颱风天随笔（69）

    2020年12月10日

    时间一直在走，日子平凡的过

    传了简讯给筱依，告诉她我在篮球场跟学弟打球等她

    筱依很快地回覆，她在图书馆找两本书，等等就过来

    没多久，筱依一个人慢慢的走了过来，静静地坐在旁边看我们这场3对3结束

    我跟学弟们打过招呼，拉起筱依，一起走向堤防边停机车的地方

    一边牵着筱依一边听着她抱怨着老师出的作业有多重

    「晚上一起跟福伯吃饭喔」

    「福伯？喔，好啊」

    我看了下时间，应该还够回去洗个澡，于是载着筱依回到后山

    「妳要不要也冲个澡？」

    「嗯，好啊」

    「那就一起吧」

    「才不要咧，跟你一起洗，你又要乱来了，你赶快进去洗啦」

    我看了下时间，既然骗不到筱依

    时间上也来不及，只好自己先进去洗了

    洗完澡，带着筱依来到跟福伯约好的阿义海产摊，就看到福伯自己一个在裡面自斟自饮了

    福伯不喜欢去餐厅，每次吃饭就是来阿义，他说这麽多年已经习惯这种"气口"了

    福伯点了几样菜，把菜单丢给我，我又追点了两个下酒菜

    筱依很开心地端起啤酒敬福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今天找你们吃饭，没什麽重要的事，只是很久没看到妳了，找你们年轻人聊聊」

    「筱依现在大四了吧？」

    「嗯，今年刚升大四」

    「我要没记错，妳是北部人吧？」

    「嗯，我是台北人」

    「那妳毕业之后呢？回台北还是留在高雄？筱依别怪福伯话多，我是把妳当成自己女儿」

    「我知道，谢谢福伯，可是我还没想到那麽多」

    「我知道妳没想到那麽多，可是一年很快就过了啊，如果毕业了，你们分隔两地，还会继续在一起吗？」

    「福伯把妳当成自己女儿看，如果分隔两地，这臭小子又爱拈花惹草，我是希望妳还是留在高雄啦」

    筱依听到福伯说我喜欢拈花惹草，狠狠地在我脚上踩了一下

    「臭小子你怎麽都不说话，愁眉苦脸的干嘛？」

    「没事，我当然希望筱依能留在高雄啊」

    「筱依，我跟这臭小子的爸爸聊了聊，这两年公司可能会慢慢从土地开发抽身」

    「为什麽？」

    我听到吓了一大跳，赶紧问福伯

    「没为什麽，这两年我跟你爸认识的老一辈，要不就是在裡面还没出来，要不就是回去了」

    「我跟你爸的面子已经没那麽好用了，现在的少年仔，已经没有我们当年的道义了」

    「趁还有人肯给面子，把公司手上的桉子结一结，想看看还有什麽可以弄的」

    「所以才希望筱依能留在高雄，毕业后来新公司帮你，你爸的财产最终也是都你的」

    「你们两个趁这两年想想再来公司要做什麽吧，夫妻一起打拼才有冲劲」

    听到福伯说夫妻一起打拼才有冲劲，筱依瞬间羞红了脸

    「福伯，人家又没说要嫁他」

    「呵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是福伯希望筱依能当我们家媳妇」

    「只是妳要小心啊，这臭小子实在太会拈花惹草了」

    没意外的，我又挨了一脚

    喝完了桌上的酒，买完单，福伯打电话叫公司的小朋友来把车开回公司放

    「妳们都喝酒了，就别开车了，搭计程车回去」

    看着阿弟仔把福伯扶上车离去，我转头问筱依

    「现在呢？有想去哪吗？」

    「我想回学校走走」

    「好」

    拦了小黄，直接请他开到学校的室外篮球场

    我牵着筱依让她爬上堤防，我们沿着堤防慢慢散步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的时候吗？」

    筱依转头问我

    「当然记得啊，妳们一群女生跟阿志他们一起出去夜唱啊」

    「我还记得，那天妳喝多了跑上来这裡发酒疯」

    「什麽发酒疯，我那是在跳舞」

    「跳舞？我看是跳格子吧」

    「臭老公，我打你喔」

    筱依作势往我肩膀打了过来

    「一下子三年就过了，真快」

    「阿志边跟我斗牛边约我去参加妳们的迎新，彷彿就像昨天的事一般」

    「我就是在迎新会上注意到妳的」

    我转身捏了捏筱依的鼻子

    「那时候很多人追妳吧？」

    「嗯，是有几个啦，最后还不是被你骗了」

    「我感觉阿志学长跟你是一伙的」

    「每次有活动他都会约你啊，然后又警告我要小心你，你是个坏胚子」

    「哈哈哈，所以你就好奇了？」

    「傻瓜，他约我是找我当付钱的分母，警告妳，是因为他也想追妳啊」

    「真的吗？我怎麽都没感觉」

    「哈哈哈，因为妳还来不及有感觉

    就被我骗走了」

    我们走下堤防往逸仙馆的方向走去

    「今天，不回去了吧」

    我转头问筱依

    「嗯，我有跟姑姑说要住婷婷家了」

    「老公，我们走回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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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假，妳很认真？」

    我转头惊吓地看着筱依

    「嗯，走啦，又没多远，我们很久没这样散步了耶」

    挨不过筱依撒娇的攻势，只好陪着她往后山走回家

    伴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我牵着筱依一边散步一边聊着这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晚上9点多，过了文学院之后几乎没什麽车子，偶尔一两台从后山吃完饭的车辆往市区开去

    凉风徐徐吹来，倒也没那麽闷热

    漆黑的山路，有一面明亮地令人惊喜的风景，一片皎洁的月光倒映海面，明亮而幽静，浪涛声不断的在耳边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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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牵着筱依天南地北的瞎聊着，偶尔也会聊聊一些自己想做的事

    就这样，我们走了整整一小时才回到家，却也聊了许多早已忘记的事

    「我的脚快断了啦，我先去洗澡了」

    「呵呵，是妳自己说要走回来的」

    「我哪知道这麽远啊，平常坐车就觉得很快啊」

    筱依边说边走向浴室

    我到冰箱拿了瓶啤酒，走到泳池边的躺椅躺下，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老公，换你洗了」

    筱依头上包着浴巾走了出来

    「怎麽不把头髮吹乾再出来」

    我起身把筱依拉进房裡，帮她把头髮吹乾，再去洗澡

    等我洗完澡出来，看见筱依正窝在她的蛋形椅上滑手机，我再拿了两瓶啤酒

    「怎不在房裡看电视？」

    「才不要，我看韩剧，你一定会出来这裡喝啤酒，我才不要一个人在裡面」

    「哈哈哈，妳真懂我」

    我把一瓶啤酒递给筱依

    「福伯，晚上说的事，妳怎麽想？」

    我坐在蛋形椅旁的地板上

    筱依放下手机看着我

    「我不知道」

    「坦白说，我真的不知道，我无法想像我们的未来」

    「毕竟，毕竟你不是只有我一个，我会害怕」

    「我会害怕，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如果有一天我受不了了，我会害怕」

    「徐子翰，你爱我吗？」

    筱依眼眶含着泪水，凝视着我

    我把筱依拉了下来，让她靠在我怀裡

    「我爱妳」

    「我知道我不够好，我知道我很贪心很混蛋，可是我是真的爱妳」

    我缓慢而坚定的告诉筱依

    「我知道福伯是为了我好，可是我现在很乱，你跟小薰学姊，或许还有其他人」

    「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怎麽办？」

    「徐子翰，你真的很混蛋」

    筱依转身抱着我哭了起来

    这时刻，我居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或许是我的贪心早就蒙蔽了我的眼睛，让我看不到筱依的担心

    我轻拍着筱依的背

    「其实，我也很害怕」

    「毕业了，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麽，我爸要把公司交给我，我根本什麽都不会，怎麽接？」

    「公司的经理觉得我的水准不够，福伯底下的人觉得我是文身没有用，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我更害怕，害怕我没办法控制的贪心，会让妳选择离开我」

    「可是我能怎能办？是我太贪心，我只能撑着，祈祷着妳不会离开我」

    「不管怎样，我爱妳，永远，爱妳，所以，也请妳不要离开我，好吗？」

    筱依没有回答我，依旧啜泣着，只是把我抱得好紧好紧

    我抱住筱依，看着漆黑的海平面，轻轻地哼着

    你和我看星星那夜空多神秘

    天很黑风很急你把我抱得很紧

    沉默的银河系因为你有意义

    你要是落泪滴世界都要下雨

    雨降落在大地我安静倾听

    却无法领悟你为何放弃

    带走迴盪的回忆你像流浪的流星把我丢在黑夜想着你

    你要离开的黎明我的眼泪在眼睛下定决心我决定

    用恆星的恆心等你等你

    那一年的花季那一刻的呼吸

    那一生的旅行因为你动魄惊心

    我不是很聪明我以为我可以

    守护你一直到最后一丝呼吸

    我只是没发现故事已结局

    你早已离去我还在坚定

    带走迴盪的回忆你像流浪的流星把我丢在黑夜想着你

    你要离开的黎明我的眼泪在眼睛下定决心我决定

    用恆星的恆心等你等你

    老了累了倦了变了那不会是我不会是我

    带走迴盪的回忆你像流浪的流星把

    我丢在黑夜想着你

    你要离开的黎明我的眼泪在眼睛下定决心我决定

    用恆星的恆心等你等你

    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