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行宮裡能用上的東西和監察官的書房一樣貧瘠。

    奎娜佳吹熄了房內的燈火，約尚亞便順著月光的指引爬向她。

    還未等到他適應這片黑暗，對方抬腳勾起他的臉龐。約尚亞想扶著她的腿親吻，卻被制止了住。

    “別動。”奎娜佳將腳下移，滑過對方滾動的喉結。“你要是聽話，我就在這裡，”她以腳尖摩擦著下方被頂起的衣物，說：“和這裡，各給你打一副項圈當作獎勵。”

    約尚亞嚥下唾沫，乖巧地跪坐在原地。

    “還記得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嗎？”奎娜佳踩上他的肩膀，稍稍使力，對方便自行向後倒去。

    約尚亞不確定自己的意會是否正確，只是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學狗汪了一聲。

    “……真乖。”奎娜佳以瓶就口，含著烈酒騎到了約尚亞身上，俯身親吻。

    約尚亞的臉上被這口酒弄得很是狼狽，卻顧不得其他，仰頭舔去對方嘴邊殘餘的酒水，又接連舔舐到她的頸子，那裡堆積著奎娜佳的長髮，混雜著酒香、胭脂，甚至一點塵土，就是沒有以往的魚腥味。

    他開始無法回想起那股一度令自己厭惡的氣味，彷彿對方本來就不是該在那裡的人，名利場裡的銅臭味才是毫無疑問的適配。

    和自己完全不同。

    約尚亞原先厭惡卡拉卡亞島以外的一切，他討厭自己必須離開那個安穩的家鄉，到惡臭的都市裡，向那些自以為是的人們搖尾，以此換取家族的功名。

    但他此時卻又無比渴望，渴望自己能像狗兒一樣嗅著，著迷地攀附上主人的身子，自願拔去尖牙利爪，淪為被圈養的乖寵。

    就像在卡拉卡亞的日子，馴化而安心。

    約尚亞望著奎娜佳的雙眼，對方在他額上印下一吻，身下很快就有了動靜。

    他的主人意外地疼愛他，那進入到體內的手指事先抹上了油膏，他聞得出來，那是在乾燥的冬季裡用來滋潤皮膚的香膏，有著他再熟悉不過的氣味。

    約尚亞感覺到對方不想留與自己太多胡思亂想的機會，不斷攻向他最敏感的去處，讓他忍不住蜷縮起身子，呻吟出聲。

    “啊……嗯……汪……汪……啊……”

    奎娜佳看著對方那濕紅的眼與唇隨自己的攻勢逐步潰堤，俯身咬上他的耳朵，將一根指頭又放了進去。

    “嗚……！”約尚亞在即將達到頂峰時強行吻上奎娜佳，牙磕破了彼此的唇瓣，讓他們的親吻混雜著血腥的氣味，近似野獸交媾的粗暴，偏又難以自控地深陷。

    一吻結束，奎娜佳擦去嘴上的血漬，低頭舔過對方紅腫的下唇。

    “……我要收回剛才的評論。”她說。

    “那可不行。”約尚亞攬住她的腰與頸，說：“再給我一次機會吧，主人，我會乖乖聽話的，我保證。”

    奎娜佳剛要回應，隨即察覺到外頭有人群的聲響，趕緊將自己與約尚亞的衣物打理好，起身到門邊靜聽。

    門不到一會兒就被強行開啟，領頭的是近衛軍的騎士，他高大的身軀穿著冷硬的鎧甲，瞟了眼漆黑的房間，才低頭對著奎娜佳說道：“很抱歉打擾您，大人，但我們方才抓到一名妄圖暗殺太子的刺客，得請您移駕至外庭配合調查。”

    奎娜佳直視著對方，說道：“當然，有勞了。”

    離開前她悄悄往房裡看了一眼，月光將裡頭照得一覧無遺，沒有半個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