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說好了要一生相依【完結章】
0. 「男人都是野獸」。 帶土根本數不清昨晚到底做了幾次。 他想要拒絕，但奧斯維德一湊過來，甜蜜地說了些什麼，帶土就被美色迷惑，暈暈乎乎地答應了無數次的“再一次”。 少年摀住不爭氣發燙的臉頰，聲音叫到沙啞。 “嗚...不要了、真的不行了......” “要被榨乾了！” “那裡不可以、繼續的話會...！” 哪怕是青春期騷動不已的少年人，似乎也無法敵過不知饜足的巨龍。 隔天奈良鹿久找上門來，看到的就是神清氣爽，閃閃發光的奧斯維德。 “…你懷裡？” “嗯？是帶土哦！”奧斯維德抱著少年不鬆手，下顎親暱地蹭了下少年的髮頂，鎏金一般的眼瞳中映出小小的倒影，彷彿他的世界裡只有帶土一人。 帶土聞言抬頭，驀然撞入奧斯維德的眸光，被迷得暈暈乎乎的，連兩人在說些什麼都沒聽見。 1. 黎明、真的如那個人所說一般的到來了。 奧斯維德用確鑿無疑的口吻訴說出理想的藍圖時，雖然眾人都相當嚮往，卻不敢奢望那麼多，在血與淚中麻木的忍者連夢也不敢做的那麼大。 他們只希望，真正的和平能夠到來。 小孩子無須上戰場的未來、與青梅竹馬的戀人白頭到老的美滿…… 如今，都在那道燎原之火下實現了。 帶土作為忍界聯邦的領導者、奧斯維德的親友，被引導到離演講台最近的vip席。 他坐在位置上時還有些茫然，不明白世界的局勢怎麼變換得這麼快。 還有，奧斯維德當年的早出晚歸，難道就是在忙改天換日這事嗎？ 他腦內思緒紛雜，走向後台時，工作人員的閒聊絮語傳入忍者敏銳的感官中。 “說起來，這麼多年過去了，咱們的大業總算達成了…首領打算什麼時候成婚啊？” 跟著奧斯維德的人都知道，他們家首領大人有個視若珍寶的未婚妻。 帶土聽到這裡是有點高興的，但工作人員的下一句又將他打入冰窟。 “是啊，聽佐藤君說御美都夫人挺可愛的，真好呀，我記得首領就是為了御美都夫人才那麼努力的吧……” “聽說連婚禮都在準備了呢！” “御美都…？”帶土神色空白了一瞬。 忍者矯健的雙腿如同陷入泥沼般沉重，緩緩走到了休息室門口。 伸出敲門的手復而放下。 帶土知道自己得去找奧斯維德問個究竟，但同時他又恐懼得到回覆。 奧斯維德，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即便在當時得到了甜蜜的回應，「連初夜也是由自己主動」這個事實還是深深動搖了少年的內心。 畢竟奧斯維德那麼好。 他見過更大的世界，遇到過各式各樣的人，帶土比他小了那麼多歲…沒有參與過奧斯維德的青春，沒有與他共度那些時光…… 帶土又怎麼能肯定在自己與奧斯維德相遇之前，奧斯維德沒有遇上過心動的人呢？ 他有熱烈地愛上過其他人嗎？ …比如那個御美都…… 如今奧斯維德是天下最顯赫的人物，而帶土充其量是他的養子，區區木葉上忍…什麼都給不了他。 多年的相伴讓帶土對於「奧斯維德愛著自己」這樣的事實毫無懷疑，但帶土想要的是情人之間的愛意。 ——自己，憑什麼肯定奧斯維德愛著自己呢？ 憑什麼覺得奧斯維德是以愛戀人的心來愛自己？ 也許一切都不過是自己的任性…… 帶土攢緊拳頭，雙手被巨大的力道刻下刻骨銘心的疼痛，年輕的上忍卻像無知無覺，任由手套被血液浸潤。 淡淡地血腥氣息從門縫穿透到室內，奧斯維德警覺地抬首，推開了簇擁的人群，打開房門。 “帶土？”奧斯維德的眉眼舒展開來，看到心愛的珍寶整個人彷彿都亮了起來，“怎麼不進來……” 嗅到血味的來源，奧斯維德止住話頭，迅速撈起帶土的雙手，“你受傷了？” 紅髮青年的神色漫上令人驚懼的威嚴，情緒激烈時會變成的豎瞳盯著珍愛的少年，“先進來吧，我讓人為你治療……” 皮膚上傳來乾燥溫熱的觸感。 帶土想要狠心甩開奧斯維德的手，但青年的掌心燙得他再痛、帶土也捨不得鬆手。 “…御美都……” 帶土盯著被奧斯維德握住的雙手，低語細若蚊蚋。 他說得太小聲，奧斯維德又全身心都集中在受傷的雙掌，沒能聽清。 “什麼？” 帶土握緊雙拳，在細微的刺痛下，再度堅定了信念。 他帶著孤注一擲的狠絕，反手抓住奧斯維德的手，將人壁咚在牆上。年輕健壯的身體逐漸靠近，不安跳動的心臟在胸腔中狂奔，幾乎要跳出胸膛。 “御美都（obito）是誰啊！你要拋下我移情別戀嗎！” 少年眼眶通紅地質問，心都要碎了。 “obito（帶土）…？不就是你嗎？” 奧斯維德迷惑地反問。 緊張的氣氛一滯，帶土不可思議地“啊？”了一聲，仔細開動腦筋，發現還真是。 “不對…可能我們的發音一致，但我問的是「御美都夫人」！” 法律中可沒有同性婚姻法。 帶土一想到自己被當作替身，還主動送上門。就感到一陣窒息，這算什麼啊？從頭到尾都是他自作多情？ “…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奧斯維德擁有某種敏銳的才能，直擊重點：“帶土真正想問的，難道不是我會不會與你分手嗎？” 少年雙唇蠕動，微弱的聲音從中流淌而出，強撐起的氣勢被擊潰：“…不管怎麼樣，你的回覆呢？” 要被甩了。 被初戀情人兼多年的暗戀對象甩了。 帶土沮喪不已，卻不願低下頭，在奧斯維德面前露怯。 他梗著脖子，要擺出少年人驕傲的姿態。 帶土注視著奧斯維德緩緩張開的嘴唇，分明已有心理準備，心底卻還是升起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希望奧斯維德選擇的是自己。 可是怎麼可能呢？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的戀情，甚至就要結婚了…… “我從來沒有其他的戀人啊。” 奧斯維德坦言，“在這個世界上，帶土是我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戀人。” 花心的巨龍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情人，多半得歸咎於家中的小孩太‘纏人’…但這讓他有了理直氣壯說出這番話的底氣。 他與帶土，從來都只屬於彼此。 帶土睜大了眼，滿臉不可置信，大腦卻先一步思索，從零散的線索中拼湊出完整的拼圖。 「…御美都…obito…帶土……」 「…唯一的戀人……」 “所以，從此至終，都只有我而已？” 御美都夫人竟是我自己？！ 奧斯維德見他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輕笑著扣住他的手，十指交纏，“沒錯喲。” “那忍界聯邦…？” “帶土不是說過希望世界和平麼？” 啊…… 原來如此。 想起童年的戲言，帶土眼眶酸澀起來，哽咽得無法言語。 泛紅的眼尾溢出清透的淚水，滑落臉頰。 他的戀人，如火焰一般，永遠明媚。 ——而這場席捲忍界的燎原之火，全是為了他而起舞！ 躁動的心跳聲怦怦地跳動，在帶土的耳邊迴盪，少年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明亮，雙眸中的勾玉滴溜溜地轉，最終匯聚成新的圖案。 “那、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吧？” 奧斯維德不明所以地點頭。 “奧斯維德，你愛我嗎？” “當然了啊。”奧斯維德不明白少年人的患得患失，“帶土於我而言是特別的。” 他用一種理所當然地姿態說道：“我愛你。” 彷彿這是世間的真理，如天地星辰運轉般理所當然。 巨大的幸福砸落在頭上，帶土暈暈乎乎，脫口而出：“結婚吧！” 奧斯維德一愣，帶土看著他懵懵的神情卻不再感到動搖，再度複述： “我們結婚吧！” 在神聖的婚姻之下，我把自己獻給你。 “…難道你已經知道了？” 奧斯維德略顯詫異，“我拜託鹿久幫忙準備婚禮的事……” 他站直身體，將少年擁入懷裡，“婚禮的話，帶土喜歡傳統還是西式？” 帶土燒紅了臉，支吾著良久無法出聲，發出小動物一般的嗚咽聲。 “不對，得先問一下這個才行吧……”奧斯維德喃喃自語。 “帶土。” 紅髮青年臉上的笑容比太陽還要耀眼，“你願意成為忍者聯邦的總統夫人嗎？”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