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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他看了一眼林晋桓,发现他出手狠辣招式凌厉,显然也有此意。

薛遥跃起格开砍向他的双刀,落地时手里就凭空出现了他那把黑色的剑,接着他手腕一抖,剑身如龙,一下就刺穿了一个灰衣男子的心口。另一男子见形势不妙,转身欲逃。只可惜薛遥举步生风,一下闪到他面前。男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割破了喉咙。

薛遥回过身,看见林晋桓也已经解决了剩余的二人,正俯身在和尚的脸上摸索,显然正在探查他的脸上是否有易容。

薛遥走上前细细旁观了一会儿,抬手探入和尚的内府。这和尚的气海浑厚,内力平稳,虽然武功不高,但也是会两下家子的。

但总所周知,善真和尚并不会武。

林晋桓朝着薛遥摇了摇头,薛遥沉吟了片刻,一把剥下和尚的裤子。

一对干瘪的大腿映入二人眼帘,那双腿虽无甚美感,但皮肤平滑完整,腿上没有任何伤痕。

林晋桓眉头不由得皱起,在一旁露出了不忍直视的表情。薛遥伸手触了触和尚腿上的皮肤,又若无其事地替他穿上裤子,这才站直了身子朝林晋桓比了一个出去再说的手势。

“他的脸上没有易容。”林晋桓说道,此刻二人在书院里穿梭疾行:“此前曾远远地见过一回善真本尊,无论是身量还是长相,与这个和尚都不尽相似。”

“应该不是他,善真幼年被困林中时曾割腿rou饲虎。”薛遥走在林晋桓身前:“方才这个和尚的腿上并没有任何痕迹。”

林晋桓有些不忍回忆方才的画面,忙转移话题问道:“依你之见,会是谁放出假消息?”

“谁知道呢。”薛遥一个起跃,轻巧地落在书院外围角楼的屋顶上。林晋桓在他身边落下,不小心踩碎了一块瓦片。

“你中迷香了?”薛遥低头瞥了一眼脚下,敏锐地察觉到了林晋桓的异常。

“无碍。”林晋桓说得若无其事,眉头却微微蹙起。方才在薛遥提醒之前,他一时不甚吸入了一些天麻散,好在此毒对他而言作用有限,不需要解药片刻之后即可自行缓解。

“那便步行回去吧。”薛遥翻身跃下角楼,落在书院外的青石板路上抬起头来望着林晋桓。

薛遥此刻的表情和往日里没什么不同,他的双手负在身后,板着一张脸,眼梢微微翘起挂着让人牙痒痒的傲倨。

林晋桓垂眸望着他,不由莞尔一笑。他翻身落到地面,两人一道往朝朝楼步行而去。

回朝朝楼的这一路上,景致与秦淮河畔大有不同,少了些纸醉金迷的脂粉气息,多了些熙熙攘攘的市井意趣。孩童在路边嬉笑打闹,两边的小贩叫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方帕子从天而降,恰好落在薛遥的脚边,他抬头看见二楼的窗户里隐着几个姑娘。薛遥俯身捡起帕子,抬起头来厚颜无耻地冲着人家眨了眨眼,阁楼里随即传出一阵清脆的笑声。

“我曾经最喜欢这里的…”

薛遥此时受周围的气氛影响,兴致颇高。他看到路边一家酒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转过头来正欲同林晋桓谈起过去在这家店的趣闻。只是他突然想起自己一直生活在竹林境,没有任务通常不出忘忧谷,出去了也是杀完人就归,哪里来过这家酒肆?

于是话说到一半,薛遥又古怪地沉默了下来。

林晋桓顺着薛遥的目光看去,酒肆明亮的灯火映入眼帘。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领着薛遥往酒肆里去。

林晋桓挑开酒肆的竹帘,回头问薛遥道:“听闻这里的秋露白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第17章魏子耀

于是鬼见愁的竹林境左使薛遥,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提着两坛秋露白走在人头攒动的金陵街头。

二人行至一座桥时被人拦住了去路,来者竟还是个老熟人。这位老熟人今日衮衣绣裳华冠丽服,由内而外都散发着珠光宝气。

“你是?”薛遥轻飘飘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露出了疑惑之色。

魏子耀方才远远地就见到林晋桓和薛遥二人,好不容易从桥的另一头赶上来正准备出言挑衅一番,没想到先被薛遥一句话下了脸面。此纨绔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刻他早就忘了早上起床的时候是如何哭爹喊娘,又斗鸡似地要朝薛遥扑来。

好在这回他身边的家仆机灵了些,在魏子耀发难之际齐齐飞身向前一扑,一左一右拦住了他。

“滚开,都给小爷滚开。”魏子耀气急败坏地回身呵斥了家仆一番,强行挣脱了他们的桎梏。家仆们不敢真的和他动粗,只得顺势放了他。

魏子耀又窜到二人面前叫嚣道:“正想找你们算账,没想到就在这里遇见了,当真是冤家路窄。”

“如此,不知有何见教?”林晋桓这才分神睨了魏子耀一眼,姑且算是和颜悦色地问道。

魏子耀见林晋桓的态度还算客气,这才低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趾高气昂地在林晋桓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是我们魏家的传家宝!现下被你们毁了,你们要如何赔偿我的损失?”

林晋桓屈尊降贵地掀起眼皮看向那传家宝,瞬间像会脏了眼睛般地挪开了视线。魏子耀手里握着一个金灿灿的大金锁,锁上有一只猪。这只猪的身上镶满了各种珍珠玉石翡翠,这奢华铺张的架势简直像是魏子耀的亲兄弟。

只是眼下这张活灵活现的猪脸上,突兀地塌陷了一个大坑。

薛遥也瞄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说道:“我道是什么好东西。”

魏子耀一听不服,不依不挠地把大金猪往薛遥眼皮子下送,嘴里不忘叫嚷道:“这是我娘留给我娶媳妇儿的,现在被你们这不长眼的弄坏了,你俩打算怎么赔?”

林晋桓已经没有耐心追究这个猪到底是不是他弄坏的了,这个猪杵在他眼前他都觉得伤眼。林晋桓不耐烦地拨开魏子耀的手,道:“要多少钱自己去朝朝楼领,少陪了。”说着就要越过魏子耀走下桥去。

“站住!小爷我是缺的是你们这点钱吗?”和魏公子提钱,简直是对他的羞辱。魏子耀转身跟上林晋桓,手臂一摊拦在林晋桓面前,直接开始胡搅蛮缠。

“哦?那你说要怎么办?”林晋桓停下脚步看着他,一幅悉听尊便的样子。

魏子耀见林晋桓态度软化,自觉此事成功了一半,他扬起头来洋洋得意地说道:“我要你们给我的爱华道歉。”

爱华大概是他那头传家宝猪的名字。

林晋华闻言没有应答,但他那张俊脸上此刻分明写满了:此人有病。

薛遥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看场面僵持不下,决定当一个和事佬。于是他把两坛酒都挪到左手,腾出一只手朝魏子耀勾了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