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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和哥哥撒娇要看礼物,顾峭回忆杀

    

18.和哥哥撒娇要看礼物,顾峭回忆杀



    “啊?”谢行莺歪着头应了一声,刚洗完澡眼珠被润得亮晶晶的,茫然看向谢怀瑾。

    谢怀瑾见到她这副懵懂模样,指尖微松,谢行莺对异性的认知本就不正常,他不是很清楚吗。

    不过,没关系。

    瞥了眼她身后墙面上的影子,谢怀瑾正色教训她:“在外人面前还穿得这么失礼,以为在哥哥身边吗。”

    谢行莺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有所指,皱着一张姣艳小脸,撅嘴抱怨,语气有一种因关系亲昵而浑然天成的撒娇感:“就是因为衣服脏了才洗澡的嘛!”

    拐角后的顾峭听见手机里的声音,瞳孔一震,他当年出国前曾约见过谢行莺,可最后她没来,来的是谢怀瑾,那个传闻中光风霁月的谢家少爷。

    他始终记得那天谢怀瑾降下车窗,审视他一眼后轻描淡写说着:“你这种肮脏的血脉也配接近她吗。”

    从回忆里抽离出来,顾峭靠在墙角呼吸,他的确不配。回头望了眼床上的谢行莺,视线停留许久,他放轻脚步转身离开酒店。

    谢怀瑾听见微不可闻的关门声,压下眼皮,杯子拿起又放下,状似无意地问出口:“走的是昨晚那个男生吗。”

    “啊,什么时候走的,我还有事想问他呢。”谢行莺扭头扫一眼空无一人的房间,皱了皱鼻端,随口解释:“才不是,他是我高一同桌,碰巧遇到的。”

    她语气轻松平淡的全无半分旖旎,谢怀瑾松开咖啡杯,指腹摩挲了下桌面,垂眸沉思一秒,了悟:“是顾家送去国外的那位。”

    谢行莺卷翘长睫如花朵般翕张开,眨巴着眼,惊奇出声:“你怎么知道。”

    谢怀瑾脸色显现出一分意味不明:“恰巧听说过。”

    他不愿把时间浪费在不重要的人身上,转而道:“我给你买了礼物。”

    谢行莺听完瞬间弹跳坐起,双手撑在床上向手机方向弯下腰,惊喜道:“是什么,我要看!”

    柔软的浴袍因为动静太大而向两边滑开,露出大半雪乳,惊鸿一瞥的红莓乳珠刺了下谢怀瑾,他偏开眼,凛声说着:“坐好。”

    谢行莺磨磨蹭蹭坐正,好奇心被吊到了嗓子眼,耍着性子软声央道:“哥哥——哥哥——你快给我看!不给我看就是不喜欢我了!”

    谢怀瑾当然是故意的,他太知道怎么钓住贪餍的小猫,一双桃花眼与霜降气质并不相称,反而蕴着一潭温润春水,眼尾微微上挑,有意逗她:“嗯,不喜欢了。”

    谢行莺一愣,回过神后闪着蜜糖色的琉璃珠瞪他,杏眼滚圆,鼓起的腮帮子也圆,声音却又细又尖,“谢怀瑾!我不要理你了!”

    脸颊嫩得像剥开的荔枝rou,掐一下仿佛能出水,然而掐不到,谢怀瑾用锋利的指甲边缘划过掌心,失笑:“没大没小,我明天上午的航班,但是落地后需要去公司一趟,晚上到家。”

    “你怎么这样,烦死了,”听到明天晚上才能看见,谢行莺猛揉怀里的枕头发泄,满脸忿忿。

    谢怀瑾顿了片刻,不疾不徐引导:“礼物到时候会带在身上。”

    “那,那我和司机一起去机场接你,我想吃无量的芝士焗饭!”谢行莺噌得一下扑到镜头前,捧着手机,声音娇脆清甜。

    “好,”谢怀瑾乌漆的瞳孔看着她,也轻笑一声。

    挂掉电话,谢行莺爬下床去看顾峭给她送来的衣服,勾出来一件,皱眉,嫌弃扔床上。

    又换一件,没忍住吐槽:“不是,他品味怎么这么土。”

    套上奶油色的宽松短袖,谢行莺看向穿衣镜,胸口熨贴着一只炸毛小猫,周围还竖着金黄色闪电,加上配套着的同色系蛋糕裙,穿在她身上倒也不是不可爱,就是跟小学生一样。

    -

    顾峭打车回到顾家别墅,客厅已经恢复了无生机的死寂,锤纹镜面屏风后站着一位背身肃立的中年男人。

    他面无表情,双手插兜打算上楼,中年男人叫住他:“站住。”

    抬起的脚跟停滞在空中,少顷落下,顾峭回头,语气疏离的仿佛在看陌生人:“有事?”

    “今天当着众人面一声不吭离席,现在又这个态度,不乐意呆在云京就滚回M国!”中年男人皱眉训斥他。

    顾峭冷不丁嗤笑出声,拳头在口袋中攥紧,讽刺道:“那你告诉我该用什么态度对你,”声音陡然拔高,俊俏的脸上满是嘲弄与仇恨:“或者说,以何种身份。”

    “啪——”

    一记巴掌落下,顾峭一动未动,舌尖抵着发麻的腮帮子,他抬头挑衅:“就只剩这点力气了吗。”

    中年男人气得手都在抖,怒气冲冲让他滚,顾峭扯动下薄唇,满不在乎:“放心,我明天就会搬走。”

    本就不需要征求他的同意,顾峭撂下这话径自回到楼上房间。

    房间里陈设简约至极,顾峭拉开抽屉冷静收拾着证件,翻找中掉出一张手绘卡片,他弯腰捡起翻开,卡片上面画着几个大字:无敌耍赖反悔券。

    半个巴掌大的纸片沾上灰尘,水粉已经洇出不规则的锯齿边缘,顾峭怔在原地,半晌,他轻轻吹去浮尘,连带尘封的记忆也如潮水涌来。

    -

    云京上流阶级选择的高中模式无非两种,一种是学风严谨,师生力量雄厚的精英高中,里面就读的大多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即使花钱买进去也不容易。

    一种是氛围松散的贵族高中,纨绔二代的聚集地,玩三年再出国水个学历是大部分人的归宿,顾峭自认是后者却被送进前者。

    当时顾峭小姑在那所精英高中担任校董,任课老师顾忌他背景,对他不着调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忙着学习的好学生也默认与他泾渭分明,顾峭宛如误入天鹅群里的一只乌鸦,孑然一身坐在角落,也乐得自在。

    直到某天大课间,他通宵后犯困趴在桌上睡觉,若是平时,班里是不会有人不长眼来打搅他的。

    可那天他被一股蛮力推醒了,他皱眉没理,隔了半分钟又被推了一下,见那人还想来第三下,他才冷漠抬头,眯眼寻找这个不长眼的人。

    那天阳光格外强烈,在女孩轮廓边缘点缀出一圈碎金光晕,海藻般的卷发用缎带绑成双马尾,脖子上带着的碎钻chocker快把他眼睛闪瞎了。

    她背着光站在顾峭面前,肤白貌美,漂亮的像个洋娃娃,听起来很俗的开场,可的确是顾峭的第一想法。

    然而下一秒,洋娃娃开口说话了。

    她指使身后带着厚重镜片的男生将桌子搬上前,女孩抬高下颌尖儿,叉着腰,朝他居高临下道:“这个位置我要了,你滚后边去!”

    她嚣张跋扈得太直白,将顾峭打得猝不及防,比起“凭什么”,更多的“为什么”。

    他这个位置有什么好的吗,后排靠窗,夏热冬冷,光线也差,坐这只是图个清净。

    顾峭看着她,这么问出口了。

    女孩细白的胳膊交叠抱起,高傲得像只小天鹅,鄙夷说着:“因为后排靠窗王的故乡啊,没见识的土包子!”

    在16岁的教室角落,顾峭第一次认识了骄纵又任性的谢行莺。

    最后他当然没搬,两人稀里糊涂做了同桌,坐一起后顾峭才知道,初见的傲气只是冰山一角。

    谢行莺和懒得交际的顾峭不同,她身边总围绕许多跟班,靠得却不是人格魅力。

    谢行莺出手相当阔绰,足够吸引他们为钱折腰,顾峭撞见过不少花着她的钱表面喊她大小姐,私下骂她公主病的同学,可惜谢行莺那个智商从来不曾发觉这些。

    跟班里也有一些人品不行的,借她名义在外仗势欺人或惹了事想让她背锅,最后都悄无声息消失在校园里,许多人对她的轻视转化为更深层次的忌惮,心照不宣的选择远离,谢行莺似乎完全不在意。

    顾峭承认,即使是笨蛋,也没那么容易被读出心思。

    最后只有那个沉默寡言的年级第一始终愿意给她当狗,不知道是真的太缺钱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谢行莺上午经常请假不来,而顾峭下午喜欢翘课,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冷不淡,直到某一天下午。

    他起身照常准备走人时被谢行莺拉住,她眨眨眼,语气自然:“你又要出去呀,带我一个。”

    他手插在兜里看了她一会,说了句行。

    从此孑然一身的人也有了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