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后遗症

    骤雨来的迅猛，轰隆一声雷响，天际撕裂暮色，雨滴倾泻，敲在双层玻璃上，闷闷的听不真切。

    万恬很累了，昏昏沉沉中半梦半醒，腿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夸张的缠了三圈绷带，被几个抱枕架高，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药油苦涩。

    从路上到浴室胡闹了一通，待闹剧平息后万恬就浑身发冷，周杳点燃了壁炉，据说这是专门定制的，可以用来烤栗子。

    嵌入式玻璃罩中燃着明火，小圆木偶尔爆裂，噼啪作响。周杳还点了什么助眠精油灯，万恬说他越来越有沈岐的sao包风格，被打了屁股。

    一切都好安静，壁炉里点着火，窗外下着雨，他们在柔软的床榻上相依偎，整个世界只剩下背后男人平稳的呼吸。

    还有屁股上硬挺挺戳着她的jiba。

    周杳只射了一次，他怕万恬高潮太多身体受不了，就这样从后面抱着她，guitou陷在绵软的臀rou里，棒身热烫烫的，亲密无间。

    爽过之后万恬又不太愿意搭理周杳了，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在卫生间哭着喊着要尿尿，颜面尽失尊严全毁的样子...

    周杳跟她说话，她想回就回一句，不想回就装睡。

    “你走的那天也是这样，下了好大的雨...”

    “你说的好像是去参加我的葬礼。”万恬嘟囔。

    “又胡说。”屁股被打了一下，“那么大的雨，航班都停飞了，你怎么走的?”

    当然是倚靠道具加持，直接翻窗户搭乘擦玻璃的顺风梯，半路坐了个牛郎店的宣传车赶到机场，买到了即将起飞的最后一个头等舱，贵的人痛哭流涕...

    “顺着东京湾游回去的。”

    周杳闷笑，手绕到前面揉了揉她的奶：“还贫？”

    万恬用力把他手甩回去：“别碰我。”

    周杳当然不会听话，手又放回来：“生气了？”

    万恬不吭声，又把手甩回去。

    周杳又放回来，万恬再甩，往返几次，她终于烦了，伸腿踹了他一脚。

    “好，好，我不碰你。”周杳投降，“小心伤口。”

    过了一会，他又忍不住了，手放在她细腰上轻抚：“...真的不想我？”

    没有回应。

    少女的身姿窈窕，横卧时的背影像一幅起伏有致的山水画。

    她的轮廓好似与壁炉熔开了边界，那火光刺目的让人流泪。

    “...有几次我走在路上，忽然感觉又回到了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开着车，远处是日本海，你在副驾说我小心眼...”

    他的声音很轻，好似这段往事已然久远。

    “有时候你吃东西，说螃蟹rou太少好麻烦...有时候你喝醉了，说夜景好漂亮...有时候你在笑，闹着让我背你...”

    他叹息着再次拥住她，亲吻她光裸的肩胛：“都只是一瞬间，惊醒后我永远都是一个人...大概是太想你，所以出现幻觉了吧。”

    嘴唇落在皮肤上，万恬不安的扭了扭。

    干嘛缠缠绵绵说这些...我心里早就跟你一刀两断了，如果不是系统bug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但你总想着我们的过去，显的我好不是东西...

    东西...

    万恬猛然翻身坐起，大叫：“金子!那箱金子!”

    她当时走的匆忙，床底下那箱金条给忘了，不会丢了吧?

    “金子没丢，沈岐带走了。”周杳也坐起来，“他为了找你，把整个酒店都翻过来了。”

    “哦。”万恬倒回枕头，继续背对他，不问沈岐，也不说话。

    这个雷区，周杳不提起，她也不会闲的没事去触霉头。

    “恬恬。”周杳俯下身，两人离得很近，肌肤却没有接触：“你听听我的心跳。”

    万恬没动，他就把胸膛贴过去，火苗无声蹿动，他的心跳平稳又有节奏。

    几分钟后他又躺回她身后，说的漫不经心：“你离开以后，我就莫名其妙开始心悸，经常会呼吸困难，心跳漏拍，去了医院，医生查不出病因，只说让我静养。”

    啊？骗人的吧，他欺负人的时候看着可健壮了...

    【他没有骗你，这是‘珍珠’的后遗症，你的眼泪藏在他心里，干涸之后没有定时补充的话就会导致心律不齐，长久以往就会伴随终身。】

    “那你怎么不早说！”

    【后遗症是因人而异的，几率很低。再说你都要走了，我告诉你也不过是徒增烦恼。】

    “不是你到底能不能行啊，怎么每个道具都有副作用...你要是早点说我可以对他多哭几场，或者留几罐眼泪...”

    周杳只看到她沉默着，抱紧了羽绒枕。被无视至此，他也按耐不住，再次靠近亲亲她的肩膀，哄人：“真的不理我？别生气了宝贝，我刚刚太粗鲁了，我道歉...”

    “那是粗鲁的问题吗，你完全是在玩弄我。”万恬鼻子埋在枕头，说的瓮声瓮气。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都随你，跟我说说话...”

    他去扳她的脸，却摸到一手湿。

    “恬恬？”他霍然坐起，用力把她肩膀转过来。

    万恬反抗了一下，就不再动了，任由他扳。暖光中她眼眶湿红，避开周杳的目光，噘着嘴默默流泪。

    周杳感觉心脏又被刺了一下，疼的厉害。

    “宝贝，别哭，别哭...”他惊慌失措的把人抱起来，又是擦泪又是吻：“没事的，已经好了，我现在好好的。”

    万恬红着眼眶推开他，板着脸，泪水却汹涌：“为什么又没事了，你是不是耍我呢？”

    “没有，原本只是一点小毛病，我说的严重了，就是想让你理理我...真的，我一见到你就完全没事了。”周杳亲吻她的脸颊，轻声劝哄。

    万恬想说你是不是有毛病，你干嘛这样，你会得心脏病的你知道吗？

    如果没有我，你和沈岐要多潇洒有多潇洒，香槟美女纸醉金迷，上赶着捧你的人从日本海排到长江中下游....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无法理解那种心情，她伤害了一个人，却没办法给出他想要的弥补。

    她从前总看家庭伦理电视剧，常有主角病入膏肓的情节，很多人来探望他，苦诉衷肠，说些“尽力活下去”的话。

    每当看到主角病痛难忍，却仍要笑脸相迎连声劝慰的时候，她就觉得无比难过。

    为什么总是生病的人在安慰别人，他们不过寥寥说了些场面话，担忧不过片刻，却总是收到许多回馈。

    周杳找到她了又能怎么样呢，千辛万苦跋山涉水，他们的结局也只能是过路人啊。就好比探慰的人群走出病房，那点担忧也就随风散了。

    只当是哄他吧，就在下一个结局来临之前，让他觉得这场努力是值得的。

    “骗人的要接受惩罚”万恬拉着周杳的手放在胸上：“罚你摸奶。”

    周杳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他的宝贝只是脾气拧了一点儿，到底还是心软的。

    不过是在一起的时间短，又分别了这么久。他有耐心，把疏远的情意慢慢拢回来。

    他捧着桃儿奶掂了掂，又捏了捏小奶头，评价：“有点重，是不是我揉大的？”

    “那你的jiba还是我xue里吸大的呢。”万恬瞪他。

    周杳哈哈大笑，抱住她重重亲了一口：“对，就是你把老公的jiba吸大的。”

    顺杆爬梯的，这会就成老公了。

    万恬闭上眼睛，随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