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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没有落在林晋桓的身上,在最后关头它凭空调转了方向,径直拍向薛遥!

眨眼间,掌风逼至近前,这个时候的薛遥已避无可避。他快速点燃一张符纸护住不知是生是死的林晋桓,反身提剑硬是接下了这掌。

这一掌霸道极了,掌风过境之处寸草不留,一股腐朽腥臭的气味开始在四周弥散。待尘埃散尽之后,原地已不见薛遥的身影,只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

整座迦楼山都随之震颤了起来,爆裂之声接连响起,莲息堂内的九根石柱终于应声断裂。屋顶上塌出了一个巨洞,暗红的日光洒了进来,整座大殿开始摇摇欲坠。

七方邪神仰头迎接天光,嘴角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意。终于,这世间再没有什么可以困得住它了。

然而就在这时,眼看着早已无还手之力的林晋桓突然发难。他握紧手中的刀柄,骤然纵身跃起,以雷霆万钧之势推着七方邪神一同跌入深渊。

莲息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四周一片尘土飞扬,血红的日光很快就蚕食了一切。

薛遥被压在一块巨石之下,眼睁睁地看着林晋桓带着七邪跌入深渊。他朝着林晋桓的方向张了张嘴,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薛遥闭了闭眼,强行平息下内府里险些暴走的内力,用尽全身力气拍碎了身上的巨石。漫天落石中,他不管不顾地纵身往前一扑,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拖住了林晋桓的手。

“林晋桓!”卡在嗓子里的声音在这一刻终于破口而出,薛遥抓住林晋桓的手,怒道:“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林晋桓看上去倒是十分镇定,他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薛遥的手,另一只握刀的手顺势往前一推,弑神刀穿透的了七方邪神的身体,将它钉在石壁之上。

弑神刀稳稳地插/入石缝中,这才止住了两人下落的态势。与此同时,一根缚灵锁从林晋桓的袖中飞出,将他与七方邪神牢牢地束缚在一起。饶是七方邪神本领通天,此时被弑神刀捅了个对穿,亦无法动弹。

“你…”做完着一切,林晋桓才咽下已经冲到舌尖的血气。他顿了顿,尽量用比较平稳的气息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晚点回来等着给你收尸吗?”薛遥被林晋桓气得发笑,他用尽全身力气抓住林晋桓的手,咬着后槽牙问道:“你是我什么人呀?没名没份的老子凭什么给你处理后事。”

林晋桓闻言,微不可查地笑了一声。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看向薛遥,认真地说道:“听着,我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交给你。”

“闭嘴。”薛遥此刻无心听林晋桓废话,只想尽快把他带上来。林晋桓的手心都是血,又湿又滑,几乎让人无处施力。

“阿遥。”林晋桓又喊了他一声。

薛遥终于忍无可忍地剜了他一眼,恶狠狠地说道:“闭嘴,不要喊我。”说着他抓紧林晋桓的手,试图将他往上拉:“林晋桓,你现在马上给我滚上来。”

林晋桓无视薛遥的怒火,自顾自地往下说道:“缚灵锁只是凡物,我只能再压制住它一会儿。莲息堂封咒已破,往后再没有什么可以困得住它了。”

林晋桓嘴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却是说不出的温柔。他似乎想摸摸薛遥的脸,但奈何眼下实在腾不出手。

林晋桓问:“还记得在冰原中对付阵灵的那招吗?”

薛遥早就猜到林晋桓想要做什么,但他不想明白,也不愿明白。此刻他只顾用尽全力将林晋桓往上拉。

林晋桓接着对薛遥说道:“对准它的天灵,机会只有一瞬。”

“小子岂敢!”七方邪神也意识到林晋桓的意图,没想到这俩小子竟敢当面商量着怎么杀自己,顿时惊怒交加道:“你敢!杀了本尊你就能心愿得偿?哈哈哈,笑话,你的下场不过是给我陪葬。”

林晋桓对邪神的话嗤之以鼻,他不理会邪神的叫嚣,仰头看着薛遥。这一眼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郑重。

“相信我,秦柳霜不会让我出事。”

薛遥定定地看着林晋桓眼中自己的影子,探下/身体粗鲁地在他干裂的嘴唇上咬了一口:“你在我这儿已经没有什么信用可言了,林晋桓。”说着他抬手抹掉林晋桓唇上的血迹,指尖压上那道被他咬出来的破口:“我姑且再信你一次,若是再敢骗我,绝不饶你。”

“好。”林晋桓弯起眉眼,温柔地笑了。

下一个瞬间,弑神刀便散发着莹莹的白光出现在薛遥的手中。

机会只有一瞬。

这时,林晋桓突然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你上次说错了,不是在小山村的时候,也不是初上迦楼山,是第一眼。”

我比你知道的,爱了你更久。

薛遥深深凝望着林晋桓的眼睛,手起刀落,一刀刺进了七方邪神的天灵。

作者有话要说:

“你上次说错了,不是在小山村的时候,也不是初上迦楼山,是第一眼。”

指路第八十九章。

薛遥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早在官桥村的时候,早在邀我上山之时。”

第96章临绝处

薛遥在一阵剧痛中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

他瞪着一双眼盯着眼前的一片虚空,记忆似乎出现了断层,他感到有些迷茫。

疼痛是从手上传来的,薛遥吃力地将手举到眼前,隐约可以看出他的手指早已血rou模糊,指甲劈得不成样子。

他安静地在黑暗中躺了好一会儿,双眼才重新有了焦距。他似乎是在一个狭窄的空间中,脑袋的正上方是一块木板,板上有深深浅浅的刻痕。

是了,看到眼前的这一切,薛遥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想起自己正被困在一个鬼见愁的棺材里。

他已经困在这里好长一段时间了,今天与以往的每一天没有任何不同。这里没有声响,没有光亮,没有一年四季,没有今夕何夕。

但那又怎么样,无论如何他一定是要出去的。

薛遥捂着脑袋半坐起身来,突然有无数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颤了颤,一股从未有过的悲意几乎把他钉穿。

他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终于,薛遥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林晋桓!”

晋仪被薛遥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手中端着的药碗摔了个稀烂。

“嘿,我说,您能稳重点吗。”一手能放倒五个壮汉的晋仪做了个西子捂心的动作,刚刚冒冒失失地打碎了一只碗的人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薛遥坐在床上环视了一圈四周,意识到自己正在清心堂中。短暂的迷糊过后他已经全然清醒,薛遥一把拦住准备再去取药的晋仪,问道:“林晋桓呢?”

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