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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

    ,挽弓搭箭,一箭朝符陵的面门射来!符陵纹丝不动,左右侍卫忙用盾牌挡在皇上身前,只听得“当”的一声,箭头和盾牌撞在一起,擦出几星火花,坠落在地。这时楚翔又已被团团围住,无暇再射。符陵俯身拾起箭矢,笑道:“真有意思!你这份见面礼,朕收下了,你这个人,朕也要定了!”说罢,转身回帐。

楚翔率部在秦军营帐中纵横冲杀,如入无人之境,至半夜方才退去。符陵令各部检点人马,收拾营帐,不必追击,只等天明发起总攻。次日清晨,符陵的后援大军已到,遂下令总攻,周军却全无抵抗,不到半日秦军即杀入许州城内,才发现这里已早成一座空城,只剩了数千老弱残兵,于城头遍布旌旗,虚张声势。符陵走进周军临时帅府,人去楼空,眼前只剩一地的凌乱,角落里几名女子正缩成一团嘤嘤哭泣。符陵面色铁青,一言不发回身上马,狠狠的一鞭打在墨云背上:“好一个金蝉脱壳之计!楚翔,朕还是小看你了!传朕命令,除留下三万人马驻守许州外,全军全速追击!”

但这回周军却行动迅速,符陵率大军马不停蹄追到次日黄昏时分,方赶到淮河左近,远远地见河边尚有人员在登船,待来到淮河岸边,最后一艘渡船也到了河中心。船头正站着楚翔,仍是白袍银铠,俊逸如玉树临风,神色悠然,见符陵追来,楚翔微微一笑,抱拳拱手,朗声道:“符陵,后会有期!”

符陵的左右见状,气得欲要放箭,符陵却摆手制止,勒紧缰绳,站定了目送楚翔远去,不久连人带船隐入淮河的浩浩烟波。符陵亦意味深长地一笑:“呵呵,楚翔……后会有期!”如此人物,今生怎能错过?

楚翔安全地将二十万大军毫发无损地撤过淮河,略作休整后即在淮河和长江之间构筑数道防御工事,准备迎接秦军攻击,并上书朝廷,要求尽快增兵,加强长江防线。这日楚翔正在军中忙碌,突然又接到一道圣旨,要他火速回京,另有任命。楚翔不敢怠慢,即刻起程,第二天傍晚只身赶回京城江宁。楚翔不先回家,直奔到皇宫前求见皇上,却被告之皇上已到行宫去避暑了。

前方战事如此吃紧,皇上竟然还在寻欢作乐?楚翔满腔怒火,差点将一口银牙咬碎,不得已只好拨转马头,到丞相府来,近年来,朝廷实权皆cao纵在王允手中,大小事务皆由丞相独断,皇上乐得清闲。楚翔向来看不惯他弄权擅专,但亦知此番召自己回京,定是王允的主意。

那丞相府楼台高耸,气势巍峨,延绵数里,比之皇宫亦不遑多让。楚翔到了门前,下人见他来了,忙道:“楚将军来得正好,丞相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将楚翔带到大厅上,王允已迎了出来,楚翔忍气吞声给王允行了礼,王允笑道:“将军免礼,将军这次许州解围,淮河撤退,力挽狂澜,朝廷正要嘉奖。本官拟奏请皇上,正式封你为骠骑大将军。”

楚翔暗道,嘉奖?只是因我救了你的儿子吧!却道:“末将不过是尽了为将的本分,不敢居功。若为将为帅者都能尽职尽责,临危不乱,而不是贪生怕死,有利则上,遇险则逃,何愁外患不平?”王允知他影射王检,已变了脸色,楚翔又问:“大人,敌人大军压境,长淮一线正在紧要关头,不知圣上召末将回京另有何要事?”

“楚将军,皇上的旨意现在本官处,是要调任你到西北,守卫夏州。”王允不紧不慢地道,拿过放在桌上的圣旨,要楚翔听旨。

楚翔闻言几乎跳起:“现下敌人屯重兵于长江以北,虎视眈眈,指日南下,朝廷不集中兵力加强守备,以解燃眉之急。反而调我去守夏州孤城,是何道理?”

王允勃然怒道:“楚将军,这是圣上的旨意,你敢抗旨?”

楚翔深吸一口气,略略平复下激动的情绪,忍耐道:“末将不敢,只是这长江的防务怎么办?”

王允冷然道:“这不须楚将军cao心,你只须奉旨行事,现在要紧的是夏州,其余的本官已有妥善的安排。你长途奔波辛苦了,今日歇息一晚,明日火速赶往夏州,不得有误!若能坚守夏州,击退敌军,朝廷自然另有重重封赏!”

第一卷二壮士发冲冠(下)

楚翔猛然想起,现今夏州的守将正是王允的外甥孙亮,自己解了他儿子的围又要去救他外甥,简直是岂有此理!但见这形势,明知多言也无益,楚翔跪下磕头,接过令符圣旨,一言不发,转身大步出了丞相府。

楚翔的府邸却在京城另一头,还是当年先皇赐给他父亲楚朗的。楚翔是家中的长子,十五岁从军,十六岁父亲殉国后,即袭了父亲的爵位,下面还有一个弟弟,他常年在外,家事都是母亲何氏cao持。楚翔扬鞭催马,直闯入府中,跳下马蹭蹭进了正屋,心中怒火再也遏制不住,一脚便踢翻了正中的八仙桌,桌上文房四宝等东西滚了一地,下人皆吓得不敢做声。

“翔儿,你回来了?”夫人何氏听报忙忙从内堂出来。何氏不到四十年纪,年轻时是江宁名媛中数一数二的佳丽,如今仍是鬓发如云,肤色如玉,不减当年风采。见楚翔铁青着脸,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发这么大火?”

“娘!”楚翔唤了一声,扶母亲在太师椅上坐了,跪下请安,“儿子方才是为前线的事烦恼,惊了母亲……你老人家安好?儿子日日挂念着娘亲,不过儿子明日又要远赴夏州。”

“夏州?你不是才在许州和秦军打了一仗吗?秦军未退,怎么又要去夏州?”何氏诧异地问,一面把楚翔扶起来。

“这是皇上的旨意,令我守备夏州。”楚翔不愿对母亲多言官场争斗,略一沉吟,又倒身跪下,“夏州孤城被困,形势殆危,孩儿这一去,恐怕很难再全身而退。身为武将,象父亲那样战死沙场是孩儿的光荣,只是无法尽到为人子的孝道,不能承欢膝下,侍奉母亲,抚养小弟,孩儿心中实在不安。还望母亲恕罪,更望母亲保重身体……”

何氏大惊,打断他道:“翔儿,你要出远门,怎么说如此不吉的话?”

“孩儿有所预感,此去的不是战场,恐怕是刑场,万望母亲保重,勿以孩儿为念。”楚翔拉着母亲温暖的手,心头千言万语,却象是堵了块大石,再说不下去。

“哥哥!哥哥!我想死你了!”何氏还未说话,一名劲装少年已从外面跑了进来,一路欢快地叫着。少年比楚翔矮了半头,容貌有七八分相似,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却是楚翔的弟弟楚栩。“我正在东校场练箭,听说大哥回来了,哥,我要的东西你带了吗?”

楚翔勉强一笑,从包袱里拿出一柄带鞘的长剑来交给楚栩,“哥记着呢!小栩,这是我从一名秦军军官那里缴获的,带回来给你玩,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