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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9

    ,这又厚又硬的老虎皮,怎么能做成你衣服样子这样?”

靖王爷把衣服样子摆到温小婉的眼前,温小婉没办法再躲,她指着衣样子的条纹说:“这种……可以织出来啊,你的绣娘手艺那么巧,纹着虎纹还有豹纹,织出来或是纺出来,也可以染出来,这样就成了一种新花色了,不但冬天可以穿,夏天也可以穿,一年四季都能穿了,靖王爷,你可以给这种新花色命名个你的名字,”

温小婉说到这里,抬起手点了点靖王爷身上那件衣服缀的两片虎皮装饰领子说:“你瞧瞧,你用真虎皮,显得就不环保了,拒绝杀害……”

温小婉的话还没有说完,靖王爷也没有弄明白‘环保’这词到底是何意思,只是心里对温小婉教他染新布样、还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主意,满意得欢心鼓舞。

这股子欢欣劲还没有澎湃出来呢,就如温小婉未出口的那半句话一般,全部被忽然停下来的大军,堵住了。

靖王爷第一反应就是看沙漏,自言自语了一句,“到本王换衣服的时辰了吗?”

行动中的大军突然停下来,对于靖王爷来说,永远只有一种想法,换个正常人,都不以为是这样的,比如温小婉,她立刻拉开马车帘子,往前面巴望去。

靖王爷很没有老幼尊卑以及男女有别地伸出了保持得当的手,一把把探出头去的温小婉,拽了进来。

“你这模样,哪里像是宫里和王府□出来的,太丢本王的脸了,”靖王爷也只有这个时候,最有王爷的气度了,他训完温小婉后,冲着马车外面沉声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如何停了行军?”

回答靖王爷话的,并不是常年跟在靖王爷身边侍候的老太监,而是骑马刚到的聂谨言。

“回靖王爷,前面到了塘州界,快要进入塘州栈道了。”

聂谨言甩蹬下马,行了个半礼。

连着温小婉这种穿来的,看过地图后,都清楚地知道了塘州栈道是多么险要的玩意了。

塘州与蜀州相连,有一处长达几千米的栈道,处在两山之间的悬崖之处,栈道两侧都是深达百米的悬崖峭壁,一个不小心掉下去,那就是碎尸万段。

温小婉第一次在聂谨言那里看到塘州栈道的地图时,又因有一张很肖似李太白脸孔的靖王爷插嘴,温小婉不想联想,都不得不联想到了李太白那首脍炙人口的。

今日总算到了这处传说中的塘州栈道,温小婉趁着聂谨言和靖王爷商量事的时候,再次扒脖出去。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

李白诚不欺人,大自然鬼斧神功的笔触,总是人力所不能及的。无论哪个时空,都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温小婉也从这连绵的高山险川里,看到了呼呼欲出的危险。连着昨天晚上,被她忽略掉的黑衣人,也及时出现在脑海里,造紧张空气了。

温小婉这种白目都能觉到危险,靖王爷和聂谨言怎么能感觉不到。

靖王爷的神情难得慎重起来,还把手里的衣服样子,放到了马车中间的檀木小桌上,拿出图纸,双手摊开。

马车帘被守在马车外面的老太监挑起,聂谨言带着那张沾满风霜却依旧面无表情的脸,长身玉立,站在了马车旁边。

“薄景云和龙耀他们过这里的时候,可有出事?”

靖王爷看完手里的地图,交给旁边站着的老太监,由老太监过手,递给了聂谨言。

这样的地图,聂谨言随身也有一份的,还在重要地方,做了特殊醒目的标志,绝对比靖王爷那个崭新的好像刚画出来的地图,更有战略价值,但靖王爷递过来了,他也不好推辞,抬手接了过来。

“顺王爷与薄副帅带领的大军,经过塘州栈道的时候,并未遇到任何偷袭。”

战报早几天就送到了,若无意外,今天晚上顺王和薄景云所带的大军,就能顺利抵达玉洲。到达玉洲,也就距离玉门关不远了。

他们那一路行程极快,又都是大军的精锐,兵强马壮到连这一路上常年出没的土匪,都为了避其锋芒,暂时歇业了,自是没有任何滋拢,掠尘而过。

按理,有大队先锋开路,他们这个步后尘的,理应顺当才对,怎么会招来黑衣人呢?

昨天晚上,聂谨言之所以能提前预知到他们会遇袭,而去了温小婉的屋子,除了得到一些旁枝末节的消息,主要还是因为白天行军时,观察道路两旁,已经嗅到一些不对的气味了。

“正因为他们过得太顺利,本王这里……未必能顺了!”

靖王爷扶着老太监的手背,从马车里腾身出来。他站在马车上,向四处高山峻岭望了望,“聂总管有什么高见?”

聂谨言垂了垂眸,慢慢地说:“属下愚钝,并未想到什么良策。”

温小婉倚在马车里面的靠枕处,笑嘻嘻地全程欣赏靖王爷和聂谨言一狈一狼地斗法,两只都不是什么好人。大难临头,还都装作气定神闲,互不想担对方的责任呢。

聂谨言不肯开口发表意见,靖王爷也不强求,他不以为缺了聂谨言这盘菜,他这饭席就开不了张。

于是,靖王爷略沉思后,以午时埋锅造饭为由,暂停了行军。

由着侍卫队匆匆支了一座中军大帐,他又换好了一套墨绿色四爪蟒蛇袍,召齐他手下所有大将,汇聚中军大帐,共同商讨如何渡过塘州栈道。

聂谨言并没有进去。那不是他的天地。说到底,他的身份不过是靖王府的总管,远够不上可以进中军帐的。他在这方面,一向很自律。着实对不起,外界传言他张狂的谣言。

他站在中军帐门口不远的地方,望着塘州栈道最高的麾天崖,若有所思。

“聂谨言,”吃饭喝足的温小婉,瞧着左右无人注意他们,凑到了聂谨言的身边,悄悄地说:“一会儿过栈道的时候,你离着靖王爷的马车远一点儿。”

聂谨言心头一跳,一把拉住温小婉的手,紧紧地握了一下,“那你呢?”如此危急之时,温小婉还顾着他,他很是感动。

温小婉没有聂谨言的气力,回握的时候轻轻柔柔,如她此时的心情,“你放心,我不傻的,我一会儿装那个……,你懂的,就是装……,我就可以回自己的马车了。”

每月必来的那位亲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很重要。

“这个想法委实不错,但靖王爷不能有事,他出了事,我难逃其责,”

哪怕皇太后薄氏,也很想靖王爷这里出乱子,但却绝不想在他儿子睿王龙麒,还没有从南方治水中顺利脱身时,靖王爷就挂了。

至于皇上……,怕是巴不得以这个治自己一个死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