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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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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挑起来,才知道竟还有这许多讲究,素筝冰蟾两个是仙居殿里绣活最好好的,打络子结彩绳做堆纱花儿,都是她们俩拿出样子来,让小宫人跟着一起做。

素筝翻出一本花样子,从里头挑出许多吉祥图案为,让卫善挑喜欢的,着尚织局去做,喜服的样子是按着制式来的,帐上绣的也是百子婴戏,新婚那三个月里都要穿红。

卫善本来红色的衣裳就多,只是花纹式样都太娇嫩,裙摆绣上缠枝莲花四合如意,既要嫁人了,就得再裁些玫瑰色真紫色的衣裳,总不能全是桃红鹅黄这样的衣裳。

这些都不须卫善cao心,她要cao心的只有一对枕头,甚个龙凤呈祥,莲花并蒂,鸳鸯交颈,卫善翻来翻去看了一回,怎么都挑不出满意的来。

素筝和冰蟾两个都挑了龙凤的,说这个图样才最吉祥,太子大婚的时候用的俱是龙凤,东宫到这会儿还没把帐子褥子换下来,得铺满三个月,直到良媛良娣进了门,这才把悬着的红绸都撤下来。

卫善拿不定意,想了半天,只有这枕头是她绣的,干脆写了信去问秦昭,问他喜欢哪一种枕头花色,虽这么问了,可又怕他挑那幅龙凤呈祥,这个图案最难绣,一龙一凤得撑满整块绸子,金丝银线龙麟凤翅都绣出来,枕在这个头,可不把人头皮都磨红了。

秦昭接了信,一捏信封嘴角勾起,写了这么多来是有多少话要告诉他,拆开来一瞧,只有短短几行字,后面是三四张花样子。

信上先问他战事苦不苦,受没受伤,吃得饱不饱,跟着又告诉他说,姑姑必要她自己亲手绣枕头,可她怎么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写信问问他挑哪个花色好些。

秦昭把这几行字翻来翻去看过几回,越是看越是想笑,想到善儿手慢,也从没来就没绣过大花样,这会儿开始绣起来,到明岁也差不多能绣成了,巴掌大个扇套她急巴巴的做,也做了两三个月,一对枕头也不知道她要绣多久。

秦昭把那叠纸铺开来,纸是白纸,花样就是拿炭笔描下来的,可卫善写得详细,光是红绸就挑了有暗纹没暗纹的,织了金的透纱的,让秦昭一看见这样花色,就想到它们绣在红绸上的样子。

水一样的绸子,绣上龙凤鸳鸯,从这一对枕头,仿佛又能看见底下铺的红褥,百子婴戏纹的床帐,和穿着嫁衣乖乖坐在床沿的善儿,跟着又心口一热越想越深,轻吁口气,这才把思绪拉回来,善儿还是太小了。

秦昭先是勾了嘴角,跟着又弯起眼睛,面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卫善自被赐了婚,禁足令也算是半废了,先是卫敬容三不五时便要赐东西下来,到底是预备着嫁人的,总得点一点嫁妆,卫家把在业州的田地庄园都给了卫善,正元帝这里自然也要补上嫁妆。

他看见卫敬容写的那张单子,倒还奇了一声:“这许多地都给了善儿,往后平儿修儿两个就不讨媳妇了?”

卫敬容从自己的私库里挑了各样宝石给卫善当陪嫁,抬眼看看他:“等他们再攒些功劳,你这个当姑父的再赐下些便是。”

正元帝爱听这话,哈哈一笑,扔过单子,伸手去逗弄女儿,怎么看她怎么还是小,想起卫善才抱到身边来的时候,也是这么丁点儿大,怎么吹风似的长大,竟要嫁人了。

“我们如意也得挑个这么合心意的。”卫敬容听见他这么说,眉头一动,这还是头一回从他嘴里说出秦昭合心意的话来。

郢县妇孺老弱都往北迁,那一个县里已经没有百姓,留下的俱是兵丁征夫,不给发钱只发米粮,让兵丁当监工。

今岁的春耕已经毁了,迁走的这些农户要在别的地方过活,没有粮食不行,当征夫通河道背石头,忙上几日能领一斗粮食,又有人专管着迁居开耕的事,这些人仓皇了几日,也就跟着收拾东西去了别处。

郢县港口小城俱是兵丁,大营就在县外驻扎,秦昭写上来的奏折很得正元帝的欢心,要把大夏这些顺民都变成大业的,丈量土地更换户籍,重又任命知县,开仓清点粮食,发下工具稻种,十来日里雷厉风行,已经把郢县紧紧捏在手里。

他办事越是有章法,正元帝便越是满意,看着卫敬容收点嫁妆,把手一挥:“开我的库,挑些好的给两个孩子,总归咱们左手出右手进,这桩亲事倒不亏本。”

卫敬容一下子就笑了:“我说这样大方呢,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显儿今儿还来了,说要给meimei添妆。”正元帝一听添妆便道:“这是女人家干的事,他怎么管起这些来。”

卫敬容总不好直言这个儿子犯了犟脾气,隐晦看了丈夫一眼:“你也劝劝他,这么着可不是事儿。”这还是卫敬容头一回在正元帝的面前提起这事。

她说也说过了,这个孩子却是头犟驴,拖着不肯走,打着还倒退,说过几回,也知道跟太子妃一齐去宜春殿里请安了,可依旧还是那个模样,卫敬容叹口气:“早知道就该挑个伶俐些的。”

正元帝这下气动:“他这是跟谁犯倔劲?”把袍子一撩,对王忠道:“把太子叫过来,论政论政,人都论得傻了!”

若不是袁礼贤当初松了口,他这脾气且还没这么大,卫敬容一看推他一把:“到偏殿去,可别吓着如意。”女儿白嫩嫩软乎乎,听见正元帝发怒,竟然不怕,还咯咯笑起来,正元帝一看她,轻拍她一下:“爹教训哥哥去。

卫敬容看他出去了,吩咐结香:“换一个宁神香,也别沏茶了,拿两壶酒给他们父子送去。”知道正元帝这气也气不久,该说的也都说了,得亏着他虽没留在太子妃房里,也没留在苏良媛的房里,这一屋子女人怕都等着看看姜良娣生得什么模样呢。

跟着几日秦显倒是没再睡书房,可太子妃的脸色也依旧没有好起来,卫敬容不好再管,只得让光禄寺多进些补汤。

卫善不能出门,性子也没比原来更静些,天一热起来,她就让宫人扎了草垛,当真在仙居殿前练起了箭,红绸倒是挑好了,大绣架也已经支了起来,就是一针都还没往上扎。

太子妃有几个宫殿之间走得越发勤快,给秦晏做了成套的小衣裳小帽子,给如意做了裙衫,卫敬容时常赏赐她些鲜果,用饭的时候见着她爱的也多留一道,日子久了,她倒慢慢安稳下来。

这一日做了如意酥给卫善送来,看见卫善在练箭,穿一身骑装,踩着靴子,知道宫中人尚武,可她自己并不会骑马,想一想秋围时命妇都要去,问过卫善:“我也想学着骑马,可看一看又害怕。”

卫善接过沉香递的巾帕擦汗:“这有什么,让飞龙厩去找飞龙使,让他给挑一匹温驯些的,再叫人带一带,先小跑上两圈,每日骑上一回,哪有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