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客服小说网 - 同人小说 - 【名侦探柯南同人】乱れ髪/乱发在线阅读 - (二)触碰肌肤的人世之衣(原男主视角NTR/荡妇羞辱)

(二)触碰肌肤的人世之衣(原男主视角NTR/荡妇羞辱)

    (三)(接上)

    听筒内传来困顿的男声,听得不真切。

    “喂,这里是工藤宅,请问您找谁?”

    一听见熟悉的少年的声音,蘭更难过了。

    “新一……我好想你。”她带着哭腔说。

    “蘭?妳现在在哪里?在家吗?”对方原本困顿的语气也变得焦急起来。

    “我……在家。”蘭忽然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害怕,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在叮嘱她什么事情,她没有听进去,径直挂了电话。

    她的确很想见到新一,很想立即投入他的怀抱,但是现在没有面对他的勇气。她到盥洗室里洗漱完毕,然后躺回了床上。

    约摸一小时后,楼下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接着那人上了楼,来到三楼的卧室门口,隔着门向屋里喊话。

    “蘭!是我。我来看妳了。“

    “我怕妳想多睡一会儿,所以没有再给妳回电话……“

    蘭沉吟着,犹豫是否要去开门。似乎是因为没有听见回应,外面的人开始拍打木门。

    “蘭!妳还好吗?“是新一焦急的声音。

    “我在,这就来!“蘭大声回应着,赶忙起身跑到梳妆台跟前,往脸上胡乱抹了一把美颜水和护肤霜,又拿起胭脂涂在唇上抿了抿,往背后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然后去开门。

    门开了,她的青梅竹马站在门口,发丝凌乱,满脸疲惫,看上去没有睡好。

    “新一……唔——“

    黑发的少年一言不发,连鞋也忘了脱,冲进门抱住了蘭,亲吻着她。像是怕她逃走一样,他竭力抱紧她,近乎疯狂地亲吻着那双嫣红的唇,直至两人都难以呼吸。等他终于结束这个缠绵的长吻时,两人都气喘吁吁。

    “新一,这是怎么了?“蘭伸手抚摸着少年憔悴的脸问他。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看看妳。“

    年轻侦探说着,语气里有一丝犹豫。他低头摸了摸鼻尖,然后重新把注意力转向少女。他的衬衫很皱,甚至扣错了扣子,嘴角上沾着一大团胭脂。看着面前的恋人那张略显青涩的俊脸,蘭忽然被这种滑稽的模样逗笑了。

    新一静静地端详着她,那双永远闪烁着正义的光辉的蓝眸里,有一种她难以识别的情感。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蘭移开了视线。

    “新一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蘭不安地问。她似乎看见了恋人眼里的悲伤。

    “蘭在电话里的声音不对劲,所以不放心来着。“新一说。

    蘭忽然感到一阵鼻酸,眼眶又湿润了。

    “又哭了。这么想我啊。”新一抚摸着她的黑发,假装揶揄她,一边用拇指替她擦掉眼泪。

    “没什么……眼睛里不小心进了虫子。“蘭别开了脸。

    “其实我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早上起来又一个人在家,实在害怕得不得了,所以才给新一打了电——”她撒着谎,正说到一半,忽然被少年从身后一把抱住。

    “蘭,对不起……”

    “新一为什么要道歉呀,莫名其妙的。”

    蘭嗔怪着,不去看恋人的表情,只感受到他的带着热气的鼻息喷洒在脖子上,弄得她有些发痒。

    她忽然不敢看他了。虽然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

    “蘭,我好想妳……“

    “新一……“

    恋人低声呼唤着,蘭还是回身抱住了他,把脸埋进了他温暖的胸膛里。少年的身上有种好闻的清香,她猜想那是洋皂的味道。

    光是拥抱还不够,她开始吻他,少年先是一愣,也开始深情地回吻她。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腰带,隔着布料抚摸着她的腰肢和肩背。

    蘭默许了这种行为。她一边任由新一贪婪地吮吸她的舌,然后把手伸进他的洋服外套里,白皙的手抚摸着他那被洋布衬衫覆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

    拜托了,新一,帮我忘掉那个人的气息……她在心里默念道。

    她的紫色腰带上的蝴蝶结被拉开了。

    “叔叔没在家吧?“

    ”嗯……出门赌马了。“

    蘭没有反抗,新一得到了鼓励,解开她的腰带,把她的和服一层一层地褪下,让布料掉落在少女脚边。直到他的手碰到里衣,轻轻拉开淡粉色襦袢的领口,露出女子雪白的肩颈时,蘭忽然伸手压住了衣缘。

    新一怔了怔。蘭的这种反应,是他所预料到的。

    昨晚那荒唐的一幕还时不时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那时,他手上还提着包装精美的礼品袋,袋子里装着正打算送给蘭的昂贵进口口红。

    蘭被好友禁锢在怀里,二人双双赤裸着。少女白皙的双峰被麦色的大手不客气地揉动着,修长洁白的腿yin荡地张开,湿润紧致的蜜xue被男人丑陋而粗大的性器贯穿,漂亮的下颌被粗暴地抓住,她本人则流着泪顺从地偏过头,闭上眼睛迎合男人交换缠绵的湿吻。少女和好友交合的画面极具冲击性,令新一错愕地屏住了呼吸。他站在原地注视着在降谷身下呻吟、哭叫的蘭,几乎忘记了思考。

    他当时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看着少女被那个金发男人cao干得放声尖叫。他竟然静静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然后在被那个敏锐的男人发觉之前默默地离开了。直到走过了波洛咖啡厅,走到了车水马龙的闹市区,他才捂着嘴咬牙让泪水湿润了眼眶。

    真该死,自己竟然允许这种事发生了……

    他明明听见了蘭抵抗和哭泣的声音。那么,他当时为什么沉默呢?是不敢面对发生在眼前的现实,还是为了反战事业的前程而不敢与特高课的人起冲突呢?恐怕二者兼有。

    他的头脑一片混乱,他还看见了蘭顺从地迎合那个人的样子。那娇媚柔顺的姿态,像是在讨好,又像是在求饶。虽然难以参透蘭的心思,但他知道她不是轻浮浪荡的女子,可以确信,她并非完全自愿。所以昨晚极有可能是那个男人酒后jian污了她。不知是威逼还是利诱,总之让蘭就范了,这个事实委实令人悔恨不已。一想到蘭被那人肆意蹂躏摆布的场面,他就心痛不已,头痛欲裂。可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拯救她。如果当时冲动地冲进房间指责对方,恐怕也只会给毛利侦探带来更大的危险。

    后来的事情也记得很清楚,他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差点被华族的马车撞到,又差点遇上搜查革命党的宪兵队伍。周围的光景变得模糊而吵闹,拥挤不堪的电车内一片嘈杂。下车时不小心碰倒一位老妇人,还踩到了一位先生的脚,可这些和他的遭遇相比,压根儿算不了什么。他回到家,久违地往喉咙里灌起了酒,还借着酒劲给远在大阪的好友服部平次打了电话。可是等人家问起来,他又支支吾吾地开不了口,只说,有个很重要的案子叫同行给霸占了,电话那头的关西友人素来爽朗,便问有什么案子值得工藤你伤心成这样,他便告诉对方,是世间最难侦破的疑难悬案。说完这番让人不明所以的话,他就挂了电话,然后醉得睡了过去。等他浑浑噩噩地醒来,已是凌晨三点了。

    可笑的是,喝的那瓶洋酒还是特高课的那人以朋友的名义赠送的,是有些名头的波本酒。当然,对方不知道其身份已经被他侦破,还一直以朋友的名义协作探案。虽然此前就正义问题有过争论,好在一直相安无事。新一想过提醒毛利侦探加强防范,但碍于自己的身份敏感,一直无法说出口,没想到却是为今日的一大恨事埋下了祸根。

    明明只隔着一道薄薄的障子门,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心爱的女子被好友无情地jianyin,这简直是作为男人的奇耻大辱。可是事已至此,眼下除了痛苦与悔恨,别无他法。倘若这次分别后,果真如先前预想的那样,今后再难见上一面呢?之前参与活动的组织因为遭到检举,打算从东京撤离,目前正在号召全员紧急转移中,一同共事的好友平次甚至特地派人过来通知了此事,叫他两三天之内离开东京,以免被牵连到。

    可是,蘭是他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不想失去她。

    “蘭,我最近要外出办案,可能要离开东京了,妳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就这样子离开吗? “蘭诧异地问。

    “是……我想和妳在一起,不想我们两个分开。妳愿意吗? “

    ”这……“蘭低下头,看上去犹豫了。

    “蘭,跟我走吧,和我结婚。“新一说。

    “突然说什么呀,别在这时候求婚呀。“蘭红着脸抱怨,浓密的睫毛颤动着,末了面露难色地别过脸:“新一知道的,丢下爸爸一个人恐怕不行,他那么爱喝酒,又好赌……“

    “可是,我们本来就会订婚的,只是时间提前了而已。”

    “家里的财务不能没人打点呀,交给别人又不放心。”

    蘭的说辞没有听进去半分,有的只是因为看见她被人触碰而愤恨不已的心情。

    新一感觉他的眼眶又湿润了。

    想把蘭留在自己身边,保护她,独占她,至少要让她远离那家伙的势力中心……

    “新一,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才突然跟我说这事?”

    蘭像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那双澄澈的眼睛注视着他。

    “……没有。“新一沉吟须臾,下意识否认,抬眼看见少女的柳眉皱了皱。

    “新一有事刻意隐瞒我的话,就没必要说什么结婚之类的话了吧。因为是很重要的事,我不想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谎话连篇的人结为夫妇。“蘭板起脸,陡然改变了态度,像是故意刺激他一般。年轻侦探忽然感到一股没由来的妒意。

    就这么不信任他吗?昨晚那个玷污她的男人何尝没有对她说谎。她明知道对方来路不明,却也选择了相信,还那么亲近……

    一个无妻无子、三十来岁的单身男人,如此长久地和正值妙龄的美貌少女共处同一屋檐下,这种事本身就带着一丝yin靡的气息,很难不令人生出不体面的遐想。

    想必正是因为蘭平日里对那人太照顾了才导致对方有了那种念头吧。

    “蘭是说连订婚也不愿意吗?”新一压低了声音问。

    “没有不愿意。可现在不是时候呀,不是说好了明年再——“

    兴许是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愠怒,蘭把玩着胸前的黑发自顾自地解释着。新一突然粗鲁地打断她:

    “那就把婚期提前吧。反正我早就将蘭视为我的妻子了。蘭是我的女人,从今以后也只能属于我。“

    “什,什么啊,突然说什么露骨的话呀……“蘭试图阻止他。

    “露骨吗?不是连那种事也体验过了吗?事到如今还害羞什么?”新一不带笑意地紧握住少女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少女柔软温热的躯体隔着薄薄的襦袢紧贴着他,他听见了她的心跳。

    “新一,做什么……”兴许是不习惯听到他说这种轻佻的话,蘭羞涩地推着他的胸膛。他把她抱得更紧了。

    “蘭是我的新娘吧?作为丈夫的我是可以触碰的吧?”新一注视着她,托住她的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

    “嗯……”蘭羞涩而乖顺地点了头。

    “那就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吧。“新一说。

    虽然不习惯恋人一反常态的态度,蘭还是顺从地让他把她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新一欺身上去,狠狠地吻着蘭,用着近乎疯狂的力道,然后用一只手胡乱扯开胸口的纽扣,接着微微起身,撩开女子的襦袢下摆,手顺着洁白的大腿往上游移……

    “蘭,可以的吧,反正都做过了再做几次也——“

    “呀!“蘭忽然尖叫了一声,推开他,顺带拉拢了敞开的衣领。

    是害怕被发现那些痕迹吧,可惜他已经知道了,新一想。

    看着恋人充斥着独占欲的双眼,感受到他那炙热的目光,蘭忽然感到恐惧。她坐在床上,抓紧散开的衣领,想告诉恋人她改变主意了,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红着双眼压了上来。他的吻粗暴而用力,动作急切而不得章法,她试图推开他沉重的身体,却换来更加无礼的侵犯。

    她内心充满了悲伤。想要得到的安慰,决计不应当如此。

    “不要!我不要这样!“

    蘭尖叫着,用力推了恋人一把,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摔倒在门边。

    见少女情绪激动,流泪满面,新一终于放弃了行动。

    “没想到妳还真的下得去手啊。“他揉着被撞疼的肩,自嘲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现在做不到……”蘭坐在床上擦着眼泪。

    “哭什么,又不是什么要哭的事情。不过看妳还有力气反抗,我就放心了。”新一叹息着起身。

    “新一没受伤吧?”蘭下床走到他跟前,关切地问。

    “蘭再用点力气我就死掉了。”新一开玩笑逗她。

    “这不也没受伤吗?“蘭没好气地说。

    “是不是觉得我很窝囊呀?”

    新一后悔自己因为体质不够好没有参军。要是自己是军部的人,就算老婆被人看上了,对方怎么着也得忌惮几分吧。

    “什么呀,莫名其妙的,尽说些气人的话。“

    “新一还是先回家冷静冷静吧。”

    蘭别过脸不看他。

    少女嗔怒的模样也教人倾心不已。

    “蘭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新一试探着问。

    无视恋人失落的目光,蘭下定了决心。

    “我现在办不到。你回家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

    她转过身,打开了房门。

    “我知道了,蘭。”新一沉吟片刻,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说,“等我。等事情过去之后我会来带妳走的。到时候就算妳生气骂我,用空手道攻击我,我也会带妳走的。”

    他的脸色晦暗不明。

    蘭心中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恐惧和不快。

    “妳是属于我的,我没有办法忍受我的东西不在身边。”

    蘭听见恋人这样宣言道。她不理睬他。

    新一说完,沉默着轻轻带上了门,下了楼。听着恋人远去的脚步声,蘭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并不想冷漠地赶他走,只是无法认同他的决定。

    送走恋人后,蘭感到疲惫不堪,遂去浴场泡温泉。那里的老板娘是个心肠好的阔太太,又和小五郎交情好,听说毛利家的小姐想要单独的隔间,便特地给她找了最好的一处。

    蘭脱下裹身的浴衣,裸身踏入泉中,这处温泉的效果很好,身体的不适很快就得到了缓解。她背靠着汤池边,把毛巾放在额头上热敷。

    黑发盘了起来,其余的一些碎发被水汽打湿,贴在脖子上,身体上的瘀痕久久不能散去。她把温热的泉水浇到身上,看纤白的手臂上绽开的水花。

    身体因为舒适的水温而逐渐放松,像被一双柔软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有些讨厌这具易感的身体,但又觉得不该这样陷入自我嫌恶之中。双十华年遭遇这种不堪的事,若是像那些鼓吹“妇德“的文人政客那样苛责自己,未免显得太愚蠢。

    也没法讨什么公道,就连好心的浴场老板娘也觉得这世道合该如此,没有军部统领的日本就像没有将军统领的军队,军部的人干什么都有道理。毕竟那些人是为帝国效力的勇士,应该要受到优待的。老板娘总是为他们安排上好的隔间,附赠上好的酒水。

    老板娘掀开浴帘进来送清酒,顺道问起蘭的婚事,蘭只说快要订亲了。

    “噢,本来是蘭小姐的私事,不过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和您说。正想给您介绍在附近的宪兵队做事的小伙子呢,看来已经名花有主了。”

    蘭听得心里一惊。

    她微微一笑,换上郑重语气推脱道:

    “您的好意心领了。只不过,要是军部的人,我们这样的平民恐怕高攀不起。”

    老板娘却不在意,心直口快地反驳道:

    “哪里的话!就算是军部的,先前也有不少是平民呢。相貌堂堂不说,个个身强体壮,工作也干得很好,陆军省给的月钱很多的。”

    “那就更棘手了呀,要是吵起架来打不过人家怎么办?” 蘭故意半开玩笑式地回敬。

    “唉,妳这孩子。怎么成天想着打架?”

    老板娘叹息了一声,又劝说道:

    “大伙都这么说,现在谁家要是有个军部的女婿,那可是了不得的事,全家都跟着沾光。”

    蘭拿起浮木上的酒杯,仰起头将里面的清酒一饮而尽。温泉的热气升起,让她的脸颊泛红。

    “那也不成,据说个个凶神恶煞的,吓死人了。”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希望老板娘停止说下去。不料对方并不如她的愿:

    “凶神恶煞的才好啊,有个那样的男人护着,外人都要恭敬几分。”

    初江女士也说过这话。不过那时是为了劝蘭早点定下婚事。初江女士很早便说过,这世间只有男人才具备家主的话语权,身为尚未婚配的年轻女子,那便是隶属于父辈的财物,任凭女子本身再厉害,也是被外人视为砧板上的鱼rou的,就算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要是知道姑娘家没有厉害的男眷保护,也难免产生欺负人的坏心思。当时蘭对初江的话并不认同,只觉得那是无稽之谈,如今才觉得有了几分道理。

    可转念一想,为了获得所谓的“保护”而早早嫁人这种做法,真的是自己的心之所向吗?学校认识的年轻女孩里,一旦嫁了人,十有八九就得早早生孩子,甚至连学校也去不成了,只得成天洗手做羹汤,在家相夫教子,那样的生活也并非她所追求的。、

    蘭泡完温泉,打算回家去,刚踏出温泉,穿上带来的干净衣裳就撞见了一个女人。

    “呀,真抱歉,没伤着您吧。”

    蘭慌忙道歉,一边扶起女人,帮忙拾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女人面露不悦地瞥了蘭一眼,语气不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毛利家的大小姐啊。再怎么假装清高,也是洗不干净的。”

    女人看上去约摸二十七八,和妓院的阿福差不多的年纪,有几分姿色,脸色还擦着白粉,唇上的胭脂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您说什么?“

    蘭不解地端详着不友善的女人,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

    女人的嘴角耷拉着,显出不快的神色,修得整齐的黑眉像弯刀一般竖起,令蘭有种嫌恶的预感。

    “小姐,妳昨晚勾引的那个男人,是我的相好。”女人快言快语地提醒道。

    蘭揪紧了垂下来的和服袖口。

    “抱歉,我不明白您说的。您可能认错人了。“

    蘭佯装不知,不愿承认,也担心对方把事情闹大。

    “怎么,您是天真无邪还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说没把昨晚当回事?”女人用讽刺挖苦的语气回应。

    “您开什么玩笑……”

    “我可不像那些猥琐的男人。我没工夫跟小姑娘开玩笑。那个人跟妳好完就甩了我。”

    “什,什么……“

    蘭差点昏厥过去。除开对女子所言之事的震惊,她还产生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情。

    “小姐可不要多心,我不敢责怪您,只是认为您对自己隐藏的放荡本性没有自觉而已。“

    “我没有……“

    蘭不得不说出不愿说的话。上午来温泉消遣的客人逐渐多了起来,浴场里人来人往。蘭感到一阵心痛,想辩解却担心激怒对方,使得本就糟糕的事情再生枝节,只好忍气吞声,不再言语。

    女人言毕,转头叫住刚在别处忙完的老板娘说要换个更干净的隔间,老板娘辩解道:

    “您说什么呢,我们这里的汤池可是市区最干净的了。”

    “汤池倒是干净的。“

    女人柔和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蘭怔了怔。

    声音不大,但由于距离不远,即使她背对着两人,也听得一清二楚。她的心跳得更快了,心里一阵慌张,只觉得羞耻又难堪。

    后来两人的对话就听不清了,大概是那女子不依不饶,老板娘只得照做了吧。蘭不敢轻易离开,只能等老板娘从隔间出来再打个照面。所幸对方看上去仍旧一无所知,大抵是接待客人太忙,还没有机会听那愤怒的女人说起昨晚的事。

    蘭走出浴场,看见附近的报刊亭里添了新的杂志。据说与谢野晶子女士又出新的诗集了。她现在没有吟诗的心情,可是就莫名想到了很久没有吟过的那首,还是与谢野女士的。

    “温泉出浴后,触碰我肌肤的,是痛苦的人世之衣。”

    一夜之后,她好像已经一无所有,可实际又一无所失。她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只觉得茫然无措,就连何以同新一走到这一步也不清不楚。只知道自己喜欢他,好像被触碰占有也不讨厌。可时至今日才发现,可以忍受他说的那些贫嘴贫舌的话,唯独对成为他的“妻子“这件事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抵触。然而不成为妻子,同时又发展成了那种关系,可不就证明了刚才那位女士对她的指摘无可辩驳吗?那么安室先生呢,也是同新一那样的想法吗?虽然她并没有诱惑他的打算,可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便是无可挽回的。那么,道德的阴影到底是从何产生的呢,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