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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那这院子里的东西就该由她处理,那痴儿怎么可以和她共用一个地方沐浴,别把那一身的痴气过到她身上。

李嬷嬷见那龙凤烛的烛光隐隐有要灭的迹象,忙拿了剪子去将坏了的烛心减掉,果然,那龙凤烛再次烧得旺盛。

“娘子明日还要给丞相请安,早些安寝吧!”李嬷嬷见她吃的差不多了便命人进来收了碗箸,孙粲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会,怕积食。

“那痴子晚上睡哪?”她拢了拢手上的镯子,轻声询问扶她的嬷嬷。

“这……按理说是要与您同寝的,您若将他赶出去,难免落人口舌,对孙家……”

孙粲不耐烦道:“知晓了,那痴子落池沟里了吗?怎的还没过来,嬷嬷,你去——”

她话未说完,就听见外头有人禀报,“夫人,奴扶二爷进来了!”

这倒是个懂规矩的,她抬眼示意嬷嬷等会给那小厮赏钱。

房门推开,应冀换了件半新不旧的袍子,似木人一般站在门口,那小厮轻声哄他,“二爷快进来,外面天黑,仔细被坏人捉去了!”

应冀抬头看他一眼,又看屋内的孙粲一眼,直直地站在门口,怯生生的。

时候不早了,孙粲向来早睡,哪里有心思与个痴儿计较,随即冷着脸道:“你们主子若是不进来便在门口铺层床褥给他,这样哄那样劝的叫什么?喂,你听见没?还不进来吗?”

应冀动了动,对那小厮道:“你去屋内找……褥子,我睡这。”

孙粲本是随口说来吓他的,哪知道这痴儿这般讨厌,当下便黑了脸,扔了条半旧不新的褥子,也不知道是奴才盖的还是哪随便捡的,“既然要睡就由你,别进来了,关门!”

那李嬷嬷哪里敢真的照办,上前走到应冀边上哄他,“您可是困了?进屋吧,莫怕,我们夫人最是心善,等会命人熬奶糊糊给您好吗?”

说来那应冀的长姊那是中宫皇后,诞下太子那日陛下大喜,封了应冀为国公。这老子是丞相,底下的郎君不是将军都督就是国公什么的,倒真是威风。

但以孙粲看来,这皇帝痛快的封个国公也不过是因为这是个有名无实的封号,说白了也就是上朝的时候去点点道,也不用花什么力气脑子,况且国公听着也威风,显示了对太子与皇后的重视宠爱。

更重要的是,堵死了应桓的路。

听闻帝京城里曾来了个行脚僧路过护国寺欲在此小住,那寺里的住持极敬重他,亲自迎了寺里倒茶与他。后有一日,武帝微服私访,与应桓几个大臣来了寺里赏景。说来倒是奇怪,忽然下了大雨,便留在寺里休息,欲等雨停了再走。偏偏也不知是谁提了那僧人,惹得武帝好奇要去看他,见了面问了些问题,和尚都可一一解答,又道武帝眉间有忧愁之色,一问说是为嫡子之事所虑,故而笑曰:“龙子已到,不日可出,陛下无需忧虑。”说罢还对着应桓道:“汝家二郎日后必有所作为,痴傻不过一时,还得好好待他才是。”

果然没多久凤殿便有喜讯传出,应皇后有孕。

所以那和尚若真有点本事,应冀便不会痴傻一辈子,若是哪天好了,应桓必定是要给这个郎君请个职位什么的。与其等那时被动,壮大应家势力,倒不如来个一刀切,提前断了应桓的后路,给应冀一个虚职。

不过孙粲实在看不出这痴子哪里聪明的,还作为,去倒个夜香还怕撒了脏地。

但皇帝待他是极好的,常常留他在宫里小住,出行打猎也常带着他,早先还叫他做了侍中,不过没多久应冀便请旨不干了,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后来一听应桓要给他娶孙氏女,即刻便下了旨,还赐了好些东西,什么绫罗绸缎,豪宅美院数不胜数。

见那应冀依旧傻愣愣的,李嬷嬷便要掺他进来,哪知还没碰他,那痴子便自己进来了轻声道:“不吃了,困。”

已躺在床上的孙粲冷冷道:“既然困就出去,不是给你褥子了吗?”

寒冬腊月的,若真叫他在外面睡一觉,恐怕这门亲事要结仇了,嬷嬷哀求着对孙粲道:“夫人消消气,您和二爷计较什么,左右他在屋子里也碍不着您不是?”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乏了。”她抬手示意两人下去,那小厮临走前不放心地看了应冀一眼,但到底是下去了。

孙粲半倚着瓷枕,见那痴子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冷冷道:“愣着做甚,还不过来,自个儿去寻条毯子,别和我盖一块,你睡外头,别挨着我。”

说完便自顾自地躺下,因为出嫁,她早早的便被人拉起来梳妆,累了一天了,实在是乏的很。

侧边的床榻下陷,孙粲迷迷糊糊感觉到那痴子上来了,便又往里挪挪,中间空了两人多的位置。

万籁俱寂,龙凤烛烧烧得旺盛,应冀侧着身子打量起他这妻子。

孙粲……

他自然是听过这名字的,富春孙氏一族的嫡女,母族为兰陵萧氏,出生实在是优越,若说是贵比帝姬也毫不夸大。

他轻抚着那散在瓷枕上青丝,嘴角微微上扬,可即便再尊贵的出生不也还是嫁给他了吗?嫁给他这“痴子”。

一想到方才这小娘子做的事情,应冀不由生出想掐死她的冲动,宽厚的大手游移在她的领口,慢慢靠近……

“你做甚?”

孙粲突然睁眼,直直地望他,在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握紧一柄匕首。

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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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安

次日早晨,绣诗领着一群婢子端着银盆,棉布,青盐……伺候在外,屋内孙粲仍卧床酣睡。

李嬷嬷怕耽误了时辰惹人闲话,推门进去,见那屋子里头乱的不行,好好的锦被一分为二,一半盖在孙粲身上,一半被扔在地上,昨日床榻上的桂圆红枣之类的掉了一地。

看着就让李嬷嬷心惊,也不知昨晚那应冀对孙粲做了什么。

“夫人……夫人该起了!”因为身子的缘故,未出阁时孙家的长辈便免了她与孙祁的晨昏定省,那会倒是自在,只是如今嫁了人,碍着新妇行礼敬茶的规矩是不得不早起的。

“恩……嬷嬷……”孙粲微眯着眼没动,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了?”

“寅时五刻,您该起了。”李嬷嬷轻声回道,又别过她垂在眼旁的乌发,扶她起来。

孙粲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头胀痛的很,那该死的痴子竟敢吓她!

“二郎呢?”

她唤得虽亲热,可李嬷嬷着实是听出咬牙切齿的味道,李嬷嬷只以为是那痴子昨夜伤着她了,赶紧道:“在外头呢,可要唤他?”

孙粲闭眼道:“唤他进来,我有事寻他。”

李嬷嬷忙出去寻应冀,好容易将他哄进来,却听见孙粲道:“都先出去,我与二郎说会话。”

那应冀暗暗警惕,一时也摸不清这孙粲寻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