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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类人

    没想到雷伊还没完,压着他舔耳朵,身体最敏感的部位遭到侵袭,骨头酥了,痒得人发疯。

    “你怎么……没完没了?”他呼吸急促,胸腔夸张地起伏。

    她轻而易举地挑动起他的情欲,扶着他的腰,把人轻松揽着,揉捏他的小腹。

    刚刚交合的地方高肿,银色的小道具也没摘,但是雷伊显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小道具的位置,拧了一下道具圆柱体外部带刻度的圈。

    “咔咔”机械结构猛然收紧,梅林痛得低哼了一声,竟然还有乳夹的作用。

    细心想来,很符合她的性子,能一物多用自然再好不过。

    雷伊的人皮快披不住了,拥着他的身躯,亲昵地吻他的脸颊:“忍不住就算了。”

    这女的就是故意的。

    她了解他,他们本质是一类人,不服输也不认命,总是严格要求自己,极狠。

    梅林脸都扭成一团,受痛之下头几乎卖进锁骨。

    心想烦死了,这回又被她掬在手里算计一通。

    雷伊熟稔地cao作道具,他不在的时候,她就坐在床上,一次次调试着道具,偶尔拆开挨个保养里面的机械零件,直到各部位严丝合缝,连为一体。

    就像打理花田一样,细细地养护,倾注感情。

    她守着耐心等,淡淡的青草香里,她候着未开的花骨朵,遥遥眺望天空,如焰的头发随风而动。

    梅林一来,正好是花开的季节,温度宜人,微风拂面。

    他的确不知道这些,可并不妨碍他了解雷伊。

    他了解她,他们本质是一类人,不甘心也不泄气,总是对自己吹毛求疵,极骄。

    他的汗水一路从脖颈滑到锁骨,水珠泛着光,眉眼很是温驯。

    雷伊见他经不住了,替他把东西摘了下来,拎着他去洗澡,在浴缸蒸腾的热气里细致地为他上药、包扎伤口,她亲吻他的额头说:“你很厉害。”

    除了夸梅林,她从不夸人。所以当梅林意识到她以前用那些贫瘠的词汇夸赞自己的时候,也许,他其实在她心中占据了更重要的地位。

    他佯装随意地问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雷伊挑挑眉给予回应,指着他的心脏,带出的水珠纷飞跌落,撞向浴缸的白瓷,烟花般散开再滑落:“奴。”

    又指向自己的心脏:“主。”

    “你以为是什么啊?恋人关系么?”她的眉倏然落了下来。

    梅林冷笑,反问她:“你觉得我想?”

    雾气氤氲,隔绝了两人的视野,却又能感受到彼此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想不想,我一直很想跟你谈恋爱啊。”她轻松地说,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浴缸里的涟漪渐渐敛拢波澜,忽然听见梅林轻松地笑起来,他说:

    “行,谈呗。”

    梅林小时候阅读杂志,第一次了解到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一阵不可思议之后,心想谁会这样啊?

    长大之后一阵燥热的风吹起过杂志,翻动的书页“哗啦”作响,当初排列得当的白纸黑字被岁月浸作黄页灰符,原来是我一直难以自拔啊。

    雷伊穿戴好人皮,把他护在怀里。

    等等,捋一捋,确定自己没听错之后,尽全力抱住了他。

    她试图与他融为一体,搂得他呼吸困难。

    梅林情不自禁仰起头来,新鲜空气吸入鼻腔,肺叶则艰难地舒张履行职责。

    许久,雷伊紧绷的肌rou松弛下来,怀里的人终于能正常呼吸了。

    她再次为他上药,像得了糖的小孩,乐呵呵的。

    他单手支住下巴,趴在浴缸里不愿动弹,睫毛低垂,叹了一口气,似要把心事悉数吹飞:“不要高兴得太早。”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熏得潮红的脸颊看上去很好亲,于是雷伊大大方方亲了他一口,软绵绵的。

    她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么?

    她把人扛到床上,两人同床共枕,梅林愈加惊恐地发现,自己在雷伊身边睡得竟然很踏实,起床的时候甚至钻出一种安心的感觉。

    深夜繁星闪耀,可惜两人睡得正香,难以欣赏这瑰丽的夜景。

    烈阳自叆叇中挣揣而出,豪气地挥洒金光,云灿灿,叶尖灿灿,林间鸟翼也灿灿。

    不知名的鸟儿此起彼伏地鸣叫着,与同伴呼应着,音色婉转悦人。

    一只猫儿奶声奶气地叫着,一只小狗蹲在床头静静地候着。

    也难怪梅林觉得拥有了片刻的幸福。

    雷伊拍拍手,洗净之后擦干,侍弄完花草,阳光将她的轮廓照得柔和,发丝也不似火焰般炽热,呈现出难得一见的橙金色。

    现在,她的模样陌生到让他蹙眉,梅林自然很难跟以前那个人联系起来。

    她一身浅淡的花香经久不散,盘起的头发缺乏又攻击性。

    梅林无声地嘲笑,装得太好太像,他有那么一瞬间以信以为真。

    人往往无法逃离第一印象。

    第一次发挥得好,便框得死了,之后水平再差也是发挥失常。

    第一次发挥得差,便也没救了,之后发挥得再棒也是运气好。

    除非时间够久,才能一次次扭转印象,改变局面。

    雷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为梅林量身打造的金丝笼没有华丽的外壳,他喜欢什么,这里便有什么。

    不存在珍贵丝线织就的衣裳,到处都是沾了猫毛狗毛的外套,肯花心思合他的心意,交出一份挑不出错的完美答卷。

    如果梅林肯走上街头,会大概意识到世界上最浓郁的演奏氛围就在此地。

    他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除了离开她。

    梅林翻身起床,打算穿戴一新出门看看,顿时吃痛栽倒,这会儿腰酸背痛屁股肿。

    赖在床上好些天了,他强忍不适地双脚落地。

    雷伊推开木门,背后金光闪闪,他一时看不清,只知道她既不倚着门框,又不往里进。

    眼睛适应了强光,他这才问:“你怎么不进来?”

    “就是看看你。”

    “我能骂脏话吗?”

    “可以。”

    “cao!”

    “脏话随便说,但之后要挨打。”

    “你不早说……”

    “我不是早说了别说脏话么?”

    “那你刚刚还说可以?”

    “可以啊,你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付出一点小代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