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撞南墙撒手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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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后,方辙铭才想起来今天午饭后的事儿,此时再次回归两人世界,方辙铭一时不知怎样面对方小璐。他将饭盒在她面前一一打开,余光观察着女儿的举动。 她好像没事儿人一样,翻看着那摞书最上层那本,似乎今天中午就是个方辙铭自己的白日梦,他摸不透方小璐的想法,也许真的只是当时遗留的精神创伤,她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中午干了什么,方辙铭如此解释着发生的一切。 “先吃饭吧。吃完再看。”他像一个真正的好父亲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女儿。 方小璐听话地合上书吃饭。好像好久两人都没有这样坐在一起吃饭了,没什么话,就这么沉默下去。 晚饭后,方小璐继续看书,方辙铭则在窗边工作,研究项目工程,表面是这样,可他心思全在今天发生的事情上。中午女儿不正常的举动,那个叫钟洪的保安,还有让他莫名戒备的袁老师。 方小璐同样没在专心看参考书,在教辅材料里,正夹着另一本,这是她在这摞书的倒数第二本发现的。 《纳博科夫文集第二册:洛丽塔》。 方小璐翻开,一页页看过去,袁知有标注的。 “在同一年龄段里,真正性感少女的人数,明显地低于那些暂时显得平常的、只是好看的、娇小可爱的,甚至甜蜜动人的、平凡的、丰满的、未成形的、肌肤冰冷的以及本质上富有人性的小女孩的人数。这类小女孩梳着辫子,鼓着肚子,成年后也许会也许不会出落得美艳动人。……你一定得是一个艺术家,一个疯子,一个无限忧郁的人,生殖器官里有点儿烈性毒汁的泡沫,敏感的脊椎里老是闪耀着一股特别好色的火焰(噢,你得如何退缩和躲藏啊!),才能凭着难以形容的特征——那种轮廓微微显得有点儿狡黠的颧骨、生着汗毛的纤细的胳膊或腿以及绝望、羞愧和柔情的眼泪、使我无法罗列的其他一些标志——立刻就从身心健康的儿童中辨别出那个销魂夺魄的小精灵……” “Ma chère Lo,也许我应该称为,Ma chère Lou。”袁知一手遒劲的行楷如他本人一般带着侵略性,和他平时正楷的板书不同,这几行字似乎写得很急,方小璐不敢去细想,他怀着怎样的心情写下这些,“延续亨伯特的习惯,我应该加上句法文。在我人生经历的五十二位少女中,唯有你是性感少女。我可能真的输了,Lou,我很痛苦,把你暴露在老男人的目光下,如此这般对你品评论足,我占有了你这样可爱的性感少女,采摘到最初的花蜜,我曾经想把你的花蜜采到枯竭,当一朵娇艳的花枯萎时,我不会再留恋,那时也许推你到其他丑陋肮脏老男人的怀里,任你沉沦,接着去寻找下一朵花苞。这样的习惯一向很成功,越熟练我便越没心理负担。可为什么到你这里,一切都变了。你不应该被粗心地划为性感少女,尽管五十二分之一的比例确实很小,可把你这样归类,我只能是这可怜的亨伯特……” “……接着,事先一点没有预兆,我心底便涌起一片蓝色的海浪。在布满阳光的一个草垫上,半光着身子,跪着转过身来的,正是从黑眼镜上面瞅着我的我那里维埃拉的情人。” “这便是我那天下午见到你的心情……”——袁知 “……她刚低下头,褐色的短发垂到我刚坐的那张书桌前,嘶哑的亨伯特就可耻地效仿有血缘关系的亲属之间的动作,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她……我天真的小客人有些近视,仍细看着她手里拿着的那张纸,缓缓依在了膝上,成了半站半坐的姿势……我那猿猴般的耳朵不知不觉地听到她呼吸节奏中的细微变化,因为实际上她并没有在看我那潦草字迹,而是充满好奇,十分镇定地等待着,等待着这个富有魅力的房客去做他渴望做的事儿……” “这就是那晚的我们,只不过我很幸运,没有外人来打扰,顺利地做了我、我们渴望的事儿……”——袁知 方小璐看到了深夜,方辙铭没有打扰她,护士来查过一次房后方辙铭撑不住了,他疲累地在旁边空床躺下,嘱咐方小璐早点睡觉。方小璐说明天袁知要来收作业,只能恶补功课。方辙铭心疼女儿,可听她振振有词地要准备期末考试,便只得妥协。 这一夜,方小璐看完了这本带着批注的《洛丽塔》。 第二天上午,袁知来到医院,给方小璐带了各科作业,方辙铭想在一旁呆着,可又被二人支了出去。 “考虑得如何?”袁知坐在病床前顺手拿来一个苹果削起来。 方小璐将《洛丽塔》推到他面前:“我知道你的意思。” 袁知手上动作一顿:“你看完了?”书本身无足轻重,可他复杂的心思一时很难直接用语言让方小璐明白,便只得以此为媒介。方小璐比同龄人早熟,他对她的理解力有信心,可以用成年人的语言和她对话,不需要未成年保护法去保护她的心智,也不需要编织虚假美丽的童话哄骗她。事实上,他对她的感情,连他自己也难以界定。也许,这个尚保留着自然通灵的早慧少女能帮他顿悟。 “我只是个普通的小人物,没有什么大义凛然的豪情壮志,其他人和我无关,你愿意怎样就怎样。” 什么?袁知愣了。 “你可想好了,你若退出,就会有更多的少女入地狱。”袁知咬着牙威胁她。 方小璐冷哼一声:“那是你的错,不用拿善良绑架我,我本来也不是个好人。” 袁知不相信,他看人从未差眼,方小璐是善良的,她和自己不是一类人,她不会忍心冷眼旁观人间苦难的。她是在试探,袁知渐渐冷静下来,如果他真的找到另一个代替品,她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 “把它收回去吧。”方小璐将书递给袁知,“你给错书了。”她忽然笑起来。 “不是亨伯特和洛,应该是西门庆和潘金莲。”方小璐的笑声越来越尖锐,“你应该给我《金瓶梅》的。” 她的笑声满是嘲讽,方小璐向他摊牌了。在她眼中,他们的感情根本就是rou欲的罪恶,她不屑一顾,而他居然被她骗了。 袁知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你……你到底是谁!”袁知双眼猩红地盯着方小璐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这是方小璐的表演。可她的眼睛那么幽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刚入人事的少女,怎么会如此! “我是方小璐啊。”她冲他眨了眨眼,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清亮。 袁知亲眼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到底哪个才是她?他觉得自己精神错乱了。跌跌撞撞地离开病房,他要逃离这里,仿佛身后是可怕的魔鬼,稍慢半步,就会命丧当场。 方辙铭回来时,方小璐已经歪在床上睡着了。他不知道师生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想监视,可他宁愿舍弃线索,也想得到方小璐的信任。她说让他离开,他就不会偷窥。 周日这天,方小璐出院了。可她明天不想去学校,这也正合方辙铭心意,他担心女儿对那里有心理阴影,本想劝她在家再休息一段时间,又恐怕她这么一个上进好强的孩子非要去准备期末考试,而如今见她肯在家乖乖养伤,便放心不少。 周一下午方辙铭见女儿身体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便决定出门去找钟洪家。按照上次保安师傅提供的地址,来到一片城中村。这里的街道很窄,方辙铭只得在进来前,将车子停在路边。走进这片破旧的老区,街道如蛛网般四通八达,好在常年跑车的他方向感不错,顺着太阳方位一直往城中村深处探去。尽管如此,绕来绕去地也走了一个小时。 方辙铭的T恤被汗淌得都能拧出水,天气越来越闷热,挤在这些狭窄逼仄的小巷,方辙铭烦闷异常。好歹在穿过两个院子之间的缝隙后,终于找到了那个门牌号。 是间平房,方辙铭上前叫门,可开门的却是一位老太太,据她说,上一任房客几天前刚刚搬走。 线索到这儿又断了,方辙铭失望至极,这个叫钟洪的保安一定知道内情,可到哪儿去找这人呢? 离开平房,沿原路返回,方辙铭心事重重,他感到他被一层又一层厚厚的迷雾围困,巨大的阴谋压迫在他头顶。抬头看看天,云层越来越厚,遮住了太阳,空气异常闷热,他想快点儿离开这个地方。可回去没有了太阳指路,加之刚刚的挫败让他一时失神,走差了一个路口,方辙铭看每个街口似乎都曾经过,可又似乎都没经过。 突然天边一闪,一道惨白的闪电劈开乌云,随后一声炸雷,吓得周围还在门外聊闲天儿的大妈们尖叫着四散而逃。 “下暴雨了!”她们叫喊着各回各家,雨来得很快,开始还是几滴硬币大小的雨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接着便是倾泻而下,方辙铭躲不及,眼见路边有一家发廊,便一闪身挤了进去。 “师傅,我来避避雨,等下雨小了就离开。” 发廊里的两人也不介意,一位似乎是老板的人笑道:“没事儿,您在这儿呆会儿吧,这就是阵雨,估计等会儿就停了。” 方辙铭道了谢,在镜子墙后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方辙铭看看外面的雨,如瀑布一般,玻璃门上的水注带着不均匀的纹理流下。 “您不住这里吧。”发廊老板的嘴皮子最是厉害,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到进店的陌生人,职业病犯起来,开始闲聊天。 “嗯,我不住这儿,今天就是来看个朋友。” “不好找吧,我们这儿的路太绕了,不熟悉这儿的人来,都会绕晕的。” 方辙铭没心思跟他多说话,可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陪着聊:“是啊。” “不过您走到这儿,后面的路就好找了。我们造型工作室是这片的标志,好多人找路都要先找到我们家,才又方向呢。” “是嘛,那就是说离主干道不远了?” “嗯,您等会儿从这儿出去左转,走到第一个路口再右转就能看到大路了。 方辙铭安了心,原来这么近,幸亏老板告诉他一声,要不然不知道还要绕多久。 “谢谢您啊。” “嗐,不用谢。”老板笑道,“我们这儿多好找,我们都吃的回头客,这边熟悉得很。” 方辙铭心里一动,想到那个钟洪…… “老板,既然你对这块儿这么熟悉,那我向你打听个人,叫钟洪,不知道你认识吗?” “钟洪……钟洪……这名字挺有点儿耳熟。” 方辙铭又描述了钟洪的样貌,老板一拍手,笑道:“想起来了,这人每周都要到我这儿来。” 方辙铭站起身激动地问他:“一般什么时候?” 老板又皱起眉:“一般是周六下午,不过这周他没来。” 方辙铭失望地又坐下来,是啊,他都搬走了,怎么还会来这家发廊。他想再多问一些信息,可是老板所知有限。难道真的就此断了吗? 方辙铭又望了眼外面的雨,还是那么大,视线收回扫了一圈屋子,屋子不大,只有两个理发的位置。两面镜子倒是挺大,清晰地照出了他身后的照片墙。 都是一些时下流行的发型,女模特脸上化着烟熏妆,厚重的刘海儿和不自然的卷发衬得她们风尘味十足。突然,方辙铭发现照片墙中的一张,图案很抽象,在一片照片中有些不协调,他仔细观察,是两个图形,一个黑色的圆圈,另一个……怎么像男性生殖器。 黑色的圈圈…… 随着一声天边的响雷,方辙铭浑身过电般惊醒,cao!这不是和女儿身上那个一模一样! 那天他就看到了,他当时就觉得奇怪,怎么女儿的阴毛被剃了,只留下了一个圈。 他猛然站起身,指着照片问老板:“这张照片是什么?” 老板是个人精,他观察着方辙铭的表情,如果他是这类人,那他才会告诉他真像,否则就说是买来的先锋作品。 “您觉得这是什么?”老板问他。 方辙铭盯着它,没直接回答,一种触到巨大谜团的恐惧感袭向他全身,他不知道这后面是什么,如果发生在他身上,他一点儿也不怕,关键是,这个谜团的核心,是她,他的女儿。 老板见他的喉结一次次滚动着,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冲动。果然是一路货色,他确定了。 “我们工作室可以修剪任何地方的毛发。”他用肩膀撞了撞方辙铭,“怎么样先生,要不要来试一下……我们一般是男女一起剪的,到时候再找个小美女陪你?” “这张照片里的女的是谁?我只要这个人。”他语气都带着颤抖。 老板压低声音道:“这可是个绝色小美女,她每周都来,对了,就和你说的钟洪一起来的。” “他们是情侣吗?” “不是,那女孩儿被她老师带来的。” “老师?”方辙铭忽然转头盯着他,老板一见吓了一跳,他的眼神中似有无尽业火,隆隆地要喷薄而出。 “我cao你妈!”铁拳砸向老板的面门,一旁的伙计要上来帮忙也被方辙铭一脚踹翻在地。 他紧紧掐上老板的脖子,咬着牙问他:“这个老师是不是姓袁?” 老板被打得头脑发懵:“我cao!你这人有病!你他妈打我干啥!” “我他妈问你,这老师是不是姓袁!”方辙铭近乎崩溃地吼出来。 老板吓得哆哆嗦嗦:“是……是……是姓袁……” “cao!”方辙铭气得站起身,又狠狠踹到他身上,“老子他妈的没把你打死算你幸运!” 说罢,急急冲出店门,冒着雨去找车,狂奔到学校。他想冲进学校大门,可在门口被几个保安拦住。他没办法,将车停在路边,等着学校下晚自习。 晚上八点,方小璐正在家看书,忽然接到一条短信,是袁知的。 “来学校门口吧,我妥协,游戏停止,我想见你。” 方小璐将手机扔到一边,可接下来,一条又一条,言辞恳切,条条述说着自己的心意,条条都在忏悔所作所为。 方小璐被短信轰炸得心神不宁,也许是袁知的语言有某种魔力,方小璐的心渐渐软了下来。她不知道该不该去,也许为了她,他真的会变,也许,这只是他一贯的手段,以退为进。 方小璐烦躁地在纸上乱画,最后决定交给上天。她在纸上划了一道线,闭上眼睛将纸转了几圈,又拿起笔戳在上面。 洞在纸的左侧,这边写着:赴约。 方小璐从衣柜里翻出上辈子自己的衣服,普通的短袖短裤,带上钥匙给袁知回了消息:我出发了。 方辙铭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等到袁知,若等会儿下了晚自习,他混在人群中,这么黑的天,会不会错过。可他执拗地不肯离开,现在心口憋着一股气,此时若回家,他不知道会不会伤及女儿。 正想着,忽然他看到,一个人影从校门走了出来。他揉揉眼睛,仔细辨认,没错,是袁知,那副眼镜他忘不了,他想把那眼镜砸了,看看他一副人模狗样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的肮脏。 袁知慢慢走到校门旁边的阴影里,整个周末,他昏昏沉沉地醉倒在书房,这次真的输了,睁眼闭眼,好像方小璐一直在他身边,那双让他看不透的眼睛含着情欲,摄人心魄。校长来过电话,阙局来过电话,找他要人。趁着醉意,他把他们骂了回去。 局长拿他的私人教育机构注册公司威胁他,他摇头冷笑,一张张证据摆在桌上,又拍了下来。照片发到阙局手机上时,他正折磨着一个女孩儿。看到证据那一刻,他浑身战栗,这个圈子彼此交联,人人相护,袁知这个意思是,大不了玉石俱焚。他不敢再说什么。袁知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如果不能把方小璐放在自己身边,她随时有可能被阙局使什么手段,从此在人间消失。 袁知没注意,马路对面走来一个男人,待他抬头时,眼镜已经被打掉了。 “我cao你大爷的!”方辙铭膝盖顶上袁知小腹,死死把他压在地上,又是一拳。 “你个畜生!敢他妈动我丫头!”他拽着袁知领子把他上半身拉起来,“烂jiba玩意儿,当着老师居然干他妈的猪狗烂事儿!老子他妈的今天不把你那根龟rou打烂,就他妈不姓方!” 他抡起拳头就要砸向袁知下体,突然一声两人都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爸,住手!” 方辙铭一愣,袁知趁势将他推开,方辙铭还要去拉他,却被方小璐挡在中间。 “小璐!”方辙铭怒吼道,“是他,爸都知道了,就是他!” “宝贝儿你别怕,站到爸爸身后,爸今天就把他欺负你的那根东西撅了,让你当气球踩。” 阴影下穿着白T的方小璐好像半透明的虚影,她苍白的脸上五官如霜一般冷漠。 “我告诉过你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刚刚雨霁的夏夜,愈加闷热,可方辙铭却感觉女儿的字字句句似乎凝着白气,冰晶在父女二人间冻出一堵透明的墙,将他拒之她的心门之外。 “小璐……”他的话没了刚刚的底气,“你别怕,他威胁不到你了。” 方小璐冷笑一声:“怕?怕他?”她慢慢转身瞥了一眼袁知,“他这么个乱发情的畜生,有什么可怕的。” 袁知看到她的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色,不止方辙铭感到了寒霜,袁知更觉寒意从尾椎一节节爬上颅顶。她只有一臂的距离,却似乎遥不可及。 “他只是陪我玩了一场你不愿陪我玩的游戏。”她转过头扫了一眼方辙铭,接着自顾自向着马路对面停车方向走去。 方辙铭忙追上去,也没工夫再收拾袁知。袁知勉强扶着树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父女二人上了车远去。 方辙铭还是不敢相信,那是女儿的真心话。她到底怎么了,他想也许要联系一位心理医生来诊治,可是他作为父亲,忽然觉得身旁这个女孩儿如此陌生。可能怪谁呢?还不是因为自己在躲着她。 回到家后,方小璐便将自己锁到屋内,方辙铭在客厅坐着,看她紧闭的房门,似乎在控诉他,他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拧开一瓶二锅头,斟在小酒杯里,一杯一杯往下灌,他痛苦,更觉得自己太失败。 该怎么办……他把自己灌得大醉,醉到头沾上枕头便可以沉沉睡去。 凌晨三点,方小璐悄悄推开方辙铭的房门。一阵nongnong的酒精味扑面而来。二锅头的辛辣比红酒的微甘更能刺激人的神经,她迷恋父亲身上这种粗粝的味道,袁知要扒开外衣才有这种感觉,而父亲……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酒精仿佛打开了父亲身上的每一处毛孔,让他浓厚的雄性荷尔蒙充满了整个房间。 “爸爸……”她轻轻唤了一声,没有动静。她也没指望有什么动静,叫他纯属是自然情动。 她坐在父亲床边,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声,心跳越来越快。她想化成一汪水,融进眼前如山般的男人体内,去亲吻他身体内的每一寸。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起伏的胸膛,和睡觉时仍皱起的浓眉,这些都是极富有男性特质的地方,她的手躁动地揉抓着自己的双乳,身下的床单渐渐被她打湿,就这么看着他,她就能高潮迭起。 她张开嘴吐着气,这气息似乎和父亲呼出的气息在房间交缠,相互包裹着。她不敢离他太近,只恐他的气息太浓重,让她彻底失去理智。 方小璐轻轻拉起他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他的右手,他的手好粗糙,手指很粗,手心带着老茧,手背因常年日晒皮肤黝黑,可她却仅仅捧着它就觉得它是一把凶器,和他胯下的凶器一样,轻轻松松就能把自己送入天堂。她想试试,于是拉着它慢慢探向自己的两腿间。 手上的粗糙蹭着她大腿娇嫩的皮肤,让她一阵战栗。xiaoxue股股流水不停,在它离自己花心还有一厘米的时候,方小璐顿了顿。 自己的父亲马上就要碰她了,她激动又期待。最长的中指首先碰上了花心,她颤抖着想要喘出来,爸爸的中指在摸我……性幻想得到满足的方小璐现在真想把自己女人的魅力完完全全释放出来,可她不能,便只好继续压抑着,拉着父亲的手,前后移动,那根粗壮的中指在她的水池里游泳似的摆动。 突然,父亲的手像有自主意识似的,动了一下。也许是床上经验过于丰富,他的手已经有了肌rou记忆,在摸到这样湿漉漉的巢xue时,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的食指大拇指摸上她的阴蒂,两指揪着它搓捻,带着茧子的指尖捻着那里,让方小璐根根神经崩断,她的脑子和眼前彻底一片空白,太爽了……爽到她浑身不停地打着哆嗦。 她紧紧抓着床边,张开嘴大口大口喘气,她快受不了了,想让他停下来,可他毫无意识,怎会停手。忽然他两指叠起,对着小豆子弹了一下,方小璐一下没忍住叫了出来,接着忙捂紧嘴巴,一瞬间,她的身体似乎缩成了小豆子那一个点,这辈子和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刺激全加在了那一处。 她要疯了,父亲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下,就快要了她的命,要是他用那里…… 她看到被子上渐渐支起帐篷,他的另一只手探入被子里,她看到那里一动一动的,应该是在纾解。而这只手放在她的豆子上,暂时没了动静。 然而就在她刚要松一口气时,父亲的这只手又开始捻起来,比刚刚力道更大,速度更快,她感到自己那里被他完完全全拿捏着,好像他稍一用力,就会把她捏爆。 被子里的手也越来越快,方小璐捂着嘴,看着父亲,看他的喘息越来越重,而她看他这样,更加兴奋。 突然,方辙铭呼吸停滞,她看到他猛地睁开眼睛。这口气才呼了出来。 “小……小璐!”他把手从被子里抽出,上面沾着一滩白浊,而右手……他才反应过来,正掐着女儿的阴蒂揉捏。 猛地把手收回来,方辙铭慌慌张张道:“对……对不起啊……丫头……爸……不是故意……” “诶?不对呀,你怎么来我屋了?还……”他看她穿着情趣内衣,黑色的薄纱半掩着饱满曼妙的身材。 “我……”方小璐低下头,就是今晚,她坚持不下去了,深呼吸,她闭了闭眼,小声嗫嚅道:“我不舒服。” 方辙铭急了:“哪里不舒服?”他一把抓上方小璐肩膀,却忘了左手带着自己的jingye,右手带着女儿的yin汁,这一下碰触,黏腻的水声让方辙铭瞬间发现这样不对,便急急收回手,想去床头拿卫生纸。 可是床头柜上卫生纸抽盒里已告罄,他清咳两声,结结巴巴地对方小璐说:“稍……稍等我一下,我……我去擦擦手。” “您坐着吧,我去拿纸。”方小璐起身又问道,“纸在哪儿?” 方辙铭指着一旁书桌:“桌子下面,你找找。” 方小璐俯身去找,一弯腰,她那本就遮不住整个屁股的裙摆翘了起来,从方辙铭这个角度看去,白花花的两瓣翘臀不停晃着,中间一道黑色的内裤窄窄地卡在臀缝间。 “在哪儿呢?”方小璐跪了下来,像小猫一样塌腰撅臀继续找。方辙铭按着自己涨大阳物的手不禁撸起来,女儿起身时,他便看到她坐着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深色水迹,他回味着那个刚刚右手抚摸过的沼泽之地,不禁探头死死盯着她的臀缝,就在眼前,两步之遥,跨过去,把自己的yinjing插进去,他就可以彻底占有朝思暮念的女儿了。 “找到了,只剩最后一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