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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赌他不会再淌这趟浑水。”

延清暂时放下心来,离开前他又偷偷打量了一眼内室,这才推门出去。

第二天一早,林晋桓与延清便启程离开迦楼山。丁琦的事虽有蹊跷,但林晋桓亲自出马,处理的还算顺利。十日之后二人便启程回九天门。

在回程的路上延清收到了晋仪的传书,他坐在马上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惊得险些从马上掉了下来。

林晋桓从延清手里接过信,低头草草地看了一眼,便独自一人快马加鞭先行赶回了迦楼山。

晋仪在信上说道,九天门在林朝时期就担任长使的施展鹏突然叛乱,深夜造反欲趁林晋桓根基不稳之时夺门主之位,所幸被司徒坤及时发现当场击杀。施展鹏此人虽已伏诛,但迦楼山上多处被其纵火焚毁,其中就包括林晋桓长居的清心堂。

清心堂早已烧成灰烬,薛遥的尸首不翼而飞。

当天夜里林晋桓就回到了迦楼山,他站在清心堂的一片废墟之前,内心平静地可怕,宛若一潭死水。

这三年来林晋桓常常回忆起薛遥死的那一日,那天发生的每件事他都记忆犹新,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拔刀捅向薛遥时,自己的心里究竟在想的是什么。

是恨吗?是,但又不全是。

此刻他望着烧成一片焦土的清心堂,过去的记忆汹涌而来,他终于想起了一切。

当时他心里有一个念头:

不能再爱他了。

-中卷完-

下卷

第70章聚散

轮椅的转动声从身后传来,众人回身望去,发现季宁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甲板之上。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见到季宁,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宫主,外头风大,您还是进去吧。”

“无妨。”季宁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转动轮椅来到船头。他接过下属手中的千里眼朝前方瞭望了片刻,问道:“眼下情况如何。”

一艘小船出现在季宁的千里眼中。这艘小船并不大,却以非同寻常的速度在黑夜里极速前进着。

络腮胡来到季宁身侧,他随着季宁目光的方向望去,一脸担忧地回答道:“他们的船速度极快,我们怕是难以追赶。”

“远远缀着即可。”季宁淡淡地笑了笑,分神宽慰了一下络腮胡,接着又盯着江面上的那个小黑点说道:“他们正以灵力驱船,我们的大船是不可能追得上的。”

季宁想起了善真身边的那个姓林的男子,只有他有这个修为可以灵力驱船。季宁知道此人不可能是什么无名散修,只手没想到对方竟是这么大的来头。

不过这样也好,季宁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笑意。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递上了枕头,小长安寺净明大师的嫡传弟子竟与九天门魔头勾结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更好借题发挥的了。

季宁死死盯着远处的小船对络腮胡说道:“此法对内力消耗极大,他们坚持不了多久,吩咐下去,准备收网。”

络腮胡得令,命手下从船仓中推出了一台酷似民间火炮的灵器。只是这灵器比寻常的火炮小上许多,“炮口”是三条栩栩如生的黑青色的龙,谁也说不清这是否是真龙所炼化。

季宁抬手抚了抚龙角,三条恶龙瞬间张开血盆大口,迎风立在船头。

果然不出季宁所料,不到片刻的功夫,前方那艘船的速度就明显放缓了下来,最后停在了广阔的江面上,有如一片随波逐流的败叶。

季宁见时机已到,一声令下,青龙的眼中随即发出刺眼的红光。紧接着数根链条从恶龙口中飞出,直冲不远处的小船而去。

铁链带着来自深海的腥臭气息,瞬间就穿透了船身。

季宁望着被链条一步一步拖向自己的小船,眼中难以抑制地迸发出疯狂的光亮。原先仅存在于嘴角的笑意像是再也控制不住一般,逐渐攀上了他的脸颊。若是长生宫人此刻分神看他们的宫主一眼,就会发现喜悦与疯狂在季宁那张端方正直的脸上交织,扭曲出了一个可怖的表情。

只要得到了善真和尚身上的关山玉与小长安寺密钥,他的腿他的修为就能恢复如初。十五年前净明的废内力之仇就可得报,甚至连得道长生,飞升大乘,也就此唾手可得。

至于九州大地,仙门百家,季宁早已经不放在眼里了。那个时候他得到的将会是更广阔的天地。

随着小船靠近,季宁的脸色却一分一分地阴沉了下来,船上哪有什么善真和尚,只有两个被捆成人棍的长生宫弟子被扔在船头。

季宁见此场景尤不死心,他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冷声下令道:“给我搜!”

片刻之后,一枚疾行镖被呈到季宁面前。这镖季宁认识,不过是孩童用来驱动纸鸢河灯的逗趣玩意儿,而眼前这个疾行镖显然经过高人之手,竟能驱动一艘小船。

季宁这下彻底接受了自己被善真和林晋桓耍得团团转的事实,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两个宫人,眼神比这江水还冷。

片刻之后季宁若无其事地说道:“将这两个人给我扔进水里。”

“宫主…这…”

络腮胡心下一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季宁的脸色,看了一眼两个昏迷的同门,呆立在原地不敢动弹。

季宁一个眼风袭来,冷冷地问道:“怎么,你也想一起下去吗?”

络腮胡这才如梦初醒般带人将两名无辜的同门投进滚滚江水之中。

永嘉城内的一间赌坊今日热闹非凡,一张不大的赌桌前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人群的中央是一位华冠丽服的小公子,这公子看上去年纪不大,却胆大钱多手气差。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方财神下了凡,这小公子出手阔绰地令人乍舌,连向来狗眼看人低的赌坊老板都亲自出来给他端茶送水。

林晋桓坐在二楼的竹帘后,执着一杯凉茶垂眼看着魏子耀在大堂中上蹿下跳。不得不说这个纨绔的运气确实不错,虽然一开始他输得险些当裤子,但没玩多久魏子耀面前的银票已经堆成了小山。

这时景澜推门走了进来,他俯身附在林晋桓耳边低语了几声。林晋桓微微颔了颔,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魏子耀余光瞥见二楼的林晋桓站起了身,连忙拦住桌前已经赌红了眼的赌徒们。朗声道:“不玩了,小爷要走了。”

一名离倾家荡产只有一步之遥的男子嚷嚷道:“赢了钱就想走,你当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

众人纷纷附和:“拦下他,今天谁也不许走!”

一时间魏子耀被急眼的赌徒们团团围住,他见林晋桓的身影已经转过了雕花门,连忙一把抓过面前的银票往天上一扬。

白花花的银票纷纷扬扬地落下,场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在漫天的钱雨中,魏子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