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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与老狐狸公公初次交锋,借公公之手收拾短袖夫君

    桃舒白了一眼,随口嗯嗯了两声,系统虽然还是不放心,但现在已经进入了新世界,它无法停留太久,只能叹了口气,抓紧时间,把原主的记忆给了她。

    这次的原主,叫顾望舒,乃是户部侍郎的嫡女,本该是娇养长大的娇小姐,可她年幼丧母,继母是个面慈心善的,在她及笄之年,就把她嫁到了丞相府,成了相府二少爷的正妻。

    这门婚事,无论怎么看,都是她高攀了丞相家,可,那是身份上的。

    谁都知道,相府的二少爷,不学无术,最爱拈花惹草,是整个盛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可顾望舒不得继母与父亲的喜爱,从小受尽继母的磋磨,根本无力反抗,只能忍了下来,嫁到了相府,她总想着,不管怎么样,她是正妻,只要能生下二少爷的嫡长子,她也就熬出头了。

    但,顾望舒嫁过来,任凭她使尽手段,那二少爷也不碰她半分,她本以为是她身段不够好,无法吸引到夫君,直到某天,她一不留神,撞破了二少爷与他的贴身小厮欢好,她才知道,原来不是因为她身段不够好,而是因为,她的夫君,是个断袖!

    那一刻,顾望舒只感觉晴天霹雳,两眼一黑,竟然晕了过去,再醒来,她把这事儿给按了下去,憋着一口气儿,去调查了二少爷。

    他做的一切实在算不上隐秘,不过是有个好哥哥,好父亲在背后为他遮掩罢了。

    顾望舒这才发现,她这夫君,竟然不止那贴身小厮一个男人,他每日出门去那勾栏院,找的也不是什么妓子,而是那白脸小倌。

    她花了很久,才接受了这个现实,准备歇了生个嫡长子的心思,做好她的正妻,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二少爷居然明目张胆的把一个小倌给带回了家,只因她说了那小倌两句,二少爷便给她扔了一封休书,让她给小倌让位!

    顾望舒一口气没提上来,竟然就那么去了。

    查看完顾望舒的经历,桃舒神色有些微妙,夫君是个断袖,这还真是……

    桃舒望着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休书,弯腰将它捡了起来,展开看了几眼,嗤笑一声。

    虽然她不是很想陪那个断袖玩儿,但,从顾望舒的记忆里,她知道,那位断袖二少爷的父亲,当今丞相,就是系统所说的林文贤,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

    把休书在手里转了转,桃舒揉了揉脸,捏着这休书就出了门。

    林文贤都在这儿,她当然是选择继续留在这儿了。

    再说了,既然渣男骗原主做同妻,还如此作践原主,她当然要还他一片碧绿才不枉她来到这世界,顶替了原主走这一遭。

    现代世界的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既然做不成你老婆,那就做你后妈!

    嗯,完美。

    一出了院子,桃舒就收敛了她眼底的精光,满眼通红,却又拿捏着世家正妻的威严,一步一步,平稳又快速的来到了正院,林文贤的住所。

    林文贤乃当今丞相,一心为民,并不重男女之情,只娶了一个妻子,生了两个儿子,在妻子过世后,就没再续娶,也没纳妾,只自己带着两个儿子长大。

    是以,正院这边,除了几个洒扫的下人,就没别的什么人了。

    这倒是方便了桃舒行事。

    “二少奶奶,有什么事儿吗?”

    桃舒望着这个守门的护卫,掩饰般的用帕子在眼睛上拭了拭,可因着她这样的动作,护卫却将她通红的眼睛看得更加清楚了。

    “我找父亲有点事儿,还要劳烦青山小哥帮忙通报一声。”

    她的声音一如原主一般软糯,怯生生的,可相比起原主,她却要更加温婉一些,让人听了莫名的心软。

    青山瞥了眼她手里紧紧捏着的信封,恭敬的应了声是。

    “二少奶奶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

    桃舒并不着急,微微点点头,就安静耐心的等待在门外,没多久,青山就回来了,恭敬的把桃舒请了进去。

    林文贤在书房,他倒是没觉得让儿媳进来书房有什么不妥,况且,这满院子的下人都看着,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把桃舒带到书房,青山就退下了,林文贤看着婷婷玉立的站在那儿的桃舒,眼神恍惚了一瞬。

    他总觉得,今天的这个小儿媳,有点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只是一瞬,林文贤便将那丝恍惚给掩藏了下来,没让人察觉到不对。

    “有什么事儿?”

    桃舒没敢抬头去正眼看他,这人不过二十来岁,就已经坐到了丞相的位置,屹立二十年不倒,是个老狐狸,可不能让他看出了什么来,否则她就只能用强的了,那可是会失了很多乐趣的。

    况且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勾引他的。

    桃舒佯装极力控制着情绪,可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的胸口,却还是把她的情绪给暴露了出来,她上前几步,把手里捏得皱巴巴的信封放在了桌上,又微微垂着头,稍稍后退。

    “公公,舒儿自认自嫁过来起,便谨遵三从四德,为二少爷cao持家务,管理内宅,从未做过半分令相府蒙羞之事,舒儿也知晓,舒儿家世不如相府,人微言轻,可……”

    说到这儿,桃舒像是再也忍不住,飞快的抬头瞥了一眼坐在书桌后的林文贤,又垂下头,凝聚在眼里的泪珠大颗大颗滚落,就连那软软糯糯的温婉声音,都带了几分哽咽。

    “可这也不是相府如此作践于我的理由!”

    啧,不愧是气运之子,明明已经是两个儿子的爹了,看上去却还是那么的有魅力,不显老态。

    桃舒微微转身,夹紧了开始分泌yin水的花xue,帕子一甩,掩在面上,挡住了不住往下掉的眼泪,同时也阻挡住了林文贤打量的目光。

    “舒儿自知家世低微,配不上二少,嫁过来一年也未怀孕,可那也是因为……若相府不告知舒儿犯了七出之罪的哪一条,这休书,舒儿便是一头撞死在这儿,也是万万不能接下的!”

    林文贤听着他向来有些唯唯诺诺的小儿媳,一口气嘚吧嘚的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没给他一个插话的机会,眼神里闪过几分沉思,却没点破,而是打开这信笺看了起来。

    看着休书上这宛如狗爬一样的字迹,心头一哽,啪一下将这信笺拍在了桌上。

    “这个混账!”

    让他认真识字学习,他非要去招猫逗狗,一封休书,拢共二三十个字,错字就有二十来个。

    还写得狗屁不通,他老子的脸都被他给丢没了!

    桃舒也被林文贤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抬起雾蒙蒙的眼,看向了上首满脸怒容的林文贤,心里划过一排小小的问号。

    林文贤这人,最是重规矩,可奈何生了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整日给他丢人,他为此都不知愁掉了多少头发。

    也是因为这,自从原主嫁过来,林文贤总是会私下里补贴她一些,一是为堵原主的嘴,二,也算是弥补一下原主。

    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在原主面前发这么大的火才对。

    注意到桃舒的目光,林文贤一顿,闭了闭眼,把心底的怒火给压了下去,放缓了脸色。

    “你安心便是,我相府断不会做那无故休妻之事。”顿了顿,林文贤招手叫来了青山,压抑着心底的火气,“去把林源带过来。”

    青山走了,林文贤又对桃舒说了几句安抚的话,就让她先回去了。

    桃舒目的达到,也没多纠缠,欠了欠身,就顺从的离开了书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回忆着林文贤的样子,眯了眯眼。

    她虽然没刻意去勾引他,但该展示出来的身段,姿态,都已经展示得差不多了,他却始终不动如山。

    这个男人,有点不好对付啊。

    真不愧是空窗这么多年都没主动去找个女人来纾解的男人。

    而林文贤这边,在桃舒离开后,嫌弃的把桌上那封休书给推开了,又拿起没看完的奏折看了起来。

    可那些奏折上面的文字,却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那个婷婷玉立的站在那儿,掩面哭泣,满眼控诉的女子。

    任凭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把那女子从奏折上驱散开,反倒是越来越清晰。

    林文贤皱了皱眉,索性扔了奏折,靠着座椅半阖着眼,开始思考起,顾望舒原本的模样。

    却发现,他对顾望舒的样子,竟然格外陌生,根本想不起来她长相如何,只记得,她是一个有些怯懦,很好掌控的女子。

    倒是今天的她,依旧是那副软软的模样,眉眼间却褪去了那份怯懦,能找到的,只有温顺,隐忍。

    被丈夫无故休妻,对一个女子,真的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么,竟让她整个人犹如脱胎换骨了一般。

    当天晚上,桃舒就听说,林源被林文贤教训了好一顿,眼也不眨的打了林源一顿,不顾林源的反抗,就要把他送去盛京学院,让他好好学习学习礼义廉耻。

    林源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桃舒没有避而不见,反倒是整理了一下衣襟,风情款款的走了出去。

    远远的,就见林源正拎着个包袱,拉着那小白脸小倌的手说着什么。

    桃舒唇角一挑,眼里挤出了几滴泪花,走到了两人身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盛着几分虚假的担忧。

    “夫君收拾行李,可是要出远门?”

    听到这如黄鹂鸟一般婉转的声音,林源身子一僵,猛的扭头看向桃舒,面上浮起几分厌恶和怒气。

    “我要去哪儿你会不知?还不是你个贱人害的?这会儿又在这儿假惺惺的给谁看?!”

    桃舒眼神一冷,面上却更加哀怨了。

    “夫君要去何处,妾身又怎会知晓,毕竟……妾身可不像这位落公子,有一根能把夫君伺候得服服帖帖的物什呢!”

    林源先是懵了一下,接着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说,他是被cao的那个!

    林源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抖着手指着桃舒:“亏你还是大家闺秀,顾侍郎就是这么教你的么?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桃舒擦了擦眼角挤出来的泪花,眼里露出几分疑惑:“莫非是妾身冤枉夫君了么?”

    说着,还瞥了眼可怜巴巴缩在林源身后,怨毒的看着她的小白脸,心里恶寒了一下。

    这样的眼神,她在那些争不过她的女人身上倒是见过不少,可从男人身上,还真是第一次见到,怪恶心的。

    林源注意到桃舒的眼神,感受到躲在他身后的落儿在颤抖,猛然挺起身,恼怒的瞪向了桃舒。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警告你,我这辈子都只会喜欢落儿一个,即便你用尽手段留下来,我也不可能与你圆房,你最好收起你那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