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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0

    巴毅一副“随你”的表情,然后自己往那张硕大的花梨木大条案旁的太师椅上坐下,问:“公主到底是什么病?”

玉醐答:“回额驸的话,公主中了蛊毒,古籍上管这个叫黑豸。”

巴毅用杯盖轻轻撇着茶水,心里不知怎么吃惊,面上却微风不吹微波不兴的自然:“何谓黑豸?”

玉醐便细细的讲了出来,就像当初讲给上官彧听一样。

巴毅抿了口茶,又将茶杯放在条案上,看了玉醐一眼:“你的意思,有人故意害公主?”

玉醐点头,又道:“也或许是有人故意害额驸。”

巴毅刚想去端茶杯,手停在半空,然后慢慢收回,回想上官云衣发作时袭击自己的场景,醍醐灌顶般了然了一切,至于谁想害自己,一时间还不得而知,正沉思,见玉醐瞟了过来,对上他的目光慌忙垂头,双脚并拢,规规矩矩的站着,那样子倒有几分楚楚可怜。

巴毅笑了,撇开上官云衣的病不提,却捡些旁的话说:“玉先生还好吧?”

玉醐嗯了声。

巴毅又问:“听说你开了个卖生药的铺子?”

玉醐又嗯了声。

巴毅再问:“你身子可也痊愈了?”

玉醐再嗯了声。

巴毅觉着没什么可问的了,就指着后面的椅子道:“你坐吧,也累了半天。”

玉醐木然的又嗯了声,木然的去坐,不想那椅子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坐空,摔在地上,屁股痛,震动五脏六腑都痛,就在巴毅朗声大笑的时候,她怀中的玉佩掉了出来,巴毅凝神仔细看了眼,认出,当即收敛了笑容,走过去,一只手捞起玉醐,一只手拾起玉佩,递给玉醐看:“这是什么?”

玉醐正为方才的狼狈而大囧呢,见了玉佩,方想起自己刚好想请教他些事情,道:“苍狼送给我的那块。”

巴毅难以想象的吃惊:“这玉佩不是该在大理寺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玉醐方想说是上官彧偷出来送给自己的,觉着即使视巴毅为亲人,也不该出卖好心的上官彧,于是道:“这你别管,我想请教额驸,这玉佩到底有何不同?”

巴毅未能明白她的意思,道:“不同之处在于这玉佩是反贼的信令。”

玉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慈宁宫的苏大姑姑亲自去了我家里,说是为了旁的事,却打听玉佩,我觉着这玉佩或许有着什么隐秘之处,却百般看不出,额驸通晓蒙文,所以想问问额驸。”

巴毅回到八仙桌旁徐徐坐下,就着灯火仔细看那玉佩,窗户启开着,有微风吹入,灯火或明或昧,他脸上的表情就迷离得难以捉摸,看了一会子,手按在玉佩的狼头上,暗暗用力,一扭,狼头竟然动了动,再用力,狼头改了方向,也就露出里面的秘密,他取出一块薄薄的素绢,极小的尺寸,展开,轻声读者:“燕然山,野狼谷,宝藏。”

玉醐已然看呆,不想这玉佩还有机关,听巴毅喃喃自语般,她冲上去看,见巴毅手中的素绢上曲里拐弯的画着,晓得又是蒙文,可是方才巴毅的话她已经听见了,愕然:“宝藏是什么?燕然山不是在喀尔喀么?”

巴毅颔首:“这应该就是苍狼赠你玉佩的真正用意。”

正文272章情难自禁

究竟玉佩中所言的宝藏是何物,珠宝玉器?金矿银矿?

素绢极小,尺寸有限,并未说明。

即便是如此的含糊,玉醐已然兴奋至极,道:“将此物献给皇上,将军便可以真正的洗脱罪名了。”

巴毅猜测她的意思,或是以此向康熙表示,自己曾经私藏玉佩不是因为玉佩为反贼的信令,而是因为其中的宝藏,或是以此贿赂讨好康熙,换来康熙的信任。

巴毅无声而笑,将素绢凑近了烛火,火苗舔了上来。

玉醐惊呆,待想去抢,素绢已经燃为灰烬,她冲到巴毅面前:“你?”

巴毅对她的震惊视而不见,转而却又拿起玉佩,奋力摔下,玉佩落在青砖地上,一声清脆的响,立时碎为几块。

玉醐呆呆看着那些碎片,半晌又来看巴毅:“你!”

巴毅淡淡道:“这物事害人不浅,留之无用。”

玉醐惋惜到有些心痛:“那可是宝藏啊。”

巴毅噗的吹了口气,将条案上素绢的灰烬吹得散落在地上,道:“一,藏宝之地你已经知道了。二,未知上面所言虚实。三,即便是真的,你真的想往漠北去寻那宝藏?”

玉醐拾起地上的碎片,努力拼接,终究是无法复原,气道:“我不是说了么,将此物献给皇上,以此证明当初将军私藏此物并非是同反贼勾结,而是为了宝藏。”

巴毅非但没有感激的神色,反倒紧蹙眉头:“你可曾想过,即使皇上信以为真,兴师动众的去漠北寻宝,必然会同漠北蒙古人大动干戈,接下来便是生灵涂炭。”

玉醐完全没想这么多,当即语塞。

巴毅又道:“况皇上未必能信,另外,这玉佩是罪证之物,为何突然到了我手中?我该怎么解释?你不怕此事越描越黑,越来越乱?”

突然爆了个灯花,玉醐如同惊弓之鸟,顿时一抖。

巴毅悠长一叹:“此乃不祥之物,留之无用,所以毁了最好。”

玉醐只垂首看着玉佩的碎片,黯然无语,无论怎样,已经知道苍狼当初送给自己玉佩是基于好心报恩,她已然非常开心,耳听更鼓声起,夜深,不便久留,她便告辞。

巴毅也不挽留,送她至门口,待她方想动手开门,巴毅在后头突然道:“离开京城。”

玉醐猛地回首,仰头看去,门口处灯光昏暗,巴毅的神色扑朔迷离,只一双眼睛如同古井,幽深不见其底,玉醐问:“额驸是说我么?”

巴毅重复:“离开京城,随便去哪里都好,凭你和玉先生的手段,不愁没饭吃。”

虽然玉醐一直在筹谋此事,却不成想他也是如此想的,有些好奇:“为何?”

巴毅并不多言,只道:“你明白的。”

玉醐猜测:“额驸怕皇上再找我?”

巴毅以沉默承认。

玉醐滋生出些许的感动,然他已经是有妇之夫,虽然也是万般无奈之举,在玉醐,却是难以忍受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