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魔药（诸伏景光/无doi/一些GB警告，真的很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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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感觉很糟。 不是说真的难受到无法忍受的程度，实际上他感觉自己顶多像是感冒那样的微微发热而已，属于放在以前他休息一下就能挺过去的程度，但是一想到这种症状意味着什么，他就很难保持平常心了。 这条银色的手链像氧化了一样变黑了。 诸伏景光闭上眼睛扶额。 只是补魔，只是必要的手段……啊不行，只要想到霞多丽，这种粗浅的理由根本没办法让自己冷静。 况且他还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弄、别想了， 快把注意力放回小说上——虽然福尔摩斯他早看过了但是就当复习了！ 时间很早，从季节上推测现在地上的部分应该是刚刚天光显亮的时刻吧，他听见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平常心——冷静—— 诸伏景光用演技维持住了起码表面上的稳定。 “早上好，霞多丽。”他合上书，率先问候着。 霞多丽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回道：“早安，看来你有好好利用这块表？” 变黑了，看起来是不行呢。 诸伏景光客气地说：“能知道时间确实方便多了。昨晚、或者叫今天凌晨您休息得如何？” 霞多丽换衣服了，虽然依然是黑色长裙，只是细节上有一点区别，不过最重要的判断依据是这件裙子有隐隐的清新留香。 “没有，我是去稍微学习了一些东西。” 霞多丽走过来，自然地抚摸他的额头和脸，然后是下巴？ 手很柔软，冰冰凉凉的——等等，冷静。 诸伏景光暗暗吸气，一动不动，说： “您在学什么？” “第五元素论。你刮胡子了？”霞多丽略微惊讶地说。 她现在知道为什么苏格兰要留胡子了——他真年轻啊，五官秀气，甚至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卧底这一行，长得漂亮会确实很麻烦。啊等等，莱伊就很好看……不过想想，莱伊走的是另外的路线，那种男人无论脸长成什么样，气场都是一样的惹眼。 这种瘙痒似的手法是在逗猫吗？诸伏景光微微偏头躲开。 “稍微打理了一下。”他低声解释。 “很不错呀。”霞多丽赞同道。 会注重外表意味着精神状态很好，有生活的热情，这种人的生命力都很强的。 但是从身体状态上来看，果然是发热了，啊，那就不能继续沿用血液的方式了。 “稍等一下……”霞多丽在器具箱里找到了一套长针，扔在酒精里消毒，“手给我，啊，左手就可以了。” 诸伏景光的小指一痛，熟悉的放血疗法，霞多丽挤出了几滴暗色的血珠，然后便说好了。 他心情复杂地沉默着。 霞多丽收好针具，然后说： “需要带你去另外的治疗室，不在地下层——你懂，请闭上眼睛吧？” 诸伏景光的睫毛微微抖动。他终于有机会到达外界了。 他顺从地闭上眼睛，却不放弃争取道：“这没有必要吧？我现在没法脱离您单独生存，您不必像关押犯人一样关押着我。” “嗯哼，没有必要吗？”他听见霞多丽轻笑着，冰凉的手指又搔了搔他的下巴，“是谁在我的结界边缘戳来戳去？你不会以为我下的禁制不带任何警报功能吧？” 诸伏景光道歉，但为自己辩护：“对不起，我只是克制不住每一个人都有的好奇心。” “所以我也没有惩罚你哦，不过，请你乖一点，公安警察的好奇心我可承受不起。” “……”诸伏景光提醒道，“我已经不是公安警察了，这还是您告诉我的：生前的事都与我无关了。” “也是——但是以防万一你就是想跑呢？那我损失可大了。” 霞多丽点了一下他的眼皮，他本能地反抗，发现眼皮无法抬起来了，某种力量将他的眼睛强行关上了。 目不能视给人强烈的不安感，霞多丽握住他的手让他站起来，诸伏景光只能跟着她的引导。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 诸伏景光头皮发麻，浑身僵硬，这样行动完全仰仗另外的人控制的感觉真的糟透了。 霞多丽扶着他的手臂，护持住他的身躯，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在被当做盲人照顾——更怪了。霞多丽很熟练地引导着暂时失明的他，不用语言，仅通过肢体的力道就能让他明白该往哪里走，该走多快。 “如果你真的就想在这个实验台上补魔的话，那也不是不行？”霞多丽说。 “……”魔术师的嘴唇就在他耳边，说话间的气流带起一阵麻痒的电流。要命。 看来霞多丽不会一直有求必应，之前只是他没有触碰到她的底线而已。 霞多丽把苏格兰的沉默当做他终于没有异议了。 “很害怕吗？”霞多丽问。 “没。”诸伏景光立刻短促地否定道。 会害怕这种事也太奇怪了。 “可苏格兰散发着害怕的味道。”霞多丽轻声说。 诸伏景光感觉耳朵里像是有羽毛在轻轻sao动一样，痒的大脑都在颤抖。 “很害怕我吗？如果真的无法接受的话，我可以有办法让你忘掉这段记忆，这样你会更好接受吗？” 是……洗脑吗。不行。 “我相信您是温柔的人。”诸伏景光委婉地拒绝。 并且努力放松身体，现在他们的肢体贴的太密了，他任何一点反应都会被霞多丽捕捉到。 “好吧，不过我说好了，第一次可能会非常痛苦，但是不能让你昏迷着进行，因为魔术回路本质上类似神经一样的东西，想模拟出这样的器官的一部分效果，就必须保留神经功能——你理解吗？刺激到了神经，有可能会很痛的。” ……这倒是真像术前协议了。诸伏景光想。 他点了点头。 只是痛那到好了，他这一行不可能怕疼。 霞多丽捏了捏他的手，提醒道：“台阶，一共21个，小心一点吧？” 到楼梯间了。 心中默数着台阶，他依然感觉有种微弱的眩晕感，好像踩到了台阶、但是又像是踩空了一样的失重，让他忍不住抓紧了身边的魔术师，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这样主动寻求倚靠……尴尬感让他的手松开也不是，不松开也不是。 霞多丽没有多说他什么，只是依然那样护持着他走过台阶。 有更明亮的光线照在眼皮上，他爬到了台阶顶端，但不被允许看见这之外的景象。 感觉自己走到了室外，大约过了两百米左右，进入了另外一栋房子。 有种略带陈旧但是不讨厌的味道；温度很适宜，地板是木制的，霞多丽离开了一下，回来后根据脚步声可知她是去脱鞋了；走廊里铺了地毯，很好地吸收了脚步声……视觉受限让他别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了。 霞多丽在开某扇门，然后带他进去。 很温暖，这是第一印象，并且有种复杂的气味，像进入了药店。 “请坐吧。”霞多丽把他放置在某个板凳上，然后转身，有摆弄什么器皿的声音。他面前是空的，他双手放在腿上，拇指反复交叠，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搭话。 “您在干什么？” “配魔药哦。” “啊……斯内普教授？” 霞多丽被这个玩笑逗到了，她说：“啊啦，梅林的胡子啊，魔术师要是有巫师那么可爱就好了。”＊ 从福尔摩斯探案集就看出来了，这位魔术师是个会阅读通俗小说的人。看来她还真看过哈利波特。 “苏格兰，也许你想不到，现在这副魔药的配方基础，确实是从梅林那个时代流传下来的哦。”霞多丽聊天道。 “诶？历史上真的有梅林这位魔法师吗？” “是不是魔法师……？那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持有魔法，不过确实有梅林，而且确实是伟大的魔术师、引导了亚瑟王的贤者。但是长得肯定跟奇幻文学里常见的老爷爷形象不一样。” “那是什么样的？”现在诸伏景光真的在好奇了。 怎么讲，奇幻小说这种文学分支会发展起来不是没有原因的，人类果然是会被神神秘秘的东西吸引的，尤其是当幻想照进现实的那一刻，那种微妙的激动的心情常人难以体会。 “我不知道，我开始理性地学习魔术的年代，不列颠的传奇早已经落幕了，不过他看起来肯定不会是老人，也不会有胡子。”霞多丽吐槽。 “那位可是半个梦魔啊，幻想种怎么可能会老，只可能长得梦幻般的漂亮，你就往绝世帅哥的方向脑补吧——啊，算算寿命，估计现在还在世吧？只是不知道在哪里隐居而已。” ……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梦魔？啊？真的有、对不起我多问了。” 世界上都有魔术了再来点非人类又怎么了。 “嗯哼。说回魔药，这副药剂的原型，说它是改变了历史走向的重要道具也不为过呢。” 和梅林一个时代的魔药？诸伏景光洗耳恭听。 某种淡淡的香气渐渐从诸多药材的混合气味中脱颖而出，伴随着研磨和搅拌的声音，他猜这种香气就是魔药的味道？ “亚瑟王的传说我感觉似乎不用介绍了？” “我差不多知道一些。”人文常识之一。 “那么摩根，这位古老的女巫与亚瑟王的恩怨我也不用讲了？——好的，看来是这样。那么我们直接跳到魔药相关的剧情：摩根为了获得一个带有王的血统的孩子，于是制作了这副魔药，设计让亚瑟王服下，好让她与自己交合，取得王的精血。” 这样啊？……啊？等等，是他听错了吗？ 为什么霞多丽的人称代词似乎用的有问题？ “为什么非要用魔药，那个，其实不用也可以吧？”呃，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只是取得精血的话，其实是可以非自愿的。 “哦呀。”霞多丽露出了恶趣味的表情，可惜苏格兰看不见。 她真的很期待说出这件事，然后观察听者的反应： “那是因为，亚瑟王是女孩啊。” “……” “……？” 诸伏景光木然道：“您在开玩笑吧。” 霞多丽笑得厉害，不行，这个话题真的屡试不爽。 诸伏景光的大脑在燃烧：也就是说，摩根和亚瑟王不是姐弟，而、而是姐妹、而且还有孩子，啊？啊？？？ 取得精血，等等，等等等等，那意味着魔药的效果是——？！ 诸伏景光一瞬间灵感到了这个魔药是干嘛的，不过他宁可自己没想到！ “……是不是，其实，现在这副药剂的服用者是您？”他混乱地发问。 “哎呀，你终于想到了。”霞多丽温温柔柔地说。 诸伏景光呆住了。 他听见了细微的吞咽声，天呐霞多丽真的喝了？！ 器皿和桌面碰撞的声音后，诸伏景光感觉到走了过来，摸摸自己的头发，说： “没想到你需要思考这么久，我以为你在洗澡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会发生什么？嗯？” 诸伏景光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自己打开淋浴器时的心情——确实，他当时是想到了这样补魔的可能性，但是他以为是对霞多丽……不要想了，如果身体擅自有反应的话，他会觉得自己还是死掉更好。 他是想过会需要做，但是那也不是——这种——！完全不对劲吧！ 魔术师凑过来，进一步抚摸他的脸，轻柔地捏了捏他耳垂，酥痒的感觉让他人都要宕机了。 “洗发水很好用，是吧？”霞多丽还在他耳边轻声搭话。 “是的，似乎不是市面上常见的……”诸伏景光勉强回答。确实，盥洗室的瓶瓶罐罐都是属于是光闻味道就知道一定很贵的那一类。 “我很喜欢这个味道，苏格兰感觉怎么样？如果觉得不错的话，一会儿我可以调出味道相似的精油哦？” “……不用特别费心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组织语言的，霞多丽衣服上的淡淡香味穿过各种各样的的药材味，穿到了他的鼻腔中，“这种事按照您方便的来就好了。”他在说什么！ 也、也就是说，霞多丽那么肯定他有办法“保存”魔力，是因为——！ ……怎么会这样…… 霞多丽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他的脑袋，片刻之后，她叹气，说：“苏格兰，如果很难接受的话，事后真的可以让你完全忘记这一段——这种精神压力不是必须承受的，搞得你有心理阴影绝对不是我的本意。” 主要是怕这人想不开。 如果来之不易的成品因为这种原因自杀掉的话……真的，太无语了，她会抓狂的。 提到洗脑的可能，诸伏景光马上冷静下来。 保护情报，保护自己的脑子，这是刻入本能的习惯，诸伏景光不可能答应这个提议。 他摇摇头，说：“请务必不要这样——而且，其实您不用太在意这种细节，无论怎么说，这种事都是我受您的恩惠，没有什么压力不压力的，我会配合的。” 话说的很漂亮呢。 霞多丽想，那就是当他真的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