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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没有结果她的话茬。他仰头将杯中酒喝尽,状似无意地问道:“我与清泉姑娘相识多年,竟不是姑娘还有如此绝技。方才那琴音驭蝶,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霍清泉也将手中的酒喝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薛遥,笑吟吟地说道:“这些蝴蝶乃是寿宴之时朝朝楼献予门主的寿礼,薛四公子以为如何?”

“堪称一绝。”薛遥由衷赞叹道。

二人心怀鬼胎你来我往了试探了几句之后,薛遥便提出告辞。霍清泉再三挽留无果,便亲自送他出了花园。在回清心堂的路上薛遥从怀里掏出了那枚东珠。这珠子晶莹圆润,通体皓白,虽属极品但也没什么特别,不知方才为何可以救人与迷瘴之中。

不知道林晋桓这个多事的人在这珠子上做了什么手脚。薛遥心里没好气地想着,却又将这珠子贴身放好。

***

深夜的朝山堂,林晋桓正坐在灯下看一本,书里主要记载了古往今来山川道里的志怪神异之物。这书中的故事虽言过其实,但并非都是无稽之谈。

“他是这么说的?”林晋桓放下书,眉头微微皱起:“沈照璧负伤乃司徒坤所为?”

“是。”晋仪正坐在林晋桓边上摆弄着新得的一件鎏金九连环。只见她的手指上下翻飞,不一会儿就将这小玩意儿拆解。晋仪兴致缺缺地将这新得的稀罕物扔到一旁,说道:“薛遥还说,霍清泉有些可疑,让我们分外留心。”

怎么会是司徒坤。林晋桓暗自思忖道,这些天打着彻查竖瞳一事的名号,延清已经将司徒坤门下的人翻来覆去审了几遍,连司徒坤都被林朝单独找去问了几次话,除了又抓到他们一门的一些小把柄,未曾发现其他异常。林晋桓几乎已经认定司徒坤是被人推出来转移视线。

如今又有人亲眼见到司徒坤行凶…

林晋桓将手中的书本合上,望向晋仪问道:“依你之见,霍清泉那琴音驭蝶之术可有不寻常之处?”

晋仪思索了片刻,正色道:“琴音驭蝶之术确实难得一见,因此术对琴艺及内力要求极高,寻常人难以达到二者兼修的境界。不过此术乃是远古大能闲暇时所创,怡情为主,并不成杀招。”

晋仪所言与林晋桓料想的一样,他转念一想,问道:“问题可否是出在琴音上?”

晋仪说:“九州之中,以琴为器的修士并不少。以琴音乱人心智者有,杀人夺命的也有。但从未有过以琴采补之术。”

林晋桓闻言细细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所有指向司徒坤的线索都是通过霍清泉身边的沈照璧传出来的。霍清泉与司徒坤素来不和,这其中就有些微妙了。”林晋桓顿了顿,问晋仪道:“这沈照璧可否值得信任?”

“以薛遥之见此人可信。”晋仪今日在清心堂也曾问过薛遥这个问题。

林晋桓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接下来继续盯紧司徒坤,同时格外留意霍清泉。”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竖瞳之事,晋仪见天色已晚,便起身告辞。出门前被林晋桓喊了下来。

“明日替我将这本书捎给他。”林晋桓将他方才翻看的交予晋仪,其中一页里夹着一枚紫竹书签。

晋仪眨了眨眼,明知故问道:“捎给谁?”

“你说给谁?”林晋桓眼尾一挑望向晋仪,危言耸听道:“误了大事惟你是问。”

“你俩能有什么大事。”晋仪勉为其难地收下书,嘴里不情不愿地嘟喃道:“你为啥不自己去…”

“好师姐。”林晋桓使出了他的拿手绝活:“麻烦师姐替我跑一趟吧。”

“行了行了知道了。”晋仪平生最受不了林晋桓卖乖,她忙把书往怀里一塞,闪身出门去了。

中林晋桓夹了书签的那页记载了一个小故事,南方大荒中有一邪物,谓之噬魂螟。此物貌似蠋,有色碧蓝,朝生幕死。惟在黄昏前食灵魄才可延生。此物初以草木精怪为食,及更强之时可食动物之灵,到最后竟可食人之灵魂,以土为之大贼。

第52章迷蝴蝶

不久之后就是立冬,立冬这天迦楼山下了第一场雪,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

虽说立冬一过便是门主的寿辰,这段日子九天门上下忙得脚不沾地。但立冬这天延清还是备下了时令野味山珍,邀林晋桓与晋仪同来三昧草堂煮酒赏雪。

林晋桓走进三昧草堂的时候发现薛遥竟然也在,看样子他与晋仪已经喝了一小会儿酒。

薛遥的脸上虽不动声色,但眼框已微微发红。晋仪喝了些酒就恢复了傻大姐本色,死缠着薛遥要与他比试腕力。延清见拦晋仪不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地在一旁亲自烫锅子烤鹿rou。

这些日子林晋桓与薛遥的关系依旧不咸不淡,二人不像先前那般往来密切。由于林晋桓有意克制再加之竖瞳一事闹得迦楼山鸡飞狗跳,他与薛遥已经有些日子不曾见面了。

晋仪的酒气明显已经上了头,她见林晋桓从门外进来,还未等他脱下狐裘,便起身将他拉到薛遥身边坐下。

“怎么这么慢。”晋仪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嘴里不满地抱怨道。

“路上雪大。”林晋桓这才得以脱下狐裘大氅扔到一旁。

“喝点暖暖。”薛遥没有看林晋桓,只是斟了杯酒推到他的手边。

林晋桓的酒量极差,基本是个一杯倒。但他盯着桌上的那杯酒,还是端起来抿了一口。

陈年的竹叶青可真是烈啊,一小口下去直烧到心口,林晋桓眼前一下子就有些朦胧起来。屋里点着硬骨碳,红泥小炉上煮着小酒,黄铜小锅上冒着腾腾的热气。林晋桓刚从风雪中走来,这突如其来的暖让他从骨子里都泛出懒意。

晋仪一如即往的是个人来疯,喝个酒都能喝出锣鼓喧天的架势,中途她跑到雪地里放起了烟花,险些炸了延清的盆景园。延清是个劳碌命,好不容易救下了仅存的几盆五针松,又在锅子前忙得不亦乐乎。

林晋桓什么都能玩儿两手,且玩得不错,只有琴艺着实平常。但他还是架不住晋仪延清的撺掇,亲自抚了一曲应景的。

“阿遥,我寻思着你也别成天找那什么花魁娘子沈照璧了。”缈缈琴音中,晋仪搭着薛遥的肩,大着舌头说道:“我瞧我这师弟的琴艺也很是不错。”

林晋桓手中琴音忽重,铮铮扣人心弦。他抬眼瞪了晋仪一眼,晋仪咧开嘴地朝他笑得得意洋洋。

薛遥今天看上去心情不大好,说话不多,有酒必喝。延清和晋仪两人轮番上阵都没将薛遥灌倒,反而自己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醉倒了。好在屋里点着暖烘烘的火炭,在这样的雪夜里也冻不出好歹。

“就剩下我们俩了。”薛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