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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充实一下自己的周洋观察日记,不料刚走过去,门口就有个其他班的姑娘探头探脑,猥琐地招呼他。

裘臻脑袋一疼:是追他跑了八百米的那位田径队少侠。

“喂喂!裘臻!”少侠把头发剪短了,更衬得她威武不凡。

“怎么了?”

“裘臻,听说你在跟周洋谈恋爱?”

“嗯?听谁说的?”需要奖励他一朵大红花。

“这你别管。但是王茜说你不出一个月会跟她在一起,我们现在在打赌,你能不能透露`点内部消息给我呀?我压的你和周洋。”

“没有内部消息。我谁都没谈。”我倒是也想压我和周洋!

“啊……”少侠一脸失望。果然这朵高岭之花的传奇还是傲立在风雪中,依旧保持单身状态不动摇。“那算了,我不压了。”少侠风一样地回了班级。

跑得真他妈快啊。

裘臻回到班级小声招呼阿三,刚开口,余光又瞄到门口有姑娘探头探脑,挺眼熟的,好像是一直和王茜在一起的小跟班。

“不好意思等我一下。”裘臻撇下阿三皱眉再次跑出去,发现王茜在走廊等着他。课代表脑袋又一跳一跳开始疼。

“裘臻。”王茜把夏天校服改良了一下,上衣衣摆剪短,稍微扭一下就会不经意露出一截白白的腰,真是楚王好细腰,男生多馋死。

“找我什么事?”裘臻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昆山老家的那张大床,周洋光溜溜地躺在月光下,他的腰扭得才叫sao情。亏得他还不喜欢自己,如果碰上了喜欢的人,那狐狸精还能扭成什么样?会不会像发春的野猫,直接软男人在身下哼哼?糟,不能细想,小帐篷要搭起来了。

公狗一回神,发现王茜正仰脸看着自己等回答。

“什么?”

“我说,听说周洋是同性恋?”王茜眨眨眼,头发又黑又长。

裘臻一下冷脸了:“你找我就为了这事?”

“当然不是啦。”王茜也不知道是假装没看见他冷下的表情还是真没发觉,依旧笑得甜甜的,“我就在意你是不是同性恋啊。好多人都说你们是一对。”

“谁在说?”

“裘臻,我是学生会副主席,我的职责就是老师汇报你这个主席的情况。”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怪不得田径少侠说王茜那么笃定。“关于周洋的谣言还少么?谣言止于智者。”打太极谁不会。

王茜也不恼,笑吟吟的表情没怎么变化:“确实挺多的,还有人说他上学期末目击周洋在旧体育室勾`引一群男同学。”

“?!”裘臻脸上不动声色,心里顿时炸成一片。这件事她怎么知道?谁告诉她的?还有谁他妈的知道了?王茜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担任的职务不比自己少,老师就没有不喜欢她的。如果她打个小报告把七七八八各种事情添油加醋地捅出去,周洋面临最严重的情况可能是开除学籍。

“这些应该都是谣言吧?”

“是。上学期末周洋一直在我身边。”

“哎呀,那群男的真坏呀,为什么老是说他坏话。周洋是你新交的朋友么?”美少女的娇嗔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赏心悦目,裘臻的心“咚咚咚”紧张地狂跳。

“你下周的会议准备说校园纪律么?拿谁做典型?周洋?”

王茜愣了一下,这是她的一个初步想法,还没有定下来。今天他来找裘臻就是为了旁敲侧击一下。

“不是啊,我还没想好……”

“那就赶紧想,周五给我看初稿。”

裘臻冷着脸回头走进了教室,没跟她继续废话。他做干部这么多年来,还没碰上跟他耍心眼的,还是这种低级心眼。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吃饱了撑的?

他看到教室里周洋静静地睡着,呼吸起伏,一脸恬静。

他突然有些抱歉。原本自由自在的夜莺,因为自己的缘故,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人注视着。自己好像给他套上了一个无形的牢笼。无辜的夜莺根本不懂改如何应对这些,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应该和最初那样,远远地看着他,保全他的自由?

晚了。我已经被它的歌声引诱了,已经踏上了那个雨后花园。

“洋洋。洋洋……”

“嗯。”

“自习结束了,过会儿要上课了。”课代表蹲在他旁边轻轻喊他。

周洋打了个哈欠,非常不满意:“桌子硬,睡得难受。”

“当然没我肩膀舒服。”

“那你再让我靠五分钟。昨晚十二点半睡的……”周洋说完直直地倒了上去,动作简洁有力,一看就是经常练习,脑袋降落位置不偏不倚落在课代表锁骨凹陷处,技术难度满分。

裘臻苦笑,慢慢地摇着他:“有人看你啦。”

“看就看好了。”

“要说闲话了。”

“我不怕……”周洋懒洋洋地靠着一动不动,过了几秒,突然起身看向裘臻,“是不是说你的闲话了?”

裘臻蹲着没动。

“对不起。”他揉揉眼,一脸惺忪,“我不睡了。”

35

周洋这两天放学没和裘臻一起回去。

阿三告诉他,学生会的几个人正为了主席的位置明争暗斗,裘臻可能会被揪小辫子。他觉得挺无聊的,本想埋怨裘臻当一堆破干部有什么用,不过那毕竟是他的选择,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给他减少麻烦罢了。他开始刻意减少与裘臻的接触,而裘臻似乎也乐得如此,一下课就往外跑,不知道在忙点什么。有时候两人在学校一天也不上说上几句话。

他又恢复了每天中午买点包子烧卖坐一旁吃的午餐习惯。没有裘臻的自行车带着,这片白月光是寸步难移。

回到家打开底楼的木门,看到二楼大mama在烧菜,他喊了一声“大mama好。”

今天大mama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周洋觉得奇怪,正欲上楼,大mama突然伸手悄悄地拉住了他,低声关照:“洋洋,你进房间乖点,你mama刚刚闹脾气。”

他心里一凉:“好。谢谢大mama。”

慢慢地走上狭窄的楼梯,老旧的木结构楼梯间嘎吱作响。楼里静悄悄的,周洋推开`房间门,一时间呆住了。

家里一片狼藉,床单枕头掉在地上,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家里唯一的一盆花已经被打碎土散了一地,电话机也被砸烂了,他妈坐在地上应该是已经哭过了一场。

怎么了这是?他跨进房门准备开口安慰,无意间扫到一张蓝色的纸片令他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脑内一片空白:那是他去昆山的火车票票根。

被发现了。

周洋这下也没什么可安慰的,只能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这次惹他妈发病的是自己。她会怎么对我?周洋觉得自己呼吸加快肌rou在颤抖,母亲的这种沉默最令他恐惧,恐惧之神在冻结的空气中一点点凌迟着他的神经,令他想立刻转身逃走。他脚步微微挪动了一下,像一个信号,冒泽惠看了眼周洋,再次发作了。

她拿起手边破碎的电话发狠朝周洋砸了过去,周洋不敢躲,生生挨了一下。

“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