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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第一卷 塔下三姐妹-上(序)

但眼前所见的应该是事实。

    「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自己碰的伤口」

    这种话,少女说不出口。

    她迟疑了一会儿,无奈地垂下玉手,包裹住青年一柱擎天的roubang,湛蓝色的竖瞳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只此一次,就当是我偿还你的恩情了。」

    「你摸摸贫瘠的良心问一下,自己性命的价值就只和一次手yin相当吗?」

    「你别得寸进尺。」

    妮芙丝咬着牙拒绝道,「我是不会迎合你这个禽兽的。想要发泄兽欲,那就直接过来强jian我啊。」

    明明下身的蜜xue都已经开始泌出湿润yin汁,喘息也变得娇弱色情,一副抵挡不住性欲将要沉沦进去的样子,白发少女的眉眼却还在水雾之下存有清明。

    伊比斯能够确信,假如自己真的挺腰强行插入进去,这份摇摇欲坠的清醒瞬间就会被泥醉的rou欲淹没,颤颤巍巍地强撑着的少女便会在巨根之前败北下来,仅存的理智被直接捅穿,变成扭腰娇吟的雌兽——但是rou欲消退之后呢?毕竟,这是个被凌辱了数日之后还能拖着重残身躯完成刺杀的女孩,心智之坚韧远超常人,试图只靠几次交合将她攻陷,简直就是妄想。

    既然她都落到自己手上了,调教可以耐心些慢慢来。

    急功近利有时反而会适得其反。

    妮芙丝从青年的大腿上滑落,跪倒在雄起的狰狞前。

    冰凉柔嫩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早已在爆发边缘的roubang,洁白的玉笋如微风般擦过鳌头,又俏皮地轻拂而回反复挑弄。

    真意外,这姑娘的手艺居然已有入门的水准了。

    并非只是毫无变化的上下撸动,还有意无意地用轻重有序的节奏寻找刺激着男根上的敏感点。

    看起来,在沦为奴隶的那七日里,她还是学到了些性奴该有的本领。

    伊比斯耐心地将快要喷薄而出的yuhuo憋住,笑吟吟地俯视胯前尽心服侍的少女。

    尽管接受过不少女奴的侍奉,如妮芙丝这般皱起眉露出认真无比神色的还是第一次。

    好像她手中正处理的不是男人的性器,而是什么必须细心完成的重要任务一般。

    「怎么还不射……呜……」

    苦恼地低语着,少女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不断taonong的纤白小手已经沾满了透明粘稠的润滑汁液,而傲然挺立的roubang却仍然没有丝毫要射出的征兆。

    这明显有悖于前几日里得到的经验。

    即使这家伙有着数一数二的巨根,也不该像个石头一样没有任

    何反应。

    只是,自己的身体却是先发生了变化。

    明明已经退烧,一股热源还是自皮肤之下烧了起来。

    手中的男性生殖器官坚硬而guntang,散发着令人心神荡漾的独特腥味,几乎要将所剩无几的理智勾走。

    「……快射出来啊……咕……」

    伊比斯在心底默默叹气。

    这姑娘,摩擦双腿却拼命憋住性欲冲动的样子别扭极了,还偏偏露出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表情。

    性格还真是矛盾得可爱。

    他突然伸出双手按住了白发少女的后脑。

    猝不及防的妮芙丝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按住压向了青年的胯间。

    粗大的roubang毫无阻拦地顶开了粉嫩的樱唇,直直捅入了喉头。

    下一刻,浓稠的白浆在口中爆发,一瞬间就将少女的小口塞得满满当当。

    「什——!咳,咳咳!」

    试图将口中异物呛出的行为只是徒劳。

    冲射出的浓厚jingye转瞬之间就灌进了喉咙,妮芙丝不得不作出吞咽的动作,好将不适感顺势吞进肚中。

    瘫坐在地上喘息几下平复气息后,她才意识过来:自己刚刚被强行口爆了。

    「你怎么——!」

    「难道要我射在你的脸蛋上和身上,把你给弄脏吗?」

    伊比斯耸了耸肩,神情也因为刚刚发泄完毕而舒张了开来,「那样就要再洗一次澡了。」

    「强词夺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确实爽过了。不如,就让我来支付点报酬吧。」

    看见面前的青年露出了邪笑,妮芙丝心中的警铃不断鸣响。

    可是她却连做出什么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转瞬之间,少女就被男人按住肩膀压倒在了长凳上,双腿也被向上折起,将隐秘的私处完全暴露出来。

    「啧啧啧,下面居然已经流了这么多水,身体比人要诚实啊。」

    果然还是要食言来硬的。

    事已至此,妮芙丝意外地平静了下来。

    尽管有那么一会儿,她在温暖的热水浴中几乎忘掉了自己的处境,现在终于又回想了起来——既然是俘虏,遭到怎么样的对待都不会奇怪。

    也算是个教训吧。

    对于这个男人所说的话,最好一句都不要相信。

    开始还抱有什么期望的自己果然……「我说过今天不会上你,但看你也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想必以前都没有自慰过吧。既然如此,由我来教你怎么做。」

    「——呜咦?唔,唔嗯……」

    膣壁传来被刮弄的感受,那是与roubang捅入所完全不同的刺激,心生疑惑的少女便下意识发出了可爱的娇喘声。

    捅进私处的不是青年的性器,只是他粗糙的手指,但这根手指却比粗硕的roubang要灵活百倍,抠挖膣口的动作激起了电流般的快感,几乎要让妮芙丝完全沦陷进去。

    即使再怎么紧咬皓齿,溃散的精神仍然压抑不住婉转的娇啼。

    「呀~呀啊…嗯啊啊啊…住,住手……」

    「我偏不。你明明就很享受嘛——瞧,小腰一扭一扭多开心啊。」

    「哈啊~呀啊啊……哈,哈啊啊~」

    连辩驳的力气都已丧失,少女仅剩的意识完全被浪潮般袭来的快感吞没,随着青年手指的抽动抠挖而发出婉转断续的娇啼。

    娇小的身躯绷紧反弓,将平坦的小腹高高拱起。

    即使是这样,伊比斯也没有在言语上放过她。

    「知道吗,你的xiaoxue形状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一档。两瓣无暇的嫩rou白净而饱满,合拢的时候是完美的一线天,透过缝隙能看见粉嫩yin靡的柔软xuerou。只是稍稍插入进去,rou壁就会贪婪地吸上来要把手指都榨干。真是个适合当性奴的xiaoxue啊!」

    灵巧的手指快速而短促地抽插着女孩的蜜xue,激荡的yin液飞溅而出。

    完全沉浸在快感之中的妮芙丝根本无法做出反驳,甚至连青年在说什么都已听不清了,只是在动情恣意地娇吟着。

    摇摇欲坠的意识就像飞上了云端一般,悬在高空缥缈虚幻。

    时隔了几日修养的禁欲后,饥渴的性器早已寂寞难耐。

    虽然手指够不及膣道的深处,触碰不到已经被开发过的花心,xiaoxue敏感的入口处却遭到了更加激烈的手法刺激,强烈的电流般快感灼烧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反复拍打轰击。

    伴随着高昂的绝叫声,少女到达了久违的绝顶,透明的蜜液一泄如注喷溅而出。

    高抬的双腿紧紧绷直,随后终于无力地垂下,来回晃荡。

    她就这样满脸红潮地仰躺在凳子上,任由折腾完毕的人类青年重新舀来水为自己清洗下身,擦干。

    漫长的余韵消退后,妮芙丝虚浮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拿走了邪笑着的恶人手中的换洗衣物,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

    ***********************************不管再怎么旁敲侧击插科打诨,此后的白发少女一直保持沉默,没有理会伊比斯分毫。

    还好她在行动上没有表露出其他抗拒,只是无言地吃掉了晚饭

    ,安静地躺了下去。

    毕竟,之前的洗浴只是旅途中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伊比斯也没有再去打扰她,收拾好东西后找了个合适的姿势靠住土墙开始小憩。

    从小接受的训练已经完全铭刻在了骨子里。

    自从八岁以后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做过梦,只要刻意保持浅睡,就能在听到任何风吹草动后瞬间醒来。

    十多年没有享受过美梦的安宁并不是什么憾事,既然记忆里从未留有安睡的滋味,也就说不上什么羡慕或可惜。

    初夏的凉夜气温适宜,偏僻的荒村也静谧宁和。

    除了少女偶尔翻身发出的轻微响动,就只有断续清脆的吱吱虫鸣。

    朝阳的第一缕光明照入小屋时,青年如期睁开了眼。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床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瞳也直直地盯着自己。

    她从什么时候醒来的?保持这个姿势盯着自己多久了?不过这也不奇怪,一路上都睡了那么久,这家伙的精神一定已经休息充分了。

    倒是没有试图偷偷熘走这一点,让伊比斯颇为感到意外。

    「你怎么不试着逃跑?」

    妮芙丝默默地挥舞手臂展示,身上的数重镣铐清脆地哗啦作响起来。

    「唔,确实,让自己的贴身性奴带着镣铐也太没品位了。」

    无视她近乎要吃人的目光,伊比斯不准备更改对少女的身份定义,「既然如此,我会帮你把镣铐松开的。」

    他走上前来,伸手拉住了锁链。

    妮芙丝惊讶地瞪大眼,似乎以为他将要表演什么空手扯断铁链的特技,但青年却停下了动作。

    「你得向我保证,不准备逃亡或是袭击我。」

    「……我保证。」

    「说谎。」

    伊比斯伸出手,突然刮了下少女的琼鼻。

    他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打算让她能自由行动——起码要等到两人不再独处之后。

    妮芙丝瞪了他一眼,也没有为被戏弄而感到生气。

    「啊啊,居然把诚实善良的女孩污染成这副能将谎言信手拈来的模样,真是个悲惨无理的世道——」

    「你够了。」

    虽然歌剧一般的咏唱被打断,青年却有些察觉,妮芙丝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整活感到有多厌恶。

    她的本性没那么死板,更像是在强迫自己变得压抑沉稳。

    真不知道是什么经历把她塑造成了这样古怪无聊的性格。

    决定了。

    他在心中暗暗立下调教目标。

    要让这女孩重新坦率活泼,能够诚实地将yin荡的一面展露出来,而不是硬挤出这种死板无趣的正经性格。

    到时候就让她主动提起裙子求cao吧。

    「休息够了,我们上路。再走三四天咱们就能到达目的地了——不过这最后一段路也很难走就是了。」

    伊比斯挑起了包裹背在肩上,「要是你不跟过来,我就得费点力气把你抱上马车。如果挣扎得太厉害,那就只能用迷药了。」

    妮芙丝想了一下,吃力地爬下床,挪动脚步跟了上来。

    暂时,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你真的不准备和我说话了吗?」

    「……」

    几次试图开始话题的尝试均以失败告终,外向的青年倒也不感到气馁。

    越来越陡的山道土路终于到了尽头,他拉紧缰绳,命令驽马停步。

    接下来的路途,就不是马车能够通行的了。

    少女冷冷地盯着伊比斯的背影,看着他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虚假的和煦笑容。

    「山路难行,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想坐在马上由我牵着?」

    人类青年摆出故作苦恼的神色,「虽然一般都是仆从给主人牵马,看在你重伤未愈的份上,我倒不介意屈尊把你当大小姐对待一次。」

    还是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少女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就像在欣赏小丑表演一般讥讽地微微翘起嘴角。

    明明早晨出发的时候她的态度还算合作,真不知道一路上发生了什么心理变化,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

    现在就算要用强的,背着这么一个活人走完剩下的路也不现实。

    伊比斯的耐心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态,锐利的眼神针尖对麦芒般对上了妮芙丝冷漠而不屑的蓝眼。

    「我明白了,你不愿意跟着我走。你不怕我把你丢在这里饿死吗?对,你倒确实不怕这个。」

    他无奈叹了口气,「老姐说得对,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买,你现在连自己的命都觉得可有可无了,自然连什么威胁都不害怕。」

    妮芙丝无言地扬起高傲而不屈的纤脖,就好像在接受赞美一样。

    伊比斯并不是没有遇见过这样刚硬的对手。

    对付这种人,采用直接胁迫是事倍功半,正确的做法是从他们身边的亲友入手。

    无论再怎么清高正直的人,身边总会有在意的软肋。

    就算他们能够承受家人与朋友的非议,走到了众叛亲离的这一步后,再从外部攻破起来就简单了许多。

    但这偏偏对她行不通。

    布莱丹城已经被摧毁,曾经是城主的少女完全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家寡人。

    不要说用亲近之人威胁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连自身的安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潜伏时所见的少女城主疲倦但干劲十足的状态不同,此刻被称为妮芙丝的女孩虽然挺直腰杆,眼神深处却颓废彷徨如行尸走rou。

    伊比斯甚至怀疑她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这样的一个理由呢?「我决定了。」

    青年露出了让妮芙丝深感不安的险恶笑容,「如果你不主动跟我回去的话,等这趟旅途结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人类奴隶全部杀光。」

    「你!……」

    少女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紧缩,呼吸也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

    她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露出失态的神情正中这个混蛋的下怀。

    只有表现得毫不在意,才能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妮芙丝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下来。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哪怕会有数千名无辜的人类会因此而死?」

    「要杀人的是你,决定权和责任也不在我身上。」

    少女还是硬撑出一副死硬到底的样子,「像你这样的精明人,行事一定会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就算我不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会选择毁约而不是浪费奴隶,对吧。」

    「这有一个前提,区区一个女奴的价值当然比不上那数千名奴隶。」

    伊比斯冷笑一声,「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奴隶重要的多。两条腿的人类好找,长着尾巴又伶俐可爱的白发萝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种疯子。」

    「你认为我不是吗?」

    若是在平时,妮芙丝当然会把这当成是虚张声势而一笑了之。

    但现在的她无法这么做。

    万一呢?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呢?按照这时代的人们的无聊程度来看,像言情一样因为得不到女人而发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你那个老姐会同意你挥霍家里的财产。」

    「她不会管的。」

    伊比斯耸了耸肩,「她要代表家族留在圣地参与各种明争暗斗,领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权决定。虽然我只是个继子,浪费些便宜的奴隶也不会有人管。」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女奴就杀光了家里的奴隶,受到损失的还是你和家族的声誉。」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

    青年继续粉碎少女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母树这样的借口,杀掉数千名奴隶作为人牲并不少见。」

    事实上,废除了人牲的英卡纳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

    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

    少女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

    用无辜奴隶的生命来威胁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

    「恐怖分子?」

    「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

    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弄回去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人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入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

    除了答应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人的人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

    若是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

    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也能让那些奴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部抛弃。

    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够救到那些人,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性。

    白发龙女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口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口,无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这般死死盯住了。

    既然要做阴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

    他已经习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下。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女上马。

    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头,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口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彷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女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

    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乱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巴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通女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

    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

    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失足意外。

    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破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情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

    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女孩不同,她还有尾巴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裸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女的疑问声打破。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头,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人看上女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爱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爱情。」

    「不然呢?」

    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爱情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

    龙女倒是认真的回答了,「对于事物的看法要相近,能找到共同的话题,没有观念的冲突。深入交流后,最好能找到一样的爱好,可以互相理解支持,这样才能考虑婚姻……」

    伊比斯在平坦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用看癔病病患的怜悯眼神注视着少女。

    「那样就一辈子别想找到伴侣了,结婚只需要考虑家世、财产和亲属关系就已经足够。像你要求这么多的发病女孩就很难嫁得出去。」

    况且,他只是想得到妮芙丝,她这样的奴隶可没有资格谈论伴侣。

    「……你说得对。」

    妮芙丝沉默一会后并没有反驳,而是赞同地点点头,「我们那儿发病的人越来越多,所以都没什么人结婚了。后来就连婚姻制度都干脆废除——愿意和谁生活全靠自愿,反正……嗯。」

    我们那儿?伊比斯想了一下,理解了她的话。

    她不是人类,说的应该是自己的家乡。

    没有婚姻这种事,听起来就是个落后的野蛮部落。

    倒是说到爱情就能引申到结婚上,这一点看妮芙丝的性格相当保守——谁说有了爱情就必须要被结婚束缚的?「你还没回答呢。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总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喜爱。」

    少女晃荡着玲珑的玉足发问道,「我可不觉得,只是这么几天的时间,就能让你这家伙对我一见钟情吧。」

    伊比斯想了想,回答道。

    「要说的话,是觉得有趣。就像偶然在集市上看见了黑色的珍珠。虽然个头不大,色泽也没有华光,偏偏能够吸引人的目光,因此稀有和好奇就产生了占有欲。大多数人都很无聊,相比之下,你就显得十分特别显眼了。」

    并不是爱情,也不是色欲,只是因为神秘而产生的吸引力。

    这个答案其实并不特殊,甚至完全在意料之内。

    妮芙丝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青年牵起绳,继续踏上旅途。

    随后,身后响起了少女的余音。

    「但是,总有一天,兴趣是会消失的。」

    「……你说的对。」

    就像带着面纱的半裸女人对男人最有吸引力一样,当轻纱褪下后,全裸的胴体就再无那份似有还无的神秘感。

    和曾经遇到过的许多奇特女子一样,假如有一天现在这份高涨的兴趣消退之后,自己还会对妮芙丝抱有充分的好感吗?亦或是会一如既往地,在厌烦之后就将她作为物品来利用抛弃吗?伊比斯扪心自问,诚实地得到了残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