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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

    二楼众人观此一景,顷刻都心照不宣地大笑起来,笑声惊动了那“临水西子”,花窗刷的一声又合死了。

大公子也听着笑声,远远回望了那些人一眼,不置可否转身登上了船,介子忙收拾起碇石启了船。

“怪不得他早早跑了,原是有佳人相邀,自然懒得应付我们了。”有人大笑道。

韦易昉又倒了杯琉璃酒壶里的美酒,一口干了,闻言大笑,“他自有他的美人恩去消受,咱们便接着喝,待一会儿咱们也去找各自的美人儿去爽乐!”

众人又自笑闹豪饮起来,谁都没有注意一人还留在方才探看的花廊上。

刘基静静看着渐行渐远的画舫,明亮的烛火映衬中,一抹聘婷柔美的玲珑倒影,不一会儿,与另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凝成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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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子:这小子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第三十八章夜阑

大公子悠哉步入船舱,见泠葭正坐在菱花窗前举着本书在看,她也不抬眼,明知道他进来,却还装模作样地看书。

他故意清了清喉咙,见她还不抬头,于是在她身后坐了,凑到她耳根处,故意朝她耳朵轻吹了下,声沉弥弥,“姑娘看的什么书?这么着迷。”

泠葭不着痕迹的拉开了些距离,转了个方向继续看,头也不回,淡淡说道:“大公子今日玩的可是尽兴了?又是狩猎又是豪饮,好不快意,酒纵欢恣勿须归。”

“此言差矣。”她挪到哪儿他就跟到哪儿,黏缠地很,“我这一整日净跟些臭脚汉子们在一处,早烦死了,哪里有和姑娘在一处的好,你今日用的什么香?这么好闻。”说着,鼻尖凑近她颈间嗅了嗅。

泠葭耳根蹿起一片红霞,心跳乱了两拍。

“你看的这书没甚意思,我那倒是有本奇书,回头咱们一处看看。”

泠葭一听这话就知道那必定不是什么好书,故意问他,“什么奇书?”

“那书啊……”大公子摸上她持书的手,指尖顺着手背滑向白腻的腕子,又向上延伸,“讲的是四时调神,阴阳万象,谓之春生秋长,阳杀阴藏……”

泠葭拂开他的手,“我方才看这书中有几句话说的很对,竭其精,耗其神,不知持满,耽于生乐,不足年即多早衰,所以人还是应当志闲而少欲方好。”

大公子闻言笑起来,捏了一把她的腰侧,嗤笑道:“道德经那些清心咒不适于我,我这一生想要的东西皆不易获,世人谓之‘求不得’,理所当然,它们都是至贵至珍,我亦是凡夫俗子,人欲难抑,所以只能尽己所能去争呐。”

泠葭忽然心头渐生疏离感,他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就像九天上的雄鹰,在无垠的世界里恣意翱翔,而自己则是豢养在笼中的芙蓉鸟,早已失去了自行生存的本能。他们原本不相搭,她忽然觉得很羞耻,她放任自己的欲望,以色诱之,只求他飞慢些,再慢些,再多在她身边驻留些时候罢。

两人各有所思,竟共有一瞬的缄默,而后还是大公子先回过神,他从泠葭身后一把抽走她持握的书卷——

泠葭来不及去夺回书卷,手心里就被放进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吓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只仅有巴掌大小的灰色小兔。

这突然从天而降的小东西瞬间冲散了方才的愁丝,她惊喜地捧着兔子凑到面前细看,终于扭过身子对他灿笑,“这是从何处得来?”

大公子看着她一脸宠溺的笑,“打猎的时候发现的,可能自己跑出来找不着家了,被猎狗发现,幸亏我发现及时,要不再晚一步就让狗儿咬死了。”

泠葭把小兔托在胸前,一下下抚摸,满脸疼惜,爱不够似的。

大公子只手倚在凭几上,看她难得孩子气的模样,柔情满溢。

月色正好,宁夜阑珊,这平江也难得一时风缓浪舒。

修长指尖顺着锦垫繁复的纹路蜿蜒前行,不过寸许,就触到了那襦裙的绶带,rou粉的色质,他一圈圈绕在指节上,她终于察觉,抚摸小兔的手指顿住——

“大公子,到了!”门外介子的声音恰时响起。

他无奈笑叹,一把抓起兔耳朵,一手拉起泠葭出了船舱,将小兔扔进介子怀里,拉着泠葭上了岸。

第三十九章清凉洲

大公子先跳下船,回手又将她抱下来。

泠葭提着裙摆随他前行,耳边俱是浪涛拍击栈桥和堤岸之声,她朝四处张望,这里竟是一处小岛,周围密林丛丛,直望向前,只一条主径幽然。

“这是哪里?”她有些不明所以。

他捉住她的手握紧,拉着她继续向前走,看了她一眼,挑眉笑道,“你是不是应该问要去哪里?”

她回握他的手,紧了紧,云淡风轻似的笑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心里又默默加了一句,便让她再多与他同行些时候罢。

他的面孔隐没在浓稠的夜色里,只听得见声音,“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我臂不能提,肩不能扛,又笨手笨脚的,除了浪费米粮,谁买了我那可真是最折本的买卖。”

大公子听得这话深以为然,点头附和道:“言之有理!”

泠葭一阵气结,想他平时凡事都与她唱反调,所以她才故意有那番说辞,可他这次竟难得顺了她的话头,气得她就要甩开他的大手,可甩了几次都没能甩开,正打定主意晾一晾他,又听得他说——

“这折本买卖我可是都做了六七年了,或许未来还要赔下去——”见她气的变了脸色,又开始挣扎想脱离他的掌握,他反转手臂一把抄起她的细腰,自身前一提,一改方才嬉笑的神色,用只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与她耳语,“可你若给我当媳妇儿,将来为我生儿育女,我这买卖就不亏。”

清凉夜,清凉洲,有谁的心跳漏掉几拍。

她红透了脸,一把推开他,抿了抿耳边被海风吹乱的鬓发,结巴道:“谁……谁要给你当媳妇儿。”最后几个字太过低迷,一时被海风吹散了。

说完,也不等他,一个人快步向前走去。

主径两旁每隔一段距离就有几盏风灯引路,可是海风刁钻,有些已被吹息了,越往深处走就越是昏暗,周围除了林鸟和夏虫的叫声,再无其他。

她有些害怕起来,这地方她完全陌生,也不知前路通向何处,她偷偷向后张望,见他还站在方才那里没移动半步。

正不知如何寻个台阶去找他之时,忽然觉着裙底一处有东西扫过,低头一瞥,只见一个黑黢黢、rou乎乎的圆物在她脚旁蠕动,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