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风天随笔（61）

    61

    29-06-

    确定筱依不跟我一起回高雄之后，我开始准备收拾行李直接去台中接彤彤回高雄

    「铃……铃……铃……」

    正准备收拾行李时，突然电话打来

    「喂……」

    「我阿凯啦，你在干嘛？」

    「没干嘛，收拾行李准备回高雄啊」

    「这么快，还想找你再吃饭的说」

    靠杯，该不会是那天跟小月的事出包了吧

    「又吃饭？你那天喝得还不够啊」

    虽然心裡挫咧蛋，我还是故作镇定的套阿凯的话

    「我跟慧慧分了」

    「呃……好，吃饭，时间地点你订，我捨命陪君子」

    「呵呵……哪有那么严重，就一起吃个饭而已」

    突然间觉得阿凯的声音有种莫名的落寞

    「好啦，你订好再跟我说，我准时到」

    爱情这种东西，没有谁对谁错，只有爱与不爱

    想要安慰阿凯几句，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再想到自己乱成一片的私生活，好像也没什么资格去安慰别人

    挂断电话，我点了根菸，抽了几口，想着身边的几个女孩

    要是有一天哪个要离开，我又会是怎样的心情

    看着烟雾袅绕冉冉升起

    我突然想起堕落天使裡说的

    "跟一个人合作久了，你的习惯或多或少会受他的影响。虽然我很熟悉这种香水，可是我怎么也不习惯从别的女人身上闻到"——

    「上引水产，十二点」

    收到阿凯的讯息已经是十一点的事了

    准时抵达上引，阿凯、小月跟君君已经点满一大桌的海鲜烧烤了

    坐了下来，我先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掉

    「呼，爽，这种鬼天气就该来杯啤酒」

    阿凯这次明显的比生日时还闷，虽然君君也有来，但似乎阿凯还是一时间无法释怀自己的心情

    不好说太多，只能陪着阿凯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期间也试着问看看阿凯怎会分手，阿凯只是简单的说个性不和，想法不同，就不愿再多说

    席间上，阿凯只是反反覆覆低咕着他自己听得懂的话语

    不知道到底何种情况，自然也没办法安慰他，只能跟他约好找时间来高雄散心

    气氛压抑自然也没办法吃太久，加上阿凯喝闷酒一杯一杯往肚裡倒，没多久就又喝醉了

    这一次君君居然帮着我跟小月把醉倒的阿凯弄回家

    「呼……到底为什么我要请你们吃饭还要当苦工啊」

    把阿凯丢到床上后，我喝着冰水瘫在沙发上

    「哈哈哈……你就遇人不淑啊，我去帮他开一下冷气」

    小月说完拉着君君进去阿凯的房间

    没多久就听到她们细碎而微弱的说话声

    「妳要不要考虑跟我哥在一起啊」

    「唉唷，干嘛说这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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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哥长得也小帅，对你也蛮有好感的，妳都没感觉？」

    「我才不要妳哥咧，妳不是说小翰哥比妳哥的大，弄得妳都下不了床，我可不可以要小翰哥」

    「还挑，我哥至少比妳那三秒表哥好吧」

    「哈哈哈……不要搔我痒啦，我考虑考虑总行了吧」

    小月跟君君在房裡嬉闹了起来，却是没想到她们说的话都被我听到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跟这18岁的女孩一比，我感觉我都成史前人类了

    我躺在沙发上休息着，没多久小月跟君君走了出来

    「小翰哥累了吗？」

    君君看我躺在沙发上问道

    「嗯，刚刚跟阿凯喝太快，休息一下，晚点还要开车回高雄」

    「那……那要不要我帮小翰哥按摩一下，我很厉害喔」

    我心想这是君君故意跟小月示威吗？只是有人要帮忙按摩哪还会拒绝

    「好啊，那就麻烦妳囉」

    我在君君的指示之下坐在地板上，而君君则坐到沙发上帮我按着肩膀

    不得不说，还真的蛮有一套，从颈肩的xue道以及筋路都梳理过了一遍，让我舒服到想睡着

    「好了」

    君君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按完了

    我起身看向她

    「真是舒服，谢谢了，看不出来，妳真的还蛮厉害的」

    「哼哼，她厉害的地方你还没试过呢」

    小月端了杯温水给我喝，君君起身要追打她

    虽然我很想问是什么地方，但想到日后君君可能会跟阿凯在一起，只好赶快接过小月手中的温水

    「小翰哥，改天我跟君去高雄找你完好不好？」

    「好啊，顺便找阿凯一起下来散散心啊，我来招待你们」

    「好喔，好喔，那我们说定囉」

    在阿凯家跟两个小女生东聊西扯，又休息了一下，就回家把行李上车准备南下台中——

    到台中已经是晚上六点了，按照脑海裡依稀的记忆找到了彤彤家的麵摊

    我压低了棒球帽的帽沿，憋着嗓子喊道

    「老闆，一碗大麵羹」

    没多久彤彤就帮忙把煮好的麵端了上来

    「美女，给亏吗？」

    我抬头笑着问彤彤

    「啊……你怎么跑来了，你不是明天才来？」

    阿嬷听到彤彤轻呼，也转头过来看怎么了

    「唉唷，弟啊，啊哩那ㄟ来拢某共」

    「哈哈哈，阿嬷，我想要吃妳的大麵羹就跑来了」

    「阿嬷，妳不要听他乱讲啦，他是从台北要回高雄顺便过来啦」

    「唉唷，某要紧啦，弟啊，你先吃，阿嬷先煮麵，吃不够再跟阿嬷说嘿」

    吃完大麵羹后，我就留着帮忙端麵，直到最后帮忙收摊，再跟着彤彤回家

    「弟啊，啊哩等一下就要走喔」

    阿嬷端了一杯水给我

    「嘿啊，明天公司要开会，过来吃个麵，我开车顺便看彤彤要不要让我载下去」

    「哩毕业了喔？丢厚，妹啊也要开学了，刚好跟你一起下去，啊开车会不会太累啊」

    「不会累啦，我是想说彤彤东西多，刚好开车载比较方便」

    「丢啦，丢啦，安捏比较方便，只是麻烦你不好意思啦」

    「阿嬷，我再陪妳几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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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彤彤在一旁小声地说

    「傻孩子，妳再陪两天也是要下去啊，刚好弟啊开车来，帮妳把行李都载下去」

    「去啦，去啊，赶紧去收拾一下行李，不要太晚走」

    彤彤就这样被阿嬷赶去收拾行李，我则是陪着阿嬷閒话家常

    过了一会儿，彤彤开始大包小包的往客厅搬

    「怎么这么多？」

    我赶紧过去帮忙搬行李

    「因为想说再来要冬天了，就趁机把冬天的衣服带下去啊」

    「嘿啦，冬天的衣服带着，到时冷了才有衣服穿啊，如果好了就赶快下去了，妳们到高雄也很晚了」

    阿嬷担心我们太晚出发，到高雄会太晚，一直催促着我们快走

    我开始把行李搬上车，留给她们一点空间告别

    「阿嬷，那我要先走囉，妳要注意身体喔，不要太累了」

    「灾啦，来，这个妳拿着」

    阿嬷拿了一捲千元大钞要塞给彤彤

    「阿嬷，免啦，我身上有钱啦，妳收起来啦」

    「厚，收起来啦，妳这个孩子，去高雄不用吃饭腻，阿嬷叫妳收起来，妳就收起来」

    两个人争执不下，刚好我放好行李进门

    「彤彤，妳就收起来吧，阿嬷也是担心妳在高雄过得不好，妳不收阿嬷会担心」

    「丢啦，丢啦，阿嬷就是这个意思啦」

    彤彤勉强地收下，却抱着阿嬷哭了起来

    「唉唷，傻孩子，是在哭什么啦」

    彤彤没有回答，只是趴在阿嬷的怀裡啜泣着，阿嬷一直轻拍着彤彤的背，安慰着她

    坦白说，我有点害怕这种氛围，只好先躲进厕所裡

    没多久我出来后，彤彤已经红着双眼跟阿嬷站在门口了

    「阿嬷，那我们要出发了喔」

    「贺，快去快去，开慢一点，要是累了就去休息站休息一下」

    「贺，哇灾」

    彤彤依依不捨的又抱了阿嬷一下，才和我下楼离开

    「捨不得阿嬷？」

    「嗯」

    「那，要不然妳还是回去好了，妳跟阿嬷说，我骗她的，我打算要载妳一路玩回去高雄」

    「神经喔，你要害我被骂喔」

    彤彤傲娇的轻拍着我的肩膀

    「不难过了？」

    「嗯」

    「那，我们晚上还是先住台中好了，等等先去che，再去逛夜市」

    「嗯，你决定就好」

    我载着彤彤先到沐兰汽车旅馆问看看有没有房间，还好还有房间，当下就直接入住

    由于离逢甲不远，就直接请旅馆帮忙叫小黄，免得到逢甲难找停车位

    台湾的夜市好像也都差不多，晃了一圈，买了一些下酒滷味跟啤酒就回沐兰了

    虽说只晃一圈，却也晃了一个多小时，一下子玩玩夹娃娃机，一下子拉彤彤进去服饰店帮她买些衣服

    也亏得在逢甲夜市閒晃，回到沐兰时彤彤整个心情已经好了过来

    我看了下时间也差不多应该是我们要到高雄了

    「彤，妳要不要打个电话给阿嬷说妳到高雄了」

    「喔，对了，我刚刚在妳家厕所卫生纸底下塞了一张合作金库的提款卡，密码是妳的生日，裡面好像只有三万，妳跟阿嬷说一下」

    我一面喝着啤酒一面看着descovery的求生节目

    彤彤却一下子扑了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在妳家厕所卫生纸底下塞了一张提款卡，密码是妳的生日，妳要跟阿嬷说一下，让她收好」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我一转头看到彤彤又红了眼眶

    「好好好，别哭别哭，我本来就准备一张提款卡要给妳当生活费的，妳就不要再去摆摊了」

    「妳要是喜欢做饰品，就做一做上网卖，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

    「后来就看到阿嬷拿钱给妳，妳们在那推来推去的，我才劝妳收下阿嬷的钱，然后把要给妳的提款卡留给阿嬷」

    「妳不会怪我太多事吧，妳就跟阿嬷说那是妳卖饰品存下来的钱，刚刚不收她的钱就是因为妳自己有存钱，这样阿嬷也会放心一点」

    彤彤红着眼眶憋着嘴一直点头

    「别哭啊，妳再哭，人家也要跟着妳哭了喔」

    彤彤被我逗得噗ㄘ一笑，打了我两下

    「哥，你对我真的好好」

    「傻瓜，去吧，快打电话给阿嬷，别让老人家担心」

    这一晚，什么也没有发生，却又发生了许多事

    我搂着彤彤，听她说着她从小到大的往事，听她说着她的梦想

    一直感觉我跟彤彤之间的关係，进展得太快，然后又一下子分开一整个暑假，不知道暑假过后要怎么面对彼此的关係

    在这一晚，当彤彤依偎在我怀裡，诉说着她的过去，我担心的一切，似乎就这样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