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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

    桌,我一个人要做饭洗碗上菜的,做面食倒还忙得过来,我也不求别的,能养活我们父子俩便成了。杨中元站在桌边,低头认真看着程维哲在纸上练写的字体。

程维哲自幼敏而好学,一手书法总是能博得学堂老师赞许,他不仅会书本皆用的楷体,就连狂草与颜体也有涉猎,虽说十几年未见,如今程维哲也当起了茶铺老板,但杨中元却毫无理由便笃定,他的书法,肯定比幼时好上许多。

果然,程维哲一口气给他写了五六种笔法的面字,一手笔墨飘逸洒脱,颇有大家之风。

杨中元端详半天,最终选了一个看起来最洒脱的狂草,这个字虽说程维哲写得大气非凡,却也让人能一眼看出便是个面字,一星半点都不会认错。

你的字写得就是好,就这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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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破绽

程维哲写字,要先在纸上练个几遍,然后便直接写到幌子之上,眨眼功夫,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幌子写好了,杨中元也没收拾,只让它扔在桌上晾干:阿哲,这附近的集市在哪里?你只管把你家合作的菜贩子米铺子介绍给我便成了,今天先麻烦你带我去一趟,我熟了路就成。

程家就是开米铺的,可杨中元却还是一脸认真地问他常合作的米铺是哪一家,程维哲不由笑着摇摇头:你啊,现在倒是太聪明了。

我这茶铺子,做的只有茶点一类,熟悉的米铺子倒也不远,便是巷尾那一家。可是rou菜一类,我倒是真不认得。程维哲想了想,有些为难道。

这倒是,如果实在不认得,我便明早直接去菜市买就是了,反正也不远。

他十几岁就学厨艺,如今已经将近十年。论说厨艺虽还未及顶尖,但这挑拣食材的能力确也相当厉害。宫里比不得寻常人家,样样自然都要最好,日积月累耳濡目染之下,他也学了一身挑菜功夫。这样一想,杨中元马上豁达起来:行了,rou菜不难,但是米面却要最好的。

程维哲点点头,道:明早我陪你去吧,你脸生,有熟人领着才好,我好歹是雪塔巷的熟面孔。

杨中元挑眉看他一眼,嘴里嘀咕:是,是,人面广的小程老板。

程维哲拍拍他的头,陪着他一路走到巷尾。雪塔巷实际上并不是很长,毕竟这里住的多为寻常百姓,一条巷子里的铺子都很简单,店面看起来也不大。东西胜在便宜实惠,走的是薄利多销的策略。程维哲是这样,杨中元也早就探查了一番,心里隐隐有了成算。

米铺对面便是人牙陈给他推荐过的那家医馆,杨中元站在米铺门口回头瞥了一眼,见里面的病患还不少,心里顿时有了底。

这大夫医术高明不高明,还是要看医馆人多人少。如果他看的不好,肯定没人寻医问药,铺子生意自然冷清。

杨中元看得入神,突然感到耳畔拂来一阵热气:小元,待会儿定完米面,我陪你直接请李大夫家去给泉叔看诊。

程维哲声音晴朗醇厚,有着让人沉醉的磁性,杨中元红着脸往边上缩了缩,低头问他:真的很厉害吗?我爹,身体有些不太好了,我听说,他清明时便染了风寒,一直拖到现在,也没得治好。

风寒虽不是太严重的大病,但也有许多人因此而殒命,何况周泉旭就不得医,身体亏空得厉害,杨中元这几日提心吊胆,就是怕他的病治不好,那他

程维哲见他神情凄惶,心中跟着一样难过,他不由得环住杨中元的肩膀,低声劝他:他医术真的了得,当年我爹心悸突发,妙手堂都说治不好了,我请了李大夫去,硬生生给我爹续了两个月的命。你相信我,泉叔如今看着尚可,这病李大夫是一定能治的。

杨中元听他说起林少峰,也少不得难受一番,他深吸一口气,抬头对程维哲道:我知道了,我们先进去吧,无论怎么样,我自己在这瞎想是没用的,等请大夫看了再说。

是这个道理。程维哲拍了拍他的肩膀,领着他进了米铺。

这家米铺的铺面比杨中元的还要小一半,靠西面的一整面墙都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米罐面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这会儿正坐在门口的柜台后面,右手握笔左手飞快拨弄算盘。

温叔,算账呢?程维哲等他稍稍停下了打算盘的手,才出声询问。

那男子抬起头来,是个长相极普通的中年人,不过整个人看起来温和平静,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小程,你家不是才定过米吗?怎么又来了?温老板笑着问道。

程家是整个洛郡最大的米商,在郡都丹洛就有四家铺面。这温记能在程家的势力之内开成米铺,想必经商手段也十分了得。

程维哲忙向他问过好,然后才把站在身后的杨中元推到温老板面前:温叔,你家的米面可是最好的,我自然要给你介绍新客户来啊。

杨中元也跟着叫了一声温叔,浅笑道:您好,我姓杨,您叫我小杨便是了。最近搬来了雪塔巷,等过几日开个面馆,正需要上乘的米面。

温老板见他们二人年纪相当,站在一起也十分相配,忙笑着说:哎呀小程,你有了结亲的对象,怎么不请温叔去吃一杯喜酒哦。

怎么谁都看他们两个都是一对?杨中元气急败坏瞪了程维哲一眼,又别过头去不好言语。

程维哲忙摆手道:哎呀温叔,小元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最近才从外地回来,要落户在雪塔巷经营生意,他脾气坏着呢,你这么一打趣哦,回去他要揍我的。

可他这么一解释,温老板却笑得更**了,见程维哲死命冲他摇头,这才消了打趣的心思,道:你看看我,算账算糊涂了,小杨可不要生气。

杨中元哪里是生气,他是觉得十分不好意思。前些年宫里生活虽然艰难,却从来都没人会拿这个事情开玩笑,他们都是吃过朱玉丸的人,有的将来要留在宫中,有的则会回到原籍,宫里一同长大的宫人们心里都很清楚,他们都是彼此年少青葱时候的过客,将来离开永安宫,许多人此生都不会再相见。

后来他做了总管,小宫人们怕他还来不及,哪有人敢当他面说这个话。

可是宫外的世界却跟里面截然不同,在百姓们看来,两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关系这么好,那么不成好事,也差不离了。可没那么多讲究可言。

当初杨中元回到杨家,面对那样复杂的家事都毫不含糊,如今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