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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为了让晋仪放心,林晋桓又同她说了一些自己体内七邪咒的情况,待姐弟俩叙完话,时辰也不早。

为了不引起怀疑,晋仪不得不离开。

临出门前晋仪突然想起一件事,她转身对林晋桓说道:“对了,还有一件怪事。这翡翠饺你得找个地方处理掉。”

“怎么?”林晋桓疑惑道:“这饺子有问题?”

“不止是这饺子有问题。从宫里送出来给薛遥的东西上都被下了毒。”晋仪正色道:“这毒就是幽昧,短期少量服食幽昧虽对人无害,但还是不要平白冒这险。”

幽昧不是寻常毒物,此毒需要长期使用方有毒效,所以江湖中并不常用。再加上它无色无味,服食和吸入都能发挥药性,隐蔽性极高。

只是这幽昧之毒足以瞒过寻常人,却躲不过晋仪的眼。

林晋桓沉吟了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先前薛遥所中的幽昧之毒是宫里给他下的?”

晋仪点点头,说道:“正是。”

林晋桓问道:“以你之见,会是谁下的手?”

“尚不清楚,我今日同你说这些,不过是让你自己避开。”晋仪别有深意地望向林晋桓,说道:“别忘了他是谁,别忘了九天门有今天是拜何人所赐。”

林晋桓平静地说道:“师姐多虑了,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必须拿薛遥的血来祭。”

晋仪心里觉得林晋桓的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让晋仪在心惊的同时又无限心酸。

林晋桓的性情她再了解不过,曾经那开朗舒阔的少年郎,如今完全变了模样。

“不必勉强自己。”晋仪抬手理了理林晋桓的头发,柔声道:“你不想做的事,由师姐替你完成。”

林晋桓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多言,开门送晋仪离开。

晋仪走后林晋桓坐回禅椅上继续调息,仅有的一丝灵力在体内流转了一个周天之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桌上的翡翠饺上。

林晋桓静坐了片刻,还是拿起素屏上的大氅,推门走了出去。

***

薛遥正在院外的亭中独坐,手中握着一只白瓷酒杯。自从上回死里逃生之后,薛遥的身体就比过去好上许多。此时他只着一件单衣,在这冬至的夜里也丝毫感觉不到冷意。

林晋桓当时究竟是怎么把他一个金丹破碎之人完好地救回来,至今还是一个迷。薛遥念及旧事,又抬手往地上浇了一杯酒。

薛遥正想到林晋桓,远远地就看见林晋桓提着灯笼从寒夜中走来。

“你怎么来了,过来坐。”

薛遥没想到林晋桓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今日薛遥事物繁忙,林晋桓闭门不出,二人今日还未见过面。

林晋桓将手中的灯笼挂在檐下,来到薛遥身旁坐定。他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石桌,桌上摆放着四个小菜一壶酒,除了薛遥手中的杯子,桌上还有额外的两只酒杯两幅碗筷。

“你这是有约?”林晋桓问道。

薛遥放下手中杯子,重新点上早已被他熄灭的炭盆。他倒了杯热茶推到林晋桓,说道:“立冬祭祀故人罢了。”

林晋桓假装没有看出桌上都是林朝秦楚绮偏爱的菜色,他举起杯子,先将茶水洒在地上,这才低头将剩下的半杯茶一饮而尽。

薛遥知道林晋桓此番前来定有要事,但他不愿打破此刻的错觉,他只顾着给林晋桓添茶夹菜,迟迟不问他为何而来。

薛遥不问,林晋桓却不会不说,二人不咸不淡地闲聊几句之后,林晋桓突然说道:“不知我是否和你提起过,在你被噬魂螟重伤之后,我曾带你去巫医谷求医。”

莲息堂那日后林晋桓便不再提起旧事。今日林晋桓忽而旧事重提,薛遥虽直觉他接下来要说的不会是什么好事,私心却不愿打断。

林晋桓继续说道:“在巫医谷的时候,我向秦柳霜了解了一些关于幽昧的事。”

林晋桓虽没言明,薛遥一听便明白当时他为何会和秦柳霜聊起幽昧。薛遥轻咳了一声,掩去目光之中的闪烁。

“这些日子我时常出入你的书斋,总觉得书斋之中有一些物件有异,但始终说不出原因,直到今天我见到了这个。”说着,林晋桓的手指在桌上的一个盘子轻点了两下。

薛遥顺着林晋桓的指尖望去,看到了桌上放的那盘一口未动的翡翠饺。

薛遥的目光重新落到林晋桓脸上,他不解地问道:“这翡翠饺有异?”

林晋桓收回手,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被下了毒,确切地说被下了幽昧之毒。”

薛遥何等聪明,一点就透,他想了想林晋桓先前的话,问道:“你的言下之意是,这段日子从宫里送来的东西,都被人做了手脚?”

“正是。”林晋桓说道。

薛遥闻言,望着桌子上的那盘翡翠饺不再言语。他还记得随行的公公说,这饺子是启旻命御膳房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连夜派人快马加鞭地送来,就为了能让他在立冬这天吃一口家中的饺子。

“启旻不至如此。”薛遥低声说道,似在自言自语。

林晋桓打量了一眼薛遥的神色,问道:“你原以为你先前的幽昧之毒是何人所为?”

薛遥原本不想作答,但思索了片刻,还是如实答道:“中书令李韫。”

林晋桓摇了摇头,轻声笑道:“少使大人,我看您是要换个调查方向了。”

下毒之事究竟是否为小皇帝所为,林晋桓也并无把握,但他的目的只是在于借此离间小皇帝和薛遥。于是林晋桓继续说道:“如若存疑,你可以随便挑几样东西送至巫医谷,只要附上我的手信,秦柳霜会给你答案。”

其实自从薛遥知道幽昧需要长期服用才具有药性,他就解除了对李韫的怀疑。就算李韫在朝中再如何只手遮天,也不可能在枢密院的眼皮子底下动这么久的手脚,而不露出丝毫马脚。况且李韫一党如今早已倒台,势力被连根拔起。薛遥又置身于迦楼山,从宫里出来的这些东西一路有薛遥的心腹玄武骑押送,旁人很难屡次得手。

薛遥又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陈年旧事,在他的心目中自己与启旻的情谊总归不同于旁人,在实情查明之前,薛遥不愿猜忌启旻。

“我同他从小一同长大…”不知怎么的,薛遥把心中的所思所想说出了口。

林晋桓闻言笑了一声,说道:“我的少使呀,这人与人之间的情谊,是最做不数的。”

薛遥的心被林晋桓不轻不重地扎了一下,好在他如今早已习惯。

薛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么看来…你今天还未吃上饺子?”

林晋桓握着茶杯的手指一顿,他没想到薛遥在这种时候会风马牛不相及地提起这个。

薛遥像是已经把小皇帝的