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一次训练
训练，准备任务，完成任务，敷衍或是安抚脾气仿若炸药桶的队长，在新旧两派中间挑拨斡旋，冷眼躲避每一次明里暗里的冲突。 这就是刘皓每天的生活。 虽然身处呼啸这支风雨飘摇的战队，刘皓却感觉自己的日子过得安稳极了。毕竟自己这么多年的生存法则还是有其价值的——只要没有叶修从中做梗，自己根本不可能被抓住小辫子受什么罚。 日复一日，刘皓几乎要忘记了在总部的那一段日子。 然后某一天他突然收到了来自总部的一份通知。 通知并没有说明具体是由，只是毫无商量余地通知他，每周六必须到总部总领队处报道，进行补充训练。 总领队，那不就是叶修那家伙！ 刘皓一拳锤在了桌子上，把见惯了他们副队一万年笑脸迎人的队员们吓了一跳。在大家还来不及对他收到了什么通知表示好奇之前，刘皓匆忙找理由溜出了训练室。 就知道上次他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原来在这边等着呢！至于补充训练什么的，刘皓根本不用多想就坚信，这必定是叶修想出来的折磨自己的法子。这周剩下的几天，刘皓都过得心事重重的，连队内最不会看眼色的新人，也感觉到了他们从来都以完美微笑滴水不漏著称的刘副队的心不在焉和喜怒无常。 －－－ 终于到了周六。 在去总部的路上，那几日和叶修相处的记忆便开始不由自主地在刘皓的眼前回放。那些被早已习惯的日常生活麻木和覆盖的微妙感受，随着自己和总部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被迫变得越来越清晰。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绝不愿承认自己是害怕的，但是他更不愿承认的是，那种心情里面似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一些很久之前，他努力想要忘记也成功忘记过的东西。 然后这一切思绪，在刘皓站在叶修的门前的那一刻，乱糟糟地在脑子里被匆忙打作一团包袱，沉进了胸膛里。酸酸地，让他有点透不过气。 机械地敲门，打开门，走进叶修的房间。刘皓这才意识到，叶修让自己来见他的地方，不是禁闭室，甚至不是他的办公室，而是他自己的房间。 房间是一贯的简洁风格，除了床和单人沙发外，一张书桌上还摆着一些文件和资料。 呵，这就是联盟的教科书吗，果然连周末都窝在屋子里，毫无个人生活。 一边腹诽，刘皓一面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是否有一些“危险因素”。嗯，至少表面上没有一看上去就显示自己来这里是要不分青红皂白挨一顿打的东西。 仿佛没有注意到刘皓自以为隐蔽的东张西望，叶修帮他打开门之后就坐在了床边，也不看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搓了搓手。然后，终于在刘皓快要在不安中忍不住开口质问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什、什么意思？” 刘皓觉得自己有点不理解眼前的情况。 “趴上来。” 叶修的语气一如即往地漫不经心，仿佛自己只是让刘皓把桌上的文件递给他。 “......” 刘皓其实不是没有设想过，所谓的补充训练可能就是以往自己逃掉了无数次的熬刑训练。但是，面对叶修终于望过来略带催促的眼神，和自己即将要像个小孩一样被按在腿上挨打而且对方还是叶修的事实，他感觉自己连嗓子带腿都仿佛锈住了一般。 仿佛不是没有设想过对面的人会有此反应，叶修既没有再开口催促也没有动手，只是用目光平静地告诉刘皓，对，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屋子里的安静得好像可以清楚地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刘皓觉得自己胸膛里的那块沉甸甸的东西好像又开始焦躁不安，连带着整个心口都酸涩不已。望着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叶修，还有他那双搭在腿上的，被联盟称作神话的、骨节漂亮的手，刘皓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竟鬼使神差地迈出了一步。 －－－ 对叶修来说，眼前的刘皓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见过强忍着痛还要顾及面子咬紧嘴唇的刘皓，也见过哭得眼泪鼻涕都分不清楚的刘皓，见过明明害怕得忍不住颤抖还要嘴硬的刘皓，也见过崩溃求饶的刘皓。他记忆中的刘皓，总是在惩罚开始前自以为是地嘴硬逞强，又每每很容易就丢盔弃甲，而一切结束后又总能迅速收拾自己、戴回那一副看似坚不可摧的面具回到原来的样子。 但是现在，明明只是让他趴到自己腿上，他却像是委屈得要立刻哭出来一样。 这就够了。叶修站起身，在刘皓立刻被吓到想要缩回迈出的脚步时抓住了刘皓的手腕，把人快速又轻巧地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马上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非常被动的处境之下的刘皓下意识想起身，却被早已有所准备的叶修连腰背带手臂一起牢牢地按在了腿上。来不及为自己在叶修的膝盖上高高翘起的屁股赶到害羞，紧接着刘皓就感觉到了叶修的手隔着裤子在屁股上的揉搓，和“啪！”的一声掌掴。 常服的裤子并不厚，所以手掌和隔着裤子的皮rou接触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地清脆。再加上相比于以前挨的皮带和藤条这等刑具，巴掌实在是算不上太疼的工具。所以，在羞耻多过于疼痛的当下，反应过来的刘皓立刻羞红了脸，含在眼里的眼泪立刻就要掉下来。 好像是没有注意到刘皓的处境似的，叶修的巴掌不急不缓，一下又一下之间，仿佛要给他留足了充分体会羞耻感的时间。那么多次在叶修面前都是光着屁股受罚，但是偏偏是这次连裤子都没有脱的、充满“温情”的训诫，让刘皓从一打头便开始轻轻抽泣。 慢慢地，刘皓觉得自己的屁股开始慢慢地发热，明显用得力气不大的叶修的巴掌也开始变得疼了起来。他下意识地轻轻扭动屁股，却意识到自己的小腹正紧贴着叶修的大腿，体温隔着布料传来，刘皓的脸愈发红到了脖子根。 早就发现了腿上的人的小动作，叶修也不加理会，每一巴掌依旧精准无误地打在刘皓因为恼人的姿势而高高翘起的臀峰上。每一巴掌都会带起刘皓一声自以为压抑得很好的带着哭腔的痛哼，和被按住的腰背下轻轻的扭动。 “呜呜呜...叶哥...”在叶修力度频率不变，看上去却无穷无尽的巴掌之下，刘皓终于忍不住放出了哭声，身体扭动的幅度也渐渐变大，另一只没有被按住的手总忍不住想要伸到身后。 叶修倒也没像是对他的没规矩有多恼火，只是警示般地加重力气给了两下——果不其然得到两声更音量更大的抽泣。然后，叶修竟然真的如刘皓期盼的那样停了手。 －－－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当然，刘皓还在低声地啜泣，而叶修那只刚刚给予了疼痛的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搭在刘皓因为一顿巴掌正微微发烫的臀峰上。终于，氧气像是慢慢又供应进了那趴在施刑者腿上哭了许久的人的大脑，刘皓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顿时止住哭声，试图装死。 叶修轻飘飘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一顿不怎么重的巴掌就哭成这样，嗯？你这是在撒娇吗？” 尾音一如即往地充满戏谑似的上挑，落在刘皓的耳朵里，竟一瞬间又让他忍不住想落下泪来，但不想坐实叶修刚刚“撒娇”的论断，只能拼命瞪着眼睛，想要找回些许对叶修的愤怒。 然而在下一秒，叶修带着温度的手指就拂过了那双早已满载着泪水的哭肿了的眼睛。刘皓的大脑像是又一次陷入一片空白，倒真的立刻止住了眼泪，然后他再次听到了叶修的声音，“还说没有，哭得我裤子都湿了。” 蹭地一下，这下刘皓的怒火是实打实地蹿了上来，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猛地推开了叶修搁在自己身上的手臂，从叶修腿上——滚了下来。 刘皓坐在地上，被狠狠落在地上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自己怎么总是在叶修面前出各种各样的丑！然而，本以为肯定又会借此机会冷嘲热讽一番的叶修，只是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示意自己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 刘皓这才看清了在自己进来的时候，叶修正在看的文件到底是什么。 “本周第3次训练记录”、“队级任务报告”、 “个人任务反思”... 这家伙果然是在拼命寻找自己的小辫子好找机会给自己穿小鞋吧！刘皓愤怒抬头，而叶修像是完全无视了他冒火的眼神，只是用例行公事的语气说，啊不是，通知道：“之后每周你的行动训练报告都会送到我这儿，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会亲自问责。” 刘皓好想脱口而出，自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跟着叶修后头只会仰望他的队员了，叶修这个名义上的导师也从来没有正经带过自己几天，现在凭什么要对自己指手画脚、甚至还要求自己每周送上门来挨揍。 但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那一定是因为对于当时所处环境中叶修和自己相对武力值的理智考量，在回去的路上，刘皓坚定地告诉自己。 嗯，就是这样，自己的理智判断又让自己免于叶修那个没人性的家伙的一顿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