又匆匆从宴会上撤回来,聚到郡主府分析情形。

“太子继位,”牧归崖眉头紧锁的看向白菁,“二哥来的时候可听到过什么风声?”

推断起来,圣人驾崩大约也就是半月前的事,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然之前就有迹可循的。

白菁缓缓摇了摇头,有些唏嘘,“自从回京之后,我们几家越发低调了,许是消息来得不如以前及时也说不定。杜大人倒是日日上朝,可也没听他提过什么可疑之处。”

打从开封出发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假如杜笙真的有什么发现,以他的心机和城府,必然会想方设法传过来,然而他们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这么看来,圣人驾崩的真相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事发突然,他确实是忽然驾崩的,以至于身为户部尚书的天子近臣杜笙都没看出一丝端倪,因为根本就无迹可寻。

第二,太子提前动手了,最坏的可能就是京城戒严,杜笙的消息根本传不出来。

但不管哪种结果,只要上位的是太子,对他们这几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按理说,圣人驾崩、新帝登基,如无意外,在外的皇亲、贵族乃至一方封疆大吏都要进京朝拜的,也就是说,在场几人都包括在内。

白菁眉心一动,双目闪闪发亮的对自家小妹道:“这是你们回京的唯一机会了!”

只要能回京,就有可能找个理由留下来,不然就永远是太子的心头大患,被迫干等的风险大不说,等来的也有可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诏书。

白芷和牧归崖的心脏狂跳起来。

到底是正经的家乡,说不想回去,那是假的。

且不说白芷家的根儿在那里,牧归崖却还有好多活着的家人,难道不想回去看看,抓紧最后的时光享受一下天伦团聚?

可话又说回来,回京,也未必一定安全。

只要太子下定了决心要动手,去哪里都是一样的,甚至说留在西望府到底天高皇帝远,生存的几率更大些。

牧归峦就难掩忐忑道:“万一那什么太子居心叵测,你们岂不是送上门去?”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牧归峦的话一出,屋内登时就静了一静,白芷马上又道:“也不必想那么长远,便是我们想送上门去,也得等着旨意下来再作打算。”

身为一方大吏,若无圣人旨意,饶是京中大变,牧归崖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

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第三天,旨意就紧跟着下来了。

原来的太子,新登基的皇帝确实叫几个人进京,而然却只是召回白菁一行,并格外叮嘱牧归崖特殊时期更要格外留心,以防外族贼心不死,趁机作乱。

使者来之前必然得了太子的叮嘱,这会儿瞧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一开口满嘴阴阳怪气。

他先朝牧归峦和庞媛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催促道:“侯爷,夫人,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吧,后日一早就要赶路啦。”

完了之后,也不去看庞媛黑了的脸,径自转向白芷和牧归崖,皮笑rou不笑的说:“郡主,侯爷,常言道,能者多劳,有二位在这西望府,朝廷和百姓也能安心不是?”

等下人好声好气的将京中来使送回驿站之后,牧归峦第一个变了脸,劈手夺过圣旨就往地上摔,口中兀自骂道:“什么鸟事!”

留心个屁!

好歹是圣旨,周围一群下人一窝蜂的去捡,几个主子却不加理会,各自回座琢磨对策。

牧归峦到底沉不住气,又忍不住道:“他就是想把你们困死在这里!”

如果真是为了百姓,为了这江山社稷,他们无话可说。但这摆明了就是太子借机清除异己,想对他们下手了!

牧归崖一时没说话,手指有节奏的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十下,忽然道:“我上个折子吧。”

白菁闻弦知意,“你要请辞?”

牧归崖嗯了声,“那几个小子已经去京城参加科举了,如无意外,必然能留下的。不光我,就连裴如实、顾青、郭通这几个身居要职的,也要跟着上折子。”

太子肯定是不愿意看着他们继续留在任上的,若是主动请辞,将动静闹得大一点,但凡百官和百姓看见了,太子也不敢下死手;

可若是他们继续没事儿人似的霸占着这些位置,太子肯定不会主动劝,但早晚要动手。

庞媛有些担忧,“你们突然走了,能成吗?”

白芷笑着拍拍她的手,“应该无妨。”

周围几国早已被打残了,少说也得三二十年休养生息,就算有乱子也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大风浪。而且最要紧的是,下头的将士们也早就锻炼起来,其实他们在不在的,如今也没什么大分别了。

“能家去自然是好的,外公外婆他们想你们想得很,”牧归峦挠挠头,不过又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能成吗?”

“能成不能成的,总得试试才知道。”牧归崖道,“况且,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

新帝登基,总要恩威并施的少几把火,可官职总共就那些,老人不空出来,新人如何上位?

现在他们刚一得知消息就上书请辞虽然难免刻意,但必然正合新帝心意,哪怕三次两次不应,四次五次,必然能成的。

几人沉默片刻,庞媛就叹了口气,十分唏嘘,“可惜你们这一走,之前的心血岂不白费了?为他人作嫁衣裳。”

战功就罢了,明眼人都知道该归谁,抢也抢不走。但如今西望府一应事务刚刚步入正轨,就好比栽下去的果树正努力汲取养分生根发芽、抽枝长叶,只需要再多几年就能果实累累……

要是他们在这个当儿走了,可不就成了后来人的政绩?

牧归崖笑了下,“这倒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