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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无情的母亲10

    

浪荡无情的母亲10



    “出来跑步啊。”对面迎过来一个人,郁小小僵笑着点点头,就见那年轻男人跑过去。她一边跑一边想,我认识他吗?

    我好像不认识他吧。

    这个小区绿化做的还可以,郁小小从家跑到公园,绕着步行道跑了两圈,又跑回去。回去路上又碰到那个男人,蓝运动服,灰裤子,黑色耳机,他笑着挥手致意。郁小小也就笑着挥手致意,直到她进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啊,我为什么要回应他啊,我又不认识他。

    郁小小绞尽脑汁在脑子里搜刮,这个人确实不认识啊,她疑惑着回到家,郁楠楠已经收拾好准备去幼儿园了。

    郁妈前些天回家去了,郁小小嫌送郁楠楠上学麻烦,了解到这边有校车后,直接把人送上了校车。看着载着郁楠楠的车远去,郁小小舒心地回家,上次的事情微有波澜,但是粉丝还算买单。最近郁小小天天盯着官方号,甚至买了报纸——跑步就是买报纸的途中升起的“好主意。”

    这个好主意实在废人,郁小小跑了几天,头痛欲裂。她好久没跑步,不知道冬天跑步这么冷,她打了退堂鼓。

    小张她们一直在旁敲侧击当时她那么做的缘故,这几天什么事没有,她们几乎要以为郁小小失心疯了。这可是几百万,还损失了信誉度。然而郁小小只是糊弄过去,说她发现那生产许可是假的,如果没问题,为什么用假的?现在事情还没爆出来,不如趁早处理,非得等到爆出来么?

    小张她们私下嘀咕,说这个钱够重新买个账号了,又为郁小小的大手笔咂舌。实际上郁小小也愁啊,她摸着自己的脸,郁妈才刚走几天,她的脸就起痘了。

    算了,今儿晚上不能吃麻辣香锅了。郁小小这么想着,走出电梯。

    “你们谁啊?”郁小小刚一抬头,就见自己家门口堵着人。乌泱泱的,老的年轻的女的男的都有,领头的老太太一见人就扑过来,“杀千刀的黑心眼,我打死你!”

    那些人来势汹汹,甚至后面还有的冲过来要摁住她,她一扫只有隔壁偷偷开条缝,一双眼睛咕噜转。郁小小当即立断撤回电梯,拼命摁合上的门,往下摁一楼。

    有机警的偷偷打给物业,有的见人要跑赶着去爬楼梯。郁小小一路到了一楼,直接往物业那边冲,边跑边给上次来装气阀门的小徐打电话说明情况。

    她刚跑到亭子,后面疯狗一样乌压压嚎叫着一群冲过来。她加速绕过去跑进楼里,呼哧呼哧喘气,“拦着他们!”保安一脸懵,但见一群人疯一样冲过来,赶忙对讲机呼叫同事。刚刚那个,本小区的美女博主嘛,但后面这一群——一定不是什么好鸟!这群后面一群人被保安拦住,郁小小就呆在物业楼里,在一旁小jiejie的引导小去一边说明情况。原主当初选这个有一个原因就是安保,她惊魂未定,和人说她刚一进门就看到人扑过来。

    “要不报警吧?”郁小小道:“我出来的时候看有人拿手机了。他们人这么多,又喊打喊杀的,这都算得上刑事案件了吧?”

    小jiejie出去了一趟,看着紧急调过来的保安,对视一眼,知道这情况属于物业范围外了。当前的问题是,这帮人从哪里进来的?

    物业的小jiejie的进来的时候,手上还拿着手机,“嗯,是,对对对,情况很严峻,嗯,对,当事人在我们这里。”

    郁小小看她说完,坐到对面,“您放心,我们这里已经和警察说明过情况,警察马上就来。”

    与其等着业主想起来投诉,不如率先承认错误,小jiejie微笑,“这群人也不知怎么进到小区里面,我们这边会紧急排查看有什么漏洞。等到事情解决,这边会上门与您交涉补偿事宜。让您受惊了,实在不好意思。”

    小jiejie端过来一杯菊花茶,郁小小抱在手里,热热的暖手。小jiejie又拿过来化妆包和镜子,还有毯子和一叠小点心。

    热气氤氲,郁小小的心情松弛下来,她听着隐隐约约嘈杂吼叫的声音,一时觉得荒谬可笑。在荒谬可笑之外,疑问悄然升起,这些人,如此这般,是为了什么呢?

    郁小小想到了汪汪队和她讲的案件。

    难道,那个孩子的牙刷是在她这儿买的?

    郁小小心里一突。

    “警察同志,她爹丧良心啊,我家妮子还在床上躺着呢!父债女偿,我们找她有啥不对啊!”老太太拍着大腿,坐在地上哀嚎,她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头发乱糟糟的,衣服蹭上灰印子。中老年的男人女人,年轻的女人男人对她怒目而视,郁小小一数,这大概十七八个人,典型的农村家族配置。她听着老太太嚎叫,警察头疼得调和——“不是,你们啥意思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警察一声厉喝,点了一个人出来说。那女人抿抿头发,脸上都是不好意思,她张张口,一旁的中年女人还想拉她,被警察一个眼神制住。

    “俺婶子和张叔好上了,”那女人声音细弱,“然后张婶子不同意,闹了一场。后来她去外头找活儿去了,俺婶子就和张叔一起。后来张婶子回来找了娘家兄弟捉jian,把俺婶子衣服扒了——”身边的人一直拽她的袖子,年轻女人一脸茫然,警察厉喝:“干什么呢!让她说!”

    “死妮子……”中年女人忿忿不平,见警察作势要走过来,赶忙闭上嘴。那老太太仗着在警察身后,一直在后面做手势。那女人得了警察示意,揪着衣角接着道:“俺婶子被人拍了相,孩子回去就吓没了,医生说她身体本来就不好,这次zigong切了,下面一直不干净,脸白得和个鬼一样——”

    见这妮子大有接着描述下去的意思,老太太气得在后面举起了拐杖,年轻女人吓得脸一白,见警察喝止,说再搞小动作就都出去,她才定定神,抖着腿,接着说:“张叔知道了,就和张婶子打了一架。张婶子气不过,说你个入赘的有啥资格闹这些。张叔就说俺不能对不起俺祖宗,叫他们断子绝孙。”

    “他们打架打得街坊都知道,张叔半夜去瞧俺婶子,说要休了这个老太婆,然后俺婶子就劝他,俩人说话的功夫,张婶子就从外头来,她娘家兄弟砸得砸抢得抢,张叔护着俺婶,说张婶一年到头不回家,他找个人情有可原,谁知道她在外面做啥子。张婶气疯了,冲着张叔去,张叔也逞威风,俩人打在一起,俺婶一口气没上来撅过去了。”

    “医生说俺婶子身体弱,不要情绪起伏。但全街里都知道俺婶子的事儿,明里外里都笑她。俺婶子心里难受得很,然后自己在屋里上吊死了。”

    “俺家去找张叔,张叔出钱办礼,张婶不同意,张叔就说那是我的钱。张婶就说你出过一分钱没有,孩子都是我养的。张叔就说谁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张婶就和张叔打开了。”

    年轻女人的声音细弱,郁小小听得天书一样,她想起郁妈前几天的烦躁不安,还有她那句,我不逼你了,仿佛有什么在脑子里转。

    “俺们这边侄儿要五十万,张叔说给不了,张婶说你做梦吧。俺们家就说要告他家,俺叔知道张叔有个女儿挣钱,他儿子天天盯手机看博主,张叔也在外面炫耀过。”

    “律师说这不构成犯罪,人道主义也就几万块。俺们就想着找他姑娘,他姑娘是个网红,要是这事情出去她,她,”年轻姑娘有点迷茫,不知道怎么说,“她名声就坏了,五十万肯定给。俺叔就说要不要一百万,不然就放到网上去。”

    随着年轻姑娘的诉说,人群里一张脸黑得不能看,默默捂着脸。旁边人交头接耳,还有的震惊。

    “然后俺们就来了。”

    警察等着,见年轻女人不说话了,问道:“没了?”

    年轻女人摇摇头。

    “你们怎么找到她家的?”警察指定她说。

    年轻女人怯怯道:“俺们拿着手机一个个问,在城南口吃饭的时候,有个婶子说她知道在哪。”

    警察又问了几句那人的外貌,容长脸,小眼睛,高颧骨,总是笑眯眯的样子,脖子上排着三颗痣。

    ‘这是安稳相,菩萨点了保佑的。’

    郁小小脑海里猛得闪过一句话。

    刘妈?!

    “俺们给了婶子三百块钱,那婶子说她家有个小孩,她认识,不过要她帮忙,那就得再加。俺奶觉得贵,就打算先找。”

    警察把帽子摘下来,弹弹灰,嘴角抿着,又把帽子带上去,他严肃着脸,法令纹都要深上几分。敲诈勒索,聚众闹事,这会儿还有个疑似绑架——真是不知者无畏啊。

    人群里六对夫妻,五个年轻男女,还有个老太太。郁小小眼见着刚刚说话的年轻女人低着头,一直绞着手,不时躲闪,挨着她的中年妇女侧头说着什么,两个人挨得很近,胳膊都看不见。老太太眼刀子剜下rou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不消停。

    警察详细和他们讲了聚众闹事,敲诈勒索是什么罪名,还有绑架的成立条件和后果。老太太还不服气要闹,警察一个眼神过去,“再闹就拘了你!现在你们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拘留是恰当充分的!你们要不想拘留,还得请求人家姑娘的原谅。”

    “那俺姑就白死了?”人群中不服气的叫喊起来。

    警察看过去,见面前的人都议论纷纷,脸上带着不服气,显然认为那个婶子的死应该给他们带来一定的效益,没有听说过哪家人死了孩子没了还一分钱拿不到的。还有人嘀咕道:“那可是个男娃,手脚都出来了。”

    “你们姑姑是自杀,又没人逼着她上吊,人家两口子甚至没在场,你能把事情推到人家身上去?”

    “俺姑是因为他们死的!”男人梗着脖子道。

    警察一打眼就知道这些人想要什么,那姑姑的死有没有他们的一份尚未可知,这样的事儿并不罕见。他作势要查那女人的死因,说如果她被人逼死会有怎样严重的后果。不出他所料,人群里很快有人善解人意起来。警察几乎要哼出来,那老太太见大势已去,不得已过去,她小孙孙学习成绩不差,不能有家里人案底,回来拖累考公务员嘞。

    郁小小看着老太太跪在面前,心里漠然,她知道她是为了警察的话才服软的,也知道一旦出了警局,他们的心思还会再起,他们总有着侥幸心理,在他们自以为的牺牲和占理上,一定非要拿到报酬不可。郁小小几乎要叹气,为管不住下半身的父亲,为那句郁妈的不再逼你,为年轻女人眼里泛着的泪光。

    郁小小见警察微微摇头,知道见好就收,她没有把人扶起来,而是退后一步,淡淡道:“我可受不起。今天这事儿,看在警察受苦受累的面子上,我饶过你们。如果你们出了警局就忘,下次可没有这样好的运气。我是有个孩子,如果你们拿孩子来威胁我,到时候一定会有人进局子。公务员事业单位还有航空公安学校,出来顶顶有面子有底子。这些都是要政审的,一家子同气连枝。到时候主谋进去判个几十年的,家里妻儿老小怎么办?更有的孩子自己争气,要是被政审刷下来,你们为了钱毁了孩子的前途,到时候可不要哭着喊着赔罪。我给过你们机会。”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你们尽可以把这事儿宣扬出去坏我名声。到时候大不了我不做了,我就天天雇人关心你们,把你们家的事儿都给邻居宣扬宣扬,让你们孩子在学校也出出名气,就是不知道,你们觉得值不值得。”

    那家人面面相顾,见警察背过身去喝茶,竟是没听到的样子,一时安静下来。

    “出了这个门儿,我们就当不认识,你们也别起歪心思。回去我就雇保镖,你们要是想,那就来试试看。到最后是我鱼死网破,还是你们得偿所愿。”

    郁小小盯着一字一句,那老太太早自顾自在儿女的搀扶下站起来。郁小小不是个道德良好的人,她怕她口里说的话,保镖,得手率低,后果严重。她暗自思量着,就见郁小小凑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转的什么念头,实话告诉你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们要把我事业搞砸了,反正我无牵无挂,你们都有妻儿老小,我们就看谁豁得出去!”

    “我和传统女性不一样,鬼在乎名声。我睚眦必报,人动我一下,我还谁十倍!别拿好女人好母亲套我,我都不在乎。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放马过来!”

    见一群人往外走去,领头的老太太被围在中间,颤颤巍巍,年轻女人凑过去扶胳膊,那老太太就啪得一下打开。中年女人把她薅到一边去,骂着“死木愣子,一点儿不会看眼色。”

    那女人落寞地被人排挤出去,在最后面吊着。郁小小却分明看到她呆呆的脸上,一抹笑意闪过。她一心自己看错,再望过去,那女人就又是一副小白菜的样子了。

    “对了,”郁小小扬声道:“这件事儿,如果出现在媒体上。IP地址监控都能查到,要是被我发现是你们做的,那就等着尝我的手段吧!”

    人群里年轻男孩儿的脚一僵,悄悄把手机收了起来。他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随着亲戚往外走。

    郁小小刚说完,就叫那老警察点点她,“你稍微注意点。”

    郁小小就笑着道:“我就吓吓他们,我可是守法公民!”一旁汪汪队从里面绕过来,见人出大门了,往那老警察手里塞了包烟,“来来来,贿赂贿赂,还请您高抬贵手——”那老警察就点点汪汪队,“我可不敢接警花的烟,让那群小年轻知道了还不闹死我。”他笑眯眯往里面去。汪汪队就端着茶过来,塞到郁小小手里,“说那么多,渴了吧?”

    汪汪队穿着蓝色衬衣,警服的裤子板正,衬得她条亮盘顺,那张萝莉脸被警服一衬托,也显出几分严肃来。今天是汪汪队和老警察值班,在门口接待,她刚从里面出来,就见老警察给她摆手叫她退走。

    汪汪队知道她脸嫩,老警察怕镇不住,威严一没,工作不好开展。汪汪队本来就是替人顶的班,如今乐得逍遥。听郁小小在外面的话,不禁点点她的胸口,“挺威风啊。”

    郁小小哼一笑,汪汪队那天起来就缠着她道歉,说都是女人怕什么,大不了叫你亲回来。郁小小拿了汪汪队两袋无糖巧克力,又被糖衣炮弹侵蚀地没法子。天知道汪汪队装起无辜来多可爱!她牵着藏獒,在街上遛狗的时候都要被人怀疑被狗牵着飞。这样的漫画一样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郁小小哪里忍得住。她扑上去给大黄撸了个爽,大黄在主人的震慑下大气不敢喘,只能忍着这个陌生的女人玷污自己的清白。

    汪汪队就笑眯眯在一旁看着,在大黄忍不住低下头张嘴俯身发出低哮的时候,把手放在狗头上“温柔”地马杀鸡,大黄想到被压制被侵占的过往,委屈地趴下来,任由郁小小在它身上探索。

    郁小小得了汪汪队的东西,汪汪队说这两天不舒服要她来接,郁小小就开着汪汪队那辆车在街上招摇——她严重怀疑汪汪队是看出了自己对这辆车的喜爱,找个借口给她开!

    车在街上分外惹人瞩目,郁小小开着车,偶尔搭在车窗边,便有人吹着口哨喊美女,郁小小的回应是抄起一把水枪给他个透心凉,最近她爱上了这种游戏,车里常备储水装置。

    郁小小开着车带着水枪,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玩游戏,这游戏爽感也太真实了。

    时间差不多快到了,汪汪队问她要不要去吃食堂,说食堂的饭菜还可以。郁小小一边应着和她去,汪汪队一边和她咬耳朵:“那个人来了之后,食堂都变好了,所长说是上面终于把经费拨下来了,我严重怀疑,他有背景。”

    汪汪队好像把探索当成了游戏,郁小小怀疑她选择当法医就是因为能看到世界的阴暗面,看到不同情境下发生的事,并且就像游戏开地图一样兴奋。

    食堂rou菜确实很实在,口味也很不错,关键是便宜。郁小小吃了一顿饭,有菜有rou有汤,才几块钱。吃饭的时候汪汪队怼她,她看过去,就见汪汪队朝糖醋里脊那个口使眼色,“就第二个,我和你说那个。”

    郁小小看过去,那个人肩宽腿长腰细,立在那里,面容和顺,如沐春风。看过来的时候,剑眉星目,是传统的浓眉大眼,五官端正,三庭五眼,面容挺括正气,还带着良好教养的贵气。是个当之无愧的帅哥。

    “怎么?”见男人看过来,郁小小收回视线,调侃道:“动心了?”

    “动什么心。”汪汪队撇嘴,扒拉饭,“那男的有女朋友,就在市中心华顺那一片儿,上次那儿出警,就是他女朋友老爹和一个混混干起来了,说是那混混男不男女不女教他儿子学坏。”

    “你不知道,那女的长得贼有风情,就那种,小白花似的娇柔软糯,偏偏有一股韧性,好似暴雨下坚强的花朵。她学戏的,身段气质也好,走出去也是气质美女。真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啧啧啧。”汪汪队感概道。

    “你喜欢啊?”郁小小随口。

    “嘿嘿,”汪汪队坏笑,“我喜欢你,给睡吗?”

    郁小小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她瞪了她一眼,眼角微红,水汽氤氲,呛着的水汽漫上脸颊,她小声咳了几下,嗓子还是痒,“要死啊你,口无遮拦。”

    汪汪队遗憾地扒口饭,就听她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很喜欢那男人,为什么啊?”

    “他啊,身上一股子傲气。”汪汪队撇撇嘴,“周围人都觉得他谦逊,可在我看,他那分明是不想多和人打交道解释的傲气,那股子傲气让他和别人格格不入,就他觉得自己安顺得狠。”

    “傲气也不碍你事。”郁小小嘟囔,汪汪队白她一眼:“我才不允许有人比我还傲气,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汪汪队这么说着,那双狗狗眼泛过光,看着更可爱。因为先天因素,往往汪汪队生气了,周围人还都以为她在撒娇,郁小小知道她是认真的,于是道:“你们不是不一个部门么。”

    “前段时间省队下来了,我们闲啦。”汪汪队摊摊手,“老大不想给人摘桃子,但是不论是资格还是命令,他都争不过人家。今年他本来要晋升了,就差这临门一脚。这下生生失去这个机会,能不愁么。”

    两人说着,收拾餐盘往外走。汪汪队和郁小小把餐盘放到回收处,然后去洗手,郁小小结果汪汪队递过来的纸巾,汪汪队还在时不时回头看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有女朋友,郁小小怕汪汪队有和男人一样的心思,看到一个能力出众的异性,不想着堂堂正正打败,反而光想着从男女关系下手,郁小小开玩笑道:“你可别起歪心思啊。”

    “起什么歪心思。”汪汪队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带着郁小小往外走,她下午没班,这几天闲得很,队里让把假都休了。

    其他人去和省里对接,汪汪队该做的事都做了,如今闲下来反而不知道做什么,她说道:“这几天太素,我看他就和看到rou似的。”

    郁小小挑眉,“画家不是刚到手?”

    “啧,”汪汪队不耐烦道:“又不是我强迫的他,是他自己撞上来要我看是不是粉的,我不过顺应了他心思,怎么好意思说我趁人之危?”

    汪汪队还记得那天她喝得微醺,上厕所的时候走廊里有人撞过来,非拉着她手往裤裆里伸,还说什么是粉的才不脏,他清过肠了。汪汪队一听心思上来,于是也伸进去握到了软囊囊的一团,借着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那一团浅粉色,透着红的rou欲。在她的揉捏把玩下,那性器慢慢胀大,画家受不住的闷哼就在耳边,她探手过去,在后面摸到一个紧闭的小口,在她的试探下,很快一张一缩起来,她的手指探进去,摸到温热的肠壁和淅沥的几点肠液。这个人的闷sao声还在耳边,人又一直往身上蹭,汪汪队就顺应了自己的心意,勉为其难收用了他。

    “也就是说,”郁小小一脸,emmmm,“他意识不清醒?”

    “他自己都去酒吧了,那什么地方不知道?我还问他要不要,是他自己要的。这怪我喽?明明全是我出力,他爽得很呢。”汪汪队无所谓道。

    郁小小不知道说什么,她歪着头,觉得这言论分外熟悉。开车的时候,汪汪队还在说:“他还打电话骂我不知羞耻,我艹哦,谁不知羞耻啊。要不是我好心,他在外面躺一晚上不知道多危险呢。再有,我技术不好吗?也好意思。切。”

    郁小小终于知道熟悉感哪里来了,她艰难地开口:“你们国家,是不是去酒吧捡尸的大多是女性啊。”

    汪汪队理所当然得点头。

    郁小小一窒,额,如果男性都结扎,都做好消毒,那么被捡尸的可能性确实很大,就算是在这个国家,也有第四爱去酒吧捡人的事儿,因为酒吧是三不管地带,一旦出了事儿,被害者也要承担骂名和名誉损失。所以不但可以爽,还无后顾之忧,谁不喜欢啊。

    “万一有人怀孕呢?”郁小小载着人,规规矩矩把车窗升起一半,目不斜视。

    “怀孕?”汪汪队很疑惑,“什么怀孕?”

    郁小小和她解释了一下,汪汪队恍然,“嗐,我们那儿,生孩子要签署责任书并考试的。要是真像你说的,去酒吧被人捡了怀孕了,或者捡了人怀孕了,男方是要进监狱的。”

    郁小小大为震惊。

    “不然呢?男方一个人又没法生孩子,可不是要女方同意才能生?他自己管不好叫人怀孕,那就是意图侵害他人器官使用权,要进监狱的。因为涉及到孩子,所以罪加一等。”

    郁小小手都打滑,“不是,被人捡尸也算?又不是他要做的。”

    “算啊,你不想违法让人怀孕,你为什么不结扎?你不结扎,jingzi就有可能会跑出来,避孕套也拦不住。明明知道会让人怀孕,还不结扎,还没有签署责任书,一旦有女的告他,一告一个准。”

    郁小小感觉槽多无口。

    “当然啊,判刑归判刑,女方强迫男性也算强迫,也会被判刑,但是一般情况下男方不会去起诉,因为那里很多女人都看中男方的贞洁,一旦这个男人和人做了,他的择偶市场就会掉一个档次。”

    所以不去起诉,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赶紧换个地方,成年后谁也不知道是吧。

    “那要是他说他不进行性行为呢?”郁小小较真道:“不进行性行为就不会怀孕,这种情况下被人捡尸怎么办?”

    汪汪队还真认真想了想,“你说这种,之前发生过,那个男的一直说自己在攒钱做结扎手术,他有两个meimei要养,他是被人强迫的,他没发生过性行为,所以他认为这不合理。”

    “然后呢?”郁小小等红灯,这个位置四通八达,红灯特别长,她无聊张望,透过车窗看到隔壁车友的驾驶座上坐在一对情侣。一个蓝色西装的人挂在另一个黑色西装的人身上,面色潮红发抖,两人叠坐在驾驶位上,郁小小还看到了蓝色西装起伏的身体和一闪而过的白色rou体。

    卧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不怕出车祸吗!这是对路人的不负责啊!

    或许是察觉到郁小小的视线,靠在座椅上的男人把男孩儿的头搂下来,冷淡地往这边看了一眼,郁小小赶忙眼观鼻鼻观心,恰好这时绿灯亮了,她赶忙起步混入车流。

    “哎!我想起来了!”汪汪队一拍手,“后来补充了一条法律,如果男方成年出精之后,如果不想结扎或者没有结扎的钱,可以先去做一项手术,这项手术抑制性欲,每周补充一次,直到结扎或者嫁人。”

    “不是,手术不要钱吗?”郁小小糊涂了。

    “要啊,那法官很同情男孩,男孩很漂亮,温柔美丽,他站在那儿的时候,一大半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于是这条法律出台他哭着说没钱的时候,就有个日用品企业老总站出来说这项手术应该适当减免费用,她发动了投票,把男孩儿拉到人前,说这样美丽的生命难道就要因为没有钱做手术而消失在牢狱深处吗!她把男孩的衣服拽下来,男孩含羞带怯的模样使得诱人的身体更添魅惑,投票数蹭蹭蹭长,于是这项法律载入了史册,作为色令智昏的典范。”

    “然后那男孩得救了?”

    “不,”汪汪队耸肩,“日用品老总想要潜他,他不肯,于是还是被丢进牢里去了。”

    “这好久之前的事了吧?章程这么不规范。”

    “对,但是这个规定延续到如今,只是条款苛责了许多,还是有男孩子掏不起结扎的钱选择做这个的。我们那边的窑子甚至衍生出这种,就是给玩后门,少点钱,然后留着清白嫁人的。”

    汪汪队说这些的时候,很无所谓,她和那些不是自己的权益受到损失就无动于衷的人一样,郁小小心里有些堵,她道:“你们那里如今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汪汪队道:“就那么过呗,和你们这里一样,就那么过呗。”

    郁小小想不明白,男权当道是因为武力,而在女性没有绝对力量的时候,尽管有机械的出现,之前的行给规范也大大影响着如今的人们,可是汪汪队所说的国家,是如何规避这一点呢?她如此问道,汪汪队就笑:“你们历史上有个蚩尤,是吧?”

    郁小小点头。

    汪汪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手背在身后,“有个说法哈,当初你们这儿蚩尤和黄帝打仗输了,然后女人就成了奴隶。我们那儿当初,也输了,但是后来,女人不间断的反抗和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吓坏了男人,他们把这些女人赶了出去,免得带坏他们驯服的奴隶。这些女人跋山涉水,到一个地方建立了新的国家,属于女人自己的国家,她们吸取了之前的经验教训,不再给男人机会,并且不断筛选,经过一代代的严密控制和筛选,渐渐形成了如今纳塔斯。”

    见郁小小没有反应,汪汪队也不在意,她歪着头,冲郁小小道:“你知道吧?我这个身高,在你们这儿可以称作为可爱,但是在我们那儿,就是残疾。”

    “有个东西叫做正态曲线,你们国家的正态曲线和我们国家的正太曲线相反,我们国家大多是女人比较高,伴侣都是高的女人和稍微低一些的男人。男人太低,是没人会用他的种子的,因为这也是残疾。”

    “我要是在纳塔斯,根本不可能会有自己的孩子,纳塔斯崇尚优生优育,我的基因不值得流传下去,除非我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当初我妈死活要和我爹结婚,家里震怒,就是因为她透露出要用我爹的种子,这样不尊重生命和国策的人,会影响家族的发展,我妈当即就失去了继承权。”

    “后来她和我爹到了这儿,把我的户籍落到这里,家里没人管,也是因为在她们看来,我是不该存在的,是家族的耻辱。”

    汪汪队声音很平静,郁小小却能想象出她一次次被打击后的崩溃。这个国家的代表是他爹,整天打压女儿重男轻女,那个国家的代表是她的家族,而她本身不被承认。

    她如浮萍。

    “好啦,不说这个了。”汪汪队笑起来,她说:“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爹结扎啦。”

    郁小小笑出来,“是吗?”

    “对啊,”汪汪队道:“三侍夫发现了我爹的转账记录,他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爹藏人的地点,他选了两个质量优良的女人,打算提供jingzi让她们怀孕。我妈知道很生气,她当初就和我爹说,那是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他立刻就走。结果呢,他舍不得富贵,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到这儿。于是屡教不改,我妈就把他抓去结扎啦。”

    “本来呢,我爹是外国人,在纳塔斯,外国人可以不被绝育,但要确保没人怀孕,要是有人怀孕,他也会被下大牢。当初我爹是他爹带过来的,城主把程序模糊了,才叫他安稳这么多年。我妈也一直不肯强迫他,如今他三番两次站在底线上蹦迪,给我妈带绿帽子,我妈就直接给他掐掉啦,切掉输精管的那种。”

    “我妈说,要是还管不住,那就把他的精囊摘了。现在他乖得和个鹌鹑一样。”

    汪汪队脸上都是偷腥的笑容,郁小小了然,“你做了什么?”

    “我?”汪汪队指着自己,“我可是个干干净净的人呢,怎么能这样污蔑人家。讨厌~”

    郁小小一瞥眼,汪汪队就笑,“哈哈哈,我嘛,我就是让他不经意发现了我的小金库密码,然后和二爹抱怨,自己的钱莫名奇妙就不见了——”

    杀人不见血,噶蛋不用刀啊。

    到楼里之后,汪汪队还邀请郁小小去参加她妈的红礼,郁小小问红礼是什么,汪汪队说是感谢上天给自己的生育能力,如今自己已经完成了使命并享有这珍贵的权力那么多年,特此感谢和归还的献祭礼。

    “献祭礼?还有祭品?”郁小小本是调笑,见汪汪队点头,她不禁问道:“什么祭品?”

    “一个男人,”汪汪队见郁小小严肃,凑近道:“一个开膛破肚的男人——”

    “哈哈哈,什么年代了,还活人祭呢!谁不是谁的孩子?要是真活人祭,母神能气活过来。”汪汪队咯咯笑:“是男人没错啦,不过是神祭。是职业的一种,会跳祭祀舞,然后赤身裸体躺在祭盘上,当作祭品。可以重复使用啦,哪家要红礼,就请神祭过去。”

    见郁小小感兴趣,汪汪队道:“真的不去?神祭很好看的哦,特别美与圣洁,像是火里的一块冰。不过神祭不能性交,不然不能算作合格的祭品,如果神祭性交还隐瞒,那么之前请他举行过红礼的人家会把他告上法庭,一般法庭会按照欺诈处理。极端的会直接把他噶掉,视为其亵渎母神的报应。”

    “所以很多神祭都会直接物理阉割,但是我们那边反而更推崇不阉割的神祭,因为在人们看来,能够忍受性欲和繁衍的欲望还保持对神的纯洁的,才能被视为真正合格的祭品。一个真正的神祭,要全身心侍奉神,纯洁,坚定。要靠外力才能维持纯洁的,会被视为不够坚定。但是不噶掉,神祭很容易受人引诱,然后被当作谈笑的资本,然后被愤怒的人们干掉。”

    “所以有利有弊喽。”汪汪队耸肩,“你真不要去啊,我请你一次啊。”

    郁小小看她挤眉弄眼,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汪汪队就道:“哎呀,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嫖啦,去不去?”

    郁小小一挑眉,就见汪汪队心疼道:“圣余好贵的,请一次也不容易呢。”

    高档妓子呗。

    “你一定是不知道圣余的好,”汪汪队摸摸辫子,“人们吃不到神祭,还容易被愤怒极端的侍神派一起干掉,于是圣余就成了替代品。”

    “要知道,不是所有培养的苗子都能成为神祭,越长大越平庸啊,身高不够啊,身材不合度啊,牙齿有缺啊,素养不够啊,不够神圣啊,都会成为原因。经常一批苗子里只能选出来一个神祭。所以好多专门做这个的就一养十几批,一批近百人。当然,这是大公司。神祭选出来,剩余的人怎么办?丢掉?想得美,养了这么久呢。于是要么留下来选侍男,要么就送他们选秀啊,出道啊,有的就去拉拢人脉啊,还有的啥都不行,就一张脸,就被大公司以买断的形式交给下游公司。下游公司再几道手,辗转到公关。”

    “最后出来卖的,和神祭一个程序出来的残次品,就叫做圣余啦。”

    “一个好的圣余,一年能挣够一套房子的钱。”汪汪队咂舌,“我曾经点过一个圣余,要不是他要供meimei上医校,他都能攒下千万身家了,这才两年而已啊。”

    郁小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圣余也就一两年保质期,一旦接客多了,光环就没,然后就一层层往下落,最后和普通的一样。神祭培养利润很大的,现在还有很多公司悄悄到战乱的地方买小孩儿,然后带到纳塔斯养。也有的小孩儿能抵得住压力,不肯卖身,公司也不能强迫他们,于是还完钱也能干干净净出去。不过很难,没谁是做慈善的,那钱不卖身很难还完,除非走了狗屎运。”

    “你们那边,卖yin都是正大光明卖吗?”郁小小忍不住道。

    “也不算吧,国家明面上是禁止的。”汪汪队耸肩,“但你知道,有需求就有市场。我们那边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涉及到孩子的问题。在我们那里,孩子相关是基本国策。只要不涉及到孩子,管理并不严。”

    “可是不会有人被拐吗?”郁小小忍不住道:“有那些好人家的男孩儿,被拐到那里,失去自由——”

    “有啊,”汪汪队很漠然,“国家打击这些犯罪,但好多都是自己堕落,纳塔斯已经很不错了,我们科技发展得很好,许多人只要努力就能存活。你们这边还要考虑孩子问题,我们这里根本不允许多生。但有的人他就是不愿意干活,他自己抓了放放了抓能怎么办?有的说家里还有meimei要读书,有的说家里老人得病了要钱,有的说女朋友在上学他要攒学费——理由多的是,没人不缺钱。”

    郁小小摇头,她无法苟同,她看着汪汪队,忽然意识到,或许汪汪队的想法,正是这个国家部分男性的想法。他们未必不知道这样提供需求会滋生畸形的市场,会导致别人的自由丧失,对自己的好处不过是一爽,却要埋下家庭的隐患和社会动荡的引线,但是他们还是会这么做,不管用怎样的理由掩盖自己,不过是一句话,她自己愿意的。

    实际上,不过是,与我何干。

    就像汪汪队。

    或许说这些也觉得没意思,汪汪队叹气道:“你这人,有时候想那么多干嘛,搞得好没趣。”她甩甩辫子,很没意思道:“好啦好啦,不去就不去,别想啦,快回家吧。”她手一摸过去,郁小小下意识一躲,汪汪队手停在那里,口还张着,她闭上嘴,然后手背轻轻碰了一下,“凉成这个样子了,快回去吧。”郁小小看着汪汪队转身离去的背影,张张口想说些什么,然后又闭上嘴,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家,手还冰凉。

    开开门,郁楠楠望过来,郁小小才想到自己说要请保镖的话,她揉揉脑袋,全和汪汪队聊天了,还没问家里到底怎么了呢。她听那边的叙述,却也怕有什么主观不到位的,于是她摸摸郁楠楠的脑袋,“乖,往一边去,妈去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问郁妈家里有什么事,郁妈赶忙说没事,她还不知道那家人已经找到了郁小小住的地方去,只说你爸这几天天冷,腰痛犯了,她在家照顾几天,“小小啊,是不是又不按时吃饭啊,我和你说别点外卖,那外卖都脏得很,乱七八糟的……”听着郁妈的絮叨,郁小小昂起头,热气自口腔呼出,在空气里凝成雾气,“妈,我明天回去一趟。正好好久不见爸了,团聚团聚。”

    郁妈还要说什么,后腰戳上一根手指,郁妈狠狠瞪了老头子一眼,然后道:“你不忙啊一天天的,要你有时间陪楠楠出去转转呗,我和你爸好着呢,那哪差那一时半会儿的。楠楠一直说想去海洋馆,就B市那个,你要有时间多陪陪他……”郁妈一边狠狠打开乱揪的手指,一边劝郁小小。郁小小听到那边细小的动静,冷气泛过来,在窗户上贴上一层白雾,“行了妈啊,我明儿回去。我想吃您做的红烧rou了~”

    听到郁小小的撒娇,郁妈嘴角泛起笑意,她赶忙道:“啊,妈和你做啊。”郁小小又和郁妈说几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她一回身,就见郁楠楠在墙后面扒着,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她露出一抹笑,过去摸摸他的头,“明天去姥姥家,看看你姥爷,高不高兴?”

    郁楠楠笑起来,“高兴!”他清亮的儿音在空荡的阳台回想,郁小小笑笑,掠过他往卧室去,顺手关了门。郁楠楠站在门口,看着砰一声关上的门,默默低下头,手在门上摸了摸。他的力气不够大,所以打不开门,看不到mama。他把乐高拖过来,坐在门口认真地堆积木。

    郁小小想起刘妈,揉了揉太阳xue。她在网上一搜,果然能看到刘妈的词条,上家公司是正规的,每个人员都有介绍。她给公司打电话,那边说刘妈早就走了,她恶意引导人家小孩叫她mama,客户投诉,刘妈就被开除了。

    郁小小问那边知道刘妈哪儿去了吗,那边就说不清楚,正打电话的人被拽了拽,比口型说那个刘妈不是去东边了么。打电话的就扯开袖子摇摇手,郁小小就道,刘妈当初在这边工作的时候拿走了沙发底下的两千块钱,那钱是小孩子的零压岁钱,孩子一直在哭闹。她问那边真的不知道刘妈去哪了吗?如果不知道,这钱怎么算呢?

    那边赶忙道,我给您问问共事过的员工。一会儿郁小小得到回复,说那个刘妈辞职的时候说要去有熟人的宝洁净当家政,如今也不知道她在不在。

    郁小小得到了宝洁净的联系电话,用了变声软件,问:“刘玉美刘女士在吗?听说她打扫得很干净,有人推荐我找她。”

    那边诧异道:“刘玉美,她不是干保姆的么?您是不是找错人了?”

    “啊?不是吗?就眼睛细细,脖子上三颗痣的那个。她不在?”

    那边讨论了一阵,回来说道:“是她,但她做保姆的。不干保洁,而且她如今在做长期保姆,您这边是要找保洁吗?还是要?”

    郁小小道:“啊,她做保姆的啊,那她不做保洁吗?”

    那边有些不耐烦了,“她不做这个,您要不要看看我们其他员工,都打扫得很干净的。”

    “我就要她,这样,你们那边可不可以接单子啊,我在这边下个保洁的单子,高两成佣金,你们安排她来做行不行?她肯定乐意多做一单,到时候你们抽成就是。我这单很轻松的。”

    那边还是拒绝。

    郁小小赶忙道:“这样,我留个联系方式,我这边长期需要,您要是有时间帮我问问。”

    不等那边拒绝,郁小小就把电话报了出来。

    郁小小放下手机等了一会儿,果然一会儿就有人打电话过来,说是刘玉美的好朋友,她如今正在当长期保姆,那家很挑剔的。刘玉美就推荐她过来,“我也扫得干净,连续三年我都是优秀员工呢。”

    话里带点江浙口音,郁小小和她周旋会儿,故作遗憾地道:“哎呀,我很想用你啊,但是我朋友她指定要刘玉美。我个人还是觉得你更好一点。要不你把刘玉美电话给我,我和她谈谈?”

    那边急了,“哎呦!您别嫌我孬种,我虽然是她朋友,也不能教您受骗啊。那刘玉美,最喜欢小偷小摸,好多客户没发现,她自己炫耀嘞。还有啊,她把公司的清洁剂换掉,用那种劣质的,还说客户傻,看不出来。她成天被人投诉,都快呆不下去了!就她现在看的人家,这次她还干不长,公司就不要她了!”

    “是吗?”郁小小若有所思,“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坏啊?”

    见松动了,那边变本加厉道:“您知道哦,前些日子有传言说有的保姆哄孩子叫妈,说的就是她哎,只不过大家都不关心罢了。您要是不信,我给您那家的地址,您自己去问,刘玉美最喜欢干这些事儿了!”

    郁小小把地址记下来,说要不让朋友去看看刘玉美平时怎么干活的,要了她现在工作的地址。那边电话一挂,寻思刘玉美一直不好好干,雇主看了一定不想用她了。两成利啊,下班去接一单私活,家里小宝的鞋就有了。想罢,她兴致头起来,哼哧哼哧擦玻璃去了。

    郁小小点着桌子,给认识的买粉的打电话,问她认不认识大V,她想出钱送一个新闻上热点。刘玉美跑到东边去,很可能是这边已经知道了,如果上了本城的热点,她还干得下去吗?她附上了地址,然后给刘玉美现在工作的地方打电话,说自己是她前一个雇主的亲戚,她干活的时候手脚不干净,本来看她可怜,自己就放过她,只要她还回来就是。谁知道刘玉美之前就做过这样的事,如今跑到东边去,只怕还屡教不改,要他们小心。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

    很快,刘玉美保姆变mama的新闻上了热点。雇主本来将信将疑,看到这个很快解雇了她。刘玉美失去了工作,儿子儿媳妇供着孩子也没钱,她只好找点零工干。

    郁小小准备回去陪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