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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屈起一只腿正要起身时,双眼模糊,一头栽到了地上……

再醒来时,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小院的床上。

身旁伺候的丫鬟见她醒后,急忙跑到屋外通报:“老爷,鸣儿姑娘醒了!”

一身黑褂长衫的岑青山,将手里的烟杆子交给随从,负手走进了屋。

“阿爹……”麓鸣儿见了他急着便要起身,岑青山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她扶好坐起。

对她颔首说道:“不用多礼了。你身子弱,在家养两天再同阿野走。”

麓鸣儿闻言一愣,“阿爹,我没说过要走。”

岑青山摆手道:“这是你阿娘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当初你阿娘在,还能留你,如今她去了,你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了。”

“阿爹……”泪水一下又噙满了她的眼眶。

“听我说完。”岑青山踱到窗边,继续说道:“我知道阿野混蛋,在北平干的必不是什么正经买卖。但我眼下只有这么一个未成家的儿子,况且你从小就已经指给了他,我想有他母亲的遗言,他也必定不敢委屈了你。若是当真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便是我们岑家愧对你的,你大可一走了之。”

麓鸣儿探身辩解道:“阿爹,我不是这个意思。岑家于我有恩,鸣儿从不敢忘。”

她自幼父母双亡,举目无亲,两岁便被抱到了岑家。虽说是别人口中的“童养媳”,但岑青山与廖氏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的对待。

尽管她也有过摆脱那桩婚事的非分之想,但在廖氏留下遗言的那一刻,她的那些念头就已经彻底打消了。只要岑家、岑牧野不赶她走,她是决计不会自己离开的。

“鸣儿,你是个好孩子,你阿娘没白疼你。”岑青山从随从手中拿过一个雕花的红木匣子,递于她,“这是你阿娘托我转交给你的,不管你用不用得上,你就替她好好保管吧!切记,去了北平,凡事以平安为重!”

麓鸣儿眼中的泪不敢落下,生怕打湿了这怀中最后的念想,她用手抹去正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哽咽地说道:“阿爹,我记住了。您要多保重……”

起身,跪地。

对着一夜之间花白了头的岑青山,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

不一样了吧,不一样了吧,连发车速度都不太一样了呢!好了,我不应该再cue第一版了!

小宝贝们,记得投珠给我们可怜的鸣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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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木的手杖在铁皮车厢里“笃笃”点着,岑牧野的贴身随侍阿星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垂首侍立等候他的回话。

岑牧野停了手里的动作,拿起那根手杖,手掌裹着顶端那颗已有了陈年包浆的黑山豹头,微微转动了一下,语气和缓地对他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着来就好。另外,柳次长的局,晚上我还是去吧!”

阿星点头应道,依旧站在原处。

“还有事?”岑牧野扭头看他。

“没……”阿星低头退下。

这节头等车厢里,此时只剩岑牧野与麓鸣儿两人。

麓鸣儿坐在鹅绒垫的单人沙发上,拿着铅笔在小本上勾勾画画,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这些日子,在岑府,岑牧野每晚还是照样与她同屋而眠,俩人交流不多,但有时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也难免互相没话找话说。两人现下的关系,谈不上熟络,但也不至于会像刚开始那样动不动就陷入僵局。

可今日他们才离开岑府,麓鸣儿便觉出了此人果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在岑家时,麓鸣儿并没有见到他身边有任何的随从,但刚刚上火车时,她亲眼目睹了一群穿黑衫黑裤的男人,在车厢里站成一排齐齐唤他“四爷”的情景。

阵仗大得足以将她震慑住。在她以为这么多人都要落座在这节车厢时,只他一个挥手,那些人便又齐整的退了下去。期间除了一位名唤阿星的男子会偶尔进来与他说事外,那群黑衫男人在整个旅途中,她就再没见到。

其实她有所不知的还很多。就如那天廖氏出殡,若不是她恰好晕倒,而没能看到那一路上的路祭和排场,否则她也会一样讶异。那些路祭,都是因为岑牧野的关系,一些有头有脸的商贾或官员在出殡的路上所设下的,此间的风光,在他们这个小地方是前所未见的。

她想的出神,笔尖也停留在一处不动,更是没注意到岑牧野已经靠近她身边。

“画的这是什么?”

麓鸣儿慌乱地将草图翻了一面,塞进自己宽大的襦袖里,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打发时间,随便画画罢了。”

岑牧野又看了一眼她怀中,笑着问道:“这又是什么宝贝?从出家门到上车就见你抱着不撒手,比起你的画,我更好奇这个。”

麓鸣儿摇摇头,神情有些落寞,“我也不知,阿爹说,是阿娘留给我的,可我一直也不敢打开来看……”

“哦……”岑牧野若有所思地对她颔首,便要离开。

“四哥!”麓鸣儿抬头叫住他,“四哥若想知道,我这就打开!”

毕竟自己只是个外姓人,连岑家的养女都算不上,而里头若是特别贵重的东西,自己是断不敢轻易收下的。可若是不太贵重的东西,她便希望岑牧野看过之后,能同意让她留下来做个念想。

岑牧野看着一身素服,头戴白花的女孩儿正用那双祈求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心下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这本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她却小心翼翼地希望得到他的允许后才敢打开,是不是懂事得有些让人心疼?

他本想拒绝,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麓鸣儿将那匣子放到面前的小桌子上,解开裹在外面的那块湛青软缎,露出里头的红木匣子。匣子并未上锁,麓鸣儿用拇指掀起扣在匣身上的祥云状黄铜片,那雕着繁复花样的匣盖,便被她翻了起来——

金灿灿的一片,耀人眼目。

“这……这是?”麓鸣儿惊诧地看着匣中之物。

金雕的凤凰云雀栩栩如生的仿若在翠色的云叶之间穿梭,翠云两旁是珠玉宝石所制的牡丹花样,鬓角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