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同床共枕,怕一切都是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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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可以,颜良甚至还想将文丑锁起,锁在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的地方,让文丑只看见他一个人,只觉得他一个人好。 可那样文丑不会喜欢他的。 所以他就只能竭力扮好一个善良忠厚的公子,设法让文丑同那些人远离,虽然手段有些腌臜上不了台面,但只要能达到目的,他颜良在所不惜。 抓着手腕的手一点点失力下滑。 颜良对着文丑,脑海里已经想象到文丑那张精致的面颊,在听见他说这番话时,脸上浮现出惊恐和害怕。 这样的他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 太狭隘,太自私。 丑陋得跟外面那群对文丑虎视眈眈的人没什么两样。 颜良自我唾弃着。 “荔枝冻……”颜良刚想说荔枝冻要做了他去端,想以此逃避眼前这幅尴尬的局面,逃避文丑失望的眼神。 可让他意外的是文丑非但没推开疏远他,相反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用力圈住他腰身的模样,像是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文丑手脚纤细,有些箍不住颜良的腰身,于是只能中指与中指相勾,拼命的圈住他。 “文丑?”颜良惊讶的抚上文丑那双纤细的手。 文丑将头埋在他后背闷闷的抱了好了一会这才松开。 颜良转身看他,长满粗茧的指腹轻轻的捻着他的脸,生怕力气用大了把文丑的脸皮弄破。 “话已至此,你靠上来做什么?不怕良再做些手脚让阿丑只能见良一人?”颜良轻笑一声,话语里带了些失落和无奈。 他自回府以来,便常常被人拿去同文丑做对比。 他长相平庸满身横rou粗俗不堪,文丑是同他相反的人,他长相妖艳勾人身材纤细,让人瞧上一眼便终身难忘。 这样的他除了占着一个颜府大公子的名号,其他实在是无法同文丑相比。 文丑抬头看他,清澈的眼眸倒映出颜良平庸的面容,文丑摇摇头,纤细的睫毛随之轻颤,“不怕。” “不论公子如何对阿丑,阿丑都甘之如饴。” 文丑垂下长睫,灰色的阴影在白皙的面颊上拉开一条圆润的弧线,只见他亲昵的用脸蹭了蹭颜良的掌心,随即被刮蹭到的地方瞬间染上了薄粉。 高而挺立的鼻尖因为先前哭过,有些透红。 颜良看着他,那蹭上文丑面颊的手,不自觉的蜷缩起来,占有欲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吞了吞口水,目光右移避开文丑那张妖艳的面颊,含糊的应了一声嗯,便红着耳朵,飞快的逃离。 厨房的佣人早已被颜良遣散。 灶上的蒸娄正冒着热气,颜良将灶台下的干柴拿出,等火势变小后这才掀开锅盖拿出了锅中的荔枝冻。 说实话,颜良的厢房离厨房很远。 他一路跑来,本以为心境会因此平和些,却不曾想他荔枝冻都拿出来了,他的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欲望在文丑靠上他的后背时便已悄然觉醒,鼓鼓囊囊的叫嚣着他反身压住文丑,把人cao得天昏地暗,叫文丑不记得那些庸俗的人才好。 颜良垂下眼,看着桌上的荔枝冻,上面浮起一层绯红,舔了舔唇瓣,想起文丑的鼻尖也像这般嫩嫩的,一揉仿佛就能出水。 文丑以为颜良去拿荔枝冻不久便会回来,可没成想他香酥鸡都吃尽了颜良还没回来。 正当文丑以为颜良臊得不敢来见他时,颜良方才端着荔枝冻慢吞吞的走进来,坚毅的面颊上满是水珠,带着发冠的额前发根也被水弄湿,渗出晶莹的水珠,一路滚落滑向眉宇。 被肮脏jingye浸泡了许久的文丑,一下子就嗅出了颜良身上的不对劲。 再想到颜良去了那么久,居然只是去干手活,文丑一时忍不住低声笑了笑。 颜良本就觉得有些害臊,如今见文丑低声笑他,那张脸皮越发红得滴血。 颜良尴尬的将荔枝冻摆在他面前,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文丑那笑得花枝乱颤的面颊,“笑什么笑,不许笑。” 文丑嘴角含笑,伸手攥住了颜良戳过来的食指,水润的眼眸流露出几分认真,“公子不必设法躲着阿丑,阿丑可以帮公子的。” 文丑的手靠在桌案上,两人离得有些近,呼吸几乎都快要交织在一起。 颜良刚刚放慢的心随着文丑的三言两语又躁动起来,而那被文丑紧握着的食指,也不知是天气太过炎热还是其他,一时间竟变得越发的guntang起来。 理性和欲望在两边不断拉扯,颜良就像当了机一般愣愣的看着文丑,直到文丑不断唤他,这才清醒过来,松开了文丑攥着自己的手,给了他一个栗子,怒道:“下次不许再胡言乱语。” 文丑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颜良却已自顾自的舀了一勺荔枝冻塞进他嘴里,“不许再提这事。” 他是喜欢文丑,想要文丑的身子。 可这一切都建立他在不知道文丑的那些过往之前。 如今他知晓了文丑的过去,知晓文丑没有他的庇佑后沦落到这步田地,但他还要像那些人一般剥削亵玩,那如此算来他又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于是在理智和欲望两重拉扯下,颜良的理智便占了上风。 文丑不知道颜良的心思,他低着手,双手放在桌案上,任由颜良一口一口的喂着他,可心里早已天翻地覆。 尽管他知道颜良向来心口一致。 可还是忍不住去想颜良是不是嫌弃他。 颜良见他焉焉的,有些提不起兴趣,不由得绷紧唇瓣,“不好吃吗?” 文丑摇头,将嘴中的吃食一口吞下去,“很好吃。” “那怎么有些不高兴?”颜良有些纳闷,心疑他骗自己,便就着刚刚舀给文丑勺上剩下的残渣吃了起来。 文丑喜甜。 颜良做荔枝冻的时候便多放了些,于是这荔枝冻尝起来除了比平日做的甜了些外,其他无差。 文丑见颜良吃自己剩下的残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是不是太甜了?”颜良放下勺子。 “没有。”文丑摇头,犹豫了许久终是试探的问了句,“阿丑今日能同公子一起睡吗?” 怕颜良拒绝,文丑的声线压得极低。 颜良捏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文丑那泛起红晕的面颊上,不自觉的吞了下唾沫,有些怕自己的欲望吓到文丑,刚想拒绝,可想到文丑被解足禁,想来那些庶弟姨娘们会来纠缠他,于是点点头,应了声好。 颜良向来崇尚身体力行,因此硕大的院落中除了一个被颜良早早打发出去的小厮外再无他人。 夏日的天总是不容易暗。 颜良将吃尽的香酥鸡和荔枝冻端下去后,发觉天还有些亮后,便执着的拉着文丑到庭院想教他些防身的招式。 文丑有些不大愿意,但奈何颜良一板一眼的执意让他学,文丑便只好装做不会,按着他教的招式cao练了起来。 怕颜良发觉端倪,文丑刻意掩藏了出招的狠厉,放松肌rou使其挥舞得软绵绵的,像是在挥袖跳舞一般。 颜良知他根底不好,却也不曾想文丑会练成这幅模样。 一时间令颜良有些哭笑不得,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上手教他,教得久了,颜良以为他会了,正准备让文丑挥舞一遍,可没曾想看起来也还是原来那幅模样。 “公子,阿丑愚笨。”文丑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言语中带了些委屈。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庭院中悬挂着的灯盏吸引来不少小黑虫,一只只的扑扇着翅膀密密麻麻的围着六角兰花灯盏。 草丛中传来蟋蟀的叫声,几只萤火虫不知从哪飞来落在了文丑身侧。 颜良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道,“阿丑不笨,来日方长,良慢慢教阿丑。” 文丑点点头,漂亮的眼眸笑得弯弯的。 “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颜良揩去文丑鼻尖上的汗珠,使唤着小厮去打水来给文丑梳洗。 洗漱过后,文丑穿着颜良给他准备的亵衣上了床。 颜良原准备在桌案旁布上一层软榻便在一旁歇下的,但奈何文丑黏人,他睡哪文丑就跟着睡哪,来来回回折腾了几遍,颜良终是拗不过他,两人便一起睡在了床上。 怕文丑发觉他的异常,颜良特地拿出了两床被褥,一床给他,一床给文丑,美名“怕文丑半夜踹被子”。 没成想压根文丑不吃他这套,于是瞧见颜良闭了眼,便偷偷钻进了他的被子里,圈住了颜良的脖颈。 文丑的身上有种很特别的味道,像是雨后的山茶,散发着清雅待采拮的气息。 颜良不适的动了动,睁眼瞪他,把文丑的手从身上拽下,末了怕自己瞧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心软,便摁住了他的头道,“睡你自己的被褥去。” “公子……”文丑可怜兮兮的唤他。 颜良吃软不吃硬,向来就吃文丑软声撒娇这套,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把人拽上了身,摁着文丑后脑勺沙哑着声线道:“别乱动。” 文丑看起来纤细,可分量却不上轻,沉甸甸的压在颜良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文丑刚一被颜良拽上去,便发觉了小腹上抵着的巨兽,回想到那荒唐的一晚,文丑不禁红了耳廓,小心翼翼的靠在颜良身上。 “公子要不要……”文丑话音未落,颜良便睁开眼瞪他,大有一副你再多说一句就滚下去的架势。 看得文丑有些后怕,便只能乖乖闭了嘴,老老实实的躺在颜良身上。 但说是睡觉,可心却跳得越来越快。 文丑的耳朵紧靠着颜良的心脏,听见对方的心跳同自己一般,跳得飞快,再回想今日发生的一切,文丑只觉得像梦一般,便忍不住眯着眼看颜良,生怕一不注意颜良就会消失不见。 没成想被他压住的颜良也怀着同样的心情。 在边疆随军的那些年,颜良常常梦见文丑同他同床共枕。 时而笑,时而噘嘴生气,活灵活现的,就像是真的呆在他身边一样,可一旦睡醒天亮,身旁床榻冰冷的温度便会给他泼上一盆冷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所以当文丑选择钻进他的被褥,想同他一起入睡时,颜良毫不犹豫的将人拽上了身,即便文丑沉重如山,压得他痛苦不堪,喘不过气,但起码是真实的…… 不是梦。 颜良暗自的想,但心底终归有些害怕,于是便同文丑一般眯起眼看着对方。 颜良以为他的睫毛能盖住他那眯起的深邃的眼眸,可没曾想,他高估了自己的睫毛长度,以至于他一睁开文丑便发觉了。 但文丑没拆穿他。 文丑的睫毛又长又密,将那双窥探的目光遮得严严实实,颜良以为他睡熟了,便轻轻的将手搭在了文丑身上,感知注视着那令他想念了许久的体温和容颜。 看得久了,颜良便有些忍不住,于是将身上的文丑轻轻的抬了起来,捻着文丑软嫩的面颊,低头亲了一下,有些意犹未尽,便伸舌细细的舔舐文丑的唇缝。 文丑抬脸任由他细细的舔舐自己的唇缝。 颜良不大会亲人,一个浮于表面的吻便能让他心满意足。 于是舔完文丑的唇缝后,颜良便将细密如雨的吻一个个印在了文丑那完美无瑕的面颊上。 文丑眯着眼,发觉他抵着他大腿的jiba膨大了几倍,并且隐约有了要射了趋势。 颜良自然也发现了,他不敢再亲文丑,但又移不开目光,于是在欲望的趋势下决定再蹭蹭文丑那高挺的鼻梁便收手,但没曾想这一蹭,他就直接隔着亵裤射了出来。 热乎乎的jingye在亵裤里灼烧着他的肌肤,颜良羞愧不已,只能不断安慰自己幸好文丑睡着了,不然这幅窘迫的画面被文丑撞见,他真的想当即拔剑自刎。 殊不知文丑从始至终都在看他。 从开始的颜良抱他,到后面亲他的脸,jiba一点点鼓大充血,磨蹭着他的大腿,到最后摸着他的脸难以自拔到射精,这些文丑全都收在了眼底。 他以为颜良弄完便会睡去,没成想颜良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这一看便看到了天边鱼肚翻白。 此情此景,令文丑不由得想起颜良幼时给他讲的西域故事,故事里恶龙为了守住珍宝即便是入夜都不会睡去。 颜良不是恶龙,他也不是珍宝。 可颜良守了一夜却是真的。 而他这万人骑的下贱娼妓到了颜良这,便成为了值得日夜相守的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